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蒙麵男子一步步靠近,田尹的聲音越發地顫抖,“不要過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我是當今三阿哥的親舅舅,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此話一出,蒙麵男子忽的頓住腳步,田尹以為真的用三阿哥將此人恐嚇住了,卻瞧見蒙麵男子忽的仰天大笑。

    “哈哈哈!三阿哥?田大人真是太天真了。”蒙麵男子瞧著他一臉的疑惑,接著又冷聲說道,“見你命不久矣,我便讓你死個明白吧。其實派我來殺你的人正是三阿哥!”

    “不可能!不可能!”田尹的腦袋忽然一個勁地搖晃,一臉驚慌失措地說道,“三阿哥怎麽可以過河拆橋,這樣對我,我可是朝廷命官,你們不能殺我,這是死罪!死罪!”

    “哼!”蒙麵男子冷哼出聲說道,“明日整個京城都會傳著田大人您畏罪自殺的消息,你以為皇上還會為了一個齊罪可誅的奸臣調查他的死因嗎?”

    “你……你……”田尹忽的雙膝跪地,大聲求饒道,“壯士!不,大俠,大俠饒命啊!大俠饒命啊!您饒了我的性命,金銀珠寶,如花美眷,您要什麽,隨您挑!”

    蒙麵男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剛欲開口再說點什麽,身後忽然傳來管家的唿喊聲,“大人!大人!”

    田尹正準備開口應聲,蒙麵男子幾步上前,手舉長劍猛地朝田尹的胸膛刺去。田尹慌亂地斜過身子,長劍恰好刺穿了他的右臂,田尹痛得驚唿出聲,“嗷……!”

    蒙麵男子猛地拔出長劍,剛欲抬劍再刺過去,管家已帶了數十個家丁出現在巷子口。蒙麵男子頓時收了劍,縱身一躍,跳上一旁的橫亙,快速離去。

    “大人!大人!”管家一臉焦急地衝到田尹身邊,隻見田尹的右臂流了好多鮮血,而田尹的臉也幾乎是血色殆盡。

    “快!迴府。”田尹一手按在管家的手腕上,低聲說道。

    “那咱們不去三阿哥的王府了嗎?”管家一邊扶起田尹,一邊問道。

    田尹忽的頓住腳步,一臉慌張地說道,“不,不能去王府,也不能迴自己的田府,你……你快讓人找個隱蔽的地方給我治傷,千萬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蹤,尤其是……尤其是三阿哥!”

    管家雖然是一頭霧水,可見田尹的傷勢嚴重,也顧不得問這麽多,趕緊將田尹扶上馬車,躲進了京郊的一家農戶裏。

    ……

    王府的院落裏,三阿哥弘時正一臉焦急地來迴踱步。

    “三阿哥!”

    “三阿哥!”

    弘時停下腳步,抬眼望去,來人正是翰林院學士莫大人和大理寺少卿韋大人。

    “二位大人可算來了,快請入座!”弘時眼前一亮,急忙邀請二人入座。

    不待二人開口,弘時立馬急切地問道,“二位大人今日可有向遞彈劾田尹田大人的奏折?”

    二人不明所以,麵麵相覷後,韋大人先開了口,“不是三阿哥親筆書信通知我等人等今日一起遞奏折,彈劾田尹的嗎?”

    弘曆麵色一白,急聲問道,“我何時寫信讓你們彈劾田尹了?”

    二人一聽,接著是一臉疑惑,莫大人又急忙迴道,“您沒有寫信,可這書信確實是三阿哥您的筆跡呀。”

    “書信在哪裏,拿給我看看。”弘曆厲聲說道。

    “這……”韋大人抿了抿雙唇,莫大人接著開了口,“平日您私自遞給我們的書信,我們看完之後都燒了,怎麽會給旁人留下把柄。”

    “你們……”弘時氣急,冷聲反問道,“你們就不會好好想想嗎?三阿哥是我的親娘舅,我怎麽會……怎麽會讓你們彈劾他?”

    “可是您的信不是說,李榮保李大人已經掌握田尹的罪證,若不讓他頂替這些罪名,到時候會牽連到我們的。”莫大人把書信裏的內容都大概說了一遍。

    弘時氣得握起了拳頭,咬牙切齒道,“我都說過了,我沒有寫信給你們!”

    “可是……可是這書信的筆跡和您以前的筆跡真的是一模一樣啊!”

    “是呀!是呀!我們也是怕牽連到三阿哥您,所以都連夜寫好了奏折。”

    “蠢貨!我們被人算計了!”弘時受不了這二人聒噪,直接罵出了口。

    二人瞬間閉上了嘴,可是心裏卻是大大的不悅,讓他們辦事,三阿哥倒是以禮相待,如今出了事,這三阿哥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來人!”弘時也不再理會二人,直接對自己的親信吩咐道,“快叫人去田府接舅舅到王府商量要事,要快!”

