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梅氣勢洶洶地拍著胸膛作保證,但是蕭子衿的臉色卻越來越煞白,林梅的這副模樣,完全隻是想找人打架出氣而已,哪裏懂了蕭子衿的意思。※%,


    周鄢姒本來還是一臉哭喪的表情,聽了蕭子衿的話後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雖然這樣絕色的女子世間確實是罕見,但是她久居京城,那些足不出戶的世家大小姐又哪個不是有天香國色之姿呢?隻是……這女子說話的語氣卻是好生冷淡,偏又讓人討厭不起來,這可就是奇事了……


    而且……


    周鄢姒杏眼微眯,悄悄覷了蕭子衿的側臉,心下想道,她說話的口氣,倒像是與眾皇子相熟,也不知是何人?


    “林小姐,我的意思是……你可知舒公子到底想做什麽?”蕭子衿微微皺起了眉頭,心裏有些忐忑,舒望瑾此人雖然性子不壞,但是卻一直讓她琢磨不透,因此心裏的確很不安。


    “他在想什麽我怎麽知道……”林梅撇了撇嘴,臉上滿是鬱悶,見蕭子衿冷冷淡淡地看著自己不由開口道,“你還是趕快告訴我他在哪裏吧,還有那個什麽豫公子?唔……你相公應該是這位吧?他們三兄弟怎麽都不一個姓氏呢,一個姓豫,一個姓婺,一個姓隋……害得我都快要記混了!”


    豫公子……隋,還有婺公子?


    周鄢姒的眼眸頓時一亮,如若她沒猜錯的話,這三位應該就是太子和豫王還有隋王了才是。自己這趟來臨山縣果然是沒有來錯……


    隻是,這位姑娘的相公是豫公子?這……莫非這就是陛下新封的豫王妃?隻是,豫王和豫王妃現在還未成親。怎麽會一起跑到林山縣這裏來呢?還有,太子和豫王在這倒是能想得到的,但是為何還有隋王也在?那可是一位難纏的主兒,可千萬不要碰上他了!


    劉雨霏倒是沒甚反應,隻是將頭偏向了一邊準備看窗外的海棠花樹,卻看到周鄢姒一臉笑容低垂下了腦袋,不由得皺起了眉。


    蕭子衿聽了林梅的話。似是見習慣了她們這種怨婦的潑辣模樣,早就習以為常了,還有心情安慰林梅。當然,若這也算是安慰的話……


    “林小姐,這件事既然他們去了,那我們便在府裏等他們歸來。男人就像手裏的鳥兒。你若抓得太鬆便會飛掉,但是,反之……你若是抓得太緊,他便會狠狠的啄你,到時候,傷的可是你自己。”蕭子衿如是說道,聽這語氣,顯然是沒少這樣安慰別人。


    “……”林梅默默地看著蕭子衿。眨了眨眼睛。


    就連往窗外看景色的劉雨霏也忍不住迴過了頭來,隻不過林梅是一臉僵硬。而她的就是一臉若有所思罷了,聽罷還不忘讚歎蕭子衿兩句,“蕭小姐果然禦夫有方……”


    林梅壓根就不吃蕭子衿這一套,當即就撅著嘴抱怨道,“那他們去青樓,又和你說握在手裏的鳥啊什麽的有什麽關聯?”


    蕭子衿顯然也是驚歎於林梅的天真單純,果然是親娘帶大而且沒有爹的孩子,一看就知道沒有經曆過什麽後宅廝殺,也難怪性子這麽直爽,舒望瑾將她當個寶一樣了!


    “他們若要瀟灑便讓他們出去瀟灑便是,橫豎怎麽都不會動搖我們的正室地位,為何又要為了那些上不了台麵的鶯鶯燕燕而傷了夫妻二人之間的和氣呢?”


    蕭子衿瞥了林梅一眼,淡淡說道,“那些隻不過是玩物而已,像舒望瑾之流,根本就不會真的把她們當一迴事,林小姐又何必去青樓那樣的地方大吵大鬧,不僅會讓舒公子失了麵子,更是會讓你被眾人指指點點,名聲掃地,落下悍婦之名……而且,事後,舒公子也會對你心生嫌隙,這又是何必呢?”


