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蕭子衿領了旨之後又過了二三日,便是去宮裏的日子了,這天一大清早的蕭子桓便起了,看著冠華廳裏蕭子衿昨晚就已吩咐下人收拾好的行禮發愣。


    蕭子衿今日難得的著了一身鵝黃色的緞裙,雖然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是這襲嫩黃色的裙子卻讓她憑添了幾分嬌俏。


    “荷衣,東西都在這兒了麽?”蕭子衿也不管站在一旁的蕭子桓,自顧自的清點著東西。


    “小姐,該帶的東西都在這裏了。”都說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下人,蕭子衿的貼身婢女的性情也如她一般清冷,恨不得其他下人喜歡。


    蕭子桓這才反應了過來,蹙著眉也沒有多說,隻是在蕭子衿上宮裏的轎子時淡淡說了兩個字。


    “保重。”


    蕭子衿那時已經上了轎,一人靜靜的坐在轎裏,聽到這句話時也沒有多大反應,隻是輕輕閉了一下眼睛,掩去了眸子裏隱約的淚光。


    從今日起,她再也不隻是蕭子衿……


    蕭子桓目送著花轎遠去,表情淡然,蕭子衿此去,再無迴頭之路,要麽在東宮爭得一席之地,要麽……便入十八層地獄,永無翻身之地!帝王家不要的女子,從來都沒有改嫁的權利,有的,隻是……病歿!


    “公子,韞先生派人送信過來了。”一名機靈的小廝眼見著蕭子桓往迴走了,忙將手裏的信封遞了過去。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蕭子桓接過了那封輕薄的信件,微微蹙了蹙眉。


    京兆尹府這邊,本來清冷的小院子此時卻是人來人往,歡唿擁湧,各樣包裝精致的禮品堆滿了這個小院。


    “小姐,咱們終於時來運轉了!”送走了那些奴膝婢顏的下人,那時還在院裏淒苦彈琴的侍女素綺現在卻一臉欣喜,四處清點著禮品。眼眸裏略帶得意。


    坐在窗前埋頭雕刻的女子的臉上也帶了幾分笑意,抿了抿唇,終究還是笑了出來,“素綺。還是收斂點好……”


    “小姐,明日你便要進宮了,現在還刻這玩意做什麽?”素綺奔了過來,滿臉不讚同的牽起了那清秀女子的雙手,言語敦敦。“我昨日買了些可以讓肌膚變得細嫩的雪花霜,為了買這幾盒雪花霜,我可是提前了半個多月就預約了,雖然貴了點,但是巧顏閣的東西向來好用,錢也不會白花……”


    “素綺,真的不用……就算現在能消得了一時,難道還能消得了一世不成?”青衣女子將自己的雙手掙脫了出來,凝望了許久,幽幽地歎了一聲。


    素綺自然是心疼自家小姐的。若不是夏家後繼無人,沒有一個子嗣可以繼承這項絕活,她家小姐和夫人也用不著這麽辛苦……夫人因為核雕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還被老爺厭棄,小姐的手也不似其他府裏的小姐一樣細嫩柔滑,以前說親的時候不知被多少媒婆和公子嫌棄……


    “若是有太子殿下的垂憐,小姐你也不用這麽辛苦了……”素綺小聲嘀咕道,果不其然又被自家小姐說教了一頓。


    而安國公府這邊,本來還因自己會成為太子妃一事而整日鬱鬱不樂的安瓊華這兩日心情明顯好了許多,無論見著誰都會笑著打招唿。一時讓府裏的下人都受寵若驚。


    那廂安國公和國公夫人二人正在屋裏商議著安瓊華入宮的事宜,哪知舒夫人早就帶安瓊華入宮見了太後了。


    “老爺,明日瓊華便要入宮了,若日後登上了後位。我們國公府實在是榮寵無限呐!”安國公夫人雖已年過四旬,但是身姿窈窕,隻是臉頰略顯瘦削,故此看起來有些刻薄,可歎的是生下的一雙女兒卻如花似玉,下巴小巧卻沒有安國公夫人這麽刻薄的樣子。


    “懷湘。瓊華她入宮可謂是九死一生,唉,若是可以,我也不願她入宮呐!”安國公卻沒有國公夫人那般看重榮華富貴,隻是擔憂著自己女兒的命運,“我倆看著瓊華長大,她性子那麽軟糯,怎麽在後宮生存下去?”


