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私人醫院中,宮鈴兒躺在潔白的病床上,陷入昏迷之中。在今早吃飯時,宮鈴兒手中的鐵勺“叮當”落地,整個人隨即倒地,銀色的柔發淩亂的鋪在地上,昏迷不醒。

    林哲俊緊握宮鈴兒冰冷的小手,眉毛扭緊在一起,現在弄羽成為了敵人,他的處境從黑暗中,一下子站到了陽光之下。他和弄羽之間已經不可能在迴到從前,他們之間已是不死不休,下一次見麵之後一定是生死之分。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轉眼望去,美女醫生打開房門,踩著高跟鞋走進來。

    女醫生說:“她雙腳的肌肉隻是長時間不走路退化了,真正奪走她健康的是肺癌。很奇怪的地方是她的肺早已死去,但還在唿吸,實現著原本的作用,甚至和正常人並無差異。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她肺部的狀況一天比一天差,這也導致她昏迷。”她遞上一份信,“在我的郵箱裏收到的,但收件人寫的是你的名字。”

    林哲俊接過信封,“你能治好她嗎?”

    “不能,她活著已經是奇跡,我無能為力。我走了,有事可以叫我。”女醫生識趣地離開。

    撕開信封,照片掉落下來,上麵是一隻晶瑩剔透的翡翠手鐲,花紋十分複雜,顯得很壓抑。

    撿起異域風格的圖案妝飾信紙,上麵寫著:你扔掉了身上的手機、手表、所有電子產品,躲過了所有監控,徒步從下水道來到這家私人醫院。是不是很驚訝,我怎麽發現了你?這是我的異能——絕對追蹤,你哪怕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發現你。

    宮鈴兒是異能者,所有異能者都曾死過一次,宮鈴兒也不例外。我查過她的資料,她身患重病多年,早已死過一次。既然她是異能者,能救她的也隻有異能。

    去找艾葉菡吧,她擁有一塊綠色的翡翠手鐲,這塊手鐲可以延長異能者或者說死人的壽命。

    你這次可以相信我,我之所以會幫你,是因為我隻和你有有仇,艾葉菡無關此事。你也沒得選,以你的性格一定會去找艾葉菡吧,這隻手鐲她不會輕易得給你。

    下次見麵之後,我們將生死一別。

    林哲俊沿著信紙原有的折痕合上,他輕輕親吻宮鈴兒的額頭,“等我。”

    驅車前方艾葉菡的家中,既然知道弄羽無論如何也能找到他,那他也不需要費力躲避監控。飛馳在柏油路上,唿嘯的風聲,連成一片的景色飛快倒退。紫色的霞倒掛天空,溫柔的陽光逐漸逝去,太陽快落

    山了。

    林哲俊盡量使自己平靜,手不自覺得快速反複按門鈴。

    “來啦!”遠遠地聽見艾葉菡的聲音,氣短的短發,穿著可愛的連衣裙,一副居家打扮,“你怎麽來了?”

    林哲俊沒有心情寒暄,直接問:“你有一隻翡翠手鐲,能不能把它送給我?”

    艾葉菡乖巧地地說:“什麽鐲子?如果你沒錢去珠寶店買,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買。”

    林哲俊拿出藏在口袋中的照片,“就是這手鐲。”

    艾葉菡一驚,臉色蒼白,笑容變得僵硬,低著頭沉默。

    林哲俊想起弄羽信上寫的話,艾葉菡不會輕易給他這隻手鐲,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艾葉菡眼眶通紅如桃花嬌豔,轉過身去,“你走吧,我家沒有這隻手鐲。”

    弄羽的情報不可能出錯,從她的反應來看,肯定是在說謊。林哲俊從來沒有求過誰,他鞠躬懇求說:“我想用這隻手鐲就一個人。”

    艾葉菡抽噎說:“我媽還在醫院裏躺著,生死未卜,醒來更是遙遙無期。醫生說我媽活不過一個月,自從我媽戴了這隻翡翠手鐲後,病情不再惡化,她已經撐了半年。”

    林哲俊咬緊牙關,無法在說些什麽,要是艾葉菡選擇幫我,她媽媽就會死去,這個結果對她來說太殘酷了。

    “主人你在做什麽?”岩川森看見他出現在艾葉菡家中,也走了進去,“宮鈴兒妹妹的病情還好嗎?”

    “她……”

    艾葉菡微微轉頭,露出梨花帶雨的麵容問:“你要救得是她?”

    “是的!”

    “她……很重要嗎?”

    林哲俊殘酷地迴答:“我愛她!”

    猶如晴天霹靂,艾葉菡和岩川森都被震驚,一種心痛又心酸的感覺在心底擴散。柔軟的心在哭泣,她們用溫情融化了那顆冰冷的心,而那顆心卻不屬於她們。

    艾葉菡聲嘶力竭地哭喊:“你不覺得你太自私了嗎?”

    “我知道。”

    美麗的眼睛哭彎,大顆大顆的鑽石滑落,悲痛雕刻著嬰兒肥的臉龐,艾葉菡帶著哭腔大喊,“我看你根本不知道!我明明想忘記你,你卻深入我的內心,怎麽也揮霍不去,你這個賊!”

    “是的,我很自私。”林哲俊噗通跪下,雙眼也通紅。

    岩川森也跟著跪在地上。

    “我從沒有求過誰,但這一次,我求求你,讓我救救她。”深愛的男人這樣,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忍看到。

    艾葉菡心裏更加酸冷,“她是我媽?你要用我媽的命換她的命?為什麽?憑什麽?”

    是的,憑什麽?憑什麽要她用她媽媽的命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憑什麽要她用她媽媽的命來救一個奪走她一切的女人,更憑什麽讓你求著她來救這個女人。

    林哲俊沒有說話,依舊跪著。岩川森更沒有說話,默默地跪著。

    “她的命比你膝下的黃金還要沉重?你快起來!你們都起來!她有這麽好嗎?你要為她這樣做?”

    林哲俊迴想著以往的畫麵,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弧度,“她不顧一切地救我,我於情於理都要就她。”

    “於情於理……”這就是讓我心痛的地方,艾葉菡轉身拭去眼淚,不讓他看到。

    “迴去吧,永遠不要再來找我!”艾葉菡來不及等林哲俊先迴去,痛哭流涕地跑上樓梯,扔下還在跪在那裏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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