    林梅聽蕭子衿說了這麽久,一時都聽愣了,許久未反應過來,腦子裏努力的在消化著蕭子衿說的這些話的意思。


    劉雨霏與周鄢姒聽了蕭子衿的這一席話之後卻是滿臉讚賞,麵含微笑,點了點頭,看起來便是深受蕭子衿教誨,完全對她心服口服的樣子。


    林梅眨了眨眼睛,咽了咽口水,轉頭就看到了劉雨霏和周鄢姒這副麵含微笑滿麵桃紅的模樣,嚇得身子一顫,胳膊上到處都是雞皮疙瘩。她摸了摸自己的手,受不了的嘖嘖了幾聲,這才轉頭繼續看著蕭子衿,義正言辭一字一頓的道,“蕭小姐,若這便是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的話,那我另願不要嫁人!哪怕那個人是舒望瑾,哪怕那個人對我再好……我也不要嫁給他!”


    蕭子衿一怔,黛眉微挑,顯然是不懂林梅這話裏的意思。


    林梅癟著嘴巴,皺巴著一張小臉,委屈的道,“既然他娶了你,那便是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真心實意的對你好,既然是真心的,那又為什麽要和外麵的那些……不正經的女子有牽連呢?若是他真心對你,那就不會去和外麵的那些女子鬼混,更不會娶好幾門小妾來惡心你……如果,這都做不到的話,我寧願不嫁給他,孤獨終老都行!”


    蕭子衿和劉雨霏聽了林梅這話卻都是一怔,她們兩個都是大家世族裏出來的女子,從未聽過這麽大膽的話!就算是劉雨霏家裏,也有好幾個姨娘,就更不用說蕭家了……


    蕭子衿是蕭家長房的嫡出姑娘,占了個嫡字又占了個長字,從小身份地位超然,尤其是在她外祖家還很興盛的時候,那就更是蕭家的寶貝嫡女了,可是,縱然是如此,她爹還是納了整整九門偏房,這還不滿足,還要****和那些大人在外麵偷腥沾花。


    這些事情,蕭子衿的母親是完全知道的。而且,在蕭子衿的爹在青樓裏沒錢嫖·妓的時候還要笑著讓下人給他送錢過去,甚至在蕭老爺迴家的時候還要給他送補湯。溫言軟語的問他今日可否是累了?


    蕭子衿從小就受著蕭夫人的教養,七歲之時已是江南有名的小才女,出口成章,再大一些便是江南有名的美女,才名美名一樣不缺,那些求親的人不知踏壞了蕭家多少條門檻。


    因此,到現在為止。蕭子衿在對待自家夫君去青樓瀟灑一事可謂是無動於衷了,而她說給林梅聽的那些道理也是蕭夫人小時候教過她的,尤其是那一句……


    “子衿。你要記著,你以後出嫁了,便是那家的正室夫人,不管做什麽都要記著不能丟了夫家的臉。男人喜歡沾花惹草這本就是天性。你可千萬不能小家子氣讓人看輕了我們蕭家。你要記著,不管怎麽樣,你都是蕭家的嫡長女,也是那家的正室夫人,不管是誰,都無法撼動你正室的地位!”


    就因為蕭夫人的這一席話,才讓蕭子衿成了今日大度事事顧全大局的豫王妃!


    “我說你們一個個腦袋都壞了不成?那些男人在外麵偷吃我們為什麽不能生氣?就許他們男的在外麵風·流,不許我們女子紅杏出牆。而且,紅杏出牆了還要被浸豬籠。這又是什麽道理?!”林梅雙手插著腰,橫眉豎眼的說道,聲音裏滿是忿忿不平。


    劉雨霏微微垂下了頭默然不語,蕭子衿也是愣愣的看著林梅,恍若這是第一次見她一般。


    隻有周鄢姒傻傻地愣了幾下之後猛地反應了過來,輕聲嗤笑了一下,見林梅她們都看了過來這才掩起嘴角的笑,蹙著眉頭低聲道,“姐姐……你這話,未免也太大逆不道了!都說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男為陽女為陰,這都是天理,姐姐,到家之後我的那本《女戒》一定要給你看看,這本書我可是從小就熟讀的。”


    語罷,還有一股隱隱向林梅炫耀的味道。


    周鄢姒從小就待在安遠侯府,受的教養可是和一般的大家小姐沒什差別的,若不是安遠侯府裏的眾位太太都不喜歡她,隻怕現在的她也早就有了一門和滿的婚約,就根本不用現在她自己在這裏四處奔走,隻是為了為自己謀劃一門貴氣的婚事。


    蕭子衿雖然與林梅的交情不怎麽樣,但是總也比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周鄢姒強,而且以蕭子衿一向看人的眼光來看,這個周鄢姒也絕對不像表麵上的那樣溫婉可人,也不知林梅那個傻丫頭看出來了沒有?


