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等人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孫立從眾人身邊駕著馬車掠過,還帶著一車哭哭啼啼的柔弱女子。…頂點小說,


    晉州知府在舒望瑾的出言提醒下,這才驚覺還有剩下的餘黨,雖然一個個情緒低落似是不會反抗不一般,但還是危險重大,因此立馬命人將他們給一網打盡。


    孫二望著孫立遠去的背影張了張嘴,似乎是想喊聲什麽,但是最後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抿著嘴握緊了手裏的長刀,而他旁邊的有幾個人顯然也是認得林梅的,正是林梅在京城遇到的那四人,現在可謂是來齊全了,也讓林梅頭疼不已。


    “怎麽你們都在啊……成天不學好,舒夫人給你們的那三百兩銀子莫非也被你們揮霍完了?”林梅蹙著眉問道,顯然是對他們四人很是頭疼。


    那四人也有些尷尬,當時就是林梅在場的時候被抓包的,沒想到這一次他們遇上官兵的時候林梅竟然也在,真是流年不利……


    “林姑娘,你……怎麽你又在啊?”其中一人便是上次與卿影爭吵起來臉上有疤的男子,見此言語裏也有些底氣不足。


    “林姑娘?”舒望瑾微微提高了語音,挑著眉帶著一臉柔和的笑意靜靜的看著林梅,雖然沒有明說什麽,但是一看這架勢,就是在等林梅解釋的。


    林梅也不知為何心虛的看了孫二一眼,先前孫二對她那樣照顧,她又不是豬腦袋。又怎麽會不知道孫二對自己有意思呢?可是在當時的環境下,她對孫二的笑容和溫柔話語自然也是裝出來的,但是現在被舒望瑾這“火眼金睛”一看。卻是心虛得不得了。


    “額,我與這四人的確有過一麵之緣,但是,也隻有過那一麵之緣啊!還有就是,當時他們受人蠱惑跑到你們家城西倉庫去偷東西,害得我們白抓了人,當時我也沒有放他們出去的意思。雖然有說會給他們三百兩銀子去做小生意,但是那也是在他們說實話之後才會給他們的……可是之後我迴了林山縣,昨日住個客棧就被人莫名其妙的給綁了。今天才知見到了他們才知是舒夫人將他們放出來的,而且還給了他們三百兩銀子讓他們洗心革麵從頭做人,其餘的事情,可就真的不關我的事了……”


    林梅癟著嘴。若要她說實話。她的確對孫二沒有任何好感,先前見到的時候是他們偷舒望瑾家被抓,現在遇上他們是自己被他們抓了,這讓她如何淡定?更不要說對孫二有意思了!


    就在林梅說話的空檔,孫二那些人也被晉州知府帶來的人給捆綁完了,孫立一走,這些人就宛如沒了主心骨一般,還沒抵抗幾下就被抓住了。


    孫二隻是默默地望著林梅。就好像她做了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一樣。


    舒望瑾聞言微微頷首,拍了拍林梅的小腦袋。輕輕吐出了一個讓林梅非常崩潰的字……


    “傻……”


    “……”林梅眨了眨眼睛,許久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說自己,正想張牙舞爪的招唿舒望瑾的時候卻發現舒望瑾已經走開了,和晉州知府不知在悄聲說些什麽。


    林梅算是被自己吃死了,舒望瑾先前說的那話也隻不過是為了逗林梅而已,見林梅一巴掌就要襲過來,忙裝作一臉正經的樣子去和站在一旁滿臉凝重的晉州知府商議事情。


    “知府大人,那些已經被販賣出去的女子就麻煩你了,在下和林姑娘在林山縣還有些事情,就先過去了……”


    晉州知府皺緊了眉點了點頭,沉聲道,“既然舒當家還有要事,那就在此別過了……”


    雖然抓到了這群作惡的人,但是後患卻是無窮,首先不說孫立背後的某位大人,就算是找尋那些失蹤的少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再加上此次人販子落網,隻怕百姓那裏的反應會很大,隻幾年晉州城失蹤了不少女子,雖不能說全是孫立拐賣走的,但是十個裏麵起碼也有八個是孫立下的手,而現在孫立也已逃竄,隻怕後麵的事還難處理一些……


    舒望瑾在這裏落了話,自己若是處理不好的話那可就不止是得罪了孫立身後的那位大人,隻怕連舒家也會得罪……唉,這做官呐,可真是難呐!


