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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望瑾輕輕一笑,目不斜視的直直看著那位隋公子,抱拳改口道,“不知……隋公子今日到這裏來是為何事呢?”


    隋公子卻隻是笑著而不答話,不知為何,他的眸光似有似無的望了舒望瑾身後的馬車幾眼,扯著嘴角陰惻惻的笑道,“舒當家這麽問我……那我又該如何迴答才好呢!不過……舒當家為何而來,我就是為何而來的……”


    舒望瑾心下一沉,不知他這話到底是何意。


    隋公子見舒望瑾一臉淡笑實際上卻暗藏戒備的神情,不知為何嘴角的笑意愈來愈濃烈了起來,聲音低啞晦澀別有深意,“舒當家……不知你這馬車裏,坐的是誰?我倒想看看,是誰竟然這麽有福氣,能讓你也做起了車夫?”


    這句話說到後麵就是明著在嘲諷舒望瑾了,就連林梅也聽不下去了,差點沒直接掀開車簾和那隋公子吵起來。


    舒望瑾倒是渾不在意,比起這句話,前麵的那些話明顯更富有深意,因此臉上一派雲淡風輕,盡量小心翼翼的避開這個話題,“馬車裏的隻是一位故人罷了,身重瘟疫,隋公子還是不要見的好……”


    先前林梅一見到隋公子的馬車便立馬躲上了車,由此可見她以前應該見過隋公子,而且看這避諱的樣子,顯然結的也不是什麽善緣呐!


    “舒當家就這麽怕見到馬車裏的那位故人?”隋公子明顯不信舒望瑾的話,因此一下子就不悅了起來。


    舒望瑾微微一笑,臉上滿是真誠,語氣誠摯,“隋公子,我這位故友原是林山縣人士……想必,公子應該也聽說過林山縣最近的瘟疫事件吧?對了……”


    說到這,舒望瑾仿佛是記起了什麽似的,語氣也愉悅了起來。


    “隋公子,在下前幾日途經林山縣的時候。見到了您的兄長豫公子,不知您們二人怎麽沒有一起行動呢?不過,待會兒若是迴了林山縣的話,在下自當是會去豫公子那裏打聲招唿。不知隋公子可否也要在下代勞向兄長問安呢?”


    舒望瑾說完這席話,便抬起頭直視著隋公子,眼見著他的臉色慢慢變慘白,嘴角的笑容也越勾越深。←百度搜索→


    “你說我……豫兄長也在?”隋公子雖然麵上很是鎮定,但是舒望瑾還是聽出了他話語裏微微的顫動。看開也是一個從小就對豫公子心裏有陰影的人呐!就好像他家小廝舒舟一樣……隻被豫公子嚇唬過一次,便是這麽麽多年來都還記著,生怕什麽時候又被豫公子嚇著了!


    “正是……豫公子也在,聽說同行的,還有一位大人……”舒望瑾隨口扯著謊,但是也不敢說得太離譜,不然到時候隋公子不信的話那可就不妙了,更何況……林山縣這時候出了大事,又適逢各個皇子封王,隻怕就算陛下不說。也會有皇子自請過來平定亂事,好為以後的事情做打算呢!


    不過……舒望瑾隻怕也想不到,這次來林山縣的的確是豫王戚修朝,還有太子……這也就正應了他的話。


    隋公子果然遲疑了起來,一聽到自己兄長也在,而且還是最難纏的在,他的臉色就愈加難看了起來,根本就顧不得再和舒望瑾周旋,直接就冷冷的對那駕車的女子道,“快去林山縣縣令府!”


    舒望瑾望著他們二人駕車遠去。本來還笑著的臉一下子就冷淡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林梅直到聽不到了馬蹄聲,這才敢伸出頭來查看。見那輛馬車果然跑遠了,不由得舒了一口氣,“還好走了……”


    她歎了一口氣,一副快要虛脫的模樣。


    舒望瑾望了林梅一眼,見她一臉後怕的表情,於是蹙眉問道。“林姑娘,莫非你見過他?”這……又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在京城麽……那也未免太可怕了些,隋公子的心思……


    林梅撇了撇嘴,撅著嘴道,“我還不想見他呢!那天我和我娘去晉州城的路上,看到他們有馬車,便想讓他們搭我們一程,可是那個駕車的少女卻是好生兇殘!一鞭子就要甩到我……我本來是想追著罵幾句的,可是我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後來,他們在返程的途中,我就……”


    見林梅有些心虛的兩眼四處亂飄,舒望瑾便知後來發生的事情應該不是什麽好事的,於是笑著道,“林姑娘,但說無妨,對在下還不放心麽?”


