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製法寶之事,須得籌備許久,非是一朝一夕。


    但大致換算之後,蘇庭投入了全部身家,就等著這位許長老煉製出他所想要的寶貝。


    小精靈心疼得不行,頗是鬱鬱不樂,仿佛有一種被人打劫了的感覺,恍惚之間,有些想要毀了煉器閣的想法。


    “所謂去粗取精。”


    蘇庭安慰道:“這便是去除糟粕,好比千錘百煉得精鋼……也就是扔了些不能用的,換來了能用的,其實是好事。”


    小精靈心情低落,低聲道:“可是咱家底縮水了。”


    聽到這裏,不知怎地,蘇庭心中也頗鬱悶,從另一角度來說,好不容易攢了這許多寶貝,如今所剩不多,還真是家底縮水了。


    “沒事沒事,舊的去了,新的來了。”


    蘇庭說道:“過些時日,咱們便可以來取這些寶貝了,想想你的風珠,可成上品法寶,是否很激動?而且咱們的仙寶還在,不算家底縮水太多……”


    實則他也認為,這仙寶品階雖高,威能雖強,但能夠用到的地方,並不算多。


    所以他也與許長老提過一下。


    但這矮胖老者忽然便翻了臉,顯得十分惱怒,險些被蘇庭按在地上敲一頓。


    後麵想想,大約是這老頭兒造詣達不到可以煉製仙寶的境地,所以才這般惱怒。


    更何況要煉製仙寶,必然要請出煉器造詣極為高深的人物,那麽付出的代價,也必然更高許多。


    舍棄元豐山本應賜下的那件法寶,能換來的隻有這位許長老出手煉寶的機會,而要請出煉製仙寶的人物,便不僅僅如此了。


    “等著法寶到手吧。”


    蘇庭這般說道。


    此番煉寶,煉器閣這位許長老,便要做許多籌備,才有把握開爐煉寶。


    而此番煉製法寶,不單單是一件,也不單單是尋常法寶,均是上品層次的寶物。


    哪怕以許老的造詣來煉製,也不是一日兩日可成。


    所以蘇庭並不指望近期可以取得這些法寶,而是洞府之中,安心修行。


    ——


    元豐山頂。


    掌教高坐上方。


    信天翁則在身側。


    紅衣的陰神,則在下方,徐徐說來。


    “這便是弟子近來的遭遇了。”


    紅衣施了一禮,道:“雲鏡先生有所指點,言道這是弟子唯一的生路。”


    掌教默然不語,微微閉目,沉思許久。


    信天翁靜了片刻,才看了掌教一眼,道:“當年因我妄測天機,紅兒才遭劫數,而今才尋迴她的陰神,既然有複生之望,作為父親,我自不能放棄。”


    紅衣抬頭起來,深深看了自家父親一眼,旋即低下頭去,一言不發。


    而掌教歎了一聲,說道:“你也道行不淺,從這些蛛絲馬跡之中,便察覺不出其中的異樣麽?這背後似乎牽扯得不淺,本門雖然是道祖傳承,底蘊深厚,但許多事情,仍是需要仔細觀測,方可決斷……這個世道,我元豐山並非世間宗門之首。”


    信天翁深吸口氣,道:“掌教之慮,我自是知曉,但關於此事,我亦不能袖手旁觀……此番前往七尺白鶴一族,討迴青蓮之事,我不以元豐山長老之名前往。”


    掌教揮了揮手,說道:“你是我元豐山長老,隻要你去了,便代表著元豐山,但你說得是,此事既然也有希望,便不好放棄。”


    信天翁頓了下,問道:“掌教此言何意?”


    掌教思索許久,才道:“此事背後有著許多蛛絲馬跡,確實牽扯不淺,但紅兒複生,乃是大事……不論如何,先取迴青蓮,便是大事。”


    說到這裏,掌教緩緩說道:“雲鏡先生透露這青蓮大約是被七尺白鶴一族取走,而七尺白鶴一族與懸空穀有著千絲萬縷的幹係。”


    信天翁低聲道:“掌教認為此事乃是懸空穀所為?”


    掌教搖頭道:“此事不好妄加猜測,但是七尺白鶴確實沒有理由奪取青蓮,而且,此次前去討迴公道,以七尺白鶴一族的倨傲,必然難以談妥,可要動強,卻必然要顧及到懸空穀。”


    信天翁一言不發。


    掌教繼續說道:“此去七尺白鶴,你一人之力必然不足,須得有多位長老與你相隨,才能力壓七尺白鶴一族……至於懸空穀,隻怕要請天宮中的青帝師祖下界,才能攔住懸空穀主,隻有與懸空穀主匹敵的本領,才有資格與之商議交談。”


    說著,掌教思索道:“此事已非一日,接下來也不急於一日,且先報知於青帝師祖,你再領著諸位師弟,前往七尺白鶴一族。”


    信天翁微微點頭,道:“如此也好。”


    掌教長長吐出口氣,又看向了紅衣,問道:“根據你先前所言,七尺白鶴一族取走了青蓮,卻留下了金蓮?”


    紅衣輕聲道:“以目前線索來看,大約是如此,但不排除中間又有什麽變化。”


    說完之後,紅衣忽然想起一事,說道:“金蓮象征朝堂氣運,而如今金蓮現世,便已有征兆了。”


    掌教與信天翁俱都有些錯愕。


    “已有征兆?”


    “正是。”紅衣說道:“此番與蘇庭歸迴中土,便遭遇人間之事,獲知大周境內,有一域之城主,密謀造反……當時蘇庭出手救下了朝廷中人。”


    說著,紅衣細細講述,將當時過程,盡數說來。


    而掌教聽完,忽有些許感慨,道:“冥冥之中,果然牽扯不小,他身具金蓮,恰好又救下了朝廷之人……那城主造反之事,恰好又是此人得知,隻怕已經傳迴大周京城,讓大周有所準備。”


    信天翁點頭道:“原本朝廷不知的隱秘,因蘇庭救人,而得知曉,從而謀劃,故而有所防備……可以說蘇庭在這中間,成了人間博弈的一大關鍵,或許真是冥冥之中,金蓮的牽扯。”


    紅衣在這時卻又說道:“除此之外,司天監也態度不明,頗是古怪。”


    信天翁微微皺眉,道:“司天監背後便是守正道門,向來秉承著守護人間秩序的職責,倘如這場造反是天命所歸,司天監沉寂下來,卻也是意料之中,甚至,順應天命,推翻大周,助益新朝,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掌教神色凝重,思索片刻,才看向紅衣,問道:“金蓮而今留在蘇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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