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個端莊美貌的女子對你說，“要不要娶我？”
毫不意外的……
楚然受到了驚嚇，他眼睛睜大，目光震驚的看著麵前的方大小姐，滿臉都是我剛才幻聽了的表情，或者說……日了狗才更合適？
見麵前少年如此受驚，那張自方才起就一直鎮定自若、冷淡俊美的臉上失去了一貫的從容，方瑤微微笑了，臉上的笑容更甚，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眸裏閃著惡劣的趣味光芒，盯著楚然，勾唇說道：“娶我很劃算的，你可以得到整個……臨川城，甚至更多。”
楚然聽到這裏，忍不住說道：“你下一句話，該不會是要我和你聯手，一起滅了方家？恕我直言，我還沒那麽大的能耐。”
有那麽大的能耐也不和你一起做！楚然心裏道，滅人全家連一條狗都不放過，那是魔道修士的行事手段。像他這樣大有前途的正道名門弟子，他傻了才去墮魔。他相信，抱牢了上清宗的大腿，遲早他會走上成丹結嬰，渡劫飛升，成仙成神的人生贏家道路。
啊不，楚然立馬在心裏糾正自己，是順利活著直到穿迴去萬年後。畢竟他是個偷渡的，在這裏飛升渡劫成仙，他可沒那麽大的膽子。萬一到時候渡劫的時候，天道掐指一算，哎喲，這小子是黑戶！然後暗搓搓弄死他咋辦？那他真是哭都沒地方哭，死不瞑目啊！
哪知，方大小姐聽了他的話，輕蔑一笑，語氣不屑說道：“區區一個方家……”
完全就是提起一隻螻蟻一樣的不屑一顧的表情，根本沒有把對方放在眼底的樣子。
見他如此，楚然不禁就心裏懷疑，方才薑泉和他說的真的是那樣嗎？方大小姐迫不及待的嫁入血蓮宮，是為了借血蓮宮的勢，對付方家，拿迴她的對神女山的所有權。方大小姐這模樣，可不像是被逼入絕境的樣子啊。
楚然心裏有了計較，不動聲色的試探道，“那血蓮宮呢？大小姐你明天可就要出嫁了。”
“你放心。”方瑤目光看著楚然，臉上掛著自信傲氣的笑容，“隻要你答應，一切都不是問題。無論是方家也好，還是血蓮宮，都不必擔心。“
“……”楚然。
這話說的簡直霸氣側漏，但是這種話由你一個女孩子說出來，真的沒問題嗎？
楚然忍不住就嘴角抽了抽，女人這種生物，他果然從未搞懂過。不過，撇開這令人蛋疼的結婚宣言，楚然倒是從中得出一個有用的信息，那就是……方大小姐從頭到尾的就無懼過方家、血蓮宮，甚至可以說她從未將他們放在眼中。那麽如此一來，方大小姐和血蓮宮的聯姻，隻怕比他們想象中的更複雜。
這水深的……楚然忍不住就心下抱怨，我隻不過是想賺個外快而已，結果遇上了這等麻煩的事情，臉黑的不行。
方瑤目光斜睨著他，說道：“你問了這麽多，是不是決定嫁給我了？”
“……”楚然。
我聽見了什麽！
嫁！？
楚然最近抽搐不止，目光瞅著他，提出了自己疑問，“嫁？”
糟，一不小心說順口，把實話說出來了。
方大小姐立馬臨危不懼，麵不改色的說道：“口誤而已。”
說完，他目光看著楚然那張清麗冷然比之女子還要更美上三分的臉，理直氣壯說道：“都怪你長得像個女人一樣，所以我才會說錯。”
“……”楚然。
臥槽！？
你他媽才像個女人一樣！
好吧，你就是一個女人。
你是女人了不起啊！別以為我不打女人就不敢對你怎麽樣，楚然心裏冷笑了一聲，這還是頭一迴有人敢當著他的麵說他像一個女人，不想活了！
便隻見，楚然對著方大小姐冷冷勾唇，譏誚一笑，隨之，鏗一聲，清脆劍鳴。他拿出懸掛在腰間的劍，豁的一聲，楚然持劍的手朝前一揮，一道寒光閃過，劍指咽喉。
楚然手中的劍指著方瑤的咽喉，劍尖鋒利閃著寒芒，他眼神淬冰一般冷冽盯著他，清麗俊美的臉上閃著刀鋒一般冷厲寒芒，語氣卻是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是不是男人，方大小姐要不要親自來試試？”
幹得漂亮！
藏在床底下和躲在屋頂上的兩個男人，薑泉和東皇太一同時心裏稱讚道。
早該這樣了！那小子太得意忘形了。
“……”方瑤。
被人拿劍指著咽喉的滋味並不好受，但如果對方是一個美人，還是個很有味道的美人，那就另說了。
方瑤目光盯著楚然，烏黑深邃的眼底閃著暗沉的光芒，臉上沒有絲毫的動怒跡象，反而是對著楚然輕輕一笑，說道：“是我錯了，我道歉，你怎麽會是一個女子？”
說著，他勾起了唇角，目光深深看著楚然，說道：“女子豈能有你這般風貌？”
這話聽上去哪裏怪怪的，不過楚然沒有多想，對方道歉了就好了。他總不能真和一個女人計較吧？要不是看在你是個女人的份上，楚然冷哼了一聲，嘩的一聲，收迴了手中的劍。你要是個男人，早被我打死了，你知道嗎！楚然目光冷冷看了他一眼，語氣不近人情的說道，“你迴去吧，大小姐。我對□□沒興趣，對你……更沒興趣。”
可是我對你有意思啊！
方瑤目光盯著他，心裏燃起了火苗，眼底的光芒躍躍欲試，他感覺自己的嘴唇幹燥，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這可是你先犯規，犯規的人要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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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不請我進去坐一會嗎？”站在門口的方瑤目光盯著楚然，笑著說道。
楚然斷然拒絕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還是避嫌的好。”
方瑤聞言，挑了挑眉，孤男寡女？臉上笑容更深了，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楚然，說道：“你擔心的事情並不存在。”說完，對著楚然狹促一笑，“有些事情在外麵不好說，畢竟……隔牆有耳。”
楚然目光盯了他許久，他也猜方大小姐今晚前來尋他，必是有事情。總不能大半夜的跑來，就為了和他說那些有的沒的吧！不得不說，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楚然也不能免俗，他還真是有些好奇，方瑤前來找他到底是有何事情。雖說方家這趟渾水他是不想蹚，但他半隻腳已經踏了進去，多知道些情報總是好的，有利無害。
心裏有了計較的楚然，目光瞥了方瑤一眼，語氣冷淡說道，“進來吧！”