    安國公夫人卻隻是搖著安國公的右臂嗔道,“老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國公府供了瓊華富貴安康十數載,現在是她迴報的時候了。”


    “懷湘,雖然瓊華不是你親生的,但是也是你從小帶大的,你怎能……”安國公虎目一瞪,聲音裏帶了淡淡的怒意。


    “確實不是我親生的!可是,這麽多年來,我也沒有虧待她呐!吃穿用度,哪樣不是和瑤華一般?外人都以為她是我親生的,是國公府嫡出的二小姐,若不是……若不是我早產,我才不抱她過來!”


    安國公夫人也似怒了,說到後來竟是抹起了眼淚,抽噎了起來。


    安國公這下子是沒辦法了,也不好再發脾氣,隻得僵著一張老臉去哄自家夫人,陪著笑臉說道,“當年確實是我糊塗了,隻是瓊華她卻是無辜的……”


    那是十六年前的舊事了,安國公酒醉後稀裏糊塗的與一名舞姬春風一度了,本想遮掩過去,哪料那名舞姬竟然懷了身孕,安國公無奈,隻得在京郊置了一處房產給那女子安胎,過了不久,安國公夫人竟也懷了孕,安國公當然是喜不自勝,便也沒去管那名舞姬了,隻是每月撥了銀子買了下人去服侍著,再沒去見過那名舞姬。


    後來那名舞姬胎滿十月快要生產了,安國公夫人也有了七八個月的身孕,安國公姿勢不敢告知自家夫人的,怎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安國公剛去了京郊就有人打了小報告給國公夫人聽,這下可不得了了,那邊剛誕下了一名女嬰,國公夫人也動了胎氣,這才導致小產,而且,還是一名男嬰。


    之後安國公便事事都忍讓著國公夫人,隻因那次的事情之後安國公夫人身子損傷再也不可以有孕,被老國公揪著訓了好久,就連向來不迴府的舒夫人都難得的迴了一次國公府,將安國公明裏暗裏好好損了一遍。


    唯一可幸的是。在這次身孕之前,安國公夫人便已誕下了三子一女,完全鞏固了其在安國公府的地位,不然怕是安國公也早就妻妾成群了。


    自那日蕭子衿領了旨之後又過了二三日。便是去宮裏的日子了,這天一大清早的蕭子桓便起了,看著冠華廳裏蕭子衿昨晚就已吩咐下人收拾好的行禮發愣。


    蕭子衿今日難得的著了一身鵝黃色的緞裙,雖然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是這襲嫩黃色的裙子卻讓她憑添了幾分嬌俏。


    “荷衣。東西都在這兒了麽?”蕭子衿也不管站在一旁的蕭子桓,自顧自的清點著東西。


    “小姐,該帶的東西都在這裏了。”都說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下人,蕭子衿的貼身婢女的性情也如她一般清冷,恨不得其他下人喜歡。


    蕭子桓這才反應了過來,蹙著眉也沒有多說,隻是在蕭子衿上宮裏的轎子時淡淡說了兩個字。


    “保重。”


    蕭子衿那時已經上了轎,一人靜靜的坐在轎裏,聽到這句話時也沒有多大反應,隻是輕輕閉了一下眼睛。掩去了眸子裏隱約的淚光。


    從今日起,她再也不隻是蕭子衿……


    蕭子桓目送著花轎遠去,表情淡然,蕭子衿此去,再無迴頭之路,要麽在東宮爭得一席之地,要麽……便入十八層地獄,永無翻身之地!帝王家不要的女子,從來都沒有改嫁的權利,有的。隻是……病歿!


    “公子,韞先生派人送信過來了。”一名機靈的小廝眼見著蕭子桓往迴走了,忙將手裏的信封遞了過去。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蕭子桓接過了那封輕薄的信件。微微蹙了蹙眉。


    京兆尹府這邊,本來清冷的小院子此時卻是人來人往,歡唿擁湧,各樣包裝精致的禮品堆滿了這個小院。


    “小姐,咱們終於時來運轉了!”送走了那些奴膝婢顏的下人,那時還在院裏淒苦彈琴的侍女素綺現在卻一臉欣喜。四處清點著禮品,眼眸裏略帶得意。


    坐在窗前埋頭雕刻的女子的臉上也帶了幾分笑意,抿了抿唇,終究還是笑了出來,“素綺,還是收斂點好……”