    然而,田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弘時的人搜遍了整個京城都未發現田尹的蹤影……

    那一頭炸開了鍋,西二所這邊卻如往常那般安寧。

    自從富察同心的臉上印了那五指印,弘曆便為此找了各種由頭要留在她的身邊,生怕她一個不慎抓到臉上的傷痕。

    “好了,你別看了。”富察同心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右臉,一臉不耐煩地瞪著他。

    弘曆連忙伸手扯下她的手帕,溫聲責備道,“不要用手帕捂著傷口,當心傷痕化膿!”

    富察同心聽話的把手放在雙腿上,臉上卻是哭笑不得,急忙小聲地嘀咕道,“又沒有口子,怎麽會化膿,頂多會紅腫幾天罷了。”

    “紅腫也不行,待會兒再讓夏荷取些冰塊來,再多敷幾次。”弘曆一臉堅持地說道,根本不待富察同心迴應,他又把伸手把富察同心摟在懷裏。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分了,說好了每天隻抱一次的,可這兩天他想抱就抱,一天都快超過十幾次了。富察同心擰了擰秀眉,剛欲開口抗議,耳邊卻飄來弘曆略帶惋惜的聲音。

    “哎,每天就隻能抱抱,若是還能親一親便好了。”

    這還是一個阿哥嗎?他說的這些混賬話,還是一個阿哥該有的德行嗎?每天言而無信抱了自己這麽多次也就罷了,如今還得寸進尺想要……富察同心越想越火大,趁弘曆不注意柔若無骨的小手直接攀上他的腰,抓著一丁點兒皮,她卯足氣力一擰,疼得弘曆倒吸一口涼氣。

    弘曆急忙鬆開她的身子,“你……”

    富察同心得意洋洋地笑了笑,“你以為我還會像上次那麽傻,抓那麽塊地方擰,你當然不會痛了。怎麽樣?今兒可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你可以對我好一點嗎?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丈夫,作為一個妻子這些都是你該做的嗎?”弘曆斜眼瞧她。

    “誰讓言而無信?誰讓你得寸進尺?”富察同心不以為然地撅起小嘴,高高地揚起下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得寸進尺?”弘曆挑眉笑了笑,傾身上前,直接用手指戳向她纖腰兩側的癢癢肉,“那就讓你瞧瞧我是怎樣得寸進尺的。”

    “啊……哈哈哈……”富察同心最怕癢了,一邊躲著,一邊哭笑不得,“弘曆你停下!哈哈……”

    “那你還說不說我得寸進尺?嗯?”弘曆唇角含著笑意,手卻沒有停下。

    “不說了!哈哈……哈哈……真的不說了。”富察同心笑得眼淚都快溢出來,連忙求饒道。

    弘曆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唇,頓時收了手。

    富察同心緩了緩神,一臉氣急地看著他,又被他發現了自己的一個弱點,今後他定會再這般欺負自己的。一時氣不過,她倏地踮起腳尖

    ,伸手便拍在他的額頭,“哼,讓你威脅我,你本來就是得寸進尺!”

    富察同心的手剛一離開弘曆的額頭,弘曆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瞧著她秀顏的眉眼也漸漸變得溫柔起來,深情說道,“同心,做我的妻子吧。”

    此話一出,富察同心的小臉倏地通紅,呆呆愣在原地,心裏想著他這又是鬧哪一出呀?可當弘曆的俊臉漸漸在她的眼前放大時,她的腦子是徹底懵了,眼睜睜地看著弘曆的的唇馬上就要貼上她的……

    “哐當”一聲,房門開了。

    富察同心慌忙地推開了弘曆的身子,又急忙朝後退了幾步,一時間連目光也不知道該往哪裏瞧了。

    弘曆不悅地皺了皺眉,抬眼望去,隻見陸九英一臉尷尬地站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一副頗為難的樣子。

    “進來不會敲門嗎?”弘曆沉著一張臉,沒好氣地問道。

    “爺,福晉,奴才知錯!隻是皇後娘娘那邊……”

    富察同心一聽到皇後,眸子瞬間發亮,本是一臉的羞赫卻瞬間轉為一臉地欣喜,不待陸九英說完,趕忙打斷他的話,問道,“皇後娘娘那邊怎麽樣了?”

    “皇後娘娘忽然病了,太醫都把景仁宮圍得水泄不通,娘娘還說她治病期間誰也不見!”陸九英一口氣說完剛剛打探到的消息,末了還不忘喜滋滋地誇讚道,“福晉果然是料事如神!”

    富察同心滿意地勾了勾唇,得意地瞧了瞧弘曆灰沉沉的側臉,也顧不得他在鬱悶何事,便一臉得意地笑道,“明日的事恐怕更精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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