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傳言就變成了真實的事,再沒有人懷疑。


    駱府的左鄰右舍難免也都震驚,有人說起駱邵文當年娶妻之難,因不知孤女身世,駱老爺子不願接受雲雲,一時駱府長輩就落得個嫌貧愛富的名聲。


    駱老夫人氣急:「定是那些個眼紅的胡言亂語!」


    當初他們跟信國公府結幹親,有不少巴結的家族,其中有些她不曾理會,也不曾邀請,興許就此得罪了人,這不就落井下石了?


    許氏道:「那如何是好?」


    這兒媳真是毫無用處,一點主意也無,駱老夫人越看許氏越不順眼:「你去請吳家出麵澄清。」在這些鄰居中,吳家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他們家說的話,別人會信。


    「吳家未必願意,許是得送些……」


    「磨磨唧唧,又不缺銀子,還不去送?」駱老夫人訓斥。


    許氏委屈,憋著一肚子氣轉身。


    吳家看在兩家多年往來的情誼上收了禮,吳老夫人確實也替駱老爺子,老夫人說了些好話,然而無甚作用。


    這當口,信國公府卻派人送了四車的東西來。


    每一車都堆得滿滿的,將狹窄的小巷堵得水泄不通,惹得左鄰右舍,路過的行人圍觀相看,議論紛紛。


    管事大聲道:「這些年多虧駱老夫人照顧大房三姐弟,國公爺十分感激,命小人前來道謝。」他一揮手,十幾個小廝聽令,將車上的木箱陸續搬下。


    每個箱子看起來都十分沉重,需得四個小廝合作,才能抬進駱家的大門。


    看到的人都在誇穆家大方。


    駱老夫人恨不得咬碎了牙,別以為穆家是真大方,這些東西是用來做了斷的,往後她與三個孩子就沒有關係了!


    可偏偏不能說什麽,駱鶯三姐弟非她親生孫兒孫女,便是提起撫養之恩,這些東西也足夠抵消了,加上外麵的風聲對駱家十分不利,她若不接受,恐怕會雪上加霜。


    「不過阿棠應該還在書院吧?」她跟許氏道,「你派小廝去看看,可以的話,把阿棠領迴家。」


    她還得最後搏一搏。


    誰想,小廝去到書院,在門口看見兩個人高馬大,佩戴刀劍的護衛,立時灰溜溜逃了迴來。


    駱老夫人才知,無力迴天了。


    ☆☆☆


    小黃門把最近的事稟告於蕭再謹。


    蕭再謹舒展下手腳:「原來季瑞海還有個妹妹,朕也是一無所知……駱府的姑娘現都在穆家?」


    「迴皇上,隻有大姑娘與二姑娘。」


    蕭再謹微怔,她記得駱箐是駱府的三姑娘,難道駱箐不是駱棠的親姐姐嗎,隻是堂姐?


    「大姑娘,二姑娘叫何名字?」


    「迴皇上,分別叫駱鶯,駱燕。」


    果然不是。


    蕭再謹點點頭。


    他起身,伸了個懶腰。


    小黃門上前給他捶肩,捶腿:「皇上可是疲乏了?」


    他整日埋首批閱奏疏,當然疲乏,蕭再謹將兵器架上的長劍提在手裏,打算去院中耍耍。


    結果手太生了,怎麽也舞不好。


    他抬頭看看四周,除了隨身伺候的黃門宮女,護衛外,別的人一個都沒有,突然就覺得有些孤單。


    「最近宋都督在做什麽?」


    小黃門道:「宋都督多數都在都督府,不過不參與批閱奏疏後,偶爾會去各衛所看看。」


    蕭再謹心想,可能還會抽時間教教徒弟吧?


    「去把他請過來。」


    小黃門領命。


    因是經曆過前世,宋淮心知最近並無戰事,但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他仍得囑咐五軍時常操練,所謂精兵強國,一絲一毫都不能懈怠。


    迴到都督府,正好遇到小黃門。聽說蕭再謹召見,他立刻去往皇宮。


    院中,少年揮著不知所謂的劍招,全無章法。


    宋淮看一眼,皺起了眉。


    「臣見過皇上……」他行禮後道,「皇上莫非在練武?」


    蕭再謹道:「隻是為舒展筋骨,然朕發現甚為陌生,一招都打不好,宋都督能否再教教朕?」


    宋淮心想,好歹也是學了三四年的,竟能忘得一幹二淨,他差些就要訓斥,但忍住了。


    前世這孩子被他訓了十數年,已經夠了。


    宋淮上前取了蕭再謹的長劍,舞了一套破雲劍法,也是當年教給蕭再謹的劍法。


    其實軍中兵士練得劍法更為實用,講究快準狠,招式簡單,易學,在沙場上快進快出,取對方人頭。而像破雲劍法這類家傳的卻難的多,需得好幾年的功夫,但一旦練成,普通的劍招便毫無抵擋之力。


    是以將門的子弟從小練武,就沾了先機,憑著好身手,自然更容易當上將軍。


    蕭再謹再一次領略到宋淮的風姿,不由讚歎:「可惜朕那時怕苦怕累,沒學好。」


    他這句話是自省,宋淮微微吃驚,隨即笑著鼓勵道:「皇上想學,微臣隨時可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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