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一片死寂的安靜,仙劍之訣降臨,仿佛滅世一般,天碑河,終是隻有一個結果,就是死了。


    天碑羽在一旁雙眸冰冷到了極致,天碑河的死,徹底激怒了他,且不說那是他的親弟弟,光是天碑姓氏的人,被一個外人殺死,這對天碑一脈而言,便是一種恥辱。


    “嗡。”天碑羽狂暴的元氣從古樹中噴射出,彌漫向楚岩,一根根枝蔓燃燒起來,化作貨色樹藤,欲要將楚岩絞碎。


    “羽殿下怒了。”天碑各脈的人都低聲道。


    “天帝門,出!”葉尋立刻道,天帝門無數天君飛出,將楚岩圍在中央,坤在這時也一陣無言,這小家夥,太瘋狂了一點。


    贏了便是,何必非要殺了,這樣的話,今日這仇,怕是沒有辦法善了了。


    仙訣過後,楚岩正處於完全脫力的狀態,手指都無法勾動一下,但他就站在那,凝視天碑羽,沒有絲毫的膽怯。


    人既殺了,便殺了,他是楚寒風之子,若連這一點麻煩都無法承受,那他又何談要殺上九天?


    牧天在這時緩緩站出,宛如一戰神般,將楚岩完全的保護起來。


    “牧天,你這徒弟今日太過了。”突然間,虛空碎裂,有著一超凡身影降臨,獨自一人,便好像占據了整片虛空,如天地之王一樣,同樣的,他雙眸中流露出極致的怒火。


    “聖王……”


    “聖王,來了。”


    “天碑各脈,參見聖王!”星海的人立刻匍匐下,那巨大的虛影望向楚岩,僅僅是一個眼神,楚岩便感覺自己好像被挖空了一般,那力量,是他根本無法抵抗的。


    “別緊張,不過是一道神念而已,他的本體,可能根本不在星海。”牧天一道聲音傳給楚岩。


    楚岩點頭,都傳聞說,天碑山豎立幾十萬年,一代代人走出星海,前往更遼闊的世界,如今這聖王,怕也是如此。


    星海,對於他來講早已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之所以留下天碑山,隻是為了培養後人。  “哼,你的後人率人來殺我徒兒,戰敗被殺,技不如人而已。怎麽,你也準備不顧身份出手?是當我牧某好欺負麽?”牧天雙手背負,擋在楚岩身前,聖王在,荀雲聖人身軀都矮了不少,唯有他還能筆


    直站立著,甚至敢質問聖王,可見,牧天的實力,未必比聖王要弱。


    見到這一幕許多人都感到震驚,那可是聖王,牧天再強又如何?難不成還能贏過聖王?


    楚岩倒是很平靜,他之所以敢殺天碑河,除了衝動,也是因為牧天傳音給他,一切隨心,後事有他。


    不然的話,楚岩未必敢殺天碑河。


    “你鐵了心要保他?不惜與我為敵?”聖王虛影冷哼聲:“別忘了,我天碑山一代代人走出,老聖王他們,都還在,你牧天,能承受得起那後果?”


    “少拿人壓我,我今日便將話放下,天道有常,人各有命,然楚岩的命,你整個天碑山,都收不了,也收不起!”牧天這一刻氣勢更強了,體內有聖光衝入雲霄,露出不弱於聖王的虛影。


    “聖人留影。”


    聖王臉色一變,天碑河前來六域殺人,自是得到他允許的,他當時以為,一個小人物,死了,便死了,又何妨?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錯了。


