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安躺在地上望著暗色的天空,小鴉也躺在一邊。

    轉眼已來到溺水一年多了,她們在溺水外麵的林子裏砍了些樹枝,在死海邊搭了個茅草屋,又撿了些幹草紮成墊子當床,溺水沒有時間,沒有白天黑夜,她每日每日的練墨子淵教她的武功法術,想偷懶兒都不成。

    累了就陪師傅坐在茅草屋前,看著黑沉沉無一絲生氣的死海,師傅現在也已經很跟她說話了,有時候也會關心的問這問那,雖然還是不苟言笑,冷冰冰的一張臉。

    餓了渴了要淨身要洗衣服的時候就穿過長長的白骨森森的黑洞到外麵的林子裏,她現在已經能夠獨自解開結界了,而且她現在也已經不怕腳下的骨沙了,有時候修煉累了就地躺下,隨手一摸就是這樣骨那樣骨的,剛開始的時候她還連連驚叫,後來嗓子都啞了,懶得叫了。

    墨子淵師傅手把手的教她法術,小鴉陪她對練,有時候悶得慌的時候就跑到溺水外麵的林子裏掏出懷裏的短笛使勁兒吹,陌纖哥哥就會出現在她麵前,然後陪她漫山遍野的跑,有時候還會帶她去市集,當然這些隻有她和小鴉知道,陌纖哥哥說不能告訴她師傅,否則師傅就再也不會讓她見陌纖哥哥了,小鴉也很是守口如瓶,一點兒沒向墨子淵師傅透露。

    她第一次試著吹短笛的時候,是一年前她第一次出溺水想到外麵的林子裏洗幹淨身體,在溺水修煉,身上總是灑滿骨沙。 解開衣裳的時候短笛從腰間的束衣帶裏掉了出來,她當時還很好奇,拿著短笛左看右看,然後試著吹了下,沒想到這一吹就把陌纖給吹來了,她這才想起來這短笛是陌纖給她的。

    從此以後她一有困難就跑到林子外麵狂吹短笛,所有困難陌纖都會幫她解決,雖然都是一些修煉上的問題,師傅總給她一些參不透的秘訣,她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小鴉也想不明白,師傅又不會親自告訴她,她就一股腦兒拋給陌纖,陌纖總是一一耐心的解釋給她聽。

    她有時候 會非常好奇的問陌纖是什麽人,陌纖總是一臉神秘的對著她笑,然後滿懷憂傷的說道:“又要報恩又要贖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算什麽。”

    她一臉好奇,報恩?報誰的恩?又要贖罪,贖什麽罪?不會是他口中的那隻九尾銀狐月安吧。

    而且每次她問陌纖為什麽把她當做他口中的月安的時候,陌纖都會特溫柔的看著她,然後問她:“月安,你現在快樂麽?”

    她總是迴答:“很快樂啊,天天跟師傅還有小鴉在一起,還有你偶爾跑來看我,我很快樂啊。”

    陌纖總是捏著她的鼻子說:“那你快樂的話就不用知道銀狐月安的事兒了,等你不快樂或者對你師傅有什麽奇怪的想法時再來問我吧。”

    她特別奇怪,想知道九尾銀狐月安的故事跟她快不快樂有什麽關係啊?跟她對師傅的想法又有什麽關係啊?

    可是她每次繼續追問的時候,陌纖都會巧妙的轉移話題,後來她幹脆不問了,反正總有一天他會告訴她的。這是感覺,第六感,她深深相信總有一天陌纖哥哥會告訴她關於那個跟她同名的銀狐月安的故事。

    “唉。。。”月安深深的歎了口氣。

    幾個時辰前師傅剛離開溺水迴仙山去了,說是天界有事招他迴去。臨走前叫她好好練他剛教給她的玄霜劍法,這玄霜劍法師傅舞著倒是蠻好看的,白衣翩翩,劍氣凝人,周身一朵朵泛著冰淩的霜花飄落,她羨慕死了,等師傅一走,她就忙不迭拿起雙靈劍耍了起來,可是都練了好久了,一點師傅的影子都沒有,周圍也沒有霜花朵朵,倒是腳下的骨沙被她揚起一片又一片,灑得她灰頭土臉,心裏一陣泄氣,雙靈劍一丟,就地躺下。

    過了半晌,又是一陣深深的歎息:“唉。。。。。”

    “月月老大,你怎麽了,老歎氣幹嘛啊,這玄霜劍法是挺難練的,你不能心急,要慢慢來,掌握好墨子淵師傅教給你的劍訣。”小鴉撲扇著翅膀飛到月安對麵。

    “都好久沒見到紹秋哥哥和太白星君他們了,他們現在都在幹嘛,都有點想他們了,小鴉,你說師傅為什麽每次迴仙山的時候都不帶我們迴去。”月安一臉不解的看著小鴉。

    “不知道,墨子淵師傅做事總有他的道理,你別又胡思亂想了,等你修煉有成,墨子淵師傅就會帶你迴仙山了,到時就能看到小太子殿下和太白星君了。”

    “那我什麽時候才算修煉有成啊。”月安一臉憂愁,她每天每天的修煉還是打不過小鴉,現在都有點心灰意冷了。

    “等墨子淵師傅說你可以出溺水了,那你就是修煉有成了。”小鴉看著月安,滿麵愁容,它心裏也沒底,這個月月老大,也太笨了,一個招式要練上三五天,一個秘訣要背上一周,還要那妖裏妖氣的陌纖給她反複解釋,照這樣下去,她一輩子也別想打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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