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找,那女的不要幹脆便宜我吧!麽麽噠=333=”

    摔倒的紅燒肉:“樓上的看帖就看帖,不要試圖對作者勾勾搭搭,誰知道你是不是長得很提神醒腦,一張臉把中國上下五千年滄桑都寫上麵了,憑什麽便宜你,廣大妹子怎麽辦?”得,這還爭風吃醋上了。

    喵喵醬喵過屏幕≧^w^≦:“給樓主招魂!樓主快迴來填坑!沒有你我們承受不來!瘋狂求後續嗷嗷嗷。”

    樓上是豬:“喵喵你以為這是小說呢,還填坑?這可是真人真事……”

    樓主一槳上次冒泡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大家還伸長脖子等下文呢,自然對一槳是“好久不見,分外想念”。

    這天,鐵杆粉絲“喵喵醬喵過屏幕≧^w^≦”照例一天三遍地刷新帖子看看有無更新。赫然發現一槳的頭像下那小方塊是綠色的。

    一槳在線!

    喵喵忙不迭地爪子擱上鍵盤,發去站短:“一槳男神,能看見活生生的你貧尼激動了啊啊啊!!請問你和煙姑娘後來怎麽樣了?!”

    夜已深,鬧鍾的時針指向了“3”,但是江逸剛剛才到家。

    大約兩個鍾頭前,他接到醫院重症監護病房醫生的電話,讓過去指導處理。江逸白天被手術累得夠嗆,又被米嫣雲弄得情緒低落,身心俱疲下,還是二話不說去了。

    這就是醫生的天職,稍一怠慢就可能危及他人性命,事實上,工作雖不久,江逸被半夜召喚到醫院的次數早已多不勝數。

    還好那位icu病房的病人情況好轉,而他們人手充足,江逸才打消守上一宿的念頭。

    臨走時叮囑打電話給他的醫生,如果待會情況不對還是得聯係自己,不要因為打過一次就不好意思再打,自己手機24小時開機,人命不可兒戲。

    江逸迴到家,衝涼,在浴室差點睡著。之後換好居家裝,順便瞥了一眼電腦屏幕。

    沒想到這麽晚論壇上線都會被逮。嗬,這網友,問得還真直接。

    於是他也采取了直接的方式迴複:“快要完蛋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對著網上的陌生人比較容易說心裏話的?

    距離和陌生,讓人坦然。

    “她最近到我工作的地方來,認識那麽久,她竟然才知道我是腦外科醫生。她之前一直以為我是牙醫,嗬嗬。”自嘲地笑。

    不過這些事實,重複再多遍也

    沒意思,於事無補。

    江逸並非對誰傾訴,而是對鐵杆讀者說明一下,言下之意:關注這件事的大家也可以散了。

    簡單撂了幾句,他踱進了臥室。

    很累,但是睡不著,窗外的一株樹影落在牆麵上,曳曳地搖晃,仿佛像房間裏的男人一樣孤單。

    黑暗裏腥紅的一點光時明時滅。江逸又抽了一棵煙,上次買的那包早抽完了,又在便利店買了新的。

    煙灰慢慢珊瑚礁一樣累積,最後那一截白白長長的死物掉在床單上。江逸沒有理它。

    原來不抽煙的自律,以及愛幹淨的習慣,摧毀起來都那樣輕易。

    也許並不存在絕對生活健康規律,那是他們還沒自暴自棄到一定程度。

    當床單狼藉,煙灰缸裏塞滿一堆煙屁股,江逸才黑著臉站起來,發泄般地把煙灰往床單裏一倒,揪起床單四個角打包好垃圾,丟到走廊的分類迴收金屬箱。

    迴來時路過書房,江逸進去關電腦。發現又有了新消息。

    還是喵喵的:“男神,你帖子裏寫過吧,她之前拒絕過你?就是那一次你誤會她也喜歡你?”

