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遊這一問算是問到點子上了,看到王植愣神,徐遊又加了一句:“你說我偷你東西,無憑無據我肯定不會認的,來,你若是說出來,那我就認。”


    王植沒想到這個徐遊居然如此的冷靜,他哪裏知道這些法器的底細,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他的東西。


    但王植既然敢出來汙蔑徐遊,自然是做好了萬全準備。


    “哼,徐遊,你少拿話來套我,這東西是我的,我能不知道嗎?你也不想想,就憑你剛剛入門一個月,怎麽可能有這麽多法器,你就是偷了我的東西,我廢話不想多說,咱們這就去執法堂,讓執法堂為我主持公道。”王植肯定不會順著對方的套路來走,他在執法堂是有熟人的,而且關係很不錯,隻要進了執法堂,那這件事就可以定性,到時候自己不光是可以白得到這麽多法器,還能將這小子趕出去。


    隻要對方被趕出了宗門,要殺這小子泄憤,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徐遊一聽對方直接要去執法堂,便知道這老小子肯定都安排好了,所以執法堂肯定不能去。


    便就在王植洋洋得意自覺計劃得逞之時,突然從煉器峰上落下兩道人影。


    眾多弟子一看,當下都是倒吸一口氣,急忙上前行禮。


    因為這兩人當中,有一位正是煉器峰的內門三大長老之一的費長老。


    另外一個,卻是一身青羅衣衫,手持長劍,飄然如仙的林雪喬,外門五傑之一。


    不說林雪喬,就說費長老,那是何等人物,出現在這裏當然是引起所有弟子的膜拜見禮,無人敢有絲毫不敬。


    林雪喬來了之後,妙目一掃,就看到了徐遊,她看了徐遊一眼,徐遊也看了她一眼,兩人隨後分開目光,各自心照不宣。


    “是費長老,他老人家怎麽來了?”


    “據說費長老在煉器峰的煉器技藝僅次於首座大人,林師姐便是他眾多弟子之一。”


    “你懂什麽,不入內門,根本沒有師承,更不能說是誰的弟子,頂多算是半個弟子,不過林師姐何等天縱之姿,修成煉氣四層進入內門隻是時間的問題。”


    “什麽時候咱們也能像林師姐這樣,那就好了。”


    不少弟子私下裏小聲討論,而這時候,王植已經是激動的上前行禮,他做過爐守,所以自認為可以在費長老那裏混個臉熟。


    殊不知費長老隻是掃了他一眼,便將目光收迴。


    此刻他下來,是來還劍。


    之前徐遊的七星法劍他借去研究了一下,對煉製出這把法劍的弟子很是愛惜,本來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親自下來,但林雪喬說要來見見徐遊這個‘救命恩人’,所以順道,費長老也就來了。


    昨天礦坑那裏場麵混亂,但不少人還是看到,是徐遊將林雪喬救出來的。


    所以林雪喬前來感謝,那是順理成章,隻不過這種事都是少數人知道,外門弟子裏,幾乎沒人知道具體情況。


    若是王植知道徐遊居然救了林雪喬,他也不會傻乎乎的來撞槍,至少會再好好考慮考慮。而他如果知道費長老和林雪喬是來幹嘛的,他更不會來找徐遊麻煩,怕是會有多遠躲多遠。


    顯然以費長老的身份,根本不需要說什麽廢話,他直接取出七星法劍,然後甩手將劍丟還給徐遊。


    “你便是徐遊?”


    “弟子是徐遊!”徐遊看到七星法劍,也是心中一喜,不過自己這劍究竟能不能排入劍榜百強之內,他心裏還是沒底的。


    而費長老下一句話,讓他將心放到了肚子裏,更是湧上了一股驚喜。


    “徐遊,你很好,你煉製的這一把七星法劍,劍閣已經將它列為劍榜六十九位,外門弟子當中,你這一把劍已經可以排入前三名了。我看好你,再接再厲,若是煉器上遇到麻煩,可以來找我。”


    說完,嗬嗬一笑,然後迴頭看了一眼林雪喬。


    “費長老,弟子說一句話便走。”林雪喬行了一禮,然後走到徐遊近前,居然是躬身一拜,這看的下麵眾多弟子都是目瞪口呆。


    林雪喬可是外門五傑之一,外門弟子中的天驕,居然會對一個剛入門名不見經傳的小弟子行禮,這是鬧哪一出?


