“小賀蘭反抗的真假”鶴鳴微微一笑:“怎麽,是表演給那混蛋看的嗎?”


    “大膽!你居然敢說……敢說公子是混蛋?”


    “我有說是誰嗎?看來,連你的人都覺得你是混蛋呢,小墨墨”


    小墨墨?


    真是……符合鶴鳴個性卻不符合蕭墨個性的外號!蕭墨他……會生氣吧!


    賀蘭飄心中一寒,偷偷觀察著蕭墨的神色,見到的卻還是麵無表情,就好像麵癱一樣。那個麵癱冷冷望著賀蘭飄,突然伸手把她一把拉入懷中,靜靜的說:“她是我的女人,不是你可以碰的。”


    “小賀蘭什麽時候成了你的女人了?”鶴鳴也收迴了往日的輕佻,冷冷的望著蕭墨。  ……


    客棧中,兩大美男就互相對視著,若是忽視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殺氣的話,真是一幅很萌的會讓萬千腐女兩眼冒紅心泡泡的畫麵。


    賀蘭飄夾在他們中間,隻覺得自己就快被他們的視線弄的萬箭穿心了,真是痛苦不已。所以,她試探性的從蕭墨懷中掙脫,狗腿的笑道:“大家慢慢吃,吃好喝好了,千萬別客氣!我肚子痛,去下茅廁先,嗬嗬,嗬嗬……”


    賀蘭飄說著,兩腳抹油就想溜走,而那兩大美男就“和善”的散發著殺氣,對她優雅的笑著。鶴鳴拿著扇子,習慣性的去敲賀蘭飄的頭,卻被蕭墨麵無表情的攔下。蕭墨深深的望著她,沉穩的說:“跟我迴去。”


    “不行,小賀蘭是我的女人。”鶴鳴挑釁的望著蕭墨:“要不打一架,贏的人帶她走?”


    “跟我走。”蕭墨沒有理會鶴鳴。


    “蕭墨,你真的讓我生氣了哦”鶴鳴臉色一寒,一把抓住賀蘭飄右手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邊拉:“小賀蘭,你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賀蘭,過來。”蕭墨沉著的抓住賀蘭飄的左手。


    “哼”


    於是,兩大高手在酒樓的長桌前一起用力。


    客人們都望著兩個絕世美男正在爭奪一個看起來也不是很美豔的小丫頭,都開始激動了起來。而他們似乎……在爭風吃醋?真是太狗血了啊啊啊!


    所有的人的臉上都泛著紅光,帶著八卦的亢奮觀摩這場世紀大戰,甚至還有人當場下局,賭被他們爭奪的這個沒胸沒屁股的大小姐到底會花落誰家。


    到底勝利的會是誰呢?是以冷靜優雅著稱但內心黑暗無邊的蕭墨,還是內心更為妖嬈變態的鶴鳴?好期待!


    全場隻有一個人不期待知道答案。那人就是賀蘭飄。


    因為……


    她的手好痛啊!


    “放手……”


    賀蘭飄艱難的喊著,已經有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躺下。花慕容一怔,正要上前阻止,卻突然聽到“哢嚓”一聲脆響。


    這聲音不大,卻讓他們四人都聽的分外分明。蕭墨與鶴鳴同一時間迅速的收迴了手,花慕容急忙衝向賀蘭飄,卻聽見她地動山搖一聲怒吼。


    “蕭墨鶴鳴我和你們拚了!!!!我的手斷了啊啊啊啊!”


    一個時辰後。


    賀蘭飄的雙手都纏著厚厚的紗布,雙目含淚,狠狠瞪著蕭墨與鶴鳴,而那兩人這次竟保持著一樣的沉默,都不敢與她說話。雖然大夫說她隻是手腕扭傷,並無脫臼,休息幾天就好,但賀蘭飄卻不會忘記是他們生生的把她的手弄傷的。


    這幫禽獸為什麽不去死!


    “小賀蘭……天不早了,我還是先迴屋了。小賀蘭好好保重”


    鶴鳴訕訕的笑著,一溜煙似的跑了,而賀蘭飄就把怒氣撒在了蕭墨身上。她的眼睛憤怒的能噴出火來,也讓蕭墨有些汗顏。他抬起頭,很想勸慰她幾句,卻在賀蘭飄的逼視下也敗下陣來。他心虛的一笑,溫柔的說:“我也上樓了,明天見。”


    “你們都給我迴來!丫的做錯了事不想負責對不對!我和你們拚了!”


    於是,江都又流傳著“兩大美男互相思慕殘忍拋棄與之有肌膚之親的如花少女”的傳言,而賀蘭飄很不幸的就是那個傳言的主角。  可能是因為賀蘭飄受傷的關係,她的傷在江都養了幾天,蕭墨也一直沒有提迴京的事。


    湊巧的是,花慕容也住在這個客棧中,成為了賀蘭飄的主治醫生。他為賀蘭飄細細診治,清俊的臉上浮著淡淡的笑容,笑著說她的手腕並無大礙,隻要細心調養就不會留有任何後遺症。望著花慕容溫柔而清雅的麵容,賀蘭飄心中的怒火方消除了一些,但她的心中卻滿是悲涼。


