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女子一愣,不明白道,“怎麽說?”


    紅衣女子迴過了神,皺著眉頭道,“那人是想把人困在念慈庵,生生的餓死吧。”


    “豈有此理!”黑衣女子咬牙道。


    黃衣女子皺起眉頭,不安道,“可我總覺得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總覺得今天秦太醫去查探的太順利了,順利的有點不對勁。”


    青衣女子聞言搖頭道,“你啊,也不要想太多了。”


    秦府內。


    煙娘驚訝的看著走進來的秦隨風,自從蓮歡會之後,他便再也沒有進過她房門一步,也絲毫不關心流產的她,今夜,卻這般突然的來了,煙娘隻覺得胸口漲漲的,很熱很酸,這段時間以來的委屈和忐忑一下子全部爆發了,再也不顧那般多的,撲上去抱住了秦隨風,聲音嘶啞,“夫君,婢妾以為,以為你再也不願意見煙娘了。”


    秦隨風輕輕拍著煙娘的背部,溫和道,“都說女子心思最是複雜,如此看來倒也真的是,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情了,委屈了你,主要也是陳家這邊,若是我太過疼寵你,怕是會引起陳家的不滿,這畢竟是皇上親自賜婚,若是陳大夫上去參我一本,說我蔑視皇族,那就不得了了,怕是到那個時候,你會必死無疑。”


    煙娘聞言,心中一震,原來,他都是為了她才這麽做的,想起這段日子以來,自己對他的埋怨,煙娘不由得內疚起來,是自己太任性了,他隻是一個太醫,若是惹毛了皇帝,那個下場可不隻是保不住官職這麽簡單啊。


    “夫君,對不起,我不該埋怨的,對不起。”煙娘緊緊的抱著秦隨風,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秦隨風安撫的幫煙娘順著氣,“在我心中,誰能與你相比呢,失去孩子我很難過,無顏麵對你,這段日子才會那般的疏離,我隻是,覺得自己無能啊。”


    煙娘一聽,哭的更厲害了,原來,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啊,他是愛她的。


    接下來便是一番親吻和纏綿,門外的丫鬟婆子們相視一眼,心想著老爺果然還是最愛煙姨娘啊,真不知道過幾天,那陳家小姐嫁進來,會怎麽和煙娘相處呢。


    三更時分,黑衣女子和紅衣女子兩人,悄悄地溜進了念慈庵,成功打開門那一瞬間,一陣香味飄來,兩人眼眸一緊,想憋住氣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渾身無力的暈倒在地。


    “把她們綁起來,一同關押在裏邊吧。”年老的聲音吩咐道。


    “是。”幾道年輕的聲音應答道。


    天色微微亮了,暗房裏等待黑衣女子和紅衣女子的眾人都慌了神色,黃衣女子猛地站起來,“果然不出我所料,敵人早就知道了我們會去救人,所以故意讓來一探虛實的秦太醫成功打探,她們的目標是拿下我們!幸好我們不是全部出動。”


    紫衣女子不安的來迴踱步,“這可如何是好啊,都怪我們太輕敵了。”


    青衣女子卻是皺起眉頭道,“太古怪了,她們兩個是我們所有人裏最強的,怎麽會出事了呢?對方得多大的本事啊。”


    藍衣女子托著下巴,大腦飛快的轉著,隨即起身道,“接下來我們必須靜觀其變,誰都不要出手了。先看看敵人到底想做什麽先,至於她們兩個,也許是被囚禁的,暫時不會有性命危險,我們應該擔心的是,宮裏的那兩位,是不是暴露了。”


    黃衣女子讚同的點頭道,“是啊,我們現在真正應該擔心的是,宮裏的兩位是不是出事了。”


    紫衣女子煩躁的抓了抓腦袋,“可是我們現在可不能再出麵了,哪怕是查探,眼下我們隻能以靜製動了。”


    藍衣女子安撫的上前,握住紫衣女子的手道,“嗯,你說的沒錯,暫時我們先這樣吧。”


    皇宮內。


    孫太後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鳳眸犀利的掃了眼跪在地上的王月和羅苗,“說吧,是誰指使你們潛入皇宮,肆意打探的。”


    王月和羅苗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太後娘娘冤枉啊,奴婢二人是皇後娘娘的人,何來潛入皇宮打探之說?”