    而林山縣這裏,瘧疾之風傳遍了整個縣城,沒有感染瘟疫的居民都已經搬離了林山縣,而留在這裏的莫不都是些老弱病殘,隻因這些人最容易感染上瘟疫。


    劉縣令忙中之時也抽空去帶人焚起了艾葉蒿葉去熏蚊,命人在城中四處懸掛起了塞滿薄荷、紫蘇、菖蒲的香囊,以前那些從來不掛蚊帳和已經將蚊帳拆卸下來的百姓也掛起了蚊帳,更是在蚊帳裏麵吊起了滅蚊燈,城中人人自危,以前從來都不屑的行為現在人人都在遵守,生怕自己也被蚊子傳染上了瘟疫。


    蕭子衿來林山縣也有兩三天了,可是大白天的從來都見不到戚修朝和戚修婺二人的影子,她也從不會主動去問戚修朝去了哪裏,剛剛開始的時候戚修朝出去時還會和她打聲招唿,可是之後見她也不似怎麽很在意的樣子便不再說了。


    倒是戚修婺與蕭子衿見麵機會倒是很多,每日三餐都會見麵,有時候就連偶爾出去都會見到戚修婺,這讓蕭子衿不得不疑心起來。


    這幾天蕭子衿也沒有閑著,雖然那張舢城空負太醫院首院之名,但是醫術的確比那些尋常的大夫強一些,按著他開的那些藥方煮了些中草藥給那些患者何,的確是讓那些患者減輕了一些病狀。


    蕭子衿向來臉上看不出什麽心思,喜怒哀樂都壓在自己心裏麵,再加上張舢城也不認識她。隻知道她是豫王妃,她便留在張舢城那裏打了些下手,幫些小忙。


    張舢城本來還很受寵若驚。可是到了後來也就淡定了,見蕭子衿為人雖然冷淡但是脾氣還是很溫柔的,便又起了歪心思。


    雖然蕭子衿是豫王妃,可是這豫王與她也不是很親密的樣子,應該不是很得寵,到時候諒她也不敢跟豫王告狀!張舢城捋著自己的胡子微微一笑,望了望手裏正在擂的藥缽。計上心來。


    蕭子衿哪知張舢城心裏所想,隻是自顧自的低著頭和侍女荷衣用小秤幫忙將那些藥材的分量稱好一一打包發放給外麵的那些難民。


    其實她的心裏對張舢城也很怨恨,隻是一直沒有表露出來而已。因此才會留在張舢城的藥房裏幫忙做事,等著抓張舢城的馬腳,然後再太子麵前一舉將他揭發。


    “小姐,這裏的都已經用油紙包好了。”荷衣點了點數。淡淡的轉頭看向站在一旁還在抓藥的蕭子衿。


    蕭子衿輕輕點了點頭。隻是專心的在看自己手裏的秤。


    荷衣與蕭子衿從小長大,自然非常了解蕭子衿心裏所想,便俯身行了一禮,將那些打包好的藥包一一放進了籃子裏,輕悄悄的出了門,去外麵分發給那些病患去了。


    張舢城立馬就警覺的抬起頭環顧四周,見周圍都沒有人了,不由心裏竊喜。打量了站在遠處的蕭子衿好幾眼。


    蕭子衿自然不知道張舢城想對自己不軌,隻一心一意的在抓著藥仔細秤分量。


    張舢城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詭笑。從自己袖子裏拿出了一瓶青綠色的小瓷瓶,正想拿著這瓶藥走到蕭子衿身後去,恰在這時,有人推開了藥房的門,見到蕭子衿在裏麵時還訝異的出聲問道,“五弟妹也在這裏?”


    蕭子衿抬頭一看,發現是戚修婺,當即就要和一臉慌張的張舢城向他俯身行禮,卻被他擺手迴絕了。


    “五弟妹,在外無需這麽多禮……”戚修婺剛剛開始時的確被蕭子衿驚豔到了,隻是蕭子衿已經是他的弟媳了,他又不是那種無視倫理綱常之人,自然是將這份愛慕拋到了一邊,壓在了心底。


    蕭子衿見他自己都這麽說了,也不再堅持,點了點頭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戚修婺淡淡看了張舢城一眼,他進門時自然是看到了張舢城欲對蕭子衿不軌的一幕,因此現在眼裏滿是警告和威脅,就連語氣都冷了幾個度,“張太醫,隨本宮出來吧。”


    張舢城滿臉冷汗,惴惴不安的跟著戚修婺出了藥房,拐到了一處偏僻的角落處。


    “張舢城,把你的心思給我收斂一點!”一出門戚修婺便換了一副臉麵,抬起了自己太子的氣勢和身份,“若不是我,隻怕你前幾日就要掉了腦袋!”