說罷，就側身讓出了一條道來。
方瑤見狀笑了笑，心道這小家夥心思還挺沉，看著年紀小小，警惕心倒是不少。他一邊心裏搖了搖頭，感慨果然是時代變了，一邊朝屋子裏去。
一進屋，方瑤的腳步便頓住了，他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屋內桌上擺放著的兩個茶杯。
楚然將門關上，轉身進了屋，他注意到方瑤的目光，視線朝前看去，頓時心裏暗道一聲糟，忘記把茶杯收好了……他嘴角抽了抽，真是百密一疏。
不過，這並沒有多大關係。就準她方大小姐半夜前來敲門，就不許他夜會朋友？總之，就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吧！楚然一臉淡然自若，就好像真的什麽都沒發現一樣，朝前走去。
很自然的在桌前坐下，收起了桌上擺著的那個用過的茶杯，重新拿起一個新的茶杯放到了桌前對麵，招唿方瑤，說道：“粗茶冷水，還望大小姐不要介意。”
方瑤收迴目光，聞言對著楚然笑了一下，說道：“誰又會嫌棄你親自倒的茶？美人酒，便是穿腸□□，也甘之如飴。”
嗬……楚然心中冷笑了一聲，心道，這方大小姐好不要臉，想撩他？
楚然便抬頭，目光看著他，語氣淡淡說道：“真是有毒，我怕你不敢喝。”
方瑤神色淡定，說道：“你敢下毒，我就敢喝。”
兩人目光對視許久……
好不要臉，最終還是楚然先移開目光，他是做不出下毒的事情了……不過這大小姐未免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楚然心裏腹誹，雖然他見識少，這輩子就沒見過幾個女子，但是這世上的女子什麽時候這麽不要臉，狂撩漢了？作為被撩的那一方，楚然一臉冷漠ipg的表示，我的內心毫無波動……
方瑤走了過去，在他麵前坐下。真是毫無顧忌，伸手拿起了楚然給他倒的那杯冷茶，仰頭就喝下了，一口飲盡。遂將空空茶杯放在桌上，眉目挑起，斜睨著楚然，臉上笑吟吟。
“……”楚然。
這姿態有些狂放啊……
真不像個女子。
果然師父說得對，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楚然硬生生轉移了話題，語氣冷硬說道：“說吧，你有什麽事情。”
方瑤目光看著他，笑著開口道：“既然你不願意嫁給我，那就替我出嫁吧！”
“……”楚然。
你他媽有毒吧！
嫁……嫁你妹啊！
楚然當即就冷笑了一聲，目光冷如刀子對著方瑤，毫不客氣說道：“門在那裏，你滾吧！”
對於他的生氣，方瑤毫不意外，他依舊是臉上笑吟吟，語氣輕柔說道：“你先別急著生氣，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讓你滾。”楚然語氣不耐煩說道，“你滾吧，別逼我動手，我雖然不喜歡對女人動手，但不代表我不打女人。”
聽到他話中的“女人”，方瑤又一次挑了挑眉，而後語氣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先別生氣，又不是真讓你嫁給血羅刹。”
楚然目光冰冷瞪著他，還是一句話，“滾！”
誰管你是真是假，總而言之就是給老子滾，不想看見你！
方瑤見他一臉無可商量的冷漠拒絕表情，嘴角抽了抽，隻得將事情給他解釋道，“這事情有些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
“那就別說了。”楚然語氣不耐煩的說道，“我對你們那些破事不感興趣，你滾吧！”
“……”方瑤。
教練，他不按劇本來！
方瑤內心也是深感日了狗，就不能好好聽人說話了，他內心歎了一口氣，隻得再次說道：“我並不想嫁給血羅刹，但是我必須進入血蓮宮，那裏有我想得到的東西。”
楚然聞言挑眉，這就是你和血蓮宮聯姻的目的？真會玩，你們這些世家真是套路好深……
但是這又與我何關？你以為就憑借這三言兩語的苦衷就能打動我？告訴你，沒門！楚然滿臉冷漠jip，心裏想到，沒錯，我就是這麽冷酷無情的人，沒有絲毫的同情心，女人休想誆我。
“哦。”楚然語氣涼涼說道，“這不是正好，你嫁入血蓮宮，以後整個血蓮宮都是你和你夫君的共同財產，你想要什麽得不到。”
“……”方瑤。
臥槽，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這話說的和血羅刹一個樣，血羅刹也正是打的這樣的主意。方瑤忍不住心裏就誹謗道，外麵的男人都是這樣想的嗎？還是說他扮女人扮久了，已經無法理解這些正常男人的想法？
“但是我……”方瑤隻能硬生生的忍著內心爆粗的衝動，誰他媽想要和血羅刹那死人臉成親，就算要成親，也要和你這樣的軟軟香香的美少年！
語氣隱忍克製的說道，“我並不喜歡血羅刹啊！我不想和他成親。”
楚然聞言，斜睨著他，沒有絲毫同情心的說道：“大小姐，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晚了點？你明天就要上花轎成親了，再來說你反悔了？”
“難怪你剛才問我，要不要娶你。”楚然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原來是想要我做冤大頭，三眼兩語誆騙我帶你私奔，然後第二天，被震怒的血蓮宮宮主追殺。最終，我被血蓮宮宮主一掌斃命，你哭哭啼啼的迴去血蓮宮做你的公主夫人了，是不是！”
說著，說真，楚然就被自己的猜測震驚了。
他一臉震驚的表情瞪著方瑤，像是第一次看清他的真麵目一樣，語氣痛恨的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心機好深啊，你好惡毒啊！果然世上最毒婦人心。”楚然冷笑一聲，對著他輕蔑說道，“還好我聰明，識破了你的詭計！女人，休想騙我！”
“……”方瑤
“……”藏在床底下的薑泉。
“……”躲在屋頂上的東皇太一。
集體無聲了。
嘴角抽搐不已，你怎麽腦洞這麽大！
薑泉和東皇太一，都忍不住想要掩麵，這不是我侄兒，腦洞這麽大，妄想症病入膏肓，這一定不是我侄兒！
這樣的侄兒我不要，手動拜拜。
而受到傷害最大的方瑤，臉都黑了，氣急敗壞的怒聲道，“一派胡言！”
聲音低沉而磁性。
等等！？
聲音低沉……而……磁性？
楚然滿臉震驚神色，目光瞪著他，滿眼不可思議。