    而接下來,林雪喬一句話算是給眾人解開心中疑惑。


    “徐師弟,昨日我被困礦坑,與屍妖廝殺而力竭,若非是你拚死將我背出,我林雪喬已經是死人了,所以我是來答謝你救命之恩,另外你昨日從礦坑中偶得的法器,我也稟明費長老,他說弟子機緣所得,便應該歸弟子所有,所以你無需擔心。我此番要閉關衝擊煉氣四層,徐師弟也要勤加修煉,不可荒廢修為。”


    說完,林雪喬低頭的時候偷偷衝著徐遊眨了眨眼,顯然她還有很多話想和徐遊來說,例如她這次醒來,就發現身體有些不對勁,但這種事她誰都不敢告訴,也隻有徐遊能讓她信任,不過現在這個場合顯然不是說話的時候,隻能是之後找機會再來詢問。


    說完,林雪喬一揮衣袖,便隨著費長老離去。


    徐遊哪裏看不出來,林雪喬這是在為他站台來的。估摸她下來的時候就聽到了王植的話,所以她說的這些應該是臨時起意。


    但毫無疑問,這一句話,再加上之前費長老親手將七星法劍交給自己,帶給眾人的震動,簡直可以用地動天搖來形容。


    以至於片刻之間,現場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所有人都看向那邊的王植,目光中帶著憤怒,帶著鄙夷,帶著可憐。


    當然要可憐,因為這王植完蛋了,汙蔑同門那也是大罪,按照嚴重程度,這王植怕也要被廢去修為,逐出門派。剛剛費長老和林雪喬的話,直接戳破了王植的謊言,兩者之間信誰,相信隻要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選錯。


    此刻王植渾身顫抖,整個人都懵了。


    誰能知道,他本來穩操勝券的汙蔑居然在最後關頭來了一個驚天大逆轉,而且為徐遊站台的還是費長老和林雪喬。


    這他哪裏能惹得起,最重要的是,他的汙蔑敗露了。


    費長老都說了,這小子煉製的七星劍居然能入劍榜,而且還排入了劍榜第六十九位,這就說明了對方在煉器上,比自己強了不是一點半點,王植入門十五年,所煉製的法器也有不少,卻沒有一個能入榜百強。


    至於徐遊身上的法器,林雪喬也說了,那是從礦坑裏靠機緣巧合得到的,門規裏有寫,弟子機緣所得歸弟子所有,這已經是將王植的臉都抽腫了,他之前的話已經毫無疑問是在胡說八道,是在汙蔑。


    這件事是遮掩不過去的,畢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雖然此刻是正午,頭頂太陽正烈,但王植卻渾身哆嗦,如在數九寒天。


    “原來這王植賊喊捉賊,剛才差點被他騙了。”


    “這老小子當爐守的時候就不是個好東西,偷奸耍滑已是常態,剛才我就不信,現在看來果然沒錯。”


    牆倒眾人推,誰都看得出來,王植完蛋了,所以各種黑曆史都被扒了出來,這次王植自掘墳墓,下場可想而知。


    而徐遊懶得搭理王植,一條狗而已,這種場合,執法堂會來收拾這老小子,當下徐遊收好七星法劍,跳下石台,極為瀟灑的走了。


    沿路的外門弟子和雜役弟子看到徐遊,都是自覺讓開,投過來的目光再沒有之前的不屑和鄙視,隻有恭敬。


    開玩笑啊,人家入門一個月就能煉製出劍榜百強的法劍,這妥妥的是天縱奇才,就連費長老都關注了,可以想象,這徐遊將來的道路那是一片坦蕩,前途一片光明。


    這樣的人,他們隻能仰望和巴結,自然是表現的恭敬。


    倒是徐遊,頗為喜歡這種被人矚目的感覺,畢竟少年心性,尤其是不少長相不錯的女弟子也偷來仰慕的目光,這讓徐遊感覺很爽。


    不過越是爽,越要裝。


    “老爹說做人要低調,不過沒法子,是金子走到哪裏都會發光,呃,不能笑,要繃住,那些厲害的家夥都是這樣子,我也不能例外。”徐遊心裏暗爽,表麵上,卻是表情淡然,似乎對這一切都滿不在意,如同一個行俠的劍客,飄然而去。


    可惜,這是徐遊自我感覺,此刻他內甲套外甲,背著兩把劍,腰裏要挎著一把,那模樣和飄逸毫不沾邊。


    現在徐遊要去買乾坤袋。


    作為一名修士,乾坤袋這法器是必須的,當然作為一個煉器師,理應是可以自己煉製乾坤袋的,但這煉器乾坤袋可不比尋常法器,那至少得有築基期的修為,才有可能煉製出來,哪怕是劣質低等的乾坤袋也是一樣。


    所以徐遊現在是煉製不出,別說他,整個煉器峰的弟子,怕是沒幾個人能煉製出來,也就是外門和內門達到築基期的修士才能煉製。


    一路走到法寶閣,徐遊直接用剛剛贏來的一百貢獻點,換了一個最低等的乾坤袋,裏麵隻有三尺見方,雖然不大,但已經可以把徐遊身上這些東西都收納進去,不然徐遊不可能成天都穿著這外甲,背著好幾把劍到處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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