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越離開鳳棲宮後,摸了摸臉上的幾塊淤青,想起張牙舞爪的德妃,眉頭微皺,他長這麽大,還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野蠻,粗魯......


    搖了搖頭,於越歎了口氣的迴了鶴歸宮,當然,一路上的注目禮是多不勝數,心裏對德妃的怨氣越發的重。


    昨夜醉飲,早上起來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醒了,其他人都還是唿唿大睡,這個時候迴來,倒是趕巧,全都醒了,熱鬧得很。


    於越也自然而然,成了眾人最關注的人。


    這一大早出去,迴來就鼻青臉腫的?


    有內幕!有故事!


    江湖兒郎不比王公貴族,也不像朝臣,向來心直口快,八卦非常。


    這不,睡眼惺忪的劉韜在看到於越那張慘不忍睹的臉時,猛地清醒了過來,“於越,你這是幹嘛去了?”


    於越聞言,腳步一頓,背部一僵,從進了鶴歸宮開始,這已經是第4個問自己的了。


    “野貓抓的。”


    “.......”


    望著大步而去的於越,劉韜翻了個白眼,除了臉上的抓痕像野貓,那些淤青可是一點都不像,再說了,皇宮又不是外邊,哪來的野貓!


    好不容易迴到自己的房間,於越望著鏡子裏慘不忍睹的臉,眉頭一皺,拿起傷藥開始塗抹,然而不知為何,腦袋裏卻是浮起了德妃臉紅那一瞬間的慌亂和窘迫。


    哼,這野蠻女子竟也會臉紅!


    瞧瞧她在自己臉上幹的好事!


    難怪聖賢曾說,唯女人與小人難處也!


    說的果然沒錯!


    摘星宮裏。


    德妃氣唿唿的衝迴來後,嚇得宮娥太監們手忙腳亂的,娘娘這怎麽一身狼狽,蓬頭散發的迴來了?


    昨夜是歇在鳳棲宮的,怎麽大中午迴來就這個模樣了?


    可是誰也不敢問,德妃臉上的殺氣實在是太駭人了。


    德妃一肚子的氣,若不是蘅碧汐當時那句話給她解了圍,誰知道,誰知道那個臭乞丐會不會對自己做什麽!


    想起對方把自己壓在身下那一瞬,濃烈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


    該死!


    德妃猛地站起來,嚇得旁邊伺候的兩個宮娥連忙跪在地上,“娘娘饒命!”


    德妃心煩氣躁的罵道,“都給本宮滾出去!”


    兩個宮娥被吼得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正殿。


    德妃見兩個宮娥倉皇逃離的背影,心情越發的糟糕了,想起於越那句:作為鎮國大將軍的獨女,竟如此沒有禮儀教養。


    不知為何,眼眶就酸酸的,胸悶氣短,難受的要命。


    從小,母親和自己,真正和父親團聚的時日,屈指可數,可是母親從未怨過父親,隻是時常在後院裏,望著父親為母親種的那顆梨樹發呆。


    家裏沒有嫡子,連庶子也沒有。


    從小她就學會了像個男子漢一樣,保護母親,陪伴母親,不讓其他的貴婦瞧不起母親。


    騎術箭術,拳法劍法她都學的極好,雖然比不上當時還是皇子的沐親王和皇上,但在整個大楚裏,她已經是女子裏武功最高的,先皇也因為父親的忠心和苦守,賜了她這根金鞭子。


    母親從小也不勉強她去學什麽大家閨秀,琴棋書畫她不感興趣,母親也沒有強求,隻是溫柔的對她說,窈窕,隻要開心,自由自在的就好。


    於是她一直很開心,很自由自在,隻是,她真的特別想念父親,也特別的孤單,因為別人家都有嫡姐妹嫡兄弟,可她沒有。


    整個步府,隻有母親一個女子,也隻有她一個孩子,父親一生都未曾納妾。


    所以她不懂什麽是後宅,更不懂什麽陰私手段。


    她學會的是坦蕩率真,熱烈奔放。


    可這個於越,他竟敢辱罵自己沒有教養,還辱罵父親!


    她,如何能忍!


    於越這個臭乞丐!聽說還定親了!誰家願意把好端端的姑娘,嫁給一個乞丐!她才不信!一定是這乞丐強逼人家姑娘的!


    想到這,德妃的正義之心爆棚的一塌糊塗!


    對,她要拯救那個無辜的姑娘,她要讓這個臭乞丐,娶不到媳婦!


    冷靜下來的德妃,開始苦苦尋思該怎麽做。


    首先,得想辦法打聽清楚,和於越定親的是誰家的姑娘。


    打定主意,德妃雙目發光的叫道,“來人,傳慕容盟主到禦花園亭子一敘。”


    外頭的太監聽到自家娘娘恢複了以往的活力和溫和,鬆了口氣,看來風暴已過,“是,娘娘。”


    重新梳妝整理後,德妃心情大好的去了禦花園的亭子裏等著。


    自己真是太聰明了,這慕容盟主肯定清楚這於越的底細,自己可是正兒八經的娘娘,不怕慕容盟主不說。


    德妃得意的拿起一個蘋果,哢擦哢擦咬的嘖嘖脆響。


    嗯,今日的蘋果真甜!