“我剛才……”他語氣有些難以置信說道，“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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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方瑤在說出剛才那句話之後，也意識到了不對，整張臉都黑了。他目光瞪了一眼楚然，隨後好像想通了什麽一樣（破罐子破摔），眉頭鬆展開來，對著楚然冷冷說道，聲音低沉幾分磁性，“現在你知道我為何不能嫁給血羅刹了吧！”
那儼然就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楚然。
擦！
楚然第一反應就是抬頭目光盯著他的臉看，那眉毛，那眼睛，那眉毛，那臉型，那輪廓……好吧，其實挺英氣的。但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啊！說他是個妹子，根本沒人會懷疑啊！雖然長得幾分英氣，卻不失美貌（……）。
這居然是個男的！
臥槽，欺騙我感情啊！
早知道這是個男的，我早將人打出去了，楚然憤憤然的在心中說道。我是看在他是個妹子的份上，才對他多加忍讓的……
“你那是什麽眼神！”方瑤，不……應該說是方遙才對，他有些惱羞成怒的對著楚然說道，“不許這樣看我！”
“嗬嗬……”
許你裝女人，不許人看了？
楚然的臉上表情嘲諷，明晃晃的說著這句話。
方遙見狀越發惱火了，恨不得把這小子吊起來打，想到待會還用得上他，忍了。他好聲好氣的和楚然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楚然反問道。
“……”方遙。
誰知道你想的是哪樣的！總之，你不會想什麽好事就是了。
頭一次，方遙內心升起一股無力感，這小子太欠抽了，好賤啊！
“總而言之，不管你心裏在想什麽，統統忘掉。”方遙說道，“正事要緊。”
“我覺得這就是正事。”楚然反唇相譏道，“我可不想和一個裝女人的變態打交道，誰知道你心裏在搞什麽鬼。”
“……”方遙。
王母在上，我能打死這小子嗎！
忍了忍，忍無可忍，方遙閉了閉眼，再睜眼，怒瞪楚然，“你以為我想嗎？”
“難不成還有人逼你不成？”楚然反問道。
方遙丟了一個“廢話”的眼神給他，“你以為我喜歡裝女人？”
不提還好，提起這茬，方遙頓時鬧肚子的怨言，“每天都要修眉，我英俊的劍眉愣是被刮得剩下那細細幾根。”
楚然默默地看了一眼他的美貌，細長的柳葉眉什麽的……
“塗脂抹粉的，這也就罷了……”方遙一臉悲憤的表情，“無法忍的是，我一個大男人，每天深夜背著人偷偷的在房間裏刮腿毛！”
“……”楚然。
看著英氣貌美毫無違和感的美女（男）方遙一臉悲憤屈辱的表情，楚然終於忍不住，“噗——”的一聲噴了。
“嗬嗬……”方遙目光看著笑噴了的楚然，冷笑了兩聲，說道，“現在可以相信我不是裝女人的變態了吧？”
雖然揭人傷疤很不厚道，不過楚然他真的好奇，十分好奇……
“誰迫你裝女人？”楚然目光看著方遙，語氣好奇的說道，“我實在想不明白，這世上為何有人逼人裝女人？出於何種目的？”
方遙目光看著他，見麵前的少年當真是目光好奇的看著他，滿臉的求知欲並無他想，似乎隻是單純的好奇而已。“也沒什麽不能說的。”方遙語氣淡淡說道，“你現在所在的這座城，你腳下所踩著的地，都是在一座山下，這座山叫做神女山。”
這個，剛才薑泉已經和他說過了，但是他不能讓方遙知道。所以他睜大了眼睛，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方遙看著他的表情，也沒作他想，繼續往下說道，“曆代神女乃是山主，而我的母親是上一任的神女山主。”
聽到這裏，楚然心裏隱隱的就有了猜測。
隻聽方遙繼續說道，“神女山的山主隻能是女子，而曆代的神女後裔也隻會是女子。但是到了我這一代，不知為何……”方遙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卻是男子。”
方遙目光意味深長的看了楚然一眼，“接下來的不需我說了吧！”
聞言，楚然立馬搖頭，腦海裏已經默默腦補了一萬字。
想想這家夥也是蠻可憐的，楚然看著方遙的目光帶上了幾分同情，這就好比是皇帝老兒沒有太子繼承人，就逼著唯一的女兒女扮男裝充數一樣，擱方遙這裏就是反一下而已。戰戰兢兢的扮女人，還每晚偷偷刮腿毛什麽的……簡直慘無人道啊！
坐在他麵前的方遙看著他臉上豐富的表情，麵上不顯，心裏冷笑了一聲，等事情結束之後……敢這樣編排我，饒不得你！
人家說過河拆橋，擱方遙這，是河還沒過就想著拆橋了呢！
不過也不能全賴方遙，總的來說，還是楚然太欠抽……
楚然默默地腦補了一場年度大戲，然後忽然迴過神來，猛地抬頭，目光看著麵前的方遙，“這關我什麽事情？”
差點被這小子帶偏了！
還算有點救，方遙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到嘴角掩去了臉上的算計，語氣淡淡的說道，“我都這麽慘了，難道你就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不想幫幫我嗎？”
“……”楚然。
這小子心機好深！
差點被騙了。
我就說，楚然在內心腹誹道，這小子主動賣慘不懷好意，感情是打的這個主意。他冷笑了一聲，以為這樣就能算計我？太天真了！我可是個鐵石心腸、見死不救的人。
楚然一臉淡定的表情對方遙說道，“我比你慘。”
比慘，誰不會呢？
誰又不是虐文男主呢？
“哦？”方遙一臉懷疑的表情看著他，擺明了就是不信。他目光上下打量著楚然，麵前這個少年雖然穿著的是普通的上清宗外門服飾，但是一身的氣度，可不是受虐兒。說是一句風姿毓秀都不為過，出身必然不凡，世家子弟。如此，還有什麽慘的呢？
也是楚然不知道他心裏所想，若是知道了必然要噴他，就是世家大族才勾心鬥角，藏汙納垢。普通人家頂多就是搶你一塊燒餅，了不起就是互毆了。但是在世家大族裏，可是要你命啊！
楚然自始至終都是一臉淡然的表情，說道：“我親娘恨不得我死，我二娘恨不得我死，我堂兄弟們恨不得死，我表兄弟們……嗯，大部分恨不得我死，至於我爹嘛……胸懷天下。”
“……”方遙。
那是挺慘的。
大約是從未聽過如此慘絕人寰（駭人聽聞）的事情，以至於方遙一時沒法接受，目光審視般的看著楚然，臉上表情斟酌，似乎在判定他所說話的真假。