    這楚岩,似乎並不簡單。


    牧天本就是特殊存在,萬年前橫空降臨星海,便有眾聖門崛地而起。


    這萬年中,牧天很少出手,世人對他的了解極少,隻知道他是一聖人,實力超群,但究竟是來自哪裏,卻罕有人知道。


    但天碑山聖王,恰恰是為數不多知道牧天身份的人之一,也正是如此,他殺意更濃。


    “若我一定要殺他呢?”聖王的聖人留影瘋狂卷動,朝楚岩壓迫去,在這時,天帝門的無數天君都唯有臣服,無力抵抗,那恐怖的氣息直接將楚岩籠罩住。


    楚岩平靜的站在那,他明白,聖王若要殺他,隻需一念,他根本無力抵抗。


    之所以聖王沒有,是因為忌憚牧天。


    “你想知道後果?我成全你。”牧天冷哼聲,隨後他的聖人留影也綻放出去了,無窮無盡,瘋狂的湧去。


    天碑河在這時渾身一顫,直接被吞噬掉了,一柄聖劍直接抵在他的喉嚨處,令他一動都不敢動。


    不光是他,那些聖人留影直接射入星海。


    “那裏是天碑山的方向!”星海中的人心底一顫,聖人之怒,在星河殺人於千萬裏之外,看來絕非虛假。


    “牧天,你瘋了?”紫雷老祖臉色大變,怒極的咆哮聲。


    有人察覺到異樣,好奇的看向紫雷老祖。


    “牧天有神念,降臨我紫雷皇朝了。”紫雷老祖聲音猙獰的道。


    眾人猛的皺眉,隨即其餘幾脈的人臉色同樣難堪起來,怒視牧天。


    “混蛋,我九幽帝君也有!”


    “劍無涯也出現了。”劍無涯的劍聖罵道,身後的劍錚鳴起來。


    各脈的人都怒視牧天,卻也被這一手段震驚住了,人在星河,威脅天地。


    聖王虛影也微微凝神,因為他天碑山,同樣有牧天的聖意在,他死死的看向牧天:“你竟達到了那個境界!”


    “你不是想知道結果麽?我現在便告訴你,你若敢殺楚岩,今日,天碑山便會血流不止。”牧天對視聖王虛影,以一整座天碑山來威脅。


    聖王嘴角抽搐了下,很顯然,他低估了牧天的態度。


    大家都很清楚,聖王若要殺楚岩,沒人能阻攔,但一樣,牧天下一秒便能讓他天碑山絕後。


    所以沒人開口,大家都安靜的看著,聖王當然可以去賭,殺了楚岩後,牧天不敢這樣做,但他,敢麽?


    “唿。”聖王歎息一聲,隨後,他的聖意竟一下散盡了,短暫的片刻,楚岩已大汗淋漓,隻感覺自己從冰窟中走出一樣。


    “你這樣護他,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不光是因為你徒弟這樣簡單吧?”聖王突然問道。


    牧天沒有迴應,依舊站在那,對視聖王。


    “他是那個人的後人。”聖王又開口道,這一次不是問句,而是陳述。星海許多人都露出不解之色,那個人,是誰,一個能令聖王如此嚴肅提及的人。


    “你既知道,便該退下了。”牧天這一刻傲然道,態度強硬。


    天碑各脈的人紛紛望向聖王,今日,隻要聖王一道指令下達,他們便會傾巢而出,殺楚岩,滅六域。


    但很可惜,聖王凝視楚岩許久,那一道命令終是沒有下達,但眼中的殺意卻從未有過的濃鬱。


    他猜測的沒錯,楚岩,是那個人的後代。


    萬年前,一個人便能威懾整個天碑山的存在。


    哪怕他們有多代聖王,包括上界天的仙人都不行的女人。


    如今,她的後人出現了,君者二級,有八大命魂,完美君圖,跨越三境殺人,手持仙法,殺的天君退後,已展露絕代鋒芒,是他天碑山後人都無法比擬的,這樣的人,若成長下去,會有多麽可怕?


    所以他感受到威脅了,若是楚岩入他天碑山便也罷,他必會重點培養。但可惜並沒有,雙方還結下了生死之仇。


    這樣的話,楚岩便唯有一死,才能避免天碑山的一場災難。


    隻是今日,並不是殺楚岩的絕佳時機,他不敢去冒險,楚岩若是那人後代,牧天,真的會瘋掉吧?


    除非他有把握,將牧天一並鎮壓的時候,才能去冒這個險。


    “神柱山,眾聖門,今日我天碑山記下了,來日方長。”聖王終是冷哼聲,對星海等人下令道:“走!”


    五脈的人心存不甘,但到了這一步,聖王都沒敢殺楚岩,他們留下又能有何用?


    隻能惡毒的看向楚岩一眼,紛紛離開。


    臨走前,天碑羽又看向楚岩一眼,巧的是,楚岩一樣看向他,兩人對視了許久,天碑羽才霍然轉身,朝著域外遁去。


    一切,到這裏似是結束了,六域的心都長舒口氣,今日所見的一幕,真正的衝擊了他們心靈。


    但所有人都清楚,今日,或許隻是一個開端,聖王最後的一句來日方長,其意不言而喻。  “我們也迴去吧。”楚岩虛弱的說道,今日,他再一次超負荷戰鬥,體力嚴重透支,又是一個漫長的養傷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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