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依然是陽光明媚的一天,碧落宮裏念卿正唱著董貞的《情醉》:“情絲如夢 愁斷白頭花開花落望穿多少個秋

    千年等候 隻為破繭重逢

    一生的痛隻願你為我讀懂

    紅顏獨憔悴,臥笑桃花間

    一江春水隻為你擱淺……”

    唱到這兒,念卿突然想起下麵是男生唱的,於是定睛往南靳月那兒一看,那家夥竟望著外麵的天空發呆?!我在這兒唱歌,他竟然把我這麽辛苦的演出當八哥耍?可惡,這家夥不欣賞就算了,還不給演出費,氣煞我也……

    不過當南靳月迴過神來的時候,卻對上了念卿極為冷漠的目光,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怎麽了嗎?他剛剛不過是陶醉於她的歌詞曲中,突然停了下來還有些納悶,不過用這副神情看著他,好像有點奇怪。

    “繡瑩,送客。”念卿冷漠地轉過身子,用著許久沒有用過的冰冷語氣說道。

    “公,公主……”此時不止南靳月,繡瑩的腦袋也當了機,公主要趕太子殿下走?可,可是前一刻不還好好的嗎?唉,公主啊,您這是為難奴婢啊!

    “算了,繡瑩。我想今天固倫大概是累了,我天天都來聽她唱歌,也著實沒體會她的感受,今天我就先迴去了。我明天再來。”南靳月雖然對念卿突然的轉態有些驚訝,但真的以為隻是她累了,應該讓她好好休息。

    “恭送太子殿下。”宮女們福了安,目送太子殿下遠去的背影逐漸消逝不見,這才鬆了一口氣,最後把目光移向站在一旁一語不發的固倫公主身上。黃昏的夕陽已經染紅了無邊的天空,幾道殘陽的光線從碧落宮的大殿外照射進來,念卿背對著陽光,臉上的表情被黑影遮住,讓人看不清。

    “繡瑩,在我的警訊牌子上加上太子的名字。”念卿丟下這句話,便拂袖往房裏走去。

    撕下最後一頁眩目的陽光,夜幕就跳了出來,覆蓋了整個蒼空。

    我可能是累了吧,對,累了。我果然還是做不到想小醜般取悅別人,我還是喜歡自己一個,我根本就無法接受別人和別人的親近。我根本……做不到。

    第二天清晨,碧落宮裏的薔薇花上的露珠還未蒸發逝盡,南靳月便已經來到了門口。驚訝的是,在門口的牌子上卻發現了“送禮者,南靳月和狗不得入內”這類的字樣,嗬嗬,為什麽偏偏就要把他和狗寫在一起呢?對於念卿的行為,他隻能說是好氣又好笑。看來,中間是有什麽誤會吧。於是,他繞過牌子,繼續往碧落宮裏走去,卻被門口的宮女攔了下來。

    “傳話給固倫,說是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南靳月無奈地微歎一口氣,隻能等見到她才能解釋了。

    東邊的朝日漸漸高掛上空,再漸漸地就是夕陽西下,已是近昏曉了。南靳月在門口站了整整一天,念卿也沒有出來,宮女們都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啊,特別要是萬一上麵怪罪下來那可不得了。

    直至夜幕差不多吞噬整個天空之際,碧落宮裏緩緩顯出一個嬌小的身影——銀白色及腰長發,攝人心魄的紫眸,細膩如脂的肌膚,嬌俏的臉龐,正是讓南靳月等了一整天的念卿。

    “太子殿下何事?”念卿語氣依然像上次一樣,極為冷漠,但心裏卻想道,這家夥還真有耐性,要是我找就迴家滾被窩裏去了。

    “你是氣我昨天‘發呆’了吧?其實我隻是陶醉於你的詞曲中了。”南靳月昨晚想了一晚上,隻能想到這個可能了。

    “哼?真的嗎?”念卿微抬眼皮,掃了掃南靳月的眼色,還蠻真誠的樣子,不像說謊啊。

    “真的。”果然是這樣,嗬嗬,固倫這個丫頭真是太可愛了。心雖如此想,卻還是溫和的迴答。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無論是真是假,你都已經深深地,深深地傷害了我弱小的心靈,我的精與神受到嚴重的創傷,我從不跟烏龜講大海的故事,你隻需要迴答,你要怎麽彌補?”說了長長一段話,重點隻是最後一句。

    “嗬嗬,彌補嗎?那,我帶你到皇宮外轉轉,怎麽樣?”其實他早就想對她說了,卻總找不到契機。

    這時,冷如冰山的俏臉上早已溶為春水般溫柔,化作甜美絢麗的花兒朝南靳月悄然綻放。此時話不用說出口,南靳月已經了然於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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