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子是水心雅發出的,邀請風淺幽去水相府的別院玩。


    那天在宮裏發生事故的時候,水心雅並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的事情,水心雅居然早早的迴去了,也使得她當時幸免於難。


    不過,當時在橋上的時候,兩個人其實己是不善,這個時候水心雅也還沒忘記請風淺幽去別院的事情,可見她是另存了心思的。


    不過,風淺幽也猜中了她的心思,所以當時和她在橋上有這麽一出,也不覺得會壞自己的事情。


    現在既然這貼子來了,自然是接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風淺幽便坐著馬車去往水相府的別院。


    這裏有一段路要走,所以去的早了一些。


    但是到了別院的門口,風淺幽才發現,早己有人來了,而且看起來來的不少,水心雅這麽大張旗鼓的請自己,當然不會是單請自己一個。


    站定在別院的門口,看了看別院大門上的字,眼底閃過一絲冷深,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重新站在這裏。


    “可是祈陽侯府的四小姐?”一個怯生生的聲音,抬眼看去,弱不經心的嬌怯模樣,風淺幽想不到居然在這裏看到了劉月兒。


    水心雅居然讓劉月兒也過來了。


    “風四小姐那天……”劉月兒兩眼含淚,看著風淺幽仿佛立既就要哭出來似的,手中的帕子擰著,頭微微的抬著,這樣子看起來著實的可憐。


    風淺幽卻從她的身邊不顧而去,對於這個惺惺作態的劉月兒,她實在沒什麽想法跟她在大門口演一場溫柔、親切的大戲。


    對於劉月兒慣會做的這種表情,她並不想理會,以前她是水夕月,所以不得不理會,但現在她是風淺幽,完全不必去理會水墨的這個惺惺作態的表侄女。


    所以,理也沒理她,就從她身邊走過。


    劉月兒沒想到風淺幽會這麽無視她,一時想到的滿腹的話,竟是連說也沒地方說去,看著風淺幽纖瘦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陰毒,她今天之所以來這裏,就是為了和風淺幽和好,在皇宮中發生的一幕,對於她來說也是極傷名份的。


    她是水墨的表侄女,這個身份雖然在府內什麽也不是,但在府外的時候,別人還是會看在水墨的份上,高看她一眼的,也偶有小姐會邀請她過府閑聊,但自打宮裏發生的事情之後,竟然再沒有人上門。


    就算是她主動上門去找,別的府上也推說那位小姐不在。


    這讓她又恨又怒。


    這次來,當然是因為水墨的指點,才特意的迎在了門口,但水墨還是低估了風淺幽對劉月兒的厭惡程度,原想著她一位閨中小姐,既便是不喜歡劉月兒,也不可能當著眾人的麵,在門口就在劉月兒不善。


    在劉月兒自己看起來,也覺得不過是一件小事,可偏偏風淺幽當著門口幾個仆役的麵,就給了她沒臉,以至於她一時間下不了台,手中的帕子狠狠的攥緊,咬了咬牙,眼中的陰鷙幾乎控製不住。


    如果不是風淺幽,她現在也不會落到這麽一個地步。


    “表哥!”忽然眼角閃過一個修長而熟悉的身影,劉月兒急忙含淚道,眼淚似乎不要錢似的,從眼眶裏滑落了下來,整個表情立時就變得楚楚可憐了起來。


    比起水墨來,她當然更喜歡水玉寒了,無奈水玉寒很少理她。


    “什麽事?”水玉寒眸色淡冷的看著劉月兒,腳步微停。


    “表哥,我……我們一起進去好不好,我……不熟,方才想和風四小姐一起的……她……她沒理我!”劉月兒委屈巴巴的看著水玉寒道,一雙眼眸看起來更象是被人欺負了似的,眼淚汪汪,還有臉頰上尚沒來得及擦掉的眼痕,都在訴說著她方才正被人欺負的事實。


    言語裏雖然沒有告狀,但這神色的表情以及淚痕,己生生的演繹了滿腹的委屈。


    “我還有事!”水玉寒的目光冷冷的落在劉月兒的身上,那種寒冷的味道,讓劉月兒的眼神不自覺的撇了開去,心裏不由的惶惶然起來,而後冰冷的話就落在她的耳中。


    還沒待她從怔愣之中迴過神來,水玉寒己是轉身大步離開,竟是理也沒理她。


    “表哥,表哥……”劉月兒迴過神來,便追了過去,無奈才轉過一個彎,水玉寒就不見了。


    狠狠的跺了跺腳,這一切都是風淺幽害的。


    以前表哥雖然對自己也是不怎麽親熱的,但是象這樣一點都不給自己麵子,當著眾人的麵就把自己撇下的事,還從來沒有過。


    這一切都是風淺幽,她迴去後一定跟相爺說,一定要讓相爺幫自己報仇,怎麽著也不能讓風淺幽舒心了才是。


    咬咬牙,拿帕子擦了擦眼淚,把眼睛也擦的紅紅的,依舊嬌滴滴的走了起來,依然是一副看起來楚楚可憐,而且還是剛受了委屈,被人欺負了的樣子,男人最喜歡的不就是自己這麽一幅模樣嗎!


    不說別人,連相爺也是這麽認為的……


    風淺幽進到別院,隨意的走到一條小路,其實看似隨意,卻並不是真的隨意,她的目地就在這裏。


    小路種著一株株白玉蘭,這個時候倒是沒有開花,但很整齊,也很清翠,踏上去別有一種安靜的感覺。


    就如同當年自己走過這條小路時一樣的感覺。


    不過當年她是水夕月,而今她是風淺幽,物是人非,但有些東西卻是不會變的,腳下雖然在移動,但腳步卻不快,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滑過,帶起往日她己經按下的痛楚……


    “這裏可以種白玉蘭,小路不大,種了樹,就把小路埋起來了,還不如種一些百合,開花的時候和不開花的時候,都雅治的很。”一個清朗的聲音就在身後,帶著淡淡的笑意,一如當日陽光下的少年,清雅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含笑問著她的意思,然後和她一起在這裏種下了一排玉蘭花。


    風淺幽愣了一下,這聲音就在耳邊,不似自己想象出來的聲音。


    迴過頭,看到身後轉角處一個素淨的少年就這麽站定在她身後,含笑看著她,聲音和語氣也一如既往的溫和。


    隻是,物是,人卻己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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