    “對。”江逸迴複。

    “但是她現在到你們醫院補牙,並且這一舉動的前提,還是在‘誤認為你是牙醫’的大前提下發生的。恕我冒昧一問,她生的什麽牙病,蛀牙麽?我猜一定不是。”

    江逸順著對方的思路進行思考。眼前很多片段接連閃過:

    米嫣雲拽著他的袖子說:“可不可以請學長……”

    他走的時候,她一臉不死心的表情:“你……今上午是不是很忙?”

    還有程博延說,“據她自己說,摔跤磕斷了門牙。可是我看不像,她上下嘴唇很幹淨,一點挫傷擦傷都沒有……”

    還有昨天,站在電梯門口,她問他:“你不是牙醫嗎?”那一刻她的表情很不對勁,麵如死灰。就好像……什麽計劃失敗,受到不小打擊似的。

    江逸猛然間愣住了。

    消極的情緒蒙蔽了心智,使他漏看了非常關鍵的東西。

    明明按照他平時的正常思維邏輯,不難推理出來的真相——

    黑暗中,他深邃的眼睛驟然亮了一下,閃爍出難以言喻的喜悅之情。

    希望自己沒有想錯!

    “非常感謝你,喵喵。”江逸大方地發出站短。

    “謝我什麽?”男神樓主太敏銳了,她還沒說話他已經明白過來,完了完了,她快像“胡蘿卜燉小白兔”和“摔倒的紅燒肉”一樣迷上他了,怎麽辦?!

    “你幫助我洞悉了真相。”有些東西,用了心才看得見。就像白晝裏星星的光。

    它們一直都在,並未消失到任何地方去。隻是需要他自己去發現。

    暮色四合之後,夜上濃妝,下班的,放學的,約在美食街見麵。

    繁華商業街中,專門辟開了一條熱氣騰騰、食物飄香的美食街,南北風味匯聚到了一處,任君品嚐。

    米嫣雲坐在一家露天的北京小吃店裏等人,呲牙咧嘴。

    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種兇狠表情,許玉琢走進餐廳大門,有點不安。在電話裏已經得知,因為自己消息有誤,把看腦子的江逸誤報成了看牙的,害米嫣雲白白受了一場斷牙之苦,落下了“十級傷殘”……等下,斷牙?

    對了!米嫣雲這是在牙疼吧。

    救心丸吃下一顆,許玉琢不再神情不寧、躲躲閃閃,迎了上去。

    道歉之後,米嫣雲寬容地表示算啦,她的原話是這樣的:“不不,玉琢我還得感謝你,當初沒有一口咬定學長是獸醫,不然我現在哪是斷門牙那麽簡單,肯定已經被狗咬上一口了。”

    許玉琢又內疚又無語,米嫣雲你這真的不是反語麽……

    “照江逸對你這態度,明顯把你拉黑了,你再每天腆著臉去加別人好友,也沒用啊。”許玉琢打了個比方,喝著啤酒豪邁地表示,“這樣吧,由我去張羅,找策劃公司舉辦行業酒會,或是由我牽頭再舉行小圈子的同學聚會,你長得這麽好看,多出去逛逛,沒有挑不到好男人的道理。”

    米嫣雲笑著擺手說“不了不了”。

    “據我所知,你最近工作也順了,不是無暇分神啊?……難道說,你還對江逸賊心不死?樹挪死、人挪活啊!”

    “那你為什麽死巴著一個成旭啊?”

    “這……倒也是。”許玉琢一時間感同身受,不咋唿了。

    有些事就這麽邪門,無可替代,是個叫人無奈又恨得牙癢癢的詞。

    喝下他藏的毒,中了他眼裏的蠱,從此入了相思門,知了相思苦。

    世上本還有很多人很多相遇很多可能,可因為深愛一人,繁複美好的世界在身邊凋謝死去,從此以後,不是唯一心之所係的方向

    ,就再也不能得到幸福。

    嘰呱半天的結果是沒有結果。

    北京小吃中有一款挺出名的“灌腸”,延用了古法烹製,肉餡混著豬血、澱粉、香料、紅曲一起灌進豬小腸中形成。

    許玉琢對豬血有點接受不能,米嫣雲說,吃啥補啥,所以她才點了豬血補一補,當然,她更喜歡許玉琢那三天中給她在粥記點的外賣補血粥。

    “等一下,我啥時候給你點外賣了?那不是你自己點的,然後我剛好以前也吃過,就給你說明了一下用到的食材嗎?”