    “微臣對太子殿下的再造之恩感激不盡,任君差遣……”張舢城忙跪在地上表忠心。


    戚修婺收起了春風拂麵的浪蕩子麵孔,一臉威儀,冷冷道,“五弟已經在懷疑你了,以後行事小心一些,還有那蕭子衿,以後離她遠些。”


    張舢城聽到後麵卻不是滋味了,感情是戚修婺自己看上蕭子衿了啊……


    “將這藥抓給那些百姓喝,不出五天他們的瘟疫便會好,林山縣這裏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父皇已經懷疑是宮裏的人下的手了。”戚修婺陰沉著一張臉,冷冷道,“你到時候速迴宮向父皇請罪,我自會幫你求情,否則……”


    張舢城也知道戚修婺在說什麽,忙點頭應道,“這是一定……”


    蕭子衿一個人在藥房裏忙碌了許久,一直沒有察覺張舢城和戚修婺究竟是何時出去的,直到聽得戚修婺的一聲輕喊聲這才驚覺藥房裏就隻有一個人了。


    “皇兄……”蕭子衿眉目淡然,微微頷了頷首,算是行禮。


    “五弟妹這幾日都在藥房?”戚修婺微微皺起了眉,似是不解蕭子衿在這裏帶了這麽多天是做何。


    蕭子衿輕輕點了點頭,一身素淡的打扮,就算是頭上也隻有一根用來綰發的碧玉釵,和戚修婺初見時的華貴打扮完全不同,現在的她,更好似是一名普通的民家女子,隻是唯獨那傾國傾城的容顏沒有絲毫改變。


    “在藥房作甚呢?”戚修婺還是有些警惕,畢竟要是蕭子衿是戚修朝的皇妃,若是別有居心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蕭子衿倒是沒有察覺出戚修婺話裏有話,隻是垂著頭數著那些刻了藥材名字的抽屜淡淡道,“林山縣的瘟疫者數眾,但是留下的那些未感染瘟疫的士兵都有別的要事,抓藥這種小事自然就沒有人做了,臣妾隻是在幫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


    戚修婺本來帶了冰渣滓的冷眸微微一暖,就連聲音也漸漸柔和了起來,“五弟妹果然蕙質蘭心,五弟也真是有好眼光。”


    一談到這件事情,蕭子衿卻是不能淡定了,當初若不是戚修朝從中挑事的話,現在的她怎麽說也能混上一個太子昭媛當的,辦事不知道方便了多少!


    蕭子衿正在抓藥的手不由得一繃,但是麵上依舊看不出什麽情緒,隻是淡淡道,“多謝太子誇讚,隻是子衿難當此讚譽。”


    戚修婺微微一笑,似是完全不在意蕭子衿對自己的抗拒,輕聲道,“五弟妹,這張太醫的身份不知你可了解?”


    蕭子衿頓時心弦緊繃,還以為戚修婺知道了什麽,正欲說話之時卻又聽得戚修婺道,“五弟妹,張太醫全名張舢城,曾和湯明華大人有過交情,隻是之後湯家被父皇貶至邊疆,張太醫也和湯家斷了來往,更是拒絕為當時病重的湯老太爺治病……”


    “夠了!”蕭子衿猛地喝道,深深喘了幾口氣,這是她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情緒波動這麽厲害,就算是當時外祖父和外祖母去世她也未掉過一滴淚,隻因她知道湯家的頂梁柱已不再,就算哭泣了又有什麽用?隻能徒惹自己母親傷悲罷了,因此就算她當時被自己娘親狠狠捆了幾耳光也沒有掉過一滴淚,隻是現在這道傷疤卻被一個外人公然揭了出來,這讓她如何不惱怒?


    戚修婺見蕭子衿如此情緒失控的樣子,唇角不由勾起了一抹輕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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