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梓滿不以為意的撇了一眼白施塵。

    “誰知道呢。”

    聶清遠大笑起來。

    “哈哈,那也算是他欠你的啊?他強了你母親,逼瘋了她,讓你一個人在陸家那種狐狼之地。”

    陸念梓是白施塵強了陸涵俞名義上那位夫人所得的孩子,這就是為什麽陸涵俞絕對不會讓陸念梓做陸家一家之主的原因。

    從陸念梓的武功上也可看出端倪,她的武功有白家的影子,白施塵大概將白家所有的武功都傳授給了陸念梓,而陸念梓大概也是這樣知道的吧。

    以陸念梓的性格,白施塵這樣的作為,她一定會懷疑的,她懷疑了就會調查,調查了,以她所處的身份,自然而然就能知道一切了。

    聽到聶清遠這般說,陸念梓語氣也有些嘲諷起來。

    “欠?哈,也不算強吧,不是陸涵俞同意的嗎?白施塵說了不再娶,那陸涵俞作為他的朋友就幫他娶了,而已嘛。”

    她特意加重拉長了“而已”兩字的音。

    白施塵曾在亡妻死後說不再娶,但是見到陸念梓的母親的時候卻又動情,這就是男人的本□□。

    而他的“朋友”陸涵俞知道這件事情,就幫他出了個主意,自己娶了那個女子,然後讓白施塵行夫妻之實。

    結果這事,將那個女子逼瘋了。

    最沒想到的是,這個女子還懷孕了。

    白施塵本來想弄掉這個孩子,但是卻被陸涵俞說服了,說讓他留下這個孩子,好歹是他的血肉。

    而其實陸涵俞隻是想用這個孩子來更好的拿捏白施塵而已。

    還有什麽事情,比共同做一件壞事,更能讓兩個人成為夥伴呢。

    不過他沒想到,最後這個孩子還會絆住他的腳。

    聽到這裏,司不廿上前抓住了陸念梓的手。

    “念梓。”

    陸念梓轉頭看他一眼,沒理他,也沒甩開他的手,而是又迴頭看著聶清遠,也勾起嘴角說。

    “你也別不屑他們兩個,你和他們又有什麽區別呢?跟自己的徒弟在一起,被另一個徒弟發現了,就把那個還隻有十歲的徒弟扔到了南疆,喂了蠱毒,可是跟你好的徒弟偏偏把那個徒弟當弟弟疼,覺得你太心狠手辣,就崩潰了,入了魔道,還想殺了你,算報應嗎?”

    聶清遠曾近有個天賦異稟的武學奇才徒弟,很巧

    ,這個徒弟叫做路齊。

    路齊八歲成名,聽說那時就已經能將所有雲淺的劍招融會貫通,是所有弟子中武學領悟能力最好的人,但是就是這樣的人,在他十歲那年卻失蹤了。

    也在同年,司蘿叛出了雲淺。

    有人當時就傳言路齊是為司蘿所殺。

    而司不廿和陸念梓兩人都很清楚,路齊真正失蹤的原因是聶清遠。

    司不廿自然是從司蘿處知道,而陸念梓知道的原因卻是因為司不廿。

    司不廿這個年紀一猜就知道是司蘿在雲淺就懷上的。

    而讓一個女人能恨上一個男人的話,大概是因為那個男人是自己最愛的人吧。

    因為是愛的人,所以要求更高。

    司蘿卻是對上了整個雲淺,能做到這點的,這人怕是隻有聶清遠了。

    陸念梓是推導出來的,她原來並沒有確定,隻是個大概的推測。

    真正讓她開始肯定的是因為他們在南疆遇到了“路齊”,而那個“路齊”使用的武功還好巧不巧都出自雲淺。

    這也使得他們開始懷疑這次的事也是聶清遠在幕後搞的鬼。

    聶清遠歎息。

    “唉,司蘿也是個單純的人啊。她以為是自己害的路齊,可是呢,路齊這樣的天才,不是正適合試梅印這樣的藥嗎?從一開始我就選中了他。”

    他抬頭看著天,目光悠遠,似乎是想起了最純真那個時候的司蘿。

    但是慢慢他又收迴了目光,淡淡的說。

    “可是這裏誰又能說誰呢。”

    他指著左留群說。

    “左留群脾氣暴躁,性格易怒,做事從不過大腦,一言不合,就能殺了對方,手上幹淨嗎?他殺了的人比我們在場的任何一人都不會少吧?”