    林梅見舒望瑾這麽識相,便咧著嘴幹笑了幾聲,小聲的說道,“後來……我就搬了幾大塊石頭擋了他們的路,害的他們……唔,馬車翻了……但是!我保證,他們人絕對是沒事的!不然的話,那個……隋公子也就不會說我們兩個兩清了!”


    舒望瑾蹙著眉想了想,陳勝囑咐道,“林姑娘,隋公子奸險狡獪,還是防著點好,他說不放在心上,其實指不定心裏已經在打什麽壞主意了。”


    林梅也讚同的點了點頭,“就是你說的那樣!這種小人,還是遠離點比較好……”


    二人語畢,便動身又往晉州城趕去,因為照他們先前的分析來看,劉雨霏指不定是在晉州城知府那裏,就算不在,晉州城知府應該也知道劉雨霏的下落。


    再來說劉雨霏這邊,她沐浴換了衣裳之後卻發現林詩還是一身髒兮兮的坐在門檻那裏,誰近身都不肯,見著她出來了便一臉喜悅飛快的奔了上去,好似怕她再次消失,兩手也緊緊的扯住了她的衣袖。


    “小詩,你怎麽沒有去沐浴啊,水都該冷了……”劉雨霏幫她擦了擦臉上的髒汙,蹙著眉一臉的擔憂。


    林詩隻是扯著她的衣袖不說話,眼裏滿是委屈。


    劉雨霏蹙著眉望向了候在一旁的洛兒還有另外幾個侍女,聲音裏微微帶了些嚴厲,“我不是讓你們好好伺候林小姐洗漱的麽?你們就是這麽伺候的?”


    洛兒見劉雨霏生氣了,忙跪下哽咽著道,“小姐,可是……林小姐根本不讓我們近身!您在屋裏沐浴,林小姐便要守在門外麵,我們勸過她。←百度搜索→可是……”說著,洛兒還看了林詩一眼,顯然是對她無可奈何了。


    劉雨霏也知自己最近心火太旺了些,抿了抿嘴。拉緊了林詩的手,嘴裏輕哄著道,“小詩乖……我幫你洗澡好嗎?”


    林詩一見劉雨霏說她幫自己沐浴,開心的點了點頭,拖著她就往屋裏走。


    劉雨霏輕輕歎了一聲。望著林詩背影的目光愈加堅定了起來,到時候她絕對要讓唐遠誌寫一封休書給林詩,林詩若是這樣癡傻一輩子下去的話,她和林梅也不是養不起林詩,到時候誰還能再欺負林詩?!


    再來說張太醫這裏,因為有了戚修婺給的解藥,治療瘧疾的藥材一下子便找好了,大多都是些普通的藥材,隻是若不是那個藥方子,任是張太醫也不敢相信這麽普通的藥物就可以治療瘟疫!


    恰巧就在這個時候。藥房外麵有縣令府的小廝來報,說是請他去一趟客房,有一位病人需要他診治。


    張太醫挑了挑眉,有些疑惑,他在縣令府的身份可以說是客人,一般的病人根本不需要請他出手,而且劉縣令也不會去請他出手,可是現在要請他去救治一個病人的話,隻怕那病人的來頭不小呢!


    想罷,張太醫便匆匆收拾了一些平常的藥物。就跟著那小廝去了客房。


    一進客房,便見寢居的床上躺著一個滿身血汙的清秀少年,雖然臉上也都是血汙,但是卻掩不住他身上的玉秀之氣。而且看這年紀,最多不超過十七歲,也不知是何人,竟讓劉縣令這麽緊張的對待……


    “張太醫,我家大人說了,不管怎麽樣都要治好這位公子……”那小廝候在客房的門口。剛說完這句話就見劉雨霏往這邊走來,不由得一驚。


    “我說小兄弟,你家大人這麽緊張這個少年的性命,不知他又是你家大人的哪位侄子外甥啊?”


