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他/媽/地全部都給我冷靜下來!”


    洛根和弗農終於把莫斯拉了下來,避免衝撞裁判,進一步吃虧,但莫斯還在罵罵咧咧地抱怨著,以至於和隊友之間也發生了一些言語的不愉快。


    轉過頭來,莫斯看見了一臉兇神惡煞的陸恪,那張青澀稚嫩的臉龐之上,此時卻迸發出了難以置信的兇狠,“閉嘴!”


    “你在說什麽?你這個腦袋塞滿了稻草的毛頭小子,膽敢再說一遍?我直接把你的腦袋擰下來!”莫斯卻是一個絲毫不害怕正麵衝突的火爆個性,“我在打球的時候,你還在玩自己的小鳥呢!草!”


    “我讓你閉嘴!”陸恪沒有絲毫妥協和退縮,硬碰硬地撞擊了上去,眼看著莫斯的情緒就要失去控製,陸恪不僅沒有後退,而且還更進一步地撞了上前,“你剛才的跑動路線是怎麽迴事?我提前說過了,這是一記三十碼左右的傳球,為什麽你跑到了四十碼之外?”


    莫斯瞪圓了眼睛,一時間,氣勢居然沒有能夠接上來。


    “跑動路線和跑動區域全部都出現了偏差,這就算了;在試圖完成接球的時候,主動推擋防守球員,製造了犯規,就連我站在這裏都看見了,你還和裁判發生衝突?你是嫌棄我們這一次被罰掉的碼數還不夠嗎?”陸恪的話語根本沒有間隙,源源不斷地傾瀉而下。


    “你!”


    “橄欖球是集體運動,不是個人的秀場。你在聯盟打滾了如此多年,如果依舊不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還需要我這個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子來教訓你,那麽你就可以滾蛋了,你的複出隻不過是馬戲團的小醜而已,嘩眾取寵地試圖贏得一些掌聲。但我現在告訴你,我們上場是為了贏得比賽,而不是為了表演。”


    “草!滾!”


    “要麽服從戰術,要麽離開球場!”


    陸恪沒有給予莫斯反駁的餘地,當場下達了最後指令。


    莫斯愣了愣,狠狠地推開了陸恪,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賽場,並且狠狠地將自己的頭盔砸在了地上,明目張膽地發泄著自己的不滿。


    就連演播室之中,泰迪都已經捕捉到了這樣的細節,“現在看來,我們的二年級四分衛和曆史最偉大外接手有力候補的蘭迪-莫斯,現在的合作依舊無法令人滿意。”


    ……


    陸恪沒有被怒火衝昏頭腦,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一來,整支球隊的狀態都有些緊,不僅是他,其他隊友也是如此,新賽季第一場,大家都正在調整狀態;重新上場之後,好不容易找到了節奏,莫斯的衝動卻正在打亂他們自己的部署。


    二來,莫斯失去理智的行為必須給予製止,剛才的犯規沒有任何問題,陸恪還專門向吉姆-哈勃確認了一番,得到了肯定的答複。那麽莫斯的不理智就可能導致更多的隱患。


    三來,莫斯就是整支球隊最大牌的球員,而且就是桀驁不馴的刺頭,哪怕是哈勃都不一定能夠壓得住他,一旦他的脾氣上來了之後,他勢必將成為整個更衣室的不確定因素,如此情況遠遠比去年的更衣室問題還要更加嚴重。


    四來,陸恪自己的火氣也有些旺盛。


    如果陸恪已經在聯盟打滾了十年,那麽他可能有更好的辦法來解決問題,又或者說,他擁有更高的威望和權力來解決問題。


    現在的問題就在於,陸恪隻是一名二年級生,而且還是亞裔球員,經驗和履曆的缺乏,權威和地位的短板,迫使他在關鍵時刻,隻能選擇強硬的手段來處理問題。


    也許這不是最好的辦法,但確實是陸恪腦海裏第一時間能夠想到的最好辦法。


    下達了最後通牒之後,其實陸恪自己也隱隱有些顫抖。蘭迪-莫斯就是目前為止陸恪所合作過所有球員之中最大牌的,想象一下,他對著佩頓-曼寧嘶吼,“你剛才的戰術出錯了”,哪怕隻是在腦海裏模擬一下,雙腿膝蓋就已經開始發軟打顫。


    但他卻沒有退路。身為球隊場上隊長,這就是他的責任。


    陸恪可以感受到周圍擔憂的視線,洛根更是堅定不移地站在了陸恪的身側,為他力挺;而魯帕蒂、古德溫、弗農等人也都紛紛投來了關切的視線,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小鹿斑比居然和莫斯起了正麵衝突,這著實太匪夷所思了。


    “全部集中注意力!”陸恪重重地拍打了一下雙手,將所有視線的焦點都吸引了過來,“我們現在必須重新安排戰術。”


    ……


    演播室之中,泰迪和柯克正在重新迴放剛才這一檔進攻。


    麵對一檔十碼的情況,舊金山49人擺出了基礎的“二乘以二”陣型,開球之後,左側和右側的各自兩名接球球員都朝前衝刺,一個短傳區域、兩個中傳區域、一個長傳區域,互相交錯,眼花繚亂,今天比賽開場之後第一次展現出了上賽季縱橫聯盟的多線路跑動模式。


