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夫人喜得淚流滿麵,激動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秦太醫可還有話要說?”蘅實畢竟比蘅夫人要敏感,察覺到秦隨風定還有事情交代。


    “這些日子,將軍和夫人還是不要出門見客為好,最好也謝絕待客,眼下正是敏感時期,將軍和夫人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影響到娘娘,所以…”秦隨風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蘅實道。


    蘅實自然不傻,明白定是女兒有所計劃,“蘅某明白,勞秦太醫辛苦跑這一趟了。”


    秦隨風搖搖頭,作了一揖便離開了。


    萬花樓暗房內。


    綠蘿慢條斯理的喝著花茶,把“春蘭”的交代說完。


    粉玥挑眉,很是高興道,“總算有任務了,這段時間真是煎熬。”


    墨葶也鬆了口氣道,“是啊,好在主子醒來了,這招棋子,走的真是兇險至極。”


    青華站了起來,若有所思道,“距離宮女篩選隻剩下不到兩天時間了,我們得趕快了。”


    白夢讚同的點頭道,“沒錯,我們要快。”


    兩日後,十人都順利的進了鳳棲宮當宮娥。


    之所以這麽順利,也是因為“春蘭”特地跑了趟德妃宮,如今是德妃掌管著一半的後宮之權,隻要德妃這邊點頭,就基本沒問題。


    而吳向文,自從那日後,便沒有進宮過,隻有皇帝有特殊事情要辦的時候,他才會進宮,此刻,正呆在自己開的天字一號樓裏慢吞吞的喝酒。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蘅碧汐裝昏迷,而蘅碧汐也不知道是吳向文救了自己。


    鳳棲宮一口氣大換血,更是誇張到整個鳳棲宮隻有小桂子一個太監,但鳳擎軒並沒有反對,隻因“春蘭”那句,不幹淨的手腳最是容易招惹禍端。


    鳳擎軒依舊每日下朝後過來一次,晚上過來一次。


    其他時間基本都在禦書房忙碌,這段時間,朝臣紛紛壓製他恢複蘅實的侯爺身份,隻停留在最初的將軍。


    可如果隻是將軍,阿蘅根本不夠格當皇後的。


    因此,鳳擎軒基本每日心情都不好,總是被那些奏折氣的火冒三丈。


    看來,這些老匹夫,不教訓教訓是不行了!


    鳳擎軒麵色陰沉的開口道,“傳朕旨意,從今日起,但凡年紀過了四十八者,必須離職,至於職位的空缺,將在三日後舉辦賢武賽,所有官員的成年子嗣都可以參加,有賢才武略者,皆可馬上任職。”


    張敏一聽,大驚失色道,“皇上三思啊,這般突然的改革,定會引起朝堂動蕩啊!”


    鳳擎軒猛地一拍桌子道,“朕都是被逼的!若朕不如此!朕的皇權就休想集中!”


    張敏一噎,歎了口氣,不再阻攔了。


    果然,聖旨剛頒發下去,群臣便炸開了鍋,黨派們紛紛各自開起了重要會議。


    所為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所得便是如此了。


    嶽府書房內。


    淑皇貴妃黨都到齊了,當然也包括暗中偷偷過來的蘅實。


    見人都到齊了,嶽朗才清了清喉嚨開口道,“這次皇上是真的怒了,但,也是咋們的機會!咋們等這一刻可太久了!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眾人連忙稱是,麵色欣喜。


    四十八歲?這個年齡簡直就是偏袒淑皇貴妃黨,要知道,淑皇貴妃黨年紀最大的蘅實,今年也才四十三。


    而那些反對的,可都在四十八以上啊,有的都已經六七十了,由於都是老臣,所以比其他臣子來的倨傲,畢竟是保皇黨,自然也就不同。


    隻是保皇黨安全了太久了,作為帝王,做點什麽都被管的死死地,自然引起了帝王的不滿和猜疑,久而久之,這樣的矛盾下,帝王終於忍無可忍出手了。


    德妃黨倒是鎮定許多,雖然也有扶持德妃上位的想法,但眾人誰都知道,皇帝可沒有這樣的心思,所以德妃黨總是暗中幫著保皇黨,阻止皇帝封後,而暗中窺探已久的太後黨,更是二話不說的加入混戰,一時間,阻止蘅實封侯的,阻止蘅碧汐封後的奏折,流水一般源源不斷的滾滾而來。


    也最終,引爆了作為帝王的鳳擎軒最後一點耐心和退讓。


    一直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的淑皇貴妃黨自然是樂不可支,這樣的機會簡直得來全不費工夫。


    嶽朗擺了擺手,眾人安靜了下來,“再有三日,便是賢武賽了,咋們那些優秀的嫡長子們,可終於有機會了,但我們仍然不可小瞧了虎視眈眈的其他黨派,他們也有優秀的嫡長子們,所以我們要商量一下,我們的嫡長子們,最擅長的是什麽,然後直接參加擅長的類目,一擊必中。”


    禮部尚書楊釗淡淡笑道,“犬子楊柯,倒是文武雙全,隻不過犬子意在武官更多些。”