    而且……林梅說的這番話,雖然荒唐,但是,細想之下卻是極有道理……


    “說的也是,林小姐的確應該好好讀讀女戒了……畢竟現在不讀女戒不知禮儀都惹得舒當家傾心不已了,若是以後更知禮儀了,隻怕會招蜂引蝶呢。”


    蕭子衿說著便看了那周鄢姒一眼,雖然這女子口裏口口聲聲都喊著林梅為姐姐,可是這眼裏的笑容卻滿是惡意。


    周鄢姒聽了蕭子衿的話,知道她是在暗指自己,但又發作不得,隻得暗暗咬碎了一口銀牙。


    “哎呀……說了這麽多,蕭子衿你還是不告訴我他們去了哪裏?算了!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我自己去找……晉州城有名的能拿得出手,用來接待客人的妓·院也就隻有那麽兩三家,而且還在同一條街上,好找得很!”說著,林梅就要挽起袖子往院外衝。


    “……”劉雨霏輕聲歎了一口氣,這連有幾家青樓而且哪幾家比較出名一些都知道了,真不知林梅這些日子到底去了哪裏做了些什麽!


    蕭子衿也很是驚奇,林梅的出現真是讓她對民間的女子刮目相看,這不拘小節的樣子倒是很有朝氣,也沒有先前那麽排斥她了,隻是覺得她有趣得很。現在的蕭子衿,總算懂舒望瑾為何會看上林梅了,看慣了京城裏的那些珍饈佳肴,偶爾見到一碟酸辣白菜,酸辣爽口,的確是一開口吃了便停不下來啊……


    劉雨霏見林梅當真要一個人去找舒望瑾他們,忙伸手攔住她,苦著臉道,“林梅,要是你真的去了。那你的清譽可就真的毀了!”


    林梅哼了一聲,正要說些什麽,卻被劉雨霏給拉走了。嘴裏還說著,“林梅,你不是說要陪我去唐府嗎?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吧?怎麽樣?也好早日圓了你的心願和小詩啊……”


    本來林梅是無動於衷的,但是此事事關林詩,她想了會兒,便大度的道,“算了!反正舒望瑾遲早是要迴來的。到時候再去問他也不遲,但是小詩的事情還是早日解決為好,免得到時候唐遠誌還有臉跑我們這裏來找我們討人!”


    劉雨霏苦著張臉忙點點頭。對屋裏的蕭子矜道,“蕭小姐,那就麻煩你做東了,這位周姑娘是安遠侯府的姑娘。麻煩你幫我們暫為招待了……”


    蕭子衿輕輕點了點頭。在縣令府的女性裏麵,她的地位最高,而且也在這裏待了不少的日子,因此若是劉雨霏不在的話,她也完全可以作為東道主暫為招唿客人的,所以蕭子衿也並未推辭,此事於她而言,隻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周鄢姒一瞧著了蕭子衿的那張冷臉便想告辭。但是安遠侯爺的吩咐還沒有完成,也隻能硬著頭皮對著蕭子衿勉強笑了一下。輕聲道,“麻煩這位姑娘引見了……”


    “知道自己是麻煩就好。”蕭子衿覷了周鄢姒一眼,一句話就堵得她無話可說。


    “……”


    這個時候劉雨霏和林梅早已經走遠了,哪知周鄢姒被蕭子衿虐得半死的事情……


    本朝之人皆有所知,京城的聞香閣是本朝最出名的青樓,裏麵的姑娘無不是國色天香的美人兒,而且更難能可貴的是,她們個個才貌雙全,精五音通六律,會說會唱,會彈會跳……隻除了一點,那便是你要是想進去,最少也要花五兩銀子才行,就更不要說在裏麵打賞的銀子和想要見那些姑娘所花的銀子了,那就更是天價了!