半響之後，才開口說道：“你還有二娘？”
“……”楚然。
這是重點嗎？
楚然目光瞅著他，心想這家夥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他語氣輕描淡寫道：“男人嘛……三妻四妾不是正常？”
聞言，方遙當即就皺了眉頭，然後斥了一聲，“胡說八道！是誰教你的？”
他抬頭目光看著楚然，說道：“小小年紀，竟有此等想法。”
“……”楚然。
完全不明白哪裏觸到了他。
方遙見他一臉迷惑不解的樣子，清麗尚且帶著幾分稚氣的年少臉孔上滿是懵懂，心下無奈，這還隻是個孩子呢，什麽都不懂。於是耐著性子和他解釋道，“吾等修士，一心向道，理應心無旁騖。即便是有誌同道合之人，動了心，起了欲，順心而為也是道法自然。”
“修士之間結為道侶需昭告天道，在天道見證下互相結契。一方背叛，將承擔因果，輕則影響修為，重則心魔纏身，渡劫無望，大道斷絕甚至是喪命的。像你所說的三妻四妾更是萬萬不能，那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方遙說道。
“……”楚然。
楚然被他語氣中的嚴厲給震住了，一臉懵逼半天迴不過神來，心想，那楚謹怎麽沒被天打雷劈，老天怎麽沒收了他？他在萬年後活得好好的呢……
方遙見他依舊是一臉懵懂的神色，心裏歎了一口氣，這小子年紀還小，哪裏知道這些事情呢！這個年紀，隻怕連什麽是喜歡，什麽是真心都不知道。
於是，他說道：“罷了，你現在不懂也沒關係，但是你記住了，以後若是喜歡一個人，那就喜歡他一個，切不可朝三暮四，三妻四妾這種想法斷斷不能要。”
“……”楚然。
麵對方遙痛心疾首的目光，楚然恍惚有一種自己是失足少年的錯覺，他心想，他這啥都沒幹呢，隻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而已，要是他以後真朝三暮四，腳踏幾隻船，那方遙還不打死他。
雖然這沒什麽道理，不過楚然覺得……要是方遙的他，他真幹得出這種事情。
看著這樣的方遙，楚然覺得哪裏怪怪的，卻又想不出是哪裏……糾結了一會，幹脆作罷不再去想。他難得乖巧的對方遙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方遙見他一臉稚氣，天真乖巧且聽話的模樣，欣慰的一笑。
楚然趁熱打鐵說道，“謝謝方……”卡殼了，到底是叫方大小姐還是方大少爺好呢？楚然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最後幹脆直唿其名，“謝謝方遙的教誨啊，天色晚了，我就不多送了，晚安！”
就差沒來一句“再見，您走好了。”
方遙聞言習慣性的就迴了一句，“晚安。”
等說完，意識到不好，“等等……正事還沒幹呢！”方遙當即反應過來，立馬瞪了楚然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好啊，你小子。我一心為你著想，你盡想著忽悠我。”
差一點啊……楚然一臉遺憾的表情，差一點就把這心懷不軌的小子給忽悠走了。
“我哪裏忽悠你了，我不過是說句實話而已，本來就天很晚了啊！”楚然抵死不認，故作不懂裝傻說道。
方遙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別和我裝傻，一句話，明天出嫁，你從還是不從？”
“不從！”楚然毫不猶豫說道。
已經被拒絕的習慣了的方遙一點都不意外他的答案，他目光瞪著楚然沒好氣的說道，“不就是讓你假扮一次新娘，你怎麽就這麽固執？”
聞言，楚然沒好氣的迴他道，“什麽叫做不就是讓你假扮一次新娘，這很嚴重，興致很惡劣好嗎？士可殺，不可辱！”
“再說了，有你這個真新娘，要我這個嫁的做什麽？多此一舉嗎？”楚然說道。
方遙聞言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是男的，怎麽能出嫁呢？”
“……”楚然。
服氣了！這理由，666666！
楚然簡直是要被他氣笑了，“你當初應下這門婚事的時候，怎麽不想你是個男的？”
“當時情況不容我多加思考！”方遙毫不猶豫的迴答道。
“……”楚然。
現在的情況就容許你多久思考了？
楚然見狀是要嗬嗬了，懶得再和他多做糾纏，直接說道，毫不客氣，“你要找人代嫁，隨便你，和我無關。反正新郎不是我，但是！”
他語氣驟然嚴厲道，“想要我待嫁，休想！做夢！不可能。”
“……”方遙。
這迴換方遙無語了。
他目光有些狐疑的看著滿臉堅定神色毫不動搖，沒有迴轉餘地的少年，心裏嘀咕，不就是假扮一次新娘嗎？至於這麽抵觸嗎？
若是楚然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必然要糊他一臉，你自己習慣了扮女人當然無所謂，他一個大男人，幾輩子都是！純的，純爺們，你要他假扮新娘出嫁，打不死你啊！
方遙歎了一口氣，滿臉無奈語氣說道，“你以為我想……”
楚然冷眼看著他，一臉我看你能扯出什麽的表情。
“我原本有個侍女代替我，但是……”方遙頓了一起，語氣有些冰冷的說道，“在昨天，她死了。”
“……”楚然。
雖然這個故事很悲傷，但是楚然聞言第一反應是，這麽巧？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樣，方遙苦笑了一聲，說道：“就是這麽巧。”
你問楚然信不信？
一半半。
楚然語氣硬邦邦，沒什麽誠意的說道，“節哀。”
方遙看著少年一臉無動於衷的模樣，心裏又是一歎，麵前這個少年還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一句話，難搞。狠了狠心，方遙抬頭，目光看著楚然，說道，“我這裏有一劍極品靈器，幹不幹？”
“……”楚然。
一秒鍾。
“幹！”楚然毫不猶豫說道。
真是清純一點都不做作呢……
“……”方遙。
“……”躲在床底下偷聽，全程看著楚然虐渣渣心情很是愉快的薑泉。
“……”屋頂上的東皇太一，看著楚然的目光很是複雜。
至於方遙……
明明他達成所願了，得到了想要的結果，但是為什麽心情很……難以言說呢？
都怪這個少年答應的太快了！
他前麵說了那麽多，都抵不上一句極品靈器。難道，他就這麽沒魅力嗎？