    為什麽這兩個人一個賽一個的任性?而我的命運偏偏和他們二人緊緊聯係在一起,怎麽也不能分離。“賀蘭飄”,你真是一個麻煩的吸引機,唉……


    還是慕容好。


    他就好像是中國魏晉時期的文人,俊美、高貴、灑脫而不畏懼世人的眼光。雖然是一國之君,但他卻隻為自己而活,雲淡風輕的仿佛山野間的野鶴。與鶴鳴的陰魂不散相比,他經常不在客棧,一定是與文人墨客們吟詩作對去了,日子好不逍遙快活。可是,我的日子就……


    在鶴鳴因為愧疚而天天親自……親自喊丫鬟熬製的“愛心大補湯”的作用下,賀蘭飄漸漸能恢複一些氣力,手腕也能稍稍活動,氣色也變得很好。花慕容觀察她的傷口,建議她把駭人的紗布扯下,但她並沒有這樣做——她心靈所受到的的創傷不是那麽容易就修複的,所以她必須趁著這兩個人對她有著些許愧疚之時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飯桌前。


    “晚上我要去街上玩。”


    “小賀蘭,街上人多,你的傷剛好被人撞壞了怎麽辦?還是別去啦”


    “哢嚓。”賀蘭飄平靜的說道。


    “好,我帶你去”


    “我要吃西瓜。”


    “西瓜是夏天才有的,現在是初春怎麽會有西瓜?”蕭墨皺起了眉:“不要胡鬧。”


    “哢嚓。”賀蘭飄陰森森的說道。


    “……我去幫你找找。”


    “我要迴家。“不行。”二人異口同聲的說著,然後互視一眼,表情冷峻至極。


    “別的都可以商量,隻有這個不行哦小賀蘭那麽可愛,我怎麽都舍不得放手,你還是做我的妻子吧”


    鶴鳴曖昧的望著賀蘭飄,聲音嬌柔,但賀蘭飄卻不知好歹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蕭墨冷哼一聲,一把抓住賀蘭飄的手,威脅似的望著她:“不是要上街嗎?我帶你去。”


    “我,我想自己去……”


    “嗯?”


    蕭墨聽聞賀蘭飄拒絕,瞬間變了顏色,一張臉冷的就要結冰了。賀蘭飄望著他欠扁的樣子,隻覺得心口一疼,積蓄已久的怒氣終於洶湧澎湃的冒了出來。她憤憤的望著到現在還在裝大爺的蕭墨,不顧後果的痛罵:“蕭墨你兇什麽兇?我也是一個有驕傲有尊嚴的女性!我的手斷了是被誰害的?我真搞不懂你們怎麽會這樣的自以為是!難道非要我的人生圍著你們打轉,在你們開心的時候讓你們更開心,在你們不開心的時候讓你們出氣才行嗎?我也是人!雖然我沒有你們強大,但我也想過著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成為你們的玩具!這次是斷手,下次也許是斷腿,再下次就是送命了!我不欠你們什麽,我不陪你們玩了!”


    賀蘭飄說著,把碗筷重重一甩,然後扭頭就跑迴了房間,不讓他們看見自己臉上的淚痕。蕭墨沉默的望著賀蘭飄遠去的背影,而鶴鳴輕搖折扇,用桃花眼瞥著慕容,委屈的說:“慕容,小賀蘭生蕭混蛋的氣了,不如我們向大周宣戰為她出氣吧”


    “你閉嘴!這次你們玩的有點過了,她真的生氣了……我上去看看。”


    花慕容說著,有些擔憂的走上樓去,輕敲賀蘭飄的房門,卻發現門沒有上鎖。


    房中,賀蘭飄正趴在梳妝台前,肩膀微微顫抖,隻露出了一個烏黑的後腦勺。花慕容微微一歎,輕輕走到賀蘭飄麵前,笑著板起她的頭:“要哭的話也一個人躲起來哭嗎?為什麽不鎖門?不怕他們來找你麻煩嗎?”


    “他們想進來的話能直接把門踢開,鎖門又有什麽用……我永遠不能反抗的了。”


    賀蘭飄淡淡的一笑,擦去眼角的淚痕,全身都籠罩在濃濃的憂鬱之中。花慕容望著她,隻覺得心中一酸,不自覺的走到窗前把窗子打開,望著窗外永不停息的人流,平靜的說:“不嚐試反抗的話,你怎麽知道你做不到呢?賀蘭,一直以來你都是在不自覺的迎合他們,追隨他們的腳步,主動權自然在他們手中。你有沒有想過怎麽改變這樣的格局,讓你自己掌控一切?”


    “我……我能嗎?”


    “如果你嚐試,有一半的可能成功,但如果你不敢去試的話,就永遠失敗。難道你真的甘心被他人掌握命運?”


    “我不甘心!可我又能做什麽呢?”


    “利用你的身份,找到三寶,掌握著天下的霸權——我已經有了血玉的下落,再加上水琉璃與月影的話,別說整個天下,就是想要逆天也不是癡人說夢。賀蘭,我知道水琉璃已經在你手中,雖然我並不明白蕭墨為什麽不自己保管,但這會是你最好的機會。周國與齊國雖然暫時沒有交戰,但是一山不容二虎,我與蕭墨對決是遲早的事情。最近時局不穩,紅南國這等小國也突然崛起,我們也必須做一些事情來保住萬世基業。我知道你是命定之女,隻有你才能開啟三寶,所以……我們合作吧。如果不想和他們有任何關聯,做我的王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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