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無心上朝時,神清氣爽的模樣,讓朝臣們十分不解。


    然而下一刻,朝臣們就暗暗地咬碎了牙,因為,這位不可違抗的君王,大聲的告訴了他們,他要立後,就今天。


    於是,朝臣們紛紛把目光放在禮部尚書身上,可憐那禮部尚書,事先根本不知道有這迴事,頓時滿額頭的冷汗。


    朝臣們卻不是這麽想,他們想的是,好啊,這禮部尚書,什麽時候成了皇帝的心腹了,他們竟然不知道,也不知道這禮部尚書在皇帝跟前都說了些什麽。


    禮部尚書顫顫悠悠著小心髒,硬著頭皮道,“是,皇上,臣定安排妥當。”


    話音剛落,朝臣們更肯定了,果然,這禮部尚書和皇帝果然早就自家人了!


    隻是,不知這皇後是誰家的嫡女呢?


    戶部尚書摸了摸胡子,大著膽子問道,“敢問皇上,這選的是誰家的嫡女呢?”


    無心的眸子一冷,隨即陰森森的眯起眼,“戶部尚書,朕對於前三年的國庫出入,十分好奇,下朝後來禦書房好好算給朕聽。”


    頓時,戶部尚書就如同吃了一桶新鮮熱辣的糞便一般,咽不下去吐不出來,麵容變幻,十分精彩。


    “六月的選秀沒有必要了,朕,隻要皇後足矣。”


    無心起身,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宣布。


    朝臣心中大駭,皇帝這意思,可是不讓他們把女兒塞進宮裏了!


    這可如何是好!


    可方才戶部尚書的例子,讓在場的朝臣是敢怒不敢言,生怕皇帝下朝後找自己促膝長談他們的’豐功偉績’!


    無心見眾人不吱聲,滿意的勾唇,轉身離開。


    太監總管連忙吆喝道,“退朝!”


    於是,眾人便看到,戶部尚書耷拉著一臉鬆弛的橫肉,苦巴巴的去了禦書房。


    一陣春風襲來,眾人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禦書房內。


    戶部尚書跪在地上,佝僂著腰,不敢抬頭。


    無心粗略的翻了一下厚厚的賬本,光是看戶部尚書這幅肥腸滿腦,豐腴的體態,就知道這賬本絕對有問題。


    一個兢兢業業,兩袖清風的尚書,怎麽會如此肥胖,麵容看起來還有縱欲過度的跡象呢?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鳥。


    如今朝堂裏,沒有一個朝臣是自己的心腹,他當然是要全部換掉,隻是這並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培植心腹需要的時間,實在很長,把丘陵真正的掌控在手心,最快也需要幾年的時間。


    想到這,無心就覺得頭疼的很。


    看眼前的戶部尚書就更不順眼了。


    看來,明著的手段是行不通了,隻能走暗的了你。


    “三日之內,如果朕看不到你吞掉的銀子迴到國庫,那你,也沒有資格活著了。”


    寒氣側漏的聲音,帶著龍顏震怒的咆哮,戶部尚書隻覺得小心髒都快要嚇碎了,當下連連磕頭稱是,屁滾尿流的離開了禦書房,這一幕落在有心人的眼裏,對這位新皇帝更是畏懼。


    小小的嚇唬了一下戶部尚書,無心心情大好的去了鸞鳳宮,沒錯,他昨晚直接抱著嶽紫搖,用輕功飛迴了鳳鸞宮,嚇得宮女太監跪了一地。


    尤其是,無心當著整個鸞鳳宮宣布,嶽紫搖是皇後時,那些奴才的眼珠子,四處掉落,四處找尋的模樣,嶽紫搖竟是當眾笑出了聲音。


    相安無事的過了三日,鳳擎軒再一次和戶部尚書,在禦書房內大眼瞪小眼,戶部尚書大汗淋漓,這三年他吞掉的銀子,哪裏能吐得出來呢?東拚西湊也才弄出了百分之一.......


    想到這,他就欲哭無淚。


    這三年的銀子雖是他吞掉,實際上暗中全都轉給了太子軒轅陵了,此刻他怎麽可能吐得出來。


    無心再不似前三天那樣震怒,而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戶部尚書,足足一刻鍾沒說話。


    終於,戶部尚書快要嚇得暈過去時,無心緩緩開口,“想活著嗎?”


    戶部尚書聞言,忙抬起頭,雙眼發光的望著無心,“皇上,臣,萬分願意,懇請皇上給臣一次機會,臣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無心譏諷的看著戶部尚書花言巧語,也不戳破,隻是淡淡道,“那麽,你告訴朕,如今朝臣裏,每一個人都在想什麽,是什麽黨派,謀取什麽,隻要你全部說出來,朕饒你不死,戶部這個肥缺,依然還是你的。”


    戶部尚書聞言,麵色一變,這個誘惑可以說是非常大的,可是,他不能說。


    因為一旦說了,也是死路一條。


    戶部尚書垂下頭,喪氣道,“皇上,您還是殺了臣吧!”


    無心眸子一眯,意味深長道,“你以為,朕不清楚?朕之所以讓你說,隻是想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誠意,既然你都求死了,朕,成全你。”


    話音剛落,一道疾風而過,戶部尚書的腦袋當場,咕咚一聲,掉在地麵打滾,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太監總管哪見過這個陣勢,頓時嚇得腿一軟,跌坐在地。


    無心不帶溫度的看了眼太監總管,聲音極淡,“知道該怎麽說嗎?”