楚然如果知道他心裏所想，一定會誠實的迴答他，“是。”
一個端莊美貌的女子對你說，“要不要娶我？”
毫不意外的……
楚然受到了驚嚇，他眼睛睜大，目光震驚的看著麵前的方大小姐，滿臉都是我剛才幻聽了的表情，或者說……日了狗才更合適？
見麵前少年如此受驚，那張自方才起就一直鎮定自若、冷淡俊美的臉上失去了一貫的從容，方瑤微微笑了，臉上的笑容更甚，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眸裏閃著惡劣的趣味光芒，盯著楚然，勾唇說道：“娶我很劃算的，你可以得到整個……臨川城，甚至更多。”
楚然聽到這裏，忍不住說道：“你下一句話，該不會是要我和你聯手，一起滅了方家？恕我直言，我還沒那麽大的能耐。”
有那麽大的能耐也不和你一起做！楚然心裏道，滅人全家連一條狗都不放過，那是魔道修士的行事手段。像他這樣大有前途的正道名門弟子，他傻了才去墮魔。他相信，抱牢了上清宗的大腿，遲早他會走上成丹結嬰，渡劫飛升，成仙成神的人生贏家道路。
啊不，楚然立馬在心裏糾正自己，是順利活著直到穿迴去萬年後。畢竟他是個偷渡的，在這裏飛升渡劫成仙，他可沒那麽大的膽子。萬一到時候渡劫的時候，天道掐指一算，哎喲，這小子是黑戶！然後暗搓搓弄死他咋辦？那他真是哭都沒地方哭，死不瞑目啊！
哪知，方大小姐聽了他的話，輕蔑一笑，語氣不屑說道：“區區一個方家……”
完全就是提起一隻螻蟻一樣的不屑一顧的表情，根本沒有把對方放在眼底的樣子。
見他如此，楚然不禁就心裏懷疑，方才薑泉和他說的真的是那樣嗎？方大小姐迫不及待的嫁入血蓮宮，是為了借血蓮宮的勢，對付方家，拿迴她的對神女山的所有權。方大小姐這模樣，可不像是被逼入絕境的樣子啊。
楚然心裏有了計較，不動聲色的試探道，“那血蓮宮呢？大小姐你明天可就要出嫁了。”
“你放心。”方瑤目光看著楚然，臉上掛著自信傲氣的笑容，“隻要你答應，一切都不是問題。無論是方家也好，還是血蓮宮，都不必擔心。“
“……”楚然。
這話說的簡直霸氣側漏，但是這種話由你一個女孩子說出來，真的沒問題嗎？
楚然忍不住就嘴角抽了抽，女人這種生物，他果然從未搞懂過。不過，撇開這令人蛋疼的結婚宣言，楚然倒是從中得出一個有用的信息，那就是……方大小姐從頭到尾的就無懼過方家、血蓮宮，甚至可以說她從未將他們放在眼中。那麽如此一來，方大小姐和血蓮宮的聯姻，隻怕比他們想象中的更複雜。
這水深的……楚然忍不住就心下抱怨，我隻不過是想賺個外快而已，結果遇上了這等麻煩的事情，臉黑的不行。
方瑤目光斜睨著他，說道：“你問了這麽多，是不是決定嫁給我了？”
“……”楚然。
我聽見了什麽！
嫁！？
楚然最近抽搐不止，目光瞅著他，提出了自己疑問，“嫁？”
糟，一不小心說順口，把實話說出來了。
方大小姐立馬臨危不懼，麵不改色的說道：“口誤而已。”
說完，他目光看著楚然那張清麗冷然比之女子還要更美上三分的臉，理直氣壯說道：“都怪你長得像個女人一樣，所以我才會說錯。”
“……”楚然。
臥槽！？
你他媽才像個女人一樣！
好吧，你就是一個女人。
你是女人了不起啊！別以為我不打女人就不敢對你怎麽樣，楚然心裏冷笑了一聲，這還是頭一迴有人敢當著他的麵說他像一個女人，不想活了！
便隻見，楚然對著方大小姐冷冷勾唇，譏誚一笑，隨之，鏗一聲，清脆劍鳴。他拿出懸掛在腰間的劍，豁的一聲，楚然持劍的手朝前一揮，一道寒光閃過，劍指咽喉。
楚然手中的劍指著方瑤的咽喉，劍尖鋒利閃著寒芒，他眼神淬冰一般冷冽盯著他，清麗俊美的臉上閃著刀鋒一般冷厲寒芒，語氣卻是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是不是男人，方大小姐要不要親自來試試？”
幹得漂亮！
藏在床底下和躲在屋頂上的兩個男人，薑泉和東皇太一同時心裏稱讚道。
早該這樣了！那小子太得意忘形了。
“……”方瑤。
被人拿劍指著咽喉的滋味並不好受，但如果對方是一個美人，還是個很有味道的美人，那就另說了。
方瑤目光盯著楚然，烏黑深邃的眼底閃著暗沉的光芒，臉上沒有絲毫的動怒跡象，反而是對著楚然輕輕一笑，說道：“是我錯了，我道歉，你怎麽會是一個女子？”
說著，他勾起了唇角，目光深深看著楚然，說道：“女子豈能有你這般風貌？”
這話聽上去哪裏怪怪的，不過楚然沒有多想，對方道歉了就好了。他總不能真和一個女人計較吧？要不是看在你是個女人的份上，楚然冷哼了一聲，嘩的一聲，收迴了手中的劍。你要是個男人，早被我打死了，你知道嗎！楚然目光冷冷看了他一眼，語氣不近人情的說道，“你迴去吧，大小姐。我對□□沒興趣，對你……更沒興趣。”
可是我對你有意思啊！
方瑤目光盯著他，心裏燃起了火苗，眼底的光芒躍躍欲試，他感覺自己的嘴唇幹燥，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這可是你先犯規，犯規的人要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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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不請我進去坐一會嗎？”站在門口的方瑤目光盯著楚然，笑著說道。
楚然斷然拒絕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還是避嫌的好。”
方瑤聞言，挑了挑眉，孤男寡女？臉上笑容更深了，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楚然，說道：“你擔心的事情並不存在。”說完，對著楚然狹促一笑，“有些事情在外麵不好說，畢竟……隔牆有耳。”
楚然目光盯了他許久，他也猜方大小姐今晚前來尋他，必是有事情。總不能大半夜的跑來，就為了和他說那些有的沒的吧！不得不說，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楚然也不能免俗，他還真是有些好奇，方瑤前來找他到底是有何事情。雖說方家這趟渾水他是不想蹚，但他半隻腳已經踏了進去，多知道些情報總是好的，有利無害。
心裏有了計較的楚然，目光瞥了方瑤一眼，語氣冷淡說道，“進來吧！”
說罷，就側身讓出了一條道來。
