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姐姐,落姐姐…”一個十四歲左右的男孩在院中、每間房中,來迴找那抹俏麗的身影,卻無功而返。不禁有些懊惱,每月總有那麽幾日找不到籬落,似乎都成了習慣。

    找不到,便不找了,天黑前總會迴來的。

    離大哥總是這樣淡淡的吩咐他。而他也聽了,也做了,每次都坐在門前靜靜的等候。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夕陽的餘光灑在他的身上,暖暖的,卻不似那人的體溫,總是那般冰涼,他有時在想,落姐姐明明是那麽一個有朝氣的人,體溫怎麽如此的冰涼徹骨,最後他忍不住問了出來。

    她說,臭小子,你可有福了,夏天就不需用冰塊了,我把自己借給你得了。

    最後不了了之,然後他又去問離大哥。

    離大哥說,那是寒毒所致,她大概是不想讓你擔心吧。

    他原先隻知曉她的身子不好,卻不知道原來是寒毒所致,知道後,還真是擔心她。

    初遇那時,她如天神般降臨在自己的世界裏,地獄、天堂在一瞬間轉換……

    那天,似乎也是一個夕陽如火的時候,在自己絕望的時候,她一刀刺中了那人的心髒,殺了他,然後衝自己伸出了手,說,“喂,跟我走吧?”她背著光,自己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她的聲音很好聽,天籟之音也不過如此。

    自己是怎麽做的?

    好像是窮盡力氣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肥胖的身軀,然後奮不顧身的投入她的懷抱吧?

    記不太清楚,隻記得自己哭了,哭得一塌糊塗,被那人糟蹋的時候,自己沒哭,但卻在投入她的懷抱後,哭了。

    也許是她殺了糟蹋自己那人,害怕而哭?或許是她的懷抱太溫暖,感動而哭?又或許是她的懷抱太冰冷,凍哭了?

    ……記不清楚,也說不清楚……

    地獄冰冷、黑暗、恐怖…天堂溫暖、光明、幸福…那一瞬,自己毫不猶豫選擇了天堂,不要下地獄,再也不要進地獄……

    “喂,呆在這幹嘛?”

    芝義迴過神,原來是籬落迴來了,而她旁邊跟著的正是那個告訴自己不用擔心的離殤。芝義起身,抬頭看了看天,還沒黑,每次這個時辰離大哥總會把落姐姐領迴來,這也是習慣吧?芝義不禁吃吃笑了起來。

    “傻小子,笑什麽。”籬落不客氣地一掌拍了過去,看似很重,卻很輕。輕得如羽毛拂過。

    芝義沒有迴答她,反倒對著離殤說道,“離大哥,落姐姐這般野蠻,以後…”以後可有你受的,芝義一頓,並沒說出來,“以後你也別每次都去尋她了,她總不會虧了自己的。”

    離殤隻是揚了揚嘴角,不是那種淡然的笑…

    那邊離殤還沒說什麽,這邊籬落可受不住了,又一掌拍到芝義的腦門,恐嚇道,“說誰野蠻呢?小子,膽子見長了咧!”

    “哪有。”芝義揉著額頭,原本俊俏的小臉皺成了包子,準備向離殤訴苦,眼神卻落到了離殤的簪子上,原先的木簪,現下卻換成了乳白色的玉簪,白得透明,就似她的手,他見過她的手,血液的流向,都能看清楚似的,會意的笑了笑,“哎呀呀,離大哥的簪子好漂亮啊!”

    還未待離殤說話,籬落便抬了抬下頜,“你姐姐我的眼光,能不好麽?”

    芝義白了她一眼,輕吐出,“自戀。”

    離殤適時的開口,打斷了即將開始的戰火,“落兒去整理下賬本,芝義隨我去廚房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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