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般龐大的光球中心出現缺口,缺口迅速擴大成旋渦,旋渦中綻放瑰麗的冰藍色千瓣花。巨大的冰塊快速消失,沒有融化,也沒有汽化,而是真正的消失了。

    泥土全是火紅的,幹燥的風如荊棘一樣割人。這些現象因為異能而產生的,但不是異能,就算是女身時的林哲俊也不能消去這熱度。

    大顆大顆的汗珠從柔美的側臉滑落,看著消散的冰塊中的鏡像,林哲俊神色凝重;冰中的少女也變得愁眉苦臉,讓人心疼。他拉開領口,胸口的詭異圖案消失不見,卻多出來兩團雪白。如果這副模樣出現在別人的身上,他一定直勾勾地盯著別人,說不定還會留下口水,但出現在自己身上,根本無暇欣賞,心中隻有無法理解的焦慮。

    女身時的林哲俊吃力地背起宮鈴兒,四周岩漿似海,不時還會冒泡,扭曲熾熱的空氣如無數鋼針刺人。

    光憑雙腳根本無法走出去,隻是心中想想,林哲俊背著宮鈴兒便真的漂浮起來,金色的雙瞳中閃耀金光。自從天空樹大廈事件發生之後,那塊導致大廈消失的石盤融入身體內後,這副女身對異能影響似乎更大了。

    遠遠地聽見警車喧囂的警笛聲。林哲俊為了不引人注目,離開醫院後,便赤腳徒步背著宮鈴兒迴家。失神落魄的他不斷自責,因為我當初的懦弱,李優鉺消失了,她的笑容最後渙散在無數星光中消失。現在又因為我的弱小,宮鈴兒也要消失了嗎?我明明是想保護大家,卻反過來一直被守護著。如果能讓她們快樂地活下去,死,我也願意,哪怕還被遺忘,我無悔。我虧欠她們的,怎麽也無法還清了麽。

    烏雲密布天空,室內光線更加昏暗,雷聲隆隆,閃電從這一朵雲劃到那一朵雲,橫跨半個天空。大雨砸進眼睛,強烈的刺痛感,睜眼也變得費力。衣服一瞬間濕透,林哲俊狂奔迴去。

    迴到家後,林哲俊將宮鈴兒放在地下室的床上,濕透的衣服貼在宮鈴兒身上,誘人的身段若隱若現。以前宮鈴兒的身軀都藏在寬大的病人服下,不知道她該有肉的地方那麽有肉。

    “是你啊,我好熱……”睜開眼的宮鈴兒,臉蛋緋紅,雙手費力地解開胸前的紐扣,露出大片雪白柔軟的景色。

    林哲俊將手放在宮鈴兒的額頭上,“你發燒了!趕緊脫了衣服洗個熱水澡。”

    宮鈴兒有氣無力地說:“我好累,沒有力氣。要不你陪我一起洗吧?”

    “啊?一,一起洗?”

    “怎麽了嗎

    ?你也是女……”宮鈴兒這才想起來,林哲俊有時候會變成女生。因為發燒而變紅的臉蛋,更加通紅。

    一道驚雷閃過,照亮地下室入口處的黑暗人影,“我來幫她洗。”

    “大媽你怎麽來了?”林哲俊覺察弄羽身上不同以外的冰冷氣質,“你……”

    弄羽紮著金色單馬尾,柔順的兩縷發絲垂掛耳前,碧綠的雙眼內死氣沉沉,沒有以往的活力。她抱起宮鈴兒走向浴室,“等下再說我們之間的事情。”

    “你們之間?”宮鈴兒感覺自己似乎插入他們之間。

    “不是你想象的這樣,我和他之間隻是普通朋友,我說的是別的事情。”弄羽對宮鈴兒態度則溫和了許多。

    關上浴室的門,弄羽撫摸著宮鈴兒的背脊,“皮膚好好哦。”

    “啊……快住手,好癢!”

    坐在床上的林哲俊不時聽見浴室內傳來的嬉鬧聲。

    “胸部好柔軟啊!”

    “不,不要摸了。”

    “大腿也好誘人,好光滑哦。”

    “嗚……”

    弄羽弄得體力不足的宮鈴兒更加困倦,幫她穿上大號的男性睡衣,還沒出浴室便已經睡著。

    宮鈴兒躺在床上,林哲俊為她蓋上薄被,轉頭問:“大媽你有什麽事?”

    “五年前,你記不記得你在嘈雜的大街,刺殺了一名剛從車上下來的意大利人?”

    “五年前?”林哲俊陷入深思,他現在能迴想起記憶是從南極開始,那不過是幾個月前。再往前,他什麽也想不起來。

    “忘記了嗎?”弄羽抽泣地說,“那,那時候,我就坐在車後座上。他是我父親。那天,我吵著要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遠遠地看見通天的大廈,我很高興父親是在那麽高的地方工作,是名副其實的上帝的仆人。

    到了大廈前,他親自下車,要為我開門。這時候你出現了,在人群當中突然出現,握著發光的刀刃。

    我父親短暫的一生都在為慈善事業努力,你為什麽要殺了他?”

    林哲俊麵對弄羽地質問,他什麽也迴答不出來,他對這件事情沒有任何記憶。從弄羽口中說出的話,總感覺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

    弄羽攥緊拳頭,說:“為了複仇,我拚命學習黑客技術,入侵警局數據庫後,終於查到一些關於你的傳聞。為了接近你,我費了千心萬苦。

    父親那麽溫柔,還自稱是上帝的仆人,他一定是好人,你卻殺了他。複仇的願望一直在我心中生根發芽。”

    短暫的沉默之後,弄羽快意地大笑:“哈哈……為了讓你也體會到失去親人的痛苦,我設了一局。是我告訴了羅莉,你身上的事情,以及將會出現的位置。利用羅莉一直想自殺的心,她果然不負所望,成功將你殺死,而李優鉺一定會用自己的命來救你。

    最後,你活著,李優鉺卻死了。一切都在計劃當中,你一定很愧疚痛苦吧?”

    林哲俊仍舊一句話也沒說,沉默得可怕。

    “李優鉺是無辜的!”他突然衝向弄羽,動作沒有以往的幹淨利落。

    弄羽抓住破綻,輕易擊倒了女身狀態下的林哲俊。

    林哲俊擦掉嘴角的血液,站起身上,再次衝過去。不斷重複著倒下,起身,倒下的命運……

    “你身為殺手的水準哪去了?”弄羽一腳踢中林哲俊的胸口。

    林哲俊噴出一口血,踉蹌五步,撞在電腦桌上,手指不上按在鍵盤上。投影儀突然打開,播放起一段視頻。他躺在地上,盯著屏幕,那是一次意大利的刺殺任務。

    弄羽看了一眼屏幕,冷冷地說:“本想讓你痛苦得更久,但我改變主意了,我現在就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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