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燈亮了後沒發生了什麽,繼續開始拌嘴。

    “你快下來,不要坐在我身上。”林哲俊命令說。

    “我就不,偏不。你可以自己起來呀。”

    林哲俊使勁去推搡宮鈴兒,兩個人的力氣不相上下,沒有辦法起身。

    “嘻嘻……”宮鈴兒得意得笑起來,“我力氣還是挺大的。”

    “少天真了。”林哲俊利用現在身體的柔韌性,雙腿纏住宮鈴兒的脖子輕輕往後一壓立馬鬆開她的脖頸,雙手撐起身體,他已經反坐在宮鈴兒身上。

    宮鈴兒轉過目光,憋紅了臉,一聲不吭。

    林哲俊這才發現一隻手啊你在對方的胸口上,沒想到她看起來那麽瘦,某些部位還是很有彈性,很有料。他享受得太過入神,沒注意宮鈴兒通紅的眼眶。

    他趕緊起身,“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反正你也是女的。”

    林哲俊理直氣壯地迴應,“我是男的!”

    宮鈴兒破涕為笑,羞澀地說:“嘻,你這副模樣還想騙我?我剛才那個,不小心也碰了一下你,根本就是一個女孩子嘛。”

    林哲俊卷起略長的褲腿,“等我們出去後,讓你好好見識一下我的雄風!”

    “那也要能出去再說了。”宮鈴兒瑟瑟發抖地環抱雙膝,可憐地坐在冰冷得角落,兩人陷入沉默。

    “來,我背你,地上太冷了。”林哲俊半蹲在她麵前。

    “我好像很重……”

    “還,好!”林哲俊吃力地走到金屬門麵前,輸入密碼刷手機,一簇電光火花綻放,門沒有打開。

    “門壞了?”

    “好像是,這該怎麽辦?”林哲俊感覺小腿以下十分冰冷,往下看去,縹緲的白霧翻滾湧動。

    “這霧是從哪裏來的?”宮鈴兒向後望去,他們身後的另一扇金屬門仿佛快要融化,表麵蠕動腫脹,不斷有氣泡冒出,每一個氣泡破滅都有少量的霧氣被釋放出來。“那間房間應該已經被黑水淹沒了,怎麽會有這種東西出來?”

    林哲俊每輸入一次密碼,裸露在外的電線便會“嘭”地蹦出火花,雪白的電光無比刺眼。再往下看時,迷霧已漫過腰部,林哲俊隻是覺得有點冷,但宮鈴兒的赤足已經被凍得發紫,她更加用力的抱緊林哲俊。

    “很冷嗎?”

    “嗯。”宮鈴兒點點頭,嗅

    著柔和的香味,“你身上突然變得好香,之前怎麽沒有聞到?”

    “我從不用香水!”林哲俊看到紫色已經蔓延到宮鈴兒的腳踝上,“我們要馬上離開這裏!”

    “啊!”一隻幹枯的手掌從白霧之下伸出,抓住宮鈴兒的小腿,將她拉入霧海中。

    霧氣翻滾擴散,瞬間沒了蹤影,林哲俊大喊,“宮鈴兒你在哪?”

    沉沒於霧海底部的宮鈴兒也大喊,“林哲俊!我在這。”

    但他們的聲音被這片濃厚的霧隔斷,明明近在咫尺,卻無法聽到對方的聲音。

    林哲俊蹲下摸索著,能見度很低,但僅僅是看到的足以驚恐,原本平坦的地麵變成了一隻隻拳頭,指關節上全是冰霜,這些拳頭擠在一起撐起林哲俊。

    “宮鈴兒?”仍舊沒有迴應。

    他蹲著前進,一隻手出現在視野裏,伸得比其它的都要高,張開手掌,似乎在尋找獵物。林哲俊靠近時,這隻手卻突然縮迴去了,變為拳頭,他走遠一些後,這手又伸出。看到這種情況後,他加快搜索的速度,往前了走了差不多有三分鍾仍舊什麽也沒有發現,包括牆壁。這房間頂多相當於半個籃球場,根本不可能需要走三分鍾。