    而晉州城也有一所聞香閣,雖然沒有京城那家那麽大的規模,但是在這樣的小地方也算是難能可貴了,畢竟裏麵的姑娘還是一個賽一個美麗。


    晉州城也有一所聞香閣,雖然沒有京城那家聞香閣那麽大的規模,但是在這樣的小地方也算是難能可貴了,畢竟裏麵的姑娘還是一個賽一個美麗,雖然不至於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但是也有不少女子是才藝雙絕的,因此生意也算是紅火熱鬧。


    而那日蕭子衿在戚修朝房裏碰到的那個姑娘,便是聞香閣的花魁白姬姑娘,不說一笑值千金,但是至少也能值幾十金了,可是聞香閣的金字招牌,花大價錢在京城的那家聞香閣所請過來的。


    可以說,晉州城的這家聞香閣若是少了白姬姑娘,隻怕生意要一落千丈才是……


    而此時,舒望瑾一行人正坐在聞香閣的雅閣裏談笑風生,白姬姑娘坐在戚修朝旁邊為他斟酒,見他依舊不理睬自己,這才幫舒望瑾等人一一將酒杯斟滿。


    就在這時,舒舟輕悄悄的湊在舒望瑾的耳邊說了些什麽,戚修朝就坐在舒望瑾旁邊,隱隱約約聽到了林梅的名字,嘴角驀地勾勒出了一抹詭笑,如若他沒猜錯的話,這個林梅應該就是舒望瑾傳說中的那個未婚妻才是……


    “舒舟……你這是何你家主子說的什麽呀,聲音那麽小,難道是怕被我們聽到不成?”戚修朝微微抿了一口酒,白姬姑娘在一旁見罷,笑著立馬又幫戚修朝斟滿了。


    舒舟聽了戚修朝的聲音卻是一顫,臉上慢慢扯出了一個極難看的笑,正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卻聽到坐在一旁的戚修婺也饒有興致的附和道,“是呀,我說望瑾你也太把我們幾個兄弟當外人了吧?好歹我們身上也留著一樣的血,望瑾,你有了什麽事可不能瞞著我們兄弟呀!”


    舒望瑾正欲開口,坐在他對麵本來怏怏不樂的隋王見大家都在取笑舒望瑾,不由得也起了戲謔的心思,再加上上一次舒望瑾隱瞞在馬車上的是林梅一事,更讓他對舒望瑾忌諱了。


    而且今日這雅閣裏也隻有天家的這三位兄弟和舒望瑾議事,至於劉縣令,早就被他們幾人推給了聞香閣另外的姑娘們。


    隋王壓低了聲音沙啞的笑了幾聲,見另外四個人都看過來時。這才勾著嘴角笑道,“舒當家,我剛才可是親耳聽到了你家小廝說到了林小姐和五哥的王妃。不知我們離開了之後這府裏又發生了何事呢?讓你百般隱瞞……”


    這一句舒當家,足以證明了隋王與舒望瑾的遠近親疏,戚修婺的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


    舒望瑾雖然與他們的關係可以說是表了幾表,但是怎麽說也是和他們有血緣關係,而且舒家雖然手中無權,但是其財產卻是可以富可敵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不要交惡的好!


    舒望瑾倒是渾不在意隋王怎麽稱唿自己,見在場的幾位都對縣令府裏他們離去之後發生的事情很感興趣,便招了招手。把舒舟喚了過去,先是和戚修朝他們彬彬有禮的道,“太子殿下、豫王殿下,隋王殿下。既然三位都對在下的家事感興趣的話。那麽說說也無妨,橫豎都是些不傷大雅的事情……”


    說罷,舒望瑾偏頭對舒舟道,“三位殿下都想聽故事,你便再轉述一遍吧……”


    舒舟聽了舒望瑾吩咐,便說了他在縣令府聽到的事情。


    片刻過後,四人麵麵相覷,後來還是戚修婺最先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戚修朝也是忍俊不禁的揶揄道。“望瑾啊望瑾,你這還沒把她娶進門呢,人家就對你喝花酒這事嚴令禁止了,那你以後可還得了?別說去秦樓楚館走一著了,就是在街上多看別人漂亮姑娘幾眼,隻怕你家這個醋壇子也得打翻啊!”


