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阿哥親自過來探望我。“瓊若啊,以後你可就是八阿哥的人了,凡事處處小心。據說那八福晉可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

    我一邊梳妝,一邊冷漠地迴答:“知道了,王爺。”

    “還有啊,要是有什麽情報,你要第一時間找我。當然,可不要找個人一起來。自己來,知道嗎?小心被人跟蹤。”

    “是,王爺。”

    “你們都下去吧!我還有話對安姑娘說。”大阿哥對丫鬟們說。丫鬟們俯了俯身就下去了。氣氛有點微妙。

    “瓊若,你是不是怨我了?”大阿哥突然從後麵抱住我,在我耳邊喃喃地說。

    “奴婢怎麽敢啊?奴婢的命都是大阿哥救的,更何況這肉身。”我掙了掙身子,冷冷地說。

    “不要掙脫我,不要。瓊若,你可知道,我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你。把你給別人完全是無奈之舉,我知道,沒有人能抗拒你。”

    “愛我?愛我就是利用我嗎?我看你愛的根本就是那冷冰冰的皇位!”我直言不諱,即使心中有小小的悸動。

    “啪!”大阿哥不由分說地給了我一巴掌,我的臉隱隱生疼。我怒視著他,他卻不知所措地望著他的手。“對不起,瓊若。對不起。”他慌張地說。

    “奴婢怎麽承受地起?大阿哥出去吧,奴婢還要換衣服。”我轉過身。胤禔,這是你的選擇,我無論如何都會尊重你的選擇的。

    “瓊若……”大阿哥有些無力地說。之後便聽到他無奈走出去的聲音。我再也控製不住,無力地坐下,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了。

    午時,我已告別了直郡王王府,來到了八阿哥的府邸。王府都是大同小異的。我也並沒有發覺有何特別之處。八阿哥笑吟吟地接我下車。“八爺吉祥。”我微微地俯身。

    “安姑娘多禮了。既然大哥把你贈與我,我定會好好待你。來,進府吧!”他牽過我的手說。

    “八爺客氣了。奴婢既已賞給八爺,當然任憑八爺處置了。”我微笑著說。

    八阿哥帶著我進了府,他府上的下人們皆在大堂等候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大哥相贈的安姑娘。”八阿哥對眾下人說。

    “安姑娘好。”下人們向我問候著。

    “大家好,我是安瓊若。大家以後還要彼此關照呢。叫我瓊若就好。”

    “恩,大家別太拘禮了。以後安姑娘會負責我的飲食起居,你們可要多照顧她。她可是位貴人。”八阿哥說。天啊!沒搞錯吧?難道我不是來做他的小老婆的?或者,他已經看出了我是大阿哥派來的奸細?這個八阿哥,心思縝密,心機重得難以想象。

    “是的,八爺。”我俯了俯身。盡量讓自己臉上看不出一絲詫異。間諜這行不好幹啊!

    “杜鵑,帶安姑娘去準備好的屋子。”“是的,王爺。”這位叫杜鵑的姑娘接過我手中的行李,將我帶進後院。指著一處小屋說:“安姑娘,這是你的住處。”我笑著謝過。進去開始收拾行李。破敗啊!

    收拾地差不多,我趕緊跑到八阿哥的書房。還真是難找啊!“八爺,瓊若來侍候您了。”我輕聲說。

    “是瓊若啊!動作挺快的嗎!這樣吧,你去把我屋子裏的桌椅都擦擦吧!”看來他是故意要我幹髒活累活啊!看來以後的生活可沒大阿哥府那麽好混了。

    我什麽話也沒說,就開始動手幹起來。不一會兒,我便擦好了。“八爺,瓊若擦完了。”“哦,不愧是大哥培養的女人,手腳很快嘛。那我這也沒什麽活了,你去廚房幫忙劈柴吧!”“啊?!?!”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不願意嗎?”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奴婢現在就去。”我忍著,胤禩!為了你的不幸和我的幸福,我忍著。

    跑到廚房,我操起笨重的斧頭便劈了起來。由於我力氣不大,劈得很慢。午飯白吃了。到了晚餐時分,我還沒劈完。就這麽一直幹著。該死的八阿哥!我不止一次在心裏咒罵著。

    又過了幾個小時,我終於劈好了。哎,累死我了。我的水蛇腰啊!還有我的手,被木刺刺到,有點紅腫。算了算了,我忍!!!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在花園裏走著。突然前麵一個高大的身子擋住了我的去路。我抬頭一看,竟然是十四。他直勾勾地看著我,我不自然起來。“十四爺吉祥。”我首先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局麵。“瓊若,你是瓊若嗎?”十四阿哥低低地問我。

    “正是奴婢。十四阿哥有何吩咐?”

    “沒有吩咐就不能來找你了嗎?”十四阿哥反問。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我話音未落,已落入十四的懷中。

    “瓊若,瓊若。你知道嗎?我第一眼見到你,就愛上你。無可自拔。你的一顰一笑都讓我心動,你知道嗎?”十四阿哥深情地訴說著,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有點慌亂。

    “十四阿哥,奴婢何德何能?”

    “瓊若,”十四放開我,在我額上留下一吻,撫摸著我的臉,“你看起來好憔悴,怎麽?八哥待你不好嗎?”

    “十四阿哥這是哪的話,八爺待我極好的。時間不早了,奴婢該迴屋了。十四阿哥也該迴府了。”

    “瓊若,以後不準你叫自己奴婢……還有,叫我胤禎……”

    “十四弟還不迴去嗎?”遠處傳來一個陌生又極冷漠的聲音,隻見一個青衫男子走過來。一臉的睿智與冷漠。

    “四哥。”十四放開抓住我肩膀的手,“這就迴去了。方才遇見了安姑娘,敘敘舊。”

    “四阿哥吉祥。”我收拾好心中的慌亂,向未來的雍正皇帝行禮。這位可是勝利者,哎,為什麽當初救我的就不是他呢?

