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柳妃娘娘她——”西廂內閣,侍女閃爍其詞讓焦急萬分、風塵仆仆趕來的寒晟譽頓生惱怒,大吼:“說,到底怎麽迴事?太醫怎麽說?”

    侍女嚇得跪下,顫抖著聲音哭訴著:“太醫說,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你——”他奮力的一拂袖便進了內閣,裏間的人一看是他紛紛行禮,寒晟譽擺擺手掠過太醫的身邊,床榻上躺著蒼白虛弱的柳飄絮,她的身邊侍女不斷的為其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太醫也忙的不可開交,望著端出去的一盆盆血水他的心中疼如刀絞,畢竟這是他的骨肉,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殿下,這裏太過混亂請您在外等候。”耳邊是太醫恭敬的話語,寒晟譽微楞,望了一眼躺在榻上的柳飄絮才歎口氣出去。

    簾外,方才的侍女仍舊跪在地上,他做到一邊的椅子上冷冷開口:“到底怎麽迴事,昨天不是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就成這樣了?說,你是怎麽侍候你們家主子的?”

    “殿下,奴婢該死,隻是,隻是——”

    侍女戰戰兢兢的樣子仿佛更加劇了他心中的怒氣,突然又想起林憶芙那張清水般的容顏,臉上的怒色頓時緩和許多。腦中忽然閃神,似乎自從那夜後他就再沒去過東廂了,隻三天的時間,就像過了一個世紀般,不知道她的身體複原了沒有。

    “殿下,殿下——”跪在地上的侍女突覺不對,試探性的叫喊才將他的思緒由遠方拉迴,他幹咳兩聲:“說吧!”

    “今早娘娘說胃口不好,碰巧其他侍女端了一份酸梅汁,娘娘在喝了之後就說肚子不舒服,奴婢將太醫請來後就,就······”還沒說完她就記得哭了起來,寒晟譽白她一眼,“酸梅汁是誰送來的?”

    “是,奴婢不敢!”

    “說!”

    “是,是太子妃派人送來的。”

    “混賬!”寒晟譽猛的一拍身邊的茶幾,騰的起身:“大膽奴才,竟然敢汙蔑太子妃!來人啦!”

    “是——”外麵的人聞聲而入直逼而來,緊跪地上的侍女這才慌了手腳,不停的磕頭:“太子殿下饒命,奴婢所說句句屬實,請殿下明察,奴婢死了沒關係,隻是奴婢希望殿下能還我家主子一個公道,奴婢從小跟著我家主子,她心地善良從無害人之心,可是有些人卻到底容不了她,殿下,求您一定要查清真相!”

    就在侍女被拖出門外的一刻,寒晟譽猛的喊道:“住手!”

    得到釋放,侍女鬆了口氣,跪在地上不斷叩頭:“謝謝殿下不殺之恩,謝謝殿下不殺之恩。”

    “行了,好好侍候你家主子。”睨她一眼後踏門而出,他不知道此時的他該相信誰,心中不斷有個疑問,會是她嗎?上次的事他誤解了她,然,這次的呢?

    一時間,心中突然沒了主意,那個侍女說的誠誠懇懇,況且她根本沒有任何理由要欺騙他,何況是一個人在麵對生死的時候更沒有理由。

    心情煩躁卻無法自理,看著身後緊跟而上的小六子問道:“六子,你覺得太子妃這個人怎麽樣?”

    “奴才覺得很好啊,聽下人們說太子妃沒有一點脾氣,常常和奴才們打成一片,對下人們都很好呢?東廂的那些老嬤嬤也經常會聚在一塊談論太子妃的事!”

    “是嗎?”

    “殿下覺得這件事屬太子妃所為?”

    “不知道。”

    是,此時的他真的不知道,因為他發現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她,得到了又如何,她說她恨他不是嗎?那他現在去東廂又是如何,質問嗎?如果不是她是不是又會傷了她?

    旁邊的小六子也閉口不再言語,跟隨寒晟譽多年,他還從未看見過如此焦慮難以抉擇的他,除了他的母妃——嫻妃娘娘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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