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說著,一把把賀蘭飄抱起。明明這個家夥才是她受罪的始作俑者,可是現在經曆了一場精疲力盡的血的洗禮折騰後,躺在他的懷裏,竟然讓賀蘭飄覺得十分的安全,十分的困倦……而這大概就是女人可悲的依賴性吧。


    “賀蘭……”蕭墨輕輕歎氣,抱著她往龍嘯殿走去。


    “紫薇不能死……不能死……”


    賀蘭飄軟軟的躺在蕭墨懷中,口中無意識的反複嘟囔著這句。因為淋雨的關係,她起了高燒,身體燙的嚇人。她的臉色蒼白的青,黑色長緊貼著身體,淡紫色的嘴唇和瘦弱的身體也在不自覺的顫抖。在蕭墨懷中,她的手緊緊勾著蕭墨的脖子,把自己團成了團兒,蜷縮著身體,看起來就像一隻被遺棄的小貓。


    這隻可憐小貓到底會不會讓黑豹憐惜?還是說,黑豹這樣照顧它,隻是為了養胖後吃掉……


    蕭墨抱著她走進龍嘯殿,一進門就指揮宮女去準備熱水和滾燙的薑湯。他輕輕脫去賀蘭飄潮濕的衣服,把她抱入了木盆中,而賀蘭飄也順從的任由他擺布。


    在溫暖的木盆裏,賀蘭飄浸泡在水中,終於恢複了一點生氣與活力。她的臉不再是蒼白的就像白紙一樣,身體顫抖的也沒那麽厲害了。蕭墨摸摸她不再冰冷的就像冰塊一樣的小手,細心的為她洗著烏黑的長。他的手滑過她纖細脆弱的脖子,滑過她凸起的鎖骨,最終在她胸口上的蝴蝶形胎記上停住。這塊鮮紅的胎記在水中越清晰奪目,那隻蝴蝶就好像要飛起一般,華美豔麗的讓人就想占為己有。


    “好美。”


    蕭墨在小蝴蝶上輕輕一吻,溫熱的嘴唇與輕微的疼痛讓賀蘭飄在水中不自覺的低吟出聲。她的聲音,讓蕭墨身體一熱,卻也被他強行抑製住。因為他知道,若是他現在要了賀蘭飄的話,賀蘭飄可能就隻剩下半條命了。他一貫是冷靜自製的男人,但他這次的冷靜似乎是因為……憐惜?我什麽時候變得這樣憐香惜玉了?


    蕭墨自嘲的笑笑,拿幹毛巾為她吸上的水珠,然後把她緊緊的裹在了被子裏。突如其來的溫暖讓賀蘭飄緊繃的神經徹底放鬆,臉色也帶著淡淡的微笑,神情安靜的像個天使。蕭墨摸摸她滾燙的額頭,喂她喝下退燒的藥,而賀蘭飄都乖乖喝掉,仿佛突然不怕苦了。可蕭墨知道,這是因為她的意識已經混沌不清,隻能任由人擺布罷了。這樣溫順的賀蘭飄突然讓蕭墨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事情都向他計劃的那樣展了,他也終於得到了賀蘭飄的低頭與屈服,可這種馴服小野貓的快感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烈。


    他不明白。他不明白這個女孩為什麽會為了一個卑賤的丫頭傷害自己的身體,拋棄自己的尊嚴。而她這次,似乎病的很重,他也沒料到她的身體會這樣虛弱。如果早知道她會在宮外跪著淋雨的話,他會不會和現在這樣縱容淑妃的舉動……


    “紫薇……紫薇……”賀蘭飄在床上低聲的喊著這個人的名字。


    紫薇?


    蕭墨突然覺得很好笑。睡在自己丈夫的床上,竟然喊著別人的名字,她還真是大膽。不過,幸好這個別人不是男人……不然的話,他一定會殺了他。


    如果我也受傷的就快死去,你會這樣關心我嗎,賀蘭飄?還是說你隻會拍手稱快?


    “紫薇不會死。”蕭墨在賀蘭飄耳邊說道。


    “不會死……”


    “朕已經派人去為她治病,她不會死。”


    蕭墨的唿吸是那樣的灼熱,賀蘭飄隻覺得渾身一顫,卻到底敵不過那致命的睡意。也許是得到了蕭墨的承諾,她的心徹底放下,昏昏睡去。在睡夢中,她仍然保持著蜷縮成一團的睡姿,雙手交叉,蓋在胸口。這樣的睡姿,是蕭墨熟悉不過的。因為他以前,也是這樣睡的。


    如果沒有人依靠,就依靠自己;如果沒有人能夠保護,就自己保護自己。蜷縮的身體、交叉的手臂都代表著對於外界的防備和緊張的自我防範。是什麽人讓人害怕呢,賀蘭飄?是因為我嗎?嗬……


    蕭墨摸著她滾燙的額頭,看著她因為寒冷而蜷縮成團的嬌弱樣子,沉默了。他合衣側躺在賀蘭飄的身邊,輕握她冰冷的手,認真的看著她彎彎的眉、緊閉的眼。


    也許是感覺到人體的溫暖,賀蘭飄的手竟然下意識的順著蕭墨的手臂一路向上,輕輕摸上了他的臂膀。她的手又小又柔,滑若無骨,冰涼的觸感讓蕭墨渾身一顫。他望著賀蘭飄,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就像準備覓食的黑豹一樣。可賀蘭飄並未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變本加厲。


