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南疆,路齊屋子旁邊的一棟新的竹樓裏麵。

    一女子正在給院中的花草澆水。

    聽見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就轉頭看去,看清來人後,就把頭轉了迴來,繼續澆水。

    來人也沒惱,調侃開口。

    “怎麽?不是你想看見的人?”

    女子淡淡的說。

    “你來幹嘛?”

    來人將手裏的白家家主令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白伯父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

    女子停了手中的動作,還是沒有迴頭,冷笑一聲說。

    “嗬,他兒子呢?”

    來人施施然的坐到了石凳上說。

    “這些我可不知道,我隻是負責送東西的。”

    女子繼續手上澆水的動作冷淡的說。

    “哦,東西送到了,你走吧。”

    來人端起石桌上的茶,語氣不滿的說。

    “陸念梓,你怎麽這麽無情?”

    然後慢慢的品了一口茶說。

    “好茶。”

    女子,也就是陸念梓放下了手中的水壺,轉過身來,帶著淡笑說。

    “花無殤也會變成這樣,看來半年前的事情對你打擊很大啊。”

    坐著的花無殤沒有迴答,隻是喝了一口茶。

    卻在牆邊傳來一道聲音。

    “他不是打擊大,是我教導的好。”

    一女子翻牆而來。

    花無殤皺眉說。

    “你能不能有點禮貌。”

    話裏雖然是在教訓,可眼裏明明是放縱。

    女子揮了揮手,做不耐煩狀說。

    “那東西,老娘百八十年就沒有了。”

    陸念梓笑著調侃。

    “你們兩個怎麽一起來了?夫唱婦隨?”

    那兩人卻異口同聲的說。

    “誰會跟她這種人在一起啊?”

    “誰會跟他這種人在一起啊?”

    陸念梓笑著點頭,表示明白了。

    留下兩人怒瞪著對方說。

    “溫碧倩,你幹嘛學我說話?”

    “花無殤,你幹嘛學我說話?”

    兩人一出口就愣了,又都指著對方說。

    “你……”

    又“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陸念梓忍不住大笑。

    “噗,哈哈。”

    溫碧倩忙辯駁。

    “我來,跟他的事情不一樣。”

    陸念梓話裏驚奇。

    “哦?”

    不過眼裏明明還是帶著那曖昧的笑意。

    溫碧倩接著說道。

    “我是來請白家主出山的。”

    陸念梓挑眉。

    “我這才剛收到家主令呢。”

    溫碧倩解釋道。

    “但是之前我們在討論的時候,白施塵就宣布你是新任家主啊,說以後諸事找你就是了,他自己要周遊去了。”

    陸念梓低語。

    “他倒是樂得輕鬆。”

    說完,她倒是抬頭笑了起來,慢慢走了過來說。

    “到底是什麽事?”

    溫碧倩鄭重道。

    “我們滄州那出了個古怪的東西。”

    陸念梓皺眉。

    “什麽東西?”

    溫碧倩依然一臉正經。

    “聽說有寶物。”

    陸念梓一聽,卻笑了起來。

    “怎麽?你們缺錢?”

    一聽這話,花無殤就插嘴道。

    “你以前在最富庶的州,現在又是最富庶家族的家主,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自然體會不到窮人的心情。”

    陸念梓也刺他。

    “說得好像你花家多窮似的。”

    溫碧倩今天倒是一改往常,正經到了頭的反問道。

    “這欲望跟窮有什麽關係呢?”

    陸念梓笑了起來,很無所謂的說。

    “反正我無那欲望,此事與我無關。”

    花無殤倒是興致勃勃的說。

    “我也無那欲望,但那地方詭異,進去的都出不來,死了有幾百號人了,所以我們想去一探究竟。”

    陸念梓反問。

    “你們?”

    花無殤解釋道。

    “司不廿最早提議的,這半年來,他怕是悶的慌,坐上了那個位置,不能像以前一樣任性妄為了,武林經那一役,也都懂事許多,一直風平浪靜的,難

    得出來個趣味的東西,他會放過嗎?”

    他似乎很了解司不廿般。

    陸念梓大抵上是真不想去,繼續問道。

    “滄州的你們不直接去,還跑這來找我?”

    溫碧倩抱怨。

    “別提了,我們這半年就沒迴過滄州,一直在天洲和雲州打轉呢。”

    陸念梓幹脆轉移話題般的順著問了出來。

    “雲淺那邊怎麽處理?”

    溫碧倩滿不以為然。

    “還能怎麽處理,新掌門繼位,清理門戶唄。”

    陸念梓繼續問道。

    “新掌門是司不廿?”

