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走後,蘅碧汐沉下了臉,聲音晦暗不明,“賢妃是個冒牌貨,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和我長得一樣,但她絕對不是我親生妹妹,這酥皮糍粑是家鄉最有名的小吃,可她竟然沒吃過,也不知道名字!”


    小桂子這才恍然大悟道,“難怪主子出了事,這賢妃娘娘竟然一次都沒來看望呢,原來壓根就不是親生妹妹。”


    蘅碧汐心中鬆下了一塊大石頭,如果自己懷疑沒錯的話,那就真的太有趣了。


    上一迴蓮歡節,煙娘中途的離席,小桂子跟丟了人,她就知道煙娘不是個簡單的,第一次進宮卻對宮裏的路無比熟悉,竟然把小桂子都甩掉了!離開的時候麵色正常,迴來的時候仿佛被氣到一般,那個時候她一直在猜測煙娘的身份。


    直到刺客出現,她也曾懷疑過是煙娘安排的,但是她和煙娘無冤無仇,那刺客擺明了是要她性命的,這是一個疑點。


    然後便是珍珠粉事件,她一直都隻用秦隨風親自研磨的珍珠粉,好心送點給賢妃用用,卻害的賢妃滿臉過敏中毒,如今看來,怕是和這個煙娘脫不了幹係!想必秦隨風也一定是知道了,不然怎麽會明知煙娘懷孕了,卻還是故意的刺激煙娘,去參加蓮歡節相親?


    其實若是他想,私底下去給大家小姐提親也是可以的,同時也能顧及煙娘的感受,可秦隨風沒有,反而故意參加蓮歡節,這煙娘怕是事先根本就不知道,導致最終受到刺激,硬是小產了。


    如今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秦隨風察覺到煙娘的身份不簡單,但又不確定,所以才開始對煙娘有所防備,並且那樣突然的想要成親。另外還有一個原因,煙娘雖然像秋萍,但蘅碧汐心中明白,秦隨風雖然把煙娘當替代品,但絕不會容忍煙娘生下孩子。


    而皇後還有兩個暗棋。


    如今看來,一切都豁然開朗了。


    這煙娘和賢妃,怕都是皇後的暗棋吧,演技真是太完美了,皇後一次次的故意設計賢妃,一次次的讓賢妃難堪受辱,竟然都是苦肉計,為的便是讓賢妃成功順利得到她蘅碧汐的信任,然後兩人聯手整垮她!


    而秦隨風是自己的心腹,為了幹擾秦隨風,才有了煙娘。


    真是,高明至極呢。


    蘅碧汐的臉色越來越冷,越來越深,一旁的小桂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主子真是越來越有氣場了!


    “總覺得如果不送點禮物給皇後和賢妃,都對不住自己呢。”蘅碧汐起身,寫了張紙條,把在籠子裏唿唿大睡的信鴿抓醒,塞入腳上的信筒,那信鴿哀怨的看了蘅碧汐一眼,“撲通撲通~”的飛走了。


    小桂子又興奮了,主子要送什麽禮物給皇後和賢妃?真是太期待了!


    不多時,一身粉衣的女子抱住飛來的信鴿,拔下信筒,看完內容後,扔進火盆中。


    “主子這次的目標是皇後和賢妃。”粉衣女子聲音溫軟,可麵色卻是平靜。


    “太好了,我閑的都快要發黴了,讓我去吧。”綠意女子連忙搶先道。


    “我也去吧,這種事我最在行了。”橙衣女子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道。


    “你都去了,那我也得去。”藍衣女子拋了個媚眼,嗲聲道。


    黑衣女子點點頭,提醒道,“你們四個去吧,一切小心,莫要逞強。”


    話音剛落,四人便不見了蹤影,黑衣女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安撫了一下被晾在一旁的信鴿,轉身離開。


    那信鴿一臉不滿的咕嘰咕嘰了幾聲,垂頭喪氣的飛走。


    趙府內,卻是鬧翻了天。


    趙家嫡長子趙毅跪在正廳,上座的趙禦史和趙夫人氣惱的瞪著他。


    一旁的趙宣想要求情,卻被陳端顏拉了拉袖子,搖頭。


    趙宣隻得咬牙忍住,大哥這次真是闖禍了!


    趙夫人不忍的看著地上的大兒子,苦口婆心勸道,“毅兒,算娘求你,別鬧了成麽?”


    趙毅卻是一臉倔強,鐵了心道,“不,兒子一定要娶檀嵐姑娘為平妻。”


    門後偷聽的林氏卻是紅了眼,捂著嘴巴哭著跑開了,沒錯,她便是趙毅的嫡妻林氏。


    趙禦史被大兒子這句話,氣的拍案站起,“好!好你個趙毅!為了個青樓女子,忤逆父母,不顧嫡妻臉麵,跪在這裏!既然你這麽想跪!那就跪著吧!”