方瑤見狀笑了笑，心道這小家夥心思還挺沉，看著年紀小小，警惕心倒是不少。他一邊心裏搖了搖頭，感慨果然是時代變了，一邊朝屋子裏去。
一進屋，方瑤的腳步便頓住了，他目光若有所思的看著屋內桌上擺放著的兩個茶杯。
楚然將門關上，轉身進了屋，他注意到方瑤的目光，視線朝前看去，頓時心裏暗道一聲糟，忘記把茶杯收好了……他嘴角抽了抽，真是百密一疏。
不過，這並沒有多大關係。就準她方大小姐半夜前來敲門，就不許他夜會朋友？總之，就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吧！楚然一臉淡然自若，就好像真的什麽都沒發現一樣，朝前走去。
很自然的在桌前坐下，收起了桌上擺著的那個用過的茶杯，重新拿起一個新的茶杯放到了桌前對麵，招唿方瑤，說道：“粗茶冷水，還望大小姐不要介意。”
方瑤收迴目光，聞言對著楚然笑了一下，說道：“誰又會嫌棄你親自倒的茶？美人酒，便是穿腸□□，也甘之如飴。”
嗬……楚然心中冷笑了一聲，心道，這方大小姐好不要臉，想撩他？
楚然便抬頭，目光看著他，語氣淡淡說道：“真是有毒，我怕你不敢喝。”
方瑤神色淡定，說道：“你敢下毒，我就敢喝。”
兩人目光對視許久……
好不要臉，最終還是楚然先移開目光，他是做不出下毒的事情了……不過這大小姐未免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楚然心裏腹誹，雖然他見識少，這輩子就沒見過幾個女子，但是這世上的女子什麽時候這麽不要臉，狂撩漢了？作為被撩的那一方，楚然一臉冷漠ipg的表示，我的內心毫無波動……
方瑤走了過去，在他麵前坐下。真是毫無顧忌，伸手拿起了楚然給他倒的那杯冷茶，仰頭就喝下了，一口飲盡。遂將空空茶杯放在桌上，眉目挑起，斜睨著楚然，臉上笑吟吟。
“……”楚然。
這姿態有些狂放啊……
真不像個女子。
果然師父說得對，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楚然硬生生轉移了話題，語氣冷硬說道：“說吧，你有什麽事情。”
方瑤目光看著他，笑著開口道：“既然你不願意嫁給我，那就替我出嫁吧！”
“……”楚然。
你他媽有毒吧！
嫁……嫁你妹啊！
楚然當即就冷笑了一聲，目光冷如刀子對著方瑤，毫不客氣說道：“門在那裏，你滾吧！”
對於他的生氣，方瑤毫不意外，他依舊是臉上笑吟吟，語氣輕柔說道：“你先別急著生氣，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讓你滾。”楚然語氣不耐煩說道，“你滾吧，別逼我動手，我雖然不喜歡對女人動手，但不代表我不打女人。”
聽到他話中的“女人”，方瑤又一次挑了挑眉，而後語氣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先別生氣，又不是真讓你嫁給血羅刹。”
楚然目光冰冷瞪著他，還是一句話，“滾！”
誰管你是真是假，總而言之就是給老子滾，不想看見你！
方瑤見他一臉無可商量的冷漠拒絕表情，嘴角抽了抽，隻得將事情給他解釋道，“這事情有些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
“那就別說了。”楚然語氣不耐煩的說道，“我對你們那些破事不感興趣，你滾吧！”
“……”方瑤。
教練，他不按劇本來！
方瑤內心也是深感日了狗，就不能好好聽人說話了，他內心歎了一口氣，隻得再次說道：“我並不想嫁給血羅刹，但是我必須進入血蓮宮，那裏有我想得到的東西。”
楚然聞言挑眉，這就是你和血蓮宮聯姻的目的？真會玩，你們這些世家真是套路好深……
但是這又與我何關？你以為就憑借這三言兩語的苦衷就能打動我？告訴你，沒門！楚然滿臉冷漠jip，心裏想到，沒錯，我就是這麽冷酷無情的人，沒有絲毫的同情心，女人休想誆我。
“哦。”楚然語氣涼涼說道，“這不是正好，你嫁入血蓮宮，以後整個血蓮宮都是你和你夫君的共同財產，你想要什麽得不到。”
“……”方瑤。
臥槽，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這話說的和血羅刹一個樣，血羅刹也正是打的這樣的主意。方瑤忍不住心裏就誹謗道，外麵的男人都是這樣想的嗎？還是說他扮女人扮久了，已經無法理解這些正常男人的想法？
“但是我……”方瑤隻能硬生生的忍著內心爆粗的衝動，誰他媽想要和血羅刹那死人臉成親，就算要成親，也要和你這樣的軟軟香香的美少年！
語氣隱忍克製的說道，“我並不喜歡血羅刹啊！我不想和他成親。”
楚然聞言，斜睨著他，沒有絲毫同情心的說道：“大小姐，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晚了點？你明天就要上花轎成親了，再來說你反悔了？”
“難怪你剛才問我，要不要娶你。”楚然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原來是想要我做冤大頭，三眼兩語誆騙我帶你私奔，然後第二天，被震怒的血蓮宮宮主追殺。最終，我被血蓮宮宮主一掌斃命，你哭哭啼啼的迴去血蓮宮做你的公主夫人了，是不是！”
說著，說真，楚然就被自己的猜測震驚了。
他一臉震驚的表情瞪著方瑤，像是第一次看清他的真麵目一樣，語氣痛恨的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心機好深啊，你好惡毒啊！果然世上最毒婦人心。”楚然冷笑一聲，對著他輕蔑說道，“還好我聰明，識破了你的詭計！女人，休想騙我！”
“……”方瑤
“……”藏在床底下的薑泉。
“……”躲在屋頂上的東皇太一。
集體無聲了。
嘴角抽搐不已，你怎麽腦洞這麽大！
薑泉和東皇太一，都忍不住想要掩麵，這不是我侄兒，腦洞這麽大，妄想症病入膏肓，這一定不是我侄兒！
這樣的侄兒我不要，手動拜拜。
而受到傷害最大的方瑤，臉都黑了，氣急敗壞的怒聲道，“一派胡言！”
聲音低沉而磁性。
等等！？
聲音低沉……而……磁性？
楚然滿臉震驚神色，目光瞪著他，滿眼不可思議。