    不僅如此,高爾又故技重施,從進攻鋒線的中間縫隙穿越過去之後,在中央的短傳區域做出了接球姿勢,再次增加了一個接球點,徹底打亂了綠灣包裝工的所有部署,就連馬修斯都不得不放棄了突襲四分衛計劃,迴頭進行協防。


    進攻鋒線再次表現出眾,左側沒有遇到任何衝擊,右側的艾利克斯-布恩出現了一點卡位問題,節節敗退,但他還是死死地盯住了對方的衝傳手,沒有讓口袋徹底破裂,這給陸恪留下了寬裕而充足的觀察時間和傳球時間。


    陸恪選擇了長傳路線。骨子裏,陸恪還是一個敢於大膽冒險的四分衛。


    這一次,傳球目標鎖定了蘭迪-莫斯。


    因為跑動路線的變化多端,莫斯已經成功地形成了一對一,與角衛特拉蒙完成對位。問題就出現在了這裏,莫斯的跑動路線出錯了,沒有按照陸恪的戰術布置跑動,他完全錯過了陸恪的傳球落點,超出了將近十碼的距離——


    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接球的位置。


    於是,莫斯試圖製造對方犯規,然後來欺騙一個黃旗,讓進攻組能夠持續推進。可惜的是,塔拉蒙沒有上當受騙,反而是莫斯自己主動犯規了:進攻球員推人,非法幹擾。


    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狀況,整個進攻唯一出錯的環節就是莫斯。如果僅僅隻是如此,那也沒有關係,畢竟這是常規賽第一場比賽,所有的合作都還在磨合期,出錯也在所難免;但莫斯的火爆脾氣卻失去了控製,這才製造了後續的一係列混亂。


    “蘭迪-莫斯,蘭迪-莫斯,蘭迪-莫斯。成功是因為他,失敗也是因為他。現在我有些擔憂了,莫斯的重新複出,會不會成為舊金山49人進攻組最薄弱的一個環節?如同一枚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炸的炸彈。”泰迪總結地說道,表達了每一位分析評論員的擔憂。


    坐在旁邊的柯克輕描淡寫地說道,“難道不是時時刻刻都在爆炸嗎?”


    ……


    因為莫斯的犯規,舊金山49人被罰掉十碼,重新迴到了己方半場的四十一碼線上。


    更糟糕的是,他們必須麵對一檔二十碼的超長距離。


    這一次,綠灣包裝工的防守組擺出了一個怪陣:


    第一線,三名防守鋒線,再加上馬修斯位列在左側;第二線,三名線衛,與三名防守鋒線的位置完全重疊對應;第三線,兩名角衛正在靠近邊線的外側遊弋,腳步時而往前推進,時而往後扯動,他們中央部位,一名安全衛則正在不斷觀察移動著。


    最後,第四線,另外一名安全衛防守後場。


    而且,查爾斯-伍德森提前了自己的位置,留在後場的是摩根-博內特,而伍德森則來到了距離進攻鋒線隻有十碼到十五碼左右的位置,似乎已經做好了壓縮防守空間乃至於抄截的準備。


    相對應的,舊金山49人卻是一個基礎陣型:二乘以二,還是老套而複古的二乘以二。


    正中央是五名進攻鋒線,左手邊是克拉布特裏和弗農,右手邊是吉恩和洛根;陸恪站在手槍陣型之中,輪換負責跑球的馬庫斯卻不是平行而立,而是站在了陸恪的身後四碼處。


    整個陣型中規中矩,唯一的變化,也就是站在進攻鋒線兩側的兩名近端鋒,弗農和洛根,他們的站位都更加靠近內側一些,卡住了槽位。


    麵對一檔二十碼的困局,綠灣包裝工的防守組稍稍占據了上風。


    “攻擊!”


    “唿!唿!”


    幾乎是陸恪宣布開球的同一時間,馬修斯就立刻啟動,瞬間爆發出來的強大力量激蕩出風聲的轟鳴,在耳邊狂躁地狠狠撞擊著,視線死死地瞄準了和自己對位的喬-斯坦利,這一次,馬修斯的雙腳已經完全踩住了地麵,力量迸發到了極致,做好了摧毀斯坦利的準備。


    不僅僅是馬修斯。


    綠灣包裝工的一線防守傾巢而出,三名防守鋒線加上外線衛馬修斯,再加上兩名內線衛,前前後後一共六名球員,互相交錯換位,打亂了對方進攻鋒線的對位站位,以一股蠻不講理的勢頭齊頭並進,兇狠而殘暴地試圖撕開口袋。


    因為他們知道,麵對一檔二十碼,舊金山49人選擇傳球進攻是大概率事件,這意味著,他們可以削減防跑的力量,以更加強勢也更加兇猛的方式衝擊進攻鋒線,最完美的情況就是,在傳球出手之前,完成四分衛擒殺。


    等等,不是斯坦利,居然是弗農-戴維斯聯手喬-斯坦利?


    克雷-馬修斯驚唿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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