    太監總管隻覺得無心那雙冷幽幽的目光,在他脖頸上打轉,頓時嚇得連連點頭,“皇上和戶部尚書相談甚歡時,遭遇刺客,戶部尚書為救皇上,當場犧牲。”


    無心高興地眯起眼,十分滿意道,“好極。”


    太監總管聽到這句話,這才鬆了口氣,狠狠地擦了把臉上的汗,諂媚的笑道,“謝皇上誇獎!”


    無心低下頭,拿起朱砂筆,繼續批閱奏折,這三日,夜夜吃肉,感覺真是一級棒。


    太監總管見無心自顧自的忙,明白自家該去收拾攤子了,便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讓禁衛軍進來處理屍體,並把謠言散播了出去。


    不一會兒,戶部尚書為救皇上,壯烈犧牲的事情,傳遍了所有朝臣的耳朵裏。


    戶部尚書的府邸頓時哭聲一片,慘不忍睹,方圓十裏都聽得一清二楚。


    隻是,戶部尚書的死亡,百姓們卻是高興壞了,平日裏,這好色的戶部尚書,就經常做出強搶民女的勾當!


    這還不算,還經常坑害無辜百姓,京都裏,恨戶部尚書的百姓,少說也有好幾百的。


    於是,戶部尚書死了之後,百姓們紛紛在家裏偷偷的慶祝,終於少了一個害人蟲!


    天色漸漸深了,禮部尚書跪在鳳鸞宮門口,大氣不敢出。


    早上戶部尚書的死,無疑給他敲了一個大警鍾,隻是他沒想到,天剛黑,就輪到了他了。


    戶部尚書是什麽貨色,他豈能不知,此人吃喝嫖賭,惡貫滿盈,結黨營私.....試問,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為了新皇帝去死呢!


    很顯然,是皇帝和戶部尚書在談什麽的時候,談崩了,所以,龍顏大怒之下,把戶部尚書給弄死了。


    這,才是真相。


    於是,戰戰兢兢的用完晚飯後,坐立不安的他,便被選進宮,皇帝也不說什麽,隻是讓他跪在鳳鸞宮門口等著。


    他就隻要膽戰心驚的等著了,誰知,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雖是春天,但夜晚露寒十分的重,膝蓋已經疼的有些吃不消了。


    驚懼交加間,太監總管小跑了出來,鼻孔朝天的告訴他,皇上睡下了,讓他滾迴去,明日下朝後去禦書房門口等著。


    禮部尚書聞言,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提了一口氣上來。


    今晚算是保住了小命,那明天呢?


    想到這,禮部尚書便是熱淚盈眶的磕頭離宮。


    寢殿裏,剛奮戰了三大迴合的無心,正抱著昏過去的嶽紫搖,心情頗好的想著東西。


    寬厚的手掌輕輕地覆在嶽紫搖的腹上,嘴角微揚,相信,很快,娉婷就懷有他的孩子了。


    至於那個禮部尚書?哼,明天他要是不給他一個滿意的說法,他可不會輕易的放了他去,他可沒忘記,當初這禮部尚書是多麽的口腹蜜劍,暗中幫著軒轅陵做了多少坑害他昔日心腹的事。


    龍涎香幽幽散開,又幽幽升起,無心思索間,便不知不覺得睡著。


    隻是,宮外的朝臣,卻集體的失眠了一夜。


    戶部尚書的死,禮部尚書的頻繁入宮,都讓他們感到極度的不安和恐懼。


    軒轅焱熠,這個名字,成了他們此生都難以忘記而刻骨的害怕。


    京都郊外,連夜趕路的青華,綠蘿,粉玥,藍蝶和紫霞五人,累的咬牙切齒,氣喘籲籲。


    縱然武功再高,這樣不要命的三日三夜的趕路,也是要了她們半條命。


    該死的無心,不知道飛鴿傳書給主子說了什麽,主子竟然二話不說,飯都不讓她們吃飯,就把她們趕去丘陵。


    真是命苦至極!


    綠蘿最沉不住氣,忍無可忍的停在一顆楊樹的樹頂,大口大口的喘氣,氣惱道,“這該死的禿驢,等明日抵達京都,看我如何教訓他!”


    青華等人也疲憊至極的分別停在一顆樹上,調整內息。


    一刻鍾後,內力真氣平和下來的五人,這才發覺身上臭烘烘的,又渴又餓又困。


    三日三夜的趕路,可真是要死了!


    本身她們五個就是美人盟堂主十人裏,武功比較低的,也從來沒有往外跑的這麽頻繁過,自然是有些吃不消的。


    像紅秋,白夢,墨葶,橙喜和黃媚她們五人,武功是她們五人的兩倍以上,自然不同。


    以往這樣的任務,都輪不上她們的。


    可不知那該死的禿驢都說了什麽,主子竟然製定她們五人前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以前在滄州的時候,就看他不順眼了!”粉玥狠狠地抽出腰間的軟件,咬牙切齒的用雲錦擦拭著。


    青華揉了揉額頭,望著幽深的夜色,有些迷茫,“你們說,主子,到底在想什麽?還打算報仇嗎?”


    紫霞和藍蝶對視一眼,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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