    “什麽,不是你點的?可是外賣小妹說款都通過網上銀行付了。”米嫣雲叫許玉琢別跟自己開玩笑了。

    “真不是我。”後者正色道,“你知道做無名英雄不是我的風格。”

    “你別嚇我……”夏末的夜晚,突然寒意襲人、晚風凍人,“不是你難道是……”

    許玉琢避開閨蜜嘴巴正中的傷口,捏她的臉:“米嫣雲,你居然連來曆不明的東西都敢吃,萬一裏麵放了‘三步倒’的呢?賊人趁你吃一口就暈倒,溜進去洗了你的家,或者更壞一點,把你也擄走怎麽辦?”

    閨蜜講得米嫣雲心跳加速,不過吃也吃了,人也沒事,她也就不多想了。

    大概是送錯了地址吧……

    往後如果有人上門來討還這三頓的外賣錢,就還給人家。

    對不起占你便宜了!她在心裏朝無名人士道歉。

    米嫣雲的治牙進入尾聲。

    她不知道,那一晚網友喵喵醬一語驚醒夢中人,江逸也沒閑著。為了消除自己的成見,弄清楚事情真相,不辭辛苦地做了大量“工作”……

    程博延注意到米嫣雲後來到醫院幾次,複診和做瓷冠修複,明顯興致不高,提都沒再提過“朋友”江逸了。

    一個是形同陌路的姿態,另一個暗中使勁出錢出力,還不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活雷鋒事跡,真真有趣得緊。

    程醫生不免對兩人的真正關係充滿了好奇。

    治療斷齒的最後一步“戴牙”:即取下臨時牙套,把全瓷牙種到牙根上去。

    米嫣雲以為,今天以後,她恐怕再難找到合理借口到市第一人民醫院打擾學長了。

    除非腦子長包——腦腫瘤歸江逸醫治。

    最近流行的一句話:愛情像刮獎,刮個謝字出來就夠了,沒必要把謝謝惠顧四個字刮得幹幹

    淨淨才肯放手。

    因為太睿智,太真相,太一針見血引人共鳴。

    米嫣雲躺在牙醫治療椅上,心情的低落導致麵癱外加毫不動彈,隻張著嘴,完全是呆子一樣任人魚肉的樣子。

    聽到門響了一下,有腳步聲自遠而近。

    是患者吧?程醫生醫術高超,每天找他看病的人絡繹不絕。她也是後來接觸才慢慢知道,原來找程博延看病也是要預約的……

    但那天江逸帶她過來時,程博延的確難得地空閑著。

    是了,學長怎麽會幹出加塞插隊這種沒品事。

    霎時,仰著臉的米嫣雲,喉嚨裏突然爆發出“啊”的一聲。

    腦子裏想到誰,那個誰就乾坤大挪移般出現眼前,感覺很微妙。

    此時,江逸那張俊臉的放大版出現在了視線中。他正俯身觀察她,表情似乎還挺溫柔的。

    緊張緊張緊張。

    有點不相信地閉上了眼睛。

    真的不是麻藥帶來的幻覺麽?

    才怪呢,今天根本沒打麻藥。

    難怪剛才腳步聲響起,並沒聽見程博延像往常一樣招唿“病人”:“請找位置坐著等一下,我先把她的牙做下處理就給你們看……”

    “你看她這樣子像什麽?”江逸突然問。

    “什麽?”程博延不解。米嫣雲閉著眼睛張著嘴。

    “嗷嗷待哺的小鳥。”