    張太醫口裏扯著閑話,手下動作倒是不停,雖然他醫術不精,但是總的來說還是比外麵一般的大夫強,因此直接上來就撕開了蕭子桓傷口處的衣裳,吩咐道,“去幫我打幾盆水來,要燒開後的涼水……”


    說了許久卻不見有下人應話,張太醫也有些惱了,張嘴就要開罵,卻見一紫衣女子緩緩走進了屋裏,朱唇輕啟,淡淡道,“劉彤,聽大夫的話,去後廚那裏打幾盆燒開的水來。”


    “是……大小姐。”那小廝聽了劉雨霏的話,忙轉頭走了,去廚房那裏吩咐另外的人燒水。


    張太醫愣愣的看了那女子許久,忽然想起劉縣令的確是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兒,而且聽說還是京城裏張老先生的外甥女,腹有詩書氣自華,一身的書卷文秀氣果然像是從張家出來的……


    “這位大夫,請問這位公子的傷勢可否嚴重?”劉雨霏蹙著眉問道,聲音都發著顫,明顯是擔憂極了。


    張太醫這才反應過來,笑了幾聲這才吹噓道,“這位小姐就是劉縣令的掌上明珠吧?果然生得一副好樣貌……區區不才,乃太醫院掌院,姓張,字舢城……”


    劉雨霏雖然不耐張太醫的廢話,但是怎麽說也是太醫院出來的,總不好駁人家麵子,便強扯了一抹笑點了點頭,見張太醫又要接著往下吹噓自己,忙打斷道,“張太醫,不知這位公子的傷勢可否嚴重?他是小女子的未婚夫,江南蕭家人士,字子桓……想必,張太醫也應該聽過才是?”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劉雨霏的目光也慢慢犀利了起來。


    張太醫一愣,想了一下,這江南蕭家的名聲他也有聽說過,隻是這十幾年早就不行了,若不是有前幾輩的人積累下來的財富和名氣,不然的話隻怕早就是一個空殼子了,隻是,就是這幾年,蕭家卻又出了一個神童,年紀輕輕的便已是貢士,極得陛下寵愛,許多大臣都在猜測他會不會就是明年的狀元,幫太子一起穩定天下……


    “張太醫?不知我未婚夫可還好?”劉雨霏見張太醫出了神,便輕聲喚了幾句。


    張太醫打了個激靈,望著劉雨霏的眼神明顯和先前的垂涎不一樣了,打了幾個哈哈之後便嚴肅了臉色道,“劉小姐,蕭公子的傷勢不是很嚴重,隻是拖的太久了有些發炎,到時候可能要將傷口旁邊的這一圈肉給削去……”


    劉雨霏心裏一顫,紅著眼眶問,“要削肉?怎的會這般嚴重!這……受傷到現在也沒過多久啊!”


    張太醫在用布巾沾了藥粉幫蕭子桓擦了擦傷口旁邊的一圈,也不知是這藥粉的刺激性太重還是張太醫下手太重,蕭子桓就算在昏迷中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劉雨霏見蕭子桓的身子抽搐了一下,隻覺得心如刀絞,強忍著眼淚道,“張太醫,隻是擦藥的話,小女子也可以……”


    張太醫包不得有人幫自己做這份苦力,連忙將手裏幹淨的布巾遞給了劉雨霏,隨口問道,“劉小姐,你們這傷勢如何得來的?”


    劉雨霏垂著頭幫蕭子桓擦幹傷口旁邊的汙血,迴道,“路上遇了匪賊,蕭公子為了保護小女子才受的傷……張太醫,這事,和這傷……有什麽關聯麽?”


    張太醫捋了捋小胡子,閑閑的道,“這就說得通了,那肯定是那些匪賊的刀上抹了一些藥草,不然的話蕭公子也不會傷的這麽厲害,你看,這傷口的肉都已經有些黑腐了,到時候我要用薄刃削去這上麵的一層腐肉,劉小姐,到時候你若是害怕的話,可以去外麵等……”


    “我沒事……”劉雨霏聽了張太醫的解釋,心裏揪得更緊了,生怕蕭子桓出了什麽意外,否則的話到時候她一生都會心裏不安的!


    張太醫看了劉雨霏一眼,也沒說什麽,隻是翻了翻自己剛剛帶過來的藥箱,發現少了些東西,便對劉雨霏道,“劉小姐,那你先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去藥房裏再拿些東西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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