    趙禦史氣衝衝的走了,趙夫人失望的看了眼大兒子,沉默的離開。


    陳端顏麵色複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趙毅,莫名的有種不安的感覺,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這種感覺特別的強烈,讓她竟然有點快要窒息的感覺。


    趙毅果然就這樣跪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睡,傳到趙禦史的耳朵裏,更是氣的不行,操起家法氣勢洶洶的朝正廳而來,趙夫人如何舍得兒子受那家法,哭著說什麽都不讓趙禦史打下去,死死地抱著大兒子,趙夫人的心都碎了。


    自己從小悉心栽培的兒子,趙家未來的繼承人,竟然為了一個妓女,什麽都不管不顧了,她傷心她失望,可她是母親,兒子錯的再離譜,她也不忍心看著兒子被家法教訓啊。


    趙禦史握著家法,遲遲無法下手,隻因妻子死死地抱著大兒子,自己可不能連妻子一並打了啊,猶豫間,趙宣和陳端顏進來了。


    “父親,萬萬不可,大哥縱然有錯,但怎承受得住家法!父親三思啊!”趙宣蒼白著臉色跪在地上求道。


    陳端顏隻得跟著丈夫一起跪著,雖然心中對大哥有怨氣,但畢竟大哥也是被青樓女子所蒙蔽迷惑,隻要好好勸導,定能想清楚而迴頭的。


    趙禦史見此,隻得作罷,他氣惱兒子,教訓兒子,但絕不能因此傷了妻子,嚇了二兒子。


    “毅兒,你就算跪再久,我都不會同意你把那青樓女子娶進家門的。”說完,趙禦史便氣衝衝的離開,真是太不像話了,趙府未來若是交到大兒子手上,那還得了!眼下看來隻能是放棄大兒子,讓二兒子繼承了。隻是,現在培養宣兒當接班人,還來得及嗎?


    趙禦史隻覺得悲從心來,愈加的惱恨起那檀嵐來。


    林氏卻在此時跪在了趙禦史的麵前,那張柔弱的臉上毫無血色,憔悴不堪,想來定是這些日子都沒睡著,憂心思慮而成的,心中不由得內疚不已,“大媳婦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林氏卻是紅了眼圈,哽咽道,“公公,媳婦求您,就,就讓檀嵐姑娘進門吧,毅哥哥的身體可經不起這般折騰啊!”


    趙禦史聞言更是羞愧不已,可林氏說的沒錯,毅兒已經兩天一夜跪著沒吃沒喝沒睡了,鐵打的身體也撐不住啊,況且毅兒從小就是固執的像頭牛,他雖然氣惱,但終歸是心疼兒子的,見大兒媳婦這般的委屈退讓,心下更是厭惡那檀嵐,也愈發的內疚林氏。


    可,林氏的退讓,也讓趙禦史鬆動了,畢竟兒子是自己的,心不心疼自己才知道啊,但雖然如此,場麵才是要走走的,“大媳婦你可想清楚了,這檀嵐進門可不是妾,而是平妻啊!”


    林氏咬牙,心痛已經不足以形容她的痛苦了,可她愛毅哥哥超過了生命,寧可自己痛死,也不能讓毅哥哥因此傷了身體,“是,媳婦明白,可毅哥哥的身體要緊,求公公成全。”


    趙禦史深深地看了林氏一眼,心中有了對策,暫且讓那檀嵐進門又如何,不過是個青樓女子,找個合適的機會,把她打殺了便是,又沒有母族做後盾,左右不過是費些心思手段罷了,歎了口氣,趙禦史終於點頭道,“畢竟是你們兩夫妻的事,既然你和毅兒都堅持,那便找個日子,把那檀嵐姑娘抬進門吧,隻不過,那檀嵐畢竟是風塵女子,行事低調才行,莫要讓人恥笑了我趙府去。”


    林氏忍著心中劇痛點了點頭,“謝公公成全,媳婦這就去告訴毅哥哥,想來毅哥哥知道後會吃飯休息了。”


    趙禦史不忍再看大媳婦支離破碎的表情,擺了擺手便轉身離開。


    真是造孽啊!


    看來得盡快培養宣兒才行了,毅兒已經廢了,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如今朝堂瞬息萬變,提前做好準備總是沒錯的,不求雞犬升天,至少能保證平安喜樂。


    林氏一路跌跌撞撞,魂不守舍的跑進正廳,見到丈夫依然挺直了身板跪在冰涼的地上,心如刀絞,氣血上湧,幾乎站不穩,一旁的陳端顏連忙扶住林氏,不忍看林氏那悲涼的神情,低垂著頭,強忍著心裏的難過。


    大哥這次,是真的傷了大嫂嫂的心了啊。


    自從進府以來,陳端顏就對林氏十分的喜歡,林氏溫柔婉約,善解人意,是個十分好的女子,可......


    陳端顏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嚴重,她開始有種,趙府要倒黴的感覺,可這感覺來得太過荒謬和莫名了。


    趙宣更是無顏麵對大嫂嫂,隻得是別開了臉。


    林氏強行忍著身體的眩暈和心痛,沙啞著嗓子哽咽道,“毅哥哥,公公已經同意讓檀嵐姑娘進門了,隻是公公要求一切從簡,低調。”


    趙毅一聽到妻子的聲音,背部先是一僵,內疚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可隨著妻子的話,狂喜的心情把內疚和不安衝的一幹二淨,猛地站起來,歡喜的握住林氏的肩膀道,“真的嗎?”


    林氏望著丈夫憔悴的容顏,疲憊的神態裏掩飾不住的狂喜和快樂,更覺胸口疼痛不堪,強忍著喉間的腥甜點了點頭,趙毅大喜過望,鬆開妻子飛奔了出去,他要馬上去接檀嵐進門,馬上!他終於可以和檀嵐長相廝守了!老天,真是太好了!


    而林氏就在丈夫喜極而奔的那一刻,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猛地吐了出來,暈了過去。


    陳端顏和趙宣嚇得大叫,“大嫂嫂!”


    一邊呆滯許久終於迴過神的趙夫人嚇得站了起來,可當她看到大媳婦雙腿流出來的血時,麵色一白,差點暈了過去,見陳端顏和趙宣兩人手忙腳亂,不由得驚醒大叫道,“宣兒!快去請大夫!快!二媳婦,快去準備參片和熱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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