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分舵的紅秋等人,麵色個個不好。


    橙喜忙了半天,才把席遇體內的毒清理幹淨,放在床上休息。


    墨葶打破沉默,率先開口,“接下來該如何是好,進入孫府這段時間,什麽都沒打聽到,孫府也沒有什麽異常的舉動,實在讓人覺得詭異。”


    黃媚看了眼床上的席遇,摸不準橙喜的心思,“席遇醒來,要怎麽說?”


    橙喜麵不改色,一槍定奪,“坦白說之。”


    或許是說曹操,曹操到。


    席遇緩緩地睜開了眼,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五個大美人。


    “你,你們是?”


    白夢嘴角一抽,顯然有點受不了慢吞吞反應有點遲鈍的席遇,“你確定你迴過神了嗎?”


    席遇看見白夢嫌棄的眼神,有點羞澀的搖了搖頭,然後似乎努力迴憶著什麽般說道,“這位姑娘,能否告訴我,我怎麽會在此?”


    白夢一副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一把拉過橙喜推到席遇床前,語氣不善道,“別問我,我心情不好!”


    席遇愕然,顯然沒遇到過如此粗魯霸氣的姑娘,他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橙喜見席遇和平日裏沒什麽兩樣,心中鬆了口氣,“公子,說來話長,簡單來說,你得聽我們的。”


    席遇愣了,看了橙喜半響,不確定的試探道,“流夢?”


    橙喜點點頭,席遇頓時捂著心口難以接受,流夢長相平凡,和眼前這個長相充滿溫柔氣息的女子,簡直,很難聯係到一起。


    “那個,能把事情說清楚些麽?”


    白夢不耐煩的瞪了席遇一眼,顯然十分不待見這種墨跡遲鈍的性子。


    “簡單來說,真正的流夢被我們關起來了,這段日子你身邊的不是流夢,是橙喜,今日聽戲遇到刺客,是橙喜救了你,懂嗎?”


    席遇被白夢的氣勢鎮住,難以抬頭,“為什麽會有刺客?”


    白夢無語望天,“……”


    橙喜迴頭看了白夢等人一眼,四人明白,這是要單獨和席遇談了,便都離開了房間。


    席遇尷尬的四處看了看,輕聲提醒道,“橙喜姑娘,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於姑娘名聲清譽有損。”


    橙喜並不理會席遇,而是伸手搭上席遇的脈,細細的確定著是否完全康複。


    席遇啞然,隻覺得自己的手腕異常的火熱。


    終於,橙喜鬆開手,眉眼間無不透著舒展,“沒事了,你已恢複如常。”


    席遇再遲鈍也明白了,看來自己在這場刺殺中受傷了。


    “橙喜姑娘,可否詳細告知詳情?”


    橙喜摘下腰上係著的橙玉令牌,遞給席遇道,“你且看看。”


    席遇迷茫的接過令牌,正麵刻著橙喜的名字,可翻過來一看,美人盟三個字在大腦裏來迴旋繞,席遇已明白了。


    “你是沐親王派來的細作。”


    橙喜點頭,十分坦然,“沒錯,剛才你看到的四個女子,分別是紅,墨,白,黃四位堂主,她們分別假扮平湖,方嬤嬤,當歸和秋葵。諷刺的是,她們四人明明懷著任務而去,卻愛上了使臣,陷入情裏,思維和智慧都大打折扣,本身,這段時日,孫家沒有異動已經是最大的異常,可她們,卻始終沒有察覺到。所以,才導致今日遇到孫府精心安排的刺客。”


    席遇吃驚,難怪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如今算是明白了,想想看,為什麽呂然等人突然的就和丫鬟圓房了,這十分古怪,他們的丫鬟和他們在自己國家的時候,朝夕相處,怎不見圓房,偏偏在孫府的時候,突然就一個接一個的,如今看來,根本原因是在身份暴露,情不自禁。


    孫家對沐親王向來謹慎,發覺了不對勁後,派出了刺客,也是正常的。


    “不過,為何,我會受傷?”


    橙喜有些內疚,無奈道,“說起來,無非是因為刺客想用你要挾我,因此,你才受傷,但刺客並沒有真的想傷害你,隻是給你下毒,要你吃了點苦頭罷了。”


    席遇明白了,敢情自己成炮灰了。


    “那,為何我會在這裏?”


    橙喜見席遇的唇有些幹燥,便轉身倒了杯熱茶遞給席遇,“你當時重傷吐血,我並不清楚對方對你下了什麽毒,放心不下,所以帶出來治療。”


    席遇眉頭一皺,這顯然有些矛盾,“既然你是沐親王派來的細作,為何要救我?”


    橙喜明白席遇肯定會覺得不相信,所以也沒有意外他會問這個問題,“因為,我們的任務隻是打探孫府消息,並不想傷害你們,然,你卻因為而受傷,我於心不忍,便帶迴來治療。”


    席遇靜靜的望著橙喜,對方溫柔的眼裏滿是真誠,不見半點偽裝和虛假,心下便信了。


    “既是如此,席遇謝過橙喜姑娘救命。”


    橙喜有些尷尬,忙推辭道,“不敢當,說來,還是因我才連累了你。”


    席遇抱了抱拳,表示無妨後,這才進入正題,“橙喜姑娘是否有事和我相商?”