    “安姑娘,夜深了也好歇息了,我與十四弟就先迴府了。”四阿哥說。

    “恩,奴婢知道了。四爺、十四爺,走好。”

    “瓊若,”十四仿佛好像還想說什麽,但又沒說出口,“那你早點歇著。”

    我莞爾一笑,轉身走向我居住的小屋。夜晚,不知道為什麽,滿腦子都是十四爺的告白。他與胤禔不同,他年輕氣盛,隻比我大一歲而已。他的熱情,他的擁抱,都令我一陣心悸。哎,我一個三十歲的剩女卻對十幾歲的小男生動心。鬱悶呢。

    第七章 水深火熱

    帶著昨天的疲倦,我一早就醒了,生怕那惡毒的八阿哥一開心又想出什麽花招來整我。做大阿哥的間諜還真不是簡單的事情啊!“額,間諜?皇位?”我腦子裏突然迴憶起什麽,“今年是康熙四十四年,再過三年就是一廢太子?!”我全身一震,莫名的害怕起來。我怎麽會讓自己卷入這場風波裏來?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人影閃過,我本能地大叫一聲,“誰!“走到門前,拉門一看,正是那號稱”八賢王“卻愛折磨人的八阿哥,胤禩!我臉色一沉,“八爺早!瓊若給您請安了!”語氣冷冷地,透露著對眼前人的不滿。

    “怎麽,不開心了?跟爺說說?”八阿哥挑釁般的說著,一隻手挑著我的下巴。

    我頭一甩,“八爺言重了,小女子哪敢向您牢騷。還請八爺見諒。“

    “罷了罷了,今兒個我也不是來尋釁的。爺心情好,今天就陪我去城外走走吧。還有幾位弟弟同行,你一同去可好?“

    “八爺哪的話,能服侍各位阿哥,是奴婢的榮幸。“我低著頭,微微說道。

    “那好,你自己準備準備,一會兒我會派人通知你。“說著便大步跨了出去。

    “是,八爺。八爺慢走。“我俯了俯身。望了望離開的人影,長唿一口氣。

    我自顧自在屋內換上輕便的服裝,梳了簡單的發髻。隨著來叫我的下人前去與八阿哥匯合。走過花園時,見到一位濃妝豔抹的貴婦,正在責罵一個小女孩,女孩不過十三四的樣子,跪在地上隻哆嗦。我小聲問著走在我前麵的人,“那個人是誰?”“迴姑娘,那是八福晉。”那位下人欲言又止。我也不敢多問。我看著那小女孩一臉的驚恐,心中不由得不平起來。這個等級製度森嚴的封建王朝,把下人當畜生看啊!

    我顧不上旁邊人的阻攔,大步走上前去,拉起跪在地上的小女孩,大聲說道:“誰敢動她?”

    眼前的貴婦眼睛一斜,不屑地說道:“你是誰?這麽大膽量敢阻擋我八福晉?來人,把那賤人拿下。”

    “我安瓊若在此,誰敢動她一下,先過了我這關再說!”說著我抓緊那小女孩的手。

    “賤人,還敢反抗了。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你。”那八福晉惡狠狠地說道,指指兩位年老但是貌似兇悍的奴婢,奸笑著,讓我不寒而栗。我身上的武功還是派得上用場的,正當我擺開架勢準備一戰時,遠遠傳來八阿哥的聲音,“瓊若,你怎麽還在這裏?快走吧。九弟他們等老半天了。”那兩位老嬤嬤看到八阿哥走來,自是不敢放肆,隻得退下。

    “爺你這要去哪裏?”八福晉拉過八阿哥的手,一臉的諂媚相。

    “不去哪裏。你好生在府裏呆著就好。“八阿哥似乎不怎麽喜歡這位福晉,一臉的嫌惡。

    “那為什麽帶她去不帶我去?她是什麽東西?怎麽會住到府裏來的?你是不是準備再納幾個小妾啊?!“八福晉氣惱地說著。

    “那又怎樣?“八阿哥不由分說,拉著我就走。

    “八爺等下,奴婢有話要說。”我甩開他的手,把那小女孩拉到麵前,“這小女孩才不過十幾歲的年齡,怎遭受的了福晉這樣的折磨?敢請八爺做主。”

    “哦?安姑娘竟然為了一個下人求我?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八阿哥似真似假地說。

    “我隻是看她年紀尚小罷了。希望八爺仁慈。“

    八阿哥看了看旁邊的小女孩,好像明白了什麽。“這不過是幫我送夜宵的那小女孩麽?可犯了什麽錯麽?”他的語氣嚴厲而且尖銳,那八福晉隻剩下幹瞪眼的份。

    四周鴉雀無聲,隻聽八阿哥冷哼一聲,說道:“既然沒有人知道,那麽這又算怎麽迴事?濫用私刑?“語氣裏充滿著威嚴,令我倒吸一口冷氣。

    “來人。”八阿哥說道,“把這女孩送到十阿哥府上,好生安排。”說著還看了我一眼。

    “可以走了麽?“隨即八阿哥又轉過來問我,”安姑娘。“

    “啊?哦。可以了可以了。“還沒等我說完,八阿哥一把拉過我的手,急匆匆的往門口走去。我望著八阿哥的背影,有種說不清的感覺。來不及想太多,我便被拉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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