    左留群目眥欲裂,卻苦於不能言。

    陸念梓卻淺淡的說。

    “至少人家行事……還算磊落。”

    聶清遠嘲諷。

    “哈,說的也是,還算。”

    聶清遠的手指又指向白施塵。

    “那他便不用說了,明明不是專心之人,偏要裝出癡情之態,喜歡上了一個女人,竟荒唐的要朋友娶她,自己與之洞房。”

    陸念梓笑。

    聶清遠的手指又劃向花無殤。

    “他自己

    倒隻是做事衝動,沒腦子,不過他那父親,真是可恥,無意間發現了白施塵和陸涵俞的事,竟然以此要挾,要跟你娘……”

    聶清遠停了停,看了陸念梓一眼。

    “不過,也沒事,他最後不是死在你手上了嗎?”

    陸念梓笑而不語,默認。

    花無殤起初是憤怒,後就是震驚。

    自己的父親竟然不是死在司教的手上,而是陸念梓。

    最讓他崩潰的是,自己的父親竟然是……這樣的人。

    聶清遠很滿意他們的反應,又接著指向君望崖說。

    “他呢,愛慕陸念桐,為了陸念桐,也算是違背了所有的道義,能被我控製,也是因為陸念桐而起的殺心,他倒算是個為了女人不要一切的人。”

    陸念梓淡笑。

    “這你還真錯了,他是因為陸家才這樣做,他覬覦的是陸家,接近過我,可惜我不能為他所用,還好發現了陸念桐,自然便去‘勾引’了,不過最後真愛上,怕是他自己都沒想到吧。”

    聶清遠大笑起來說。

    “哈哈哈,念梓也莫太傷心,最後這陸家之爭,不還是你贏了,重創了神醫穀,又殺了陸涵俞,再也沒有人幫陸念桐了,整個陸家都是你的了。”

    陸念梓隻是冷笑。

    “嗬。”

    聶清遠又將話說迴來。

    “唉,總之這人性就是複雜,你看這正道德高望重的人都這般模樣,道貌岸然。還不如那魔道,活的瀟灑。”

    然後他指著尤震天說。

    “你看尤幫主,雖說三妻四妾,但聽說妻妾和睦,都甚愛他呢;說話粗魯,但做事直接,愛惡分明。”

    陸念梓也接口。

    “最重要的大概是他不裝吧。”

    聶清遠又指向溫碧倩。

    “再說我們溫幫主,有人說溫幫主是因喝人血才能青春永駐,哈,可笑,溫幫主是本來就年輕,不過是殺了狠心對她的母親,取而代之罷了。”

    溫碧倩把她母親的那些嫵媚學得很像,但是還是不能徹底改變她那種小孩子的性子。

    聽說她母親恨她父親,所以一直將她關起來,隻在生氣的時候會去見她,但是隻是打她罵她。

    大概因為她少接觸世事的原因,所以保留這小孩子心性。

    不過無疑她是聰明的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服眾,所以就想到了冒充她的母親,她母親當時也算駐顏有術,而她又與她母親長的奇像,這是當時最好的辦法。

    所以她就在一次她母親發狂來打她的時候,趁其不備殺了她,然後自己就變成了她站到了世間。

    但是溫碧倩也不可否認的是個夠狠的人,能殺了自己的母親,做到現在魔道三把交椅之一,無疑她是個厲害的人。

    而聶清遠的評價卻是……

    “不過?聶掌門對魔道之人真是寬容。”

    陸念梓輕勾了唇角,帶點嘲諷的語氣。

    而聶清遠卻笑著解釋道。

    “因為在世人麵前,她們本來就是惡人。這世界之人,最不能容忍的是,那些明明肮髒不堪的人,卻裝得聖潔如仙。”

    陸念梓嘲諷的說。

    “聶掌門,這是在說我呢,還是在說自己呢?”

    聶清遠卻隻是將目光投向遠處,淡淡的說。

    “說這帶著麵具活著的所有人。”

    陸念梓笑了起來。

    “哈,聶掌門是不是忘了那個世人眼裏最大的‘惡人’了?”

    陸念梓很清楚,司不廿才是聶清遠籌謀的這場戲的主角。

    眾人都將目光看向司不廿。

    司不廿拉著陸念梓的袖子,垂著頭,不語。

    聶清遠卻隻是低語。

    “司教主嗎?”

    陸念梓笑的嘲諷。

    “司教主?怎麽叫得如此生疏,他可是司蘿的孩子,也應當是你的吧?”

    聶清遠悠悠的說,似乎是有些懷念的模樣。

    “所以說司蘿太單純,明明恨我,卻還是要生下這個孩子,她以為不打掉他是善良嗎?”

    陸念梓笑得開懷,似乎這事真的讓她覺得很愉快。

    “司不廿,你聽到了嗎?這就是你父親,他根本不想你出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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