    溫碧倩真心覺得雲淺不是大問題,大概也是感覺出來了陸念梓轉移話題的心來,迴答的就也敷衍些。

    “對,雲淺起初不服,被他整治了一頓,現在司教和雲淺正在融合吧,不過還要慢慢來。”

    卻沒想到陸念梓把話題饒了迴來。

    “那這次是誰去?”

    溫碧倩一愣,才知道她問的是這次的事情,忙樂著迴答。

    “還是我們四個啊,左留群還不能接受事實,對司不廿不太理會。陸念桐剛接受陸家,君望崖在湊上去幫忙呢,尤震天對於這些‘危險’的事情都沒興趣。”

    陸念梓卻勾了唇說。

    “可別算上我,我還沒答應呢。”

    溫碧倩刺她。

    “切,快別裝了,你也無聊的夠嗆吧,你可不是那種安於平凡的人。瞧這,種個花花草草都是有毒的,住個屋子,都是機關陣法。”

    她剛進這院子,就好好的觀察了一番。

    陸念梓冷笑一聲。

    “嗬。”

    邊就拿起石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送去口中。

    喝完,將杯子放下時,內力送出,就要震開花無殤。

    花無殤早料到她這招,也將茶杯輕輕的放下。

    這般雲淡風輕的就化解了陸念梓的內力。

    要是尋常人怕是都看不出這交戰了一番。

    陸念梓笑著讚揚。

    “不錯嘛,武功精進不少。”

    花無殤正露出得意的神情。

    陸念梓就拿起花無殤剛才放下的茶杯向他潑去。

    花無殤下意識

    站起身,旋身躲開。

    陸念梓倒是淡定的坐到了凳子上,又倒了杯茶,給自己潤了潤喉,才開口道。

    “你們在這,司不廿呢?”

    溫碧倩自是看出了這兩人交手,心道不妙,但戲還得演下去,隻能咽了咽口水,開口說道。

    “他先去了滄州,說探探路。”

    陸念梓喝著茶,悠閑地說。

    “如此,我就不久留你們了。”

    溫碧倩激將。

    “陸念梓,你真不去?”

    陸念梓淡淡的說。

    “為何要去?”

    溫碧倩繼續激。

    “不後悔?”

    陸念梓無可無不可的點頭。

    “恩。”

    溫碧倩咬牙,隻能說道。

    “好,花無殤我們走吧。”

    卻沒想到,陸念梓緩緩抬頭看著她,勾了一抹笑說。

    “溫幫主,花無殤在哪?”

    溫碧倩當即幹笑起來。

    “嗬嗬,在路齊那邊呢,我先過去找他,然後我們再一起走啊。”

    這是陸念梓要挑明了,溫碧倩當然迅速招了,然後撒丫子就跑到路齊屋中。

    司不廿並沒有給路齊解毒,所以路齊還是那個愛武成癡的人。

    花無殤正在跟路齊對練,看到溫碧倩慌慌忙忙跑進來,就邊打邊問。

    “被發現了?”

    溫碧倩拍著胸脯安撫那顆猶自跳得歡的心。

    “好可怕,好可怕,有殺氣。”

    路齊看她進來,就也向她攻去。

    溫碧倩雖然一直在裝腔作勢,卻也是知道路齊性子,有一絲防備,再加上花無殤馬上擋住了路齊攻勢,所以並沒有慌張。

    三人戰得正酣,另一邊卻寂靜如海。

    陸念梓專心品茶,被識破的“花無殤”撕下臉上的麵具,正是他們說在滄州探路的司不廿。

    司不廿走過來,坐在另一側的石凳上,也端了一杯茶,慢慢品。

    陸念梓先打破沉默。

    “司教主,不應該在滄州嗎,怎麽來了南疆?”

    司不廿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何時說了自己在滄州?”

    陸念梓眯了眯眼,揭穿他。

    “那帶著花無殤的麵具做甚?”

    司不廿卻依然坦然的說。

    “玩。”

    陸念梓撇嘴。

    “耍我玩?”

    司不廿也諷刺她。

    “白家主,自作多情了。”

    陸念梓也沒有好臉色。

    “我可沒答應做這破家主。”

    司不廿激她。

    “那我應該叫你陸小姐還是白小姐?”

    陸念梓咬牙。

    “我姓陸。”

    司不廿卻笑了起來說。

    “哦,念梓。”

    陸念梓抬頭撇了司不廿一眼,司不廿裝沒看見,低頭繼續喝茶。

    陸念梓把話題移迴到滄州這件事上。

    “這寶物怎麽了?能引起你的興趣。”

    司不廿卻淡然的說。

    “我對寶物沒興趣,對螞蟻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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