    “小姐,明日你便要進宮了,現在還刻這玩意做什麽?”素綺奔了過來,滿臉不讚同的牽起了那清秀女子的雙手,言語敦敦,“我昨日買了些可以讓肌膚變得細嫩的雪花霜,為了買這幾盒雪花霜,我可是提前了半個多月就預約了,雖然貴了點,但是巧顏閣的東西向來好用,錢也不會白花……”


    “素綺,真的不用……就算現在能消得了一時,難道還能消得了一世不成?”青衣女子將自己的雙手掙脫了出來,凝望了許久,幽幽地歎了一聲。


    素綺自然是心疼自家小姐的,若不是夏家後繼無人,沒有一個子嗣可以繼承這項絕活,她家小姐和夫人也用不著這麽辛苦……夫人因為核雕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還被老爺厭棄,小姐的手也不似其他府裏的小姐一樣細嫩柔滑,以前說親的時候不知被多少媒婆和公子嫌棄……


    “若是有太子殿下的垂憐,小姐你也不用這麽辛苦了……”素綺小聲嘀咕道,果不其然又被自家小姐說教了一頓。


    而安國公府這邊,本來還因自己會成為太子妃一事而整日鬱鬱不樂的安瓊華這兩日心情明顯好了許多,無論見著誰都會笑著打招唿,一時讓府裏的下人都受寵若驚。


    那廂安國公和國公夫人二人正在屋裏商議著安瓊華入宮的事宜,哪知舒夫人早就帶安瓊華入宮見了太後了。


    “老爺,明日瓊華便要入宮了,若日後登上了後位,我們國公府實在是榮寵無限呐!”安國公夫人雖已年過四旬,但是身姿窈窕,隻是臉頰略顯瘦削,故此看起來有些刻薄,可歎的是生下的一雙女兒卻如花似玉,下巴小巧卻沒有安國公夫人這麽刻薄的樣子。


    “懷湘,瓊華她入宮可謂是九死一生,唉,若是可以,我也不願她入宮呐!”安國公卻沒有國公夫人那般看重榮華富貴,隻是擔憂著自己女兒的命運,“我倆看著瓊華長大,她性子那麽軟糯,怎麽在後宮生存下去?”


    安國公夫人卻隻是搖著安國公的右臂嗔道,“老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國公府供了瓊華富貴安康十數載,現在是她迴報的時候了。”


    “懷湘,雖然瓊華不是你親生的,但是也是你從小帶大的,你怎能……”安國公虎目一瞪,聲音裏帶了淡淡的怒意。


    “確實不是我親生的!可是,這麽多年來,我也沒有虧待她呐!吃穿用度,哪樣不是和瑤華一般?外人都以為她是我親生的,是國公府嫡出的二小姐,若不是……若不是我早產,我才不抱她過來!”


    安國公夫人也似怒了,說到後來竟是抹起了眼淚,抽噎了起來。


    安國公這下子是沒辦法了,也不好再發脾氣,隻得僵著一張老臉去哄自家夫人,陪著笑臉說道,“當年確實是我糊塗了,隻是瓊華她卻是無辜的……”


    那是十六年前的舊事了,安國公酒醉後稀裏糊塗的與一名舞姬春風一度了,本想遮掩過去,哪料那名舞姬竟然懷了身孕,安國公無奈,隻得在京郊置了一處房產給那女子安胎,過了不久,安國公夫人竟也懷了孕,安國公當然是喜不自勝,便也沒去管那名舞姬了,隻是每月撥了銀子買了下人去服侍著,再沒去見過那名舞姬。


    後來那名舞姬胎滿十月快要生產了,安國公夫人也有了七八個月的身孕,安國公姿勢不敢告知自家夫人的,怎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安國公剛去了京郊就有人打了小報告給國公夫人聽,這下可不得了了,那邊剛誕下了一名女嬰,國公夫人也動了胎氣,這才導致小產,而且,還是一名男嬰。


    之後安國公便事事都忍讓著國公夫人,隻因那次的事情之後安國公夫人身子損傷再也不可以有孕,被老國公揪著訓了好久,就連向來不迴府的舒夫人都難得的迴了一次國公府,將安國公明裏暗裏好好損了一遍。


    唯一可幸的是,在這次身孕之前,安國公夫人便已誕下了三子一女,完全鞏固了其在安國公府的地位,不然怕是安國公也早就妻妾成群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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