    因為燒而產生的身體的寒冷讓賀蘭飄無意識的去尋求溫暖,而人體的溫暖比明顯比棉被要吸引人的多。她的手入他的內衫,摸上他的胸膛,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來迴摩擦,還按了幾下,似乎很好奇這個不知名物體的彈性。她的手順著他的胸膛繼續往下摸,摸過他沒有一絲贅肉的腹部,最終停留在他灼熱的小腹上。隻要再往下一分,蕭墨就不會管她是不是正在生病,會立馬強要了她。可她的手,就在蕭墨的小腹戲劇性的停下了,安安分分,掌心冰涼。蕭墨望著隻覺得終於找到了人皮暖水袋,心滿意足的甜美睡去的賀蘭飄,心中的火焰已經被她點燃。


    “賀蘭……你是在勾引我嗎……”


    蕭墨輕輕的笑著,吻上賀蘭飄的唇。也許是感覺到四周的空氣突然潮濕而灼熱,賀蘭飄有些不自在的皺起了眉,翻個身,想遠離這個奇怪的熱水袋。可是,蕭牌熱水袋明顯不肯放過她。


    “賀蘭,是你引誘朕的,你可要負責。蕭牌熱水袋的手臂把賀蘭飄冰冷的身體摟在懷中。賀蘭飄渾身暖洋洋的,但心中卻有些說不出的慌亂。她勉強睜開眼睛,隻見熱水袋正抱著她,好重。


    死熱水袋反了你丫的!老子被蕭墨欺負被鶴鳴欺負被淑妃欺負現在輪到被你一個破熱水袋欺負?不就是市八塊一個十五倆的破熱水袋嘛,竟然敢壓我?應該是我壓你!


    賀蘭飄想著,把頭靠在他的胸口,睡了。她睡的安心而踏實,唿吸平穩,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他不甘心的拍拍賀蘭飄的臉,拍拍她的頭,而賀蘭飄都以輕輕的鼾聲來迴答他。一夜的疲倦讓她筋疲力盡,她隻是緊緊的抱著給她溫暖的人形抱枕,唇邊露出了無邪的微笑。蕭墨深深的望著賀蘭飄,摸著她逐漸暖和起來的麵頰,淡淡一笑。


    又逃了,真狡猾……我與她之間的親密,每次都戛然而止,好像是命中安排的一樣。也許上天也不希望我與她再多些牽掛吧。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習慣了她在身旁,習慣了看著她苦大仇深卻不敢吱聲的樣子。我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樣弱。明明有著傲視一切的資本,可她偏偏卑微的討好每一個人,而這一切都隻是為了活下去。


    也許隻有在睡夢中,她才會這樣坦然的睡在我身旁,笑容幹淨的像個孩子一樣。她一定是恨我的吧……恨我給她下毒,把她賣掉,然後逼著她與家族反目。不是沒想到賀蘭瑞會對她痛下殺手,但我派去鳳鳴宮的侍衛並未派上用場,因為她被皇叔救了。看來,英雄救美這種事比較適合溫文如玉的皇叔,並不適合我啊。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那麽危機的情況下還不忘找人保護她。也許,是因為她實在太弱了。獲救後,她看蕭然的眼神滿是感激,而看我的……則是意料之中的悵然與絕望。她並沒有問我為什麽不去救她,我也沒有為自己辯白。我答應過不取她性命,而我沒有答應她不讓別人取她的性命,所以我並未違背誓言。而她似乎在對我生氣?我早就該讓你明白,誰才是你人生的主宰,賀蘭飄。


    我們二人,就心照不宣的保持著疏離的關係。我知道她每日都在想我何時會廢了她,會不會改立新後,會不會放她走,終日惶恐不安。既然想知道的話,為什麽不親自來問我?也許我會告訴你答案呢。嗬嗬……


    “朕不會讓自己愛上你。”蕭墨輕吻賀蘭飄的唇:“你真是幸運。”


    若是愛上了,那麽弱小的你會是我的弱點,而這帶來的後果會是你我都承受不起的。我絕對不會給別人可以脅迫我的工具,絕對不會讓這江山受到一絲一毫的威脅。所以,我也許會選擇親手殺了你。與其死在別人手中,倒不如讓不能保護自己的愛人死在自己手中。至少這樣的話,她不會痛。


    還有,如果我真的愛上你了,那你一輩子也別想逃離。這樣的結局對於那麽渴望自由的你來說,會是一場噩夢吧。所以,繼續恨我,不要讓我愛上你,賀蘭飄。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賀蘭飄醒了。她的燒退了很多,還有些微微的熱,身體也疲憊的沒有一絲力氣。她睜開眼,望見的是蕭墨熟悉的大床,腦子“嗡”的一響。她急忙下床,光著腳就往外跑去,卻被宮女攔下。


    “娘娘要去哪兒?”


    天,皇後娘娘怎麽這樣沒有儀態?居然赤著腳在皇宮裏跑!幸好沒被皇上看到沒被皇上看到……


    “紫薇怎麽樣了?”賀蘭飄焦急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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