    橙喜點頭,臉色一正,“沒錯,我們假扮丫鬟的身份已經暴露,必然不能繼續扮演下去,隻能重新扮演你們身邊的小廝,所以,還望席遇公子願意配合,並且迴去告訴另外四個使臣配合我等。”


    席遇無奈,橙喜難道不明白,他們是站在楚帝這一邊的?


    “橙喜姑娘,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等的立場是支持楚帝,怎麽能扶持沐親王呢?”


    橙喜料到席遇會這麽說,忙解釋道,“不,我並沒有讓公子等人扶持沐親王,隻是希望爾等能讓我們完成任務,畢竟,我們也隻是下屬,沒有完成任務,我們恐怕也活不成了。”


    故意誇大,博取同情,是女人對付男人的招數之一,橙喜十分明白。


    席遇一聽,心下不忍,說起來,她們的確也隻是下屬,如果因為沒有完成任務而被殺,自己豈不是害了五條性命?


    如此一想,席遇便猶豫了起來。


    橙喜忙趁熱打鐵,神色哀求道,“公子,我知這般請求實在是強人所難,可是,我等真的隻是去打探消息,並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等也不會連累公子們,隻是想完成沐親王的任務,打探些孫府的動靜而已。”


    席遇聞言,更猶豫了。


    的確,這五個女子不過是來打探些消息,何況,已經聯盟成功,大局已經不影響,而且又不傷人害命,隻是簡單地打探些動態,算起來,也不影響什麽,可如果不幫她們,她們就得死,不管怎麽樣,橙喜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就當還一個人情罷。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另外四位公子會不會答應我就不能保證了,我隻能盡力去說服。”


    橙喜心中大喜,麵上作出一副淡淡欣喜的模樣,感激道,“謝公子成全,公子可自行迴去了。”


    席遇點頭,起身時,橙喜習慣性的拿起掛在一旁的外袍給席遇穿上,係好帶子時,兩人同時愣住。


    “我……”


    異口同聲,麵紅耳赤。


    “習慣了幫公子穿衣,一時沒改過來。”橙喜有些歉然。


    席遇卻莫名的覺得心裏一甜,“無妨,隻是橙喜姑娘身份貴重,為我穿衣,實在是榮幸之極。”


    貴重?他居然形容一個殺人於無形,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自己是個身份貴重之人?


    橙喜哭笑不得,席遇向來十分禮貌,隻是沒想到,這份禮貌卻是真心實意的。


    “公子謬讚,我不過是個殺手,沒什麽貴重的,公子慢走,恕我不能送行,怕引起他人注意,公子一路問問小攤販,便可迴到孫府。”


    席遇點頭,這個他自然明白的,如今橙喜等人身份暴露,自然不方便再出現,免得被人一窩端。


    “明白,橙喜姑娘不必擔憂。”


    橙喜溫柔一笑,神情婉約,“如此,明日再見。”


    席遇心中一動,她明日便要化身為小廝麽?看來自己要私下準備一番了。


    “橙喜姑娘,留步。”


    席遇作了一揖後,閑雅離開。


    畢竟是使臣身份,席遇一路十分低調,連問路都把聲音壓得極低,好在孫府也沒有太遠,很快就到了。


    護衛們看到席遇迴來,紛紛鬆了口氣,席遇失蹤後,二公子是四處尋找,焦頭爛額。


    “席公子迴來了,快快請進。”


    席遇淡淡的頜首,便迴了南苑。


    此刻的南苑,卻是氣氛十分凝重的。


    孫浩源前腳剛走沒多久,席遇就迴來了。


    剛才孫浩源三言兩語挑撥離間,已經成功讓在場的四人對美人盟不再信任,並且惱怒在心。


    席遇迴來時,本想說說橙喜的懇求,見眾人表情不對,到嘴的話,就壓了下去。


    “各位,我迴來了,這是怎麽了?怎神情如此凝重?”


    景謄見席遇迴來,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忙上前道,“席公子迴來就好,我等可擔心壞了。”


    呂然點頭,語氣裏也舒展了幾分,“是啊,也不知那殺人如麻的美人盟把你帶走是想謀劃什麽。”


    席遇心裏一咯噔,大事不妙,眾人似乎對美人盟十分不滿。


    “大家為何聚集於此?”


    郭品先目光一深,這席遇怎麽,看起來有點古怪。


    公孫宇揉了揉眉心,語氣煩躁,“方才孫浩源來了一趟,這美人盟可真是薄情的很,我等待她們不薄,可她們倒好,關鍵時刻拿我們當擋箭牌,若不是那些刺客本意不在我們,可不就無辜喪命!”


    席遇心下一緊,看來是被挑撥了一番。


    “其實,如果美人盟真的想傷害公子們,也沒有必要等到那一刻,那些刺客是衝著她們來的,危機之下,自然是隻能如此,大家也莫要責怪了她們去。”


    郭品先意味深長的笑道,“噢?席公子被抓走後,可是被灌了迷魂湯?”


    席遇一噎,郭品先果然一如既往的敏銳,可想起橙喜懇求的目光,心中不忍,便咬牙道,“四位公子和四位堂主都有了肌膚之親,她們也不過是聽命於他人,無奈而已,說到底,並沒有傷害到四位不是麽?”


    公孫宇聞言,黯然的垂下頭,是啊,如果不是有任務,她才不會來自己身邊不是嗎,她有自己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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