“我剛才……”他語氣有些難以置信說道，“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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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方瑤在說出剛才那句話之後，也意識到了不對，整張臉都黑了。他目光瞪了一眼楚然，隨後好像想通了什麽一樣（破罐子破摔），眉頭鬆展開來，對著楚然冷冷說道，聲音低沉幾分磁性，“現在你知道我為何不能嫁給血羅刹了吧！”
那儼然就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楚然。
擦！
楚然第一反應就是抬頭目光盯著他的臉看，那眉毛，那眼睛，那眉毛，那臉型，那輪廓……好吧，其實挺英氣的。但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啊！說他是個妹子，根本沒人會懷疑啊！雖然長得幾分英氣，卻不失美貌（……）。
這居然是個男的！
臥槽，欺騙我感情啊！
早知道這是個男的，我早將人打出去了，楚然憤憤然的在心中說道。我是看在他是個妹子的份上，才對他多加忍讓的……
“你那是什麽眼神！”方瑤，不……應該說是方遙才對，他有些惱羞成怒的對著楚然說道，“不許這樣看我！”
“嗬嗬……”
許你裝女人，不許人看了？
楚然的臉上表情嘲諷，明晃晃的說著這句話。
方遙見狀越發惱火了，恨不得把這小子吊起來打，想到待會還用得上他，忍了。他好聲好氣的和楚然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楚然反問道。
“……”方遙。
誰知道你想的是哪樣的！總之，你不會想什麽好事就是了。
頭一次，方遙內心升起一股無力感，這小子太欠抽了，好賤啊！
“總而言之，不管你心裏在想什麽，統統忘掉。”方遙說道，“正事要緊。”
“我覺得這就是正事。”楚然反唇相譏道，“我可不想和一個裝女人的變態打交道，誰知道你心裏在搞什麽鬼。”
“……”方遙。
王母在上，我能打死這小子嗎！
忍了忍，忍無可忍，方遙閉了閉眼，再睜眼，怒瞪楚然，“你以為我想嗎？”
“難不成還有人逼你不成？”楚然反問道。
方遙丟了一個“廢話”的眼神給他，“你以為我喜歡裝女人？”
不提還好，提起這茬，方遙頓時鬧肚子的怨言，“每天都要修眉，我英俊的劍眉愣是被刮得剩下那細細幾根。”
楚然默默地看了一眼他的美貌，細長的柳葉眉什麽的……
“塗脂抹粉的，這也就罷了……”方遙一臉悲憤的表情，“無法忍的是，我一個大男人，每天深夜背著人偷偷的在房間裏刮腿毛！”
“……”楚然。
看著英氣貌美毫無違和感的美女（男）方遙一臉悲憤屈辱的表情，楚然終於忍不住，“噗——”的一聲噴了。
“嗬嗬……”方遙目光看著笑噴了的楚然，冷笑了兩聲，說道，“現在可以相信我不是裝女人的變態了吧？”
雖然揭人傷疤很不厚道，不過楚然他真的好奇，十分好奇……
“誰迫你裝女人？”楚然目光看著方遙，語氣好奇的說道，“我實在想不明白，這世上為何有人逼人裝女人？出於何種目的？”
方遙目光看著他，見麵前的少年當真是目光好奇的看著他，滿臉的求知欲並無他想，似乎隻是單純的好奇而已。“也沒什麽不能說的。”方遙語氣淡淡說道，“你現在所在的這座城，你腳下所踩著的地，都是在一座山下，這座山叫做神女山。”
這個，剛才薑泉已經和他說過了，但是他不能讓方遙知道。所以他睜大了眼睛，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方遙看著他的表情，也沒作他想，繼續往下說道，“曆代神女乃是山主，而我的母親是上一任的神女山主。”
聽到這裏，楚然心裏隱隱的就有了猜測。
隻聽方遙繼續說道，“神女山的山主隻能是女子，而曆代的神女後裔也隻會是女子。但是到了我這一代，不知為何……”方遙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卻是男子。”
方遙目光意味深長的看了楚然一眼，“接下來的不需我說了吧！”
聞言，楚然立馬搖頭，腦海裏已經默默腦補了一萬字。
想想這家夥也是蠻可憐的，楚然看著方遙的目光帶上了幾分同情，這就好比是皇帝老兒沒有太子繼承人，就逼著唯一的女兒女扮男裝充數一樣，擱方遙這裏就是反一下而已。戰戰兢兢的扮女人，還每晚偷偷刮腿毛什麽的……簡直慘無人道啊！
坐在他麵前的方遙看著他臉上豐富的表情，麵上不顯，心裏冷笑了一聲，等事情結束之後……敢這樣編排我，饒不得你！
人家說過河拆橋，擱方遙這，是河還沒過就想著拆橋了呢！
不過也不能全賴方遙，總的來說，還是楚然太欠抽……
楚然默默地腦補了一場年度大戲，然後忽然迴過神來，猛地抬頭，目光看著麵前的方遙，“這關我什麽事情？”
差點被這小子帶偏了！
還算有點救，方遙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到嘴角掩去了臉上的算計，語氣淡淡的說道，“我都這麽慘了，難道你就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不想幫幫我嗎？”
“……”楚然。
這小子心機好深！
差點被騙了。
我就說，楚然在內心腹誹道，這小子主動賣慘不懷好意，感情是打的這個主意。他冷笑了一聲，以為這樣就能算計我？太天真了！我可是個鐵石心腸、見死不救的人。
楚然一臉淡定的表情對方遙說道，“我比你慘。”
比慘，誰不會呢？
誰又不是虐文男主呢？
“哦？”方遙一臉懷疑的表情看著他，擺明了就是不信。他目光上下打量著楚然，麵前這個少年雖然穿著的是普通的上清宗外門服飾，但是一身的氣度，可不是受虐兒。說是一句風姿毓秀都不為過，出身必然不凡，世家子弟。如此，還有什麽慘的呢？
也是楚然不知道他心裏所想，若是知道了必然要噴他，就是世家大族才勾心鬥角，藏汙納垢。普通人家頂多就是搶你一塊燒餅，了不起就是互毆了。但是在世家大族裏，可是要你命啊！
楚然自始至終都是一臉淡然的表情，說道：“我親娘恨不得我死，我二娘恨不得我死，我堂兄弟們恨不得死，我表兄弟們……嗯，大部分恨不得我死，至於我爹嘛……胸懷天下。”
“……”方遙。
那是挺慘的。
大約是從未聽過如此慘絕人寰（駭人聽聞）的事情，以至於方遙一時沒法接受，目光審視般的看著楚然，臉上表情斟酌，似乎在判定他所說話的真假。
半響之後，才開口說道：“你還有二娘？”
“……”楚然。
這是重點嗎？