    趙少卿摸了摸胡子,淡淡笑道,“犬子趙宣,倒是比較適合文官。”


    禮部尚書段長遠也跟著點點頭道,“是啊,在下的犬子段峰然也是比較適合文官。”


    吏部尚書蔣欽看了楊釗一眼笑道,“犬子蔣檀和楊柯從小便是結拜兄弟,也是意在武官。”


    工部尚書嚴晟想了想,有些猶豫道,“在下的犬子嚴冀倒是沒有特別偏向的一方,文武都也還算是出色的。”


    顧少卿聞言,安撫的拍了拍工部尚書的肩膀道,“不必擔憂,迴去問問孩子就是了,我家清平,從小便是偏向文官的。”


    嶽朗聽完都點點頭道,“是啊,迴去問問孩子,最想要的是文還是武。在下的兩位兒子,自小對武學那是一竅不通,都是隻能選文官。”


    邵豐林沉吟片刻,才開口道,“至於皇上會怎麽安置官位,就不由得知了。”


    渝明倒是不在意這個,“沒什麽好思慮的,皇上是斷然不會把實權的官位給另外黨派的,官位的高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手裏能否握有實權,這才是關鍵。”


    一番激烈的討論後,眾人都乘興而歸,這次簡直是漁翁得利啊,那些黨派把皇上惹毛了,皇上自然就疏遠了,反而重視起一直按兵不動的他們了。


    趙少卿再一次暗暗地佩服自己兒子的選擇,想起初次對兒子趙宣的檢測,便自豪感油然而生,宣兒當日所說的,如今竟然一一出現了,這樣的犀利目光和長遠的思慮,趙家,無憂了!


    沒想到這不聲不響的淑皇貴妃,當真是個厲害的,哪怕現在沒醒過來,依然能讓皇上滿心意的排除萬難,封她為後,瞧瞧,連蘅實都招迴京了,這意味著什麽?誰不知道!


    孫家這次怕是要倒大黴咯,且不說那老謀深算的孫太師去了,連家中的嫡長子都沒了,這孫家是無緣這次的賢武賽了,這樣重要的比賽,皇上雖沒有明說,但規矩是不可廢的,除了嫡子有資格參加,庶子是想都不要想得。


    放眼朝臣,有成年的嫡子的官員雖說有一半,但出色的卻是太少了,皇上可不傻,知道什麽是良玉,什麽是石頭,這選擇自然不言而喻了。


    無論怎麽看,這次,可都是不費吹灰之力,大獲全勝啊。


    趙少卿心情大好的迴到趙府,便和趙宣說了這件事。


    然而趙宣聽完後,卻沒有意料中的欣喜若狂,反而是擰著眉頭深思了起來,看的趙少卿心裏也開始緊張起來。


    半晌,趙少卿終於忍不住問道,“宣兒,可是有什麽地方不妥?”


    趙宣想了想,分析道,“父親,恐怕這賢武賽不簡單呢。你想想,太後黨可都是一群老油條,狡猾得很,其次德妃黨,雖然時不時做一些推波助瀾的事情,但終究隻是警告警告我們,倒沒有真的敵對,反觀保皇黨,隨便一個,身份可都不得了,不是三朝元老,就是兩朝老臣,亦或者是德高望重之輩。”


    “太後黨一直暗中做些手腳不假,但皇上肯定是知道的,之所以隱忍不發,定是有什麽別的原因,如今,蘅將軍被召迴京,我懷疑,皇上的目的,是利用蘅將軍對付太後黨,然後利用淑皇貴妃黨派鎮住德妃黨,然後對付保皇黨。”


    “畢竟太後黨的人狡猾得很,無論是讓誰去對付,那都是不合適的,唯有已經徹底和太後黨翻臉的蘅家才可以,蘅將軍可以借太後下毒一事,咬住那些老狐狸,以老狐狸們多年的順風順雨,定會大怒,和蘅將軍明爭暗鬥個沒完,而保皇黨,個個依仗年老功高,早就惹毛了皇上,不然也不會有這麽一出,四十八以上全部離職,看起來皇上像是因為保皇黨們參本的事情惱火,可實際上,皇上等的,可不就是保皇黨的參本麽!”


    趙宣目光發亮,語氣微微激動道,“因為如果不這樣,皇上怎麽能順理成章的生氣,再順理成章的利用淑皇貴妃當擋箭牌,以保皇黨幹涉他封後,企圖架空皇權這樣的罪名,壓住保皇黨,最後,再讓淑皇貴妃黨一哄而上,瞧瞧,保皇黨們在我們優秀的嫡長子的麵前,再如何堅硬,都說不出不字,隻能認命的解甲歸田。”


    “咋們這位皇上啊,當真是物盡其用啊!”趙少卿聽完趙宣的分析,忍不住感慨道。


    趙宣讚同的點頭道,“所以父親,我們這次賢武賽,隻能贏,絕對不能輸。否則,皇上會覺得我們破壞了他原本的計劃,這日後,怕是永遠都沒有翻身的機會,所以這一次,我們必須,漂亮的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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