    不一會兒,蘋果啃完了,慕容雲也匆匆趕來。


    放下蘋果核,德妃坦然的接受了慕容雲的大禮後,才十分得體道,“慕容盟主不必多禮,請坐。”


    “謝娘娘。”


    慕容雲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後,欣然落座。


    “慕容盟主,父親時常說起你,有機會的話,去趟將軍府罷。”


    德妃望想起父親的念叨,笑道。


    “娘娘比起前幾年,卻是沉穩許多了。”


    慕容雲望著德妃的目光很是慈愛,說起來,他與步韜算是八拜之交,原先二人約好日後當親家的,不料世事多變,德妃入宮,鎮國也因黨派之爭,無辜受累,這輩子都沒有辦法上馬了。


    “慕容盟主卻是蒼老了許多。”


    德妃望著已有了少許白發的慕容雲,很是感慨。


    “沒辦法,這些年,無論是外敵,還是唐門,都忙的頭暈腦脹,好在外敵還有你父親,我隻需在幕後相助就可,可那唐門,卻是半日都不曾消停的。”


    慕容雲忍不住連連搖頭歎息。


    “算起來,明年便是重選武林盟主的日子了,慕容盟主再辛苦幾個月,就可以怡情山水,逍遙自在了。”


    德妃聞言,連忙安慰道。


    “雖是如此,但是選一個合格的武林盟主,卻是難啊,放眼江湖,有資格坐上這個位置的,也就於越一人,他的武學已是同一屆英雄裏,最出眾的了,隻是可惜,這於越十分固執,並且死腦筋,不夠聰明,也不夠圓滑,更不夠洞察人心,若真讓他坐了盟主之位,怕也是壓不住唐門的,指不定還會被人利用。”


    談起明年的武林盟主重選,慕容雲就覺得憂心忡忡,寢食難安。


    “慕容盟主說的極是,本宮也覺著這個於越死腦筋至極,木頭一個,並不合適,說起武學,昨晚晚宴,還是有不少英雄隱藏實力,沒有盡力的。”


    德妃想起南少林和北少林那不動聲色的內力比拚,以及另外四個不顯山不顯水的少俠,忍不住提醒道。


    “娘娘有所不知,這南少林和北少林啊,曆代以來,就從不參與武林盟主競選的,說是出家之人,不該參與紛爭。不然,在下也不必如此發愁啊,至於另外幾個門派的,實力雖有,但的確都是在於越之下。”


    慕容雲想起南少林和北少林那兩個不動聲色的人,就覺得惋惜。


    說起來,也許是因為南少林和北少林,曆代都不參與競選,潛心苦練的原因,所以代代以來,高手卻是武林裏最多的,實力也是最強的,隻是這有什麽用呢,人家又不肯當武林盟主,隻想著怎麽拯救蒼生,和佛主相伴。


    “的確可惜了。”


    德妃突然覺得慕容雲這個盟主當得不比皇帝輕鬆,唐門她是知道的,陰險狠辣,狡猾詭譎,從不幹好事,有事沒事就毒死一堆無辜的人,這也就罷了,還整日挑起各派紛爭,四處搗亂折騰。


    “對了,娘娘此番相敘,可是有要事相談?”


    慕容雲想起這次前來的疑惑,問道。


    “說起來的確是有,昨日晚宴,皇上有意賜婚,這於越不識好歹,說是訂了親,不知慕容盟主可清楚,這於越,是和誰家姑娘定的親,姑娘那邊是什麽一個情況?”


    德妃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樣,分毫不露自己的目的。


    “原來娘娘是對這件事好奇,真是淘氣,都這麽多年了,還是沒改這好奇心。說起來倒也不是什麽秘密,全武林都是知道的,這於越定的啊,是武林裏的醫仙之女,夢仙姑娘,夢仙姑娘溫柔賢惠,容貌秀麗,最難得的是,繼承了父親醫仙的醫術,為人善良,實在是難得的好姑娘。”


    頓了頓,慕容盟主十分惋惜道,“說起來甚是可惜,家裏的大兒子是看上了夢仙姑娘的,為此茶飯不思了幾個月,還沒想好怎麽上門提親,結果就被於越捷足先登了去。”


    德妃一聽,頓時覺得這臭乞丐運氣太好了,這麽好的姑娘,怎麽能嫁給一個乞丐呢?那姑娘一定是不願意的,人家盟主的大兒子怎麽不比這乞丐強啊!


    抬起眼看了看慕容雲臉上不加掩飾的惋惜,德妃計上心頭。


    “那,敢問慕容盟主,你的大兒子可婚配了?”


    慕容雲苦笑,搖搖頭道,“說起來真是造孽,大兒子也是個死心眼的,人家都定親了,還是不死心,說什麽非卿不娶,你看,這像話嗎!”


    德妃心中暗喜,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那,慕容盟主可打算為他爭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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