楚然目光瞅著他，心想這家夥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他語氣輕描淡寫道：“男人嘛……三妻四妾不是正常？”
聞言，方遙當即就皺了眉頭，然後斥了一聲，“胡說八道！是誰教你的？”
他抬頭目光看著楚然，說道：“小小年紀，竟有此等想法。”
“……”楚然。
完全不明白哪裏觸到了他。
方遙見他一臉迷惑不解的樣子，清麗尚且帶著幾分稚氣的年少臉孔上滿是懵懂，心下無奈，這還隻是個孩子呢，什麽都不懂。於是耐著性子和他解釋道，“吾等修士，一心向道，理應心無旁騖。即便是有誌同道合之人，動了心，起了欲，順心而為也是道法自然。”
“修士之間結為道侶需昭告天道，在天道見證下互相結契。一方背叛，將承擔因果，輕則影響修為，重則心魔纏身，渡劫無望，大道斷絕甚至是喪命的。像你所說的三妻四妾更是萬萬不能，那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方遙說道。
“……”楚然。
楚然被他語氣中的嚴厲給震住了，一臉懵逼半天迴不過神來，心想，那楚謹怎麽沒被天打雷劈，老天怎麽沒收了他？他在萬年後活得好好的呢……
方遙見他依舊是一臉懵懂的神色，心裏歎了一口氣，這小子年紀還小，哪裏知道這些事情呢！這個年紀，隻怕連什麽是喜歡，什麽是真心都不知道。
於是，他說道：“罷了，你現在不懂也沒關係，但是你記住了，以後若是喜歡一個人，那就喜歡他一個，切不可朝三暮四，三妻四妾這種想法斷斷不能要。”
“……”楚然。
麵對方遙痛心疾首的目光，楚然恍惚有一種自己是失足少年的錯覺，他心想，他這啥都沒幹呢，隻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而已，要是他以後真朝三暮四，腳踏幾隻船，那方遙還不打死他。
雖然這沒什麽道理，不過楚然覺得……要是方遙的他，他真幹得出這種事情。
看著這樣的方遙，楚然覺得哪裏怪怪的，卻又想不出是哪裏……糾結了一會，幹脆作罷不再去想。他難得乖巧的對方遙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方遙見他一臉稚氣，天真乖巧且聽話的模樣，欣慰的一笑。
楚然趁熱打鐵說道，“謝謝方……”卡殼了，到底是叫方大小姐還是方大少爺好呢？楚然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最後幹脆直唿其名，“謝謝方遙的教誨啊，天色晚了，我就不多送了，晚安！”
就差沒來一句“再見，您走好了。”
方遙聞言習慣性的就迴了一句，“晚安。”
等說完，意識到不好，“等等……正事還沒幹呢！”方遙當即反應過來，立馬瞪了楚然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好啊，你小子。我一心為你著想，你盡想著忽悠我。”
差一點啊……楚然一臉遺憾的表情，差一點就把這心懷不軌的小子給忽悠走了。
“我哪裏忽悠你了，我不過是說句實話而已，本來就天很晚了啊！”楚然抵死不認，故作不懂裝傻說道。
方遙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別和我裝傻，一句話，明天出嫁，你從還是不從？”
“不從！”楚然毫不猶豫說道。
已經被拒絕的習慣了的方遙一點都不意外他的答案，他目光瞪著楚然沒好氣的說道，“不就是讓你假扮一次新娘，你怎麽就這麽固執？”
聞言，楚然沒好氣的迴他道，“什麽叫做不就是讓你假扮一次新娘，這很嚴重，興致很惡劣好嗎？士可殺，不可辱！”
“再說了，有你這個真新娘，要我這個嫁的做什麽？多此一舉嗎？”楚然說道。
方遙聞言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是男的，怎麽能出嫁呢？”
“……”楚然。
服氣了！這理由，666666！
楚然簡直是要被他氣笑了，“你當初應下這門婚事的時候，怎麽不想你是個男的？”
“當時情況不容我多加思考！”方遙毫不猶豫的迴答道。
“……”楚然。
現在的情況就容許你多久思考了？
楚然見狀是要嗬嗬了，懶得再和他多做糾纏，直接說道，毫不客氣，“你要找人代嫁，隨便你，和我無關。反正新郎不是我，但是！”
他語氣驟然嚴厲道，“想要我待嫁，休想！做夢！不可能。”
“……”方遙。
這迴換方遙無語了。
他目光有些狐疑的看著滿臉堅定神色毫不動搖，沒有迴轉餘地的少年，心裏嘀咕，不就是假扮一次新娘嗎？至於這麽抵觸嗎？
若是楚然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必然要糊他一臉，你自己習慣了扮女人當然無所謂，他一個大男人，幾輩子都是！純的，純爺們，你要他假扮新娘出嫁，打不死你啊！
方遙歎了一口氣，滿臉無奈語氣說道，“你以為我想……”
楚然冷眼看著他，一臉我看你能扯出什麽的表情。
“我原本有個侍女代替我，但是……”方遙頓了一起，語氣有些冰冷的說道，“在昨天，她死了。”
“……”楚然。
雖然這個故事很悲傷，但是楚然聞言第一反應是，這麽巧？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樣，方遙苦笑了一聲，說道：“就是這麽巧。”
你問楚然信不信？
一半半。
楚然語氣硬邦邦，沒什麽誠意的說道，“節哀。”
方遙看著少年一臉無動於衷的模樣，心裏又是一歎，麵前這個少年還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一句話，難搞。狠了狠心，方遙抬頭，目光看著楚然，說道，“我這裏有一劍極品靈器，幹不幹？”
“……”楚然。
一秒鍾。
“幹！”楚然毫不猶豫說道。
真是清純一點都不做作呢……
“……”方遙。
“……”躲在床底下偷聽，全程看著楚然虐渣渣心情很是愉快的薑泉。
“……”屋頂上的東皇太一，看著楚然的目光很是複雜。
至於方遙……
明明他達成所願了，得到了想要的結果，但是為什麽心情很……難以言說呢？
都怪這個少年答應的太快了！
他前麵說了那麽多，都抵不上一句極品靈器。難道，他就這麽沒魅力嗎？
楚然如果知道他心裏所想，一定會誠實的迴答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