    旁邊的青禾聞言大怒道,“胡說八道,你們兩個不知道通過什麽卑鄙手段,贏得了皇後娘娘的信任,皇後娘娘甚至都沒有告訴我,你們兩個的存在,你們定是對皇後娘娘下了什麽手腳,快從實招來!”


    王月一臉惶恐道,“青禾姐姐此話怎講,奴婢是皇後娘娘的心腹王嬤嬤的侄女,奴婢有什麽立場去對皇後娘娘動手腳?”


    羅苗聞言跟著附和道,“是啊,奴婢是皇後娘娘的心腹羅嬤嬤的親生女兒,奴婢根本沒有理由和皇後娘娘對著幹啊!”


    青禾一聽,也愣住了,沒錯,雖然王月和羅苗鬼鬼祟祟的,但她們的確沒有理由對付皇後,可是,憑她的直覺,這兩個女人一定有問題,想到這,青禾硬著頭皮道,“巧言令色!既然如此,為何皇後娘娘沒有和我提起過你們!”


    王月和羅苗對視一眼,眉頭蹙道,“青禾姐姐,其實有些事情,說的太明白,就不好看了,但你對我們這般的猜忌懷疑,還給我們扣上這麽一盆髒水,實在是太過分了,實話告訴你吧,皇後娘娘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怕你阻攔她的計劃。”


    青禾氣急,顯然完全不信兩人所說,“胡說八道,我是皇後娘娘的人,怎會阻攔皇後娘娘的計劃!”


    王月鄙夷的看了眼青禾道,“青禾姐姐這話說的,誰不知道青禾姐姐是吳大人的徒弟,深戀著吳大人,可吳大人和皇後娘娘都拒絕了你,你一直懷恨在心,處處和皇後娘娘對著幹,皇後娘娘這次的計劃才沒有告訴你,但這個計劃,皇後娘娘身邊的四個心腹嬤嬤都是一清二楚的,青禾姐姐若不是不信,去把四位嬤嬤叫來對質便是了。”


    一直沉默的孫太後開口了,“什麽計劃?”


    羅苗猶豫了下,沒開口。孫太後頓時大怒道,“還不從實招來!”


    羅苗嚇得一個哆嗦,連忙道,“太後娘娘饒命啊,皇後娘娘的計劃,便是趁四位宮妃出宮探親,雇了四百個殺手,分為四個小隊,分別要…四位宮妃的命。”


    孫太後一聽,心下大震,這皇後果真是瘋了,一開始她還以為這一切都是蘅碧汐設計,沒想到竟然真的是皇後做的,這個女人果然是瘋了。


    王月偷偷地看了眼孫太後,心中明白,孫太後這是信了,暗暗鬆了口氣,添油加醋道,“沒錯,皇後娘娘為了萬無一失,還和吳明德串通好,若是出了意外,沒能殺了四位宮妃,也要把四位宮妃先囚禁起來。”


    孫太後皺起眉頭,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見王月和羅苗兩人一臉委屈冤枉的表情不似作假,心下那幾分疑慮也沒了。


    旁的她不知道,但是皇後身邊那四個嬤嬤她是一清二楚的,那四個嬤嬤是看著皇後長大的,斷不會背叛皇後,而王月和羅苗又是嬤嬤的女兒和侄女,更不可能背叛皇後了,眼下看來,是青禾看兩人不順眼,故意想借她的手除了兩人吧。


    “這件事不許再提起,你們兩個以後就留在慈寧宮吧。”孫太後閉上了眼睛,淡淡道。


    青禾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孫太後為什麽要放過這兩個鬼鬼祟祟的宮女,還留在身邊伺候,這……可當她看到孫太後閉上了眼睛,心中的不甘和不滿隻得是咽了下去,這段時間伺候太後,她也摸清了太後的性格,此刻孫太後已是側麵警告她。