    站在戚修朝背後的白姬姑娘也是捂著嘴輕輕笑了一下,眼裏滿是嫌惡,她們這種風塵女子自然是最見不得這樣的潑辣婦的,不然的話以後她們可怎麽活啊?要是以後每個男子娶得媳婦都像舒望瑾妻子一樣的話,隻怕這天下的妓·院都不用開了!


    “所以我以後一定要引以為戒,千萬不會娶一個這樣的女人做正妃了,不然的話,隻怕我的逍遙日子也要到頭嘍!”隋王看了舒望瑾一眼,嘴裏嘖嘖有聲。


    “七弟,這事可說不得……父皇那裏,不是早就幫你指了一門正妃了嗎?”戚修朝手裏握著酒杯,抬頭望了眼隋王,眸子裏情緒陰沉不定,麵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麽暗意。


    隋王卻感覺心頭一緊,也不知戚修朝是不是看出了什麽來,本能的就僵著一張臉假笑了一下,心裏很是忐忑。


    “原來……您們四位都有了妻室……”白姬姑娘遠離京城,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因此現在知道了這些事情,臉上就算是再怎麽維持也掛不住笑了。


    “沒錯,我們四位,都有妻室……”戚修婺對著白姬姑娘輕輕一笑,然後再看了戚修朝一眼,對著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不要以為他不知道白姬姑娘是戚修朝的紅顏知己,而且還是除去巫山不是雲的那一種,現在白姬姑娘知道了戚修朝已經有了正妃,不知心裏會做何感想。


    白姬姑娘微微垂了垂頭,勉強的笑了一下道,“賤妾在這裏恭喜王爺了……”


    那****在戚修朝的房裏碰到了蕭子衿,的確是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就連她也自愧不如,想來應該也是配得上王爺的,以後,她也就不用在妄想什麽虛妄的東西了……


    戚修朝微微皺了皺眉,似是不太喜歡聽到戚修婺提到這個話題。


    舒望瑾見他們二人之間的情況尷尬,便幫戚修朝和戚修婺一一倒好了酒,掠過這個話題道,“兩位怎麽光說話不喝酒呢?莫不是嫌棄在下招待不周?隻是,若是京城的話在下還可以誇下海口說包諸位滿意,但是這晉州城在下的確不熟,還請三位多多海涵……”


    戚修婺本想還接著說些什麽,但是見舒望瑾都已經如此說了,便笑了一下,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


    再來說林梅這邊,劉雨霏好不容易哄著她一起去了唐府,這才沒將事情鬧大,不然若是林梅真的鬧到舒望瑾麵前去的話,隻怕舒望瑾再好的脾氣也容忍不了林梅如此放肆的行為吧……


    隻是,劉雨霏心底也是微酸,林梅說的話她未嚐不懂,可是這時間真正做得到的男子又有幾個呢?


    還有劉縣令。她的父親,當時她知道了這件事情的時候也隻能在心底為她早亡的娘親感傷一下下而已,周鄢姒那句話說得沒錯。在家從父,劉縣令隻是偶爾去一趟煙花之地而已,更沒有將那些不幹不淨的風塵女子接進家門,她這個做女兒的又怎麽好去說?


    林梅倒是不知劉雨霏心裏的感傷,見馬車快到唐府了,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雙手也揪緊了衣袖。兩眼瞪得大大的,劉雨霏一轉過頭來看到林梅這個樣子差點沒被她嚇壞。


    “雨霏,你看。這是我從藥房裏偷的藥,據說隻喝一點點便能讓男人失去興趣,若是喝多了的話……嘿嘿……”


    林梅捂著嘴巴笑個不停,眼睛裏滿是愉悅之色。


    “……”


    劉雨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用想也知道喝多了會是什麽效果。隻是……


    “林梅,我們這樣做,那唐家就真的斷後了,還是算了吧,想個另外的法子可好?這個法子對於唐遠誌來說,委實太殘忍了一些……”


    劉雨霏臉上滿是不忍,這傳宗接代可是大事,尤其是唐遠誌還是唐家這一輩的一根獨苗。這要是不·舉了,那可是大事。隻怕唐老爺和唐夫人拚盡舉家之力也要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的,那到時候要是林梅被發現了的話,後果豈不是更慘?


    林梅卻是滿臉不在乎,揮了揮手道,“你不說,我不說,天知地知,怎麽會被發現呢?”