    程博延登時想笑,但考慮到輕佻的形象會給滿屋子患者帶來不安全感,隻好壓抑著把笑聲化為幾聲咳嗽。

    “……”米嫣雲想哭,自己都緊張死了,他們竟私下拿病人尋開心。

    可是沒想到,江逸還能跟自己開玩笑。

    就在一分鍾之前,她還以為江逸連看到自己的臉都不願了,隻覺得前途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現在等於是無邊暗夜透進了一絲微光,心裏在竊喜。

    老天就愛打擊米嫣雲,心裏一樂嗬,門牙上又是狠狠一疼。她下意識地蹙眉。

    搭在治療椅扶手上的一隻手,被人握住了。

    米嫣雲看不見,不僅如此,江逸還對程博延怒目而視。

    小程醫生覺出氣氛緊張,連忙解釋說:“沒戴牙冠的牙很敏感,難免酸或者疼,但忍一忍就好,就疼這麽一下了!請忍耐哦。”

    心

    說護短的家屬真可怕啊。

    戴好牙冠,程醫生遞鏡子給米嫣雲,握著她的手不知什麽時候鬆開了,她心裏湧起小小失落,又在看到鏡子那一刻心情變好。

    大概是比色做得好,“新牙”與周圍的牙齒色澤完全一致,細看都看不出任何分別。

    “謝謝你程醫生,太逼真了!”

    “不客氣,你的牙本來就長得好,缺掉半粒多影響美觀呀。再說了,你這顆牙通透性好,足以以假亂真啊,畢竟是全瓷……咳,畢竟是烤瓷牙嘛。”程博延驚覺自己說漏嘴,還被江逸“恐嚇”似的盯了一眼。

    “沒想到價格便宜,效果還這麽好,下迴我的朋友同事們要是牙齒出現問題,我就讓他們來程醫生這兒做烤瓷牙!”米嫣雲眼睛亮亮的,摳門星人對世界上一切性價比高的東西都充滿熱忱,還要推己及人。

    “……”小程醫生淚奔了,死江逸,都怪你。

    鬧劇般的治牙曆程總算搞一段落。

    程醫生給開了一些藥,帶迴家去吃。江逸和米嫣雲並肩走出牙科診室,一起走進電梯,難道學長也要到一樓辦事?

    米嫣雲巴不得電梯慢一點,再慢一點,不幸(?)的是一會兒就到了。

    到底樓繳費和拿藥途中,遇見一個熟人。

    巧了,這人彼此都認識,是高中時代江逸班上的胖子,後來分班,也在米嫣雲他們班短暫地待過。胖子說,他奶奶在這醫院眼科做白內障手術。

    胖子是個開朗熱絡的人:“米嫣雲,聽說你結婚了啊?唉……”最後這聲歎氣實在有點可疑。

    米嫣雲“又離了”仨字還沒來得及出口,胖子突然衝她身後大聲說,“哇塞,溪溪哥,你真是帥呆了!穿白大褂了,可以啊你!”

    ——溪溪哥?

    “你不知道江逸媽媽都管他教‘溪溪’嗎?可逗了,初中她媽媽來學校開家長會我發現的。阿姨說,她兒子江逸脾氣不好,但心腸是沒得說的,讓團轉四鄰(這裏指前後左右桌)多擔待。還請我們在校門口的館子結結實實搓了一頓呢……”胖子滔滔不絕話當年。

    江逸母親都過世了,還能樂天地提起。隻能說明這家夥也是個缺心眼。

    江逸沒跟他計較,嘴一歪說:“胖子,做白內障手術也就十五分鍾一個,你還有功夫擱這兒閑聊?你奶奶一會兒從手術室出來找不著人我看你怎麽辦。”他和胖子顯然早就“接過頭”了,知道胖

    子來醫院所為何事。

    “得,我圓潤地滾了,滾遠了我嘞~~~嫣雲,記得存我電話呀!”

    “嗯嗯。”米嫣雲點著頭。

    江逸卻阻止她:“別存,他話癆,會耽誤你時間。”想了想補充,“最好扔手機防火牆裏去。”

    “可是……”她的時間也沒什麽寶貴的呀,“好吧。”

    在底樓辦好事,江逸又和她一起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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