    王月和羅苗千恩萬謝的磕了頭,青禾咬了咬牙,帶兩個人下去。


    外邊端著點心的“春蘭”,迎麵見青禾領著兩個生麵孔的宮女,麵色鐵青,不由得擔憂道,“青禾姐姐這是怎麽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青禾見“春蘭”擔憂的神情和溫柔的語氣,不由得心中寬了幾分,但依然沒好氣道,“今晚再與你細說,先忙。”


    “春蘭”聞言,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王月和羅苗,點了點頭道,“好。”


    青禾見“春蘭”看王月和羅苗二人的目光裏帶著不滿和輕蔑,心中更是舒服了幾分。


    待“春蘭”端著點心見了孫太後,孫太後睜開眼睛,撚起一塊糕點細細品嚐道,“味道清淡,入口即化,倒是爽口。”


    “春蘭”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小聲道,“謝太後娘娘。”


    孫太後點點頭,不經意道,“你在蘅碧汐身邊這段時間,可清楚她暗中是否養了什麽護衛?”


    “春蘭”一愣,吃驚道,“不曾呢,淑皇貴妃平日裏除了吃就是睡,要麽就是撫琴,宮門很少出,除了給皇後娘娘請安。”


    孫太後仔細的盯著“春蘭”的每一個表情,確定“春蘭”是的確不知道,心下鬆了鬆,“春蘭”雖然是皇後的人,但多少還是需要時間收服的,方才也是為了試探一下“春蘭”,如此看來,“春蘭”其實並不真的清楚蘅碧汐的背後動作,她今天可是收到了消息,果然不出她所料,昨夜來了兩次人,一次試探,一次營救,幸好她有留一手,不然還真是失策。


    然而,孫太後蹙起了眉頭,這蘅碧汐竟然暗中有養心腹,還真是不容小噓!


    也不知背後究竟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得把她們轉移地方才行了。


    萬花樓暗房內。


    秦隨風一臉陰沉的坐著,金媽媽見眾人麵色有些微妙,不由得打圓場道,“其實這件事也怪不得她們,畢竟誰都不知道,對方竟然這般的狡猾。”


    黃衣女子聞言,沉不住氣道,“秦隨風,你好歹告訴我們,這幕後之人究竟是誰!”


    秦隨風冷冷的看了眼黃衣女子,語氣嘲諷道,“怎麽,告訴你你就要去殺了對方嗎?”


    黃衣女子正想出口說是,但看到秦隨風那嘲諷的表情,不由得一噎,麵色忽白忽紅,難堪至極。


    沉默了許久的白衣女子有些惱火的開口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在這裏吵架!”


    橙衣女子歎了口氣,有意緩和氣氛道,“大家這般是做什麽,若被那幕後之人知道,豈不是笑話和得意?隨風的意思是這幕後之人定位高權重,我們是殺不得的,如今我們要做的,是先想辦法怎麽救人才是。”


    青衣女子讚同道,“是啊,我們現在可不能自亂陣腳,內杠起來。”


    秦隨風冷冷的看了眼橙衣女子道,“糊塗!莫不是你覺得敵方這個時候還會把人關在念慈庵不成,定會今日轉移地方,我們要做的不是救人,而是打探,然後潛入,然後等時機成熟,連根拔起。”


    黃衣女子本就一肚子悶氣,見秦隨風這般的教訓橙衣女子,不由得上火道,“秦隨風,你這是什麽態度!你怎麽能用這種口氣說話!”


    橙衣女子被秦隨風這般刺激,麵上不掛,心下也惱了三分,見黃衣女子為自己說了出來,便也不說話,隻是目光也冷了幾分。


    白衣女子皺眉,都什麽時候了,還鬧脾氣?“隨風,如果轉移,會是哪裏?”


    秦隨風搖了搖頭,麵色凝重道,“不知,所以我們必須派一個人去打探清楚,跟蹤她們的轉移。”


    白衣女子想了想,嚴肅道,“既是如此,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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