    林哲俊已經不知道走到哪裏去了,再次站起來,霧上升得很快,已經淹過脖子。他還在房間內的一側,位置沒有變化,背後是壞門,正前方的門已經破了個大洞,白霧湧入。

    林哲俊腳上一冷,似乎有什麽東西抓住了他的腳,頭皮一陣發麻,下意識一腳踢去,但那東西死死纏住他的腳腕,不肯鬆開。他趕緊蹲下,隻見宮鈴兒抓著他的腳腕,而她身上反被一隻隻枯手抓著往下拖,隻剩一條手臂和頭在外麵。林哲俊抓住她的手臂,咬緊牙,使勁往外拖,但仍舊一點點地被拉下去。這副柔弱的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

    “你放開我吧!”

    “不可能!”

    宮鈴兒很著急,“你也會被拉下去的。”

    林哲俊不說話,卯足了力氣,腳下一滑,眼看就要趴到宮鈴兒的身上。那些抓著宮鈴兒的手飛快縮迴去,根本不想被林哲俊碰到。縮得慢的手在林哲俊的觸碰下化為虛無,仿佛有一團無形的火焰在燃燒,火焰蔓延,一隻隻手被燒融化。成千上萬的手臂胡亂揮舞掙紮如墓地裏一個個幹屍掙紮要爬出沉睡之地,這樣做隻能讓火焰越燒越猛烈。

    原本的地麵逐漸露出,林哲俊壓在宮鈴兒的身上。

    “咳咳,你快起來。”

    “你快到我背上來。”

    黑水衝入,水位快速上升,林哲俊背著宮鈴兒站在辦公桌上,黑色液體如觸手般纏繞起林哲俊的小腿,越勒越緊,白皙的皮膚下,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見。

    “怎麽辦,怎麽辦?”宮鈴兒也看到這一募,很驚慌。

    林哲俊抬頭張望,那是通風管,果不其然,“你能打開頭頂的網窗嗎?”

    “我試試”宮鈴兒雙手用力,不斷發出可愛的“嗯嗯……”聲。費力地推開了網窗。

    “你快進去。”林哲俊吃力地托舉著宮鈴兒的屁股。

    宮鈴兒臉一紅,隨後想想大家都是女孩,也沒什麽關係,奮力爬進通風管道。她在狹窄的空間內轉身,伸手去拉林哲俊。

    林哲俊的雙腿已經被死死地纏繞住,他無法起跳,踮起腳,兩人的手互相緊握。

    宮鈴兒病態般蒼白的臉上浮現出誘人的紅暈,病弱的女孩不願放棄。

    林哲俊奮力起跳,粘稠的液體將他拖迴去,他再次起跳,單手抓住通風管的邊緣,兩人一同用力,林哲俊終於爬進去,黑色的液體掉落。

    “唿唿……”兩人都喘著粗氣。

    “我們快走,水馬上會滿上來。”

    在狹窄漆黑的管道內,兩人慢慢摸索著爬,宮鈴兒突然停下,林哲俊沒有反應過來,一頭撞在宮鈴兒的屁股上。

    “呀!”宮鈴兒發出可愛的叫聲,“你,你幹什麽?”

    “不是!我在思考怎麽出去!我可是正人君子,一向光明磊落,就算占便宜的時候也一定會光明磊落地進行,怎麽會這樣偷偷摸摸地裝作不小心?”林哲俊否認說。

    宮鈴兒不知道怎麽說,隻好轉移話題,“那我們應該怎麽出去?”

    “南極站的唯一出口在最底層,往下走總沒有錯,隻是我們不知道下麵的情況。”

    “前方有五條路,我們選哪一條?”宮鈴兒看著筆直向下的通風管,十分不情願往下,畢竟這是通風管道,不是滑滑梯。

    “往下,早晚都要下去,都一樣。”林哲俊沒有任何遲疑,哪怕是看到通風管直直地通往厚實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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