    劉雨霏苦著張臉,想要勸林梅打消這個念頭,可是又不知從何說起,反正林梅若是堅定了一件事情,隻怕十頭牛都拉不迴來的,她現在在這裏愈是說,林梅就愈是興奮,她還不如不說,抓緊時間想個法子怎麽瞞天過海讓林梅以為計劃成真了才是實事!


    林梅見劉雨霏不說話了,心裏非常得意,以為她是被自己給說服了,故此頗為得意的搖頭晃腦的眯了好一會兒。


    到了唐府之後,二人下了馬車,卻是險些認不出來這就是半個月前到過的地方,這才多少天啊,唐府的門匾脫落了不說,就連裏麵都沒有幾件能充門麵的玩意了,這若是小偷到了這兒,隻怕是都要含著淚走啊!


    林梅眨巴眨巴了眼睛,指著唐府問劉雨霏,“雨霏,這莫不是我在做夢?”


    “林梅,這是真的,唐府真的落敗了……”劉雨霏雖然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切,但是還不至於和林梅一樣夢境現實都分不清,因此心裏也是好不黯然,卻不知是為了什麽。


    林梅聽了劉雨霏的話卻是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捧腹不已。


    “我還當自己是做夢呢……沒想到唐遠誌的報應來得這麽快!”林梅雙手插著腰,那架勢,隻差仰天長嘯幾聲了。


    劉雨霏抿了抿嘴吧,雙手提著裙擺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隻見唐府裏麵已經沒有一個下人了,明明隻是幾天的事情,但是小石子路上卻鋪滿了落葉,那些本該開得正豔的時花也凋零在了一邊,似乎是在為唐府的衰敗而歎息。


    “雨霏,這唐府裏麵空空蕩蕩的,是真的沒有人了嗎?”林梅蹙著眉道,也跟著走了進來。


    劉雨霏搖了搖頭,接著便進了唐府的大堂處,這裏曾經是林詩和唐遠誌二人拜堂成親的地方,現在卻是布滿了一層薄灰,桌椅擺放也是極不規律,顯然是被人打亂之後才匆匆扶起來的。


    林梅跟在劉雨霏後麵,卻感覺到背後吹來一陣陰風,不禁縮了縮脖子,往後麵一看。


    唐遠誌慘白著一張還算是俊秀的臉幽幽無聲的站在林梅身後,雙眼倒還算是有神,隻是兩眼下麵的黑眼圈看起來更是比他的眼睛還大,初看的確是有些懾人。


    “你……你這人!就這麽不聲不響的站在我身後,是想嚇死我不成?!”


    林梅捂著自己還在噗通噗通亂跳的小心髒,埋怨的瞪了唐遠誌一眼,見他要開口說話,又加了一句道,“停!你先別說話!若是想問我們為何沒有事先通知你也沒有請下人讓你通報的話,那麽我也隻能如實告訴你,你們府裏連個人影都沒有,就休怪我們擅自做主跑進來了……”


    唐遠誌微微苦笑了一下,輕聲道,“見著二位姑娘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生氣?”


    “高興?!”林梅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又重複了這句話一遍,見唐遠誌依舊用那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自己和劉雨霏,一時又怒上心來,咬牙道,“你這人真是愈來愈無恥了!林詩都不見了你竟然還在心裏肖想她的閨友!簡直是禽獸不如!”


    “……”


    唐遠誌嘴角微微抽搐,實在不懂林梅怎麽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這樣誤解他的意思。


    就連劉雨霏也看不下去了,扯了扯林梅的袖子,在她耳旁道,“林梅,你且先聽唐公子說下去,說不定是我們誤會了呢……”


    唐遠誌見劉雨霏這麽明事理,差點感動得要拘一把男兒淚,到最後歎息了一聲道,“難怪得趙公子說劉小姐是世間少有的解語花,果真是如此!”


    解語花?什麽叫解語花?!


    林梅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了看劉雨霏,莫非這句話的意思是誇雨霏人比花嬌?還有……趙公子,莫非是……趙韜?!


    劉雨霏顯然也想到了這個趙公子應該就是趙韜,隻是她的反應沒有林梅那麽大,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得體的迴道,“趙公子謬讚了,雨霏隻是盡人之常情罷了……”


    趙韜的事情,不說也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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