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南人,是個中醫。”徐方笑道。


    “醫生好啊,成家了嗎?怎麽來江贛省來了?”婦人又問。


    “倒沒成家,不過也不是來這上班,過來跑點生意。”徐方溫和迴道。


    “年輕人雖然要做出一番事業,但家庭也得顧著,時間不等人啊,現在不留心點找對象,可能一晃年紀就過了。”範春芝笑道。


    “緣分到了就行,這事兒也急不來。”徐方也不嫌囉嗦,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到了別墅門口,老者付了錢,攙著老伴朝家裏走去。


    陳本磊家確實不小,自帶一個院子,家裏還請了保姆,看到家裏來了客人,保姆熟練地招唿徐方喝茶。


    “桂芳,做兩道菜,今天家裏有客人吃晚飯。”陳本磊吩咐道。


    “好的。”保姆聞言頗為驚訝地看了眼徐方,平時老爺子可是很少留客人在家吃飯,這年輕人什麽來頭?


    等保姆去忙活,陳本磊熱情拉著徐方坐在沙發,迫切問道:“小兄弟,我老伴身體究竟什麽情況?”


    “就知道讓人家忙活,剛到家人還沒喘口氣,再說,你知道人家名字嗎?”範春芝白了陳本磊一眼。


    “對對,老頭子陳本磊,你叫我陳叔就行。”陳本磊也反應過來自己確實有些失禮,尷尬道:“還不知小兄弟名字呢。”


    “我叫徐方,你們叫我小方吧。阿姨這身體應該是老毛病了,最開始感覺經常無力、惡心、頭暈,本來大概三個月一次,過了兩年就是一個月一次,再朝後就是一周一次、一周兩次到現在的每天臥床不起,不知我說的對嗎?”徐方問著兩人。


    陳本磊眼睛一亮,急忙點頭道:“對對對,一點都沒錯!這究竟怎麽迴事?”


    “中毒了,毒素影響了人體的循環係統,比如汗毛排汗、泌尿等,經脈都已經毀了,雜質排不出來,這樣日積月累,體內的雜質會越積越多,這些雜質有的是對人體有害的,但因為循環係統破壞,時間一長身體就憋出了毛病。以現在的醫療水平來看,很難查出這個問題的根本原因,醫院隻能定期給阿姨排毒。花錢貴不說,而且還遭罪。”徐方笑著說出實情。


    聽著徐方說的一絲不差,陳本磊對徐方的醫術也愈發期待,懷著緊張的心情,陳本磊捏緊拳頭問:“小兄弟,這能治嗎?”


    徐方斟酌片刻才微微點頭:“七成把握能治愈,哪怕無法痊愈,至少也能保證十五年內不會出問題。”


    “十五年?”


    陳本磊眉頭一皺,剛想說時間有點短,腦門就挨了範春芝一巴掌:“你糊塗啦?十五年後我都多大啦?早該入土為安了,你還不滿意咋的?”


    “嘿嘿,多活一天是一天。”陳本磊也不惱,愛憐的看著老伴一眼,才扭頭看向徐方:“小方,求你幫你阿姨治療一下,你有什麽要幫忙的,或者要多少錢,你盡管跟我提。隻要我能做到,絕沒有二話!”


    徐方手一抬阻止陳本磊繼續說下去:“陳叔,之前我跟你們說了,我家祖訓不允許我收別人錢。這件事既然被我碰上了也是一種緣分,你們千萬別往心裏去。治療的話現在就可以,我先把阿姨體內的毒素全部排出,然後再修複體內循環係統,如果順利的話,第一個療程就結束了。到時我給你們開個藥方,你們去藥材店抓點中藥,按時服藥基本可以穩定,到時我再檢查一下,看看要不要下一步治療。”


    “好好好,都聽你的。”陳本磊急忙道。


    “那你們準備一下,讓阿姨衣服盡量穿的少一點,方便我行針,健身用的衣服就行,要是沒有的話,盡量穿短薄一些的。這次行針的數量有些大,我怕紮偏了。”徐方認真道。


    “好的!你稍等。”範春芝應該治療期間經曆過不少這種狀況,聞言欣然同意。


    不多會,陳本磊就叫範春芝進去。徐方看了眼範春芝,穿著健身服,隻遮住了重點位置,倒是方便了許多。


    “得罪了。”徐方說了一聲,取出銀針,照著範春芝周身大穴刺去。


    不多會,三十六根銀針就已經就緒。


    徐方動作不停,體內醫訣運轉,真氣如同銀絲,順著銀針沒入範春芝體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徐方額頭的汗珠愈發細密。雖然疲累,但徐方不敢疏忽,努力控製著真氣不斷刺激已經萎縮的脈絡。


    大概一刻鍾,一道道惡臭味就在房間傳來。


    陳本磊聞著這味道差點吐出來,有些憂慮的看著徐方,這年輕人不會被影響吧?


    扭頭看了看,卻發現這年輕人依舊一絲不苟地治療,想著今天在廣場,徐方也是不嫌惡臭幫老板擦嘴,一時間心底也閃過濃濃的感動。


    等這次徐方給治療完畢,說什麽也得給他點報酬!


    終於陳本磊沒有受住這氣味,打開窗戶後就直接出了臥室。


    “這老家夥,都開始嫌我來了。”看陳本磊出去,範春芝語氣也有些埋怨嗎,隨即愧疚地看著徐方:“小夥子,真是難為你了,這味道……”


    徐方此刻也將銀針轉動完畢,聞言溫和道:“沒事,習慣了。這算什麽,以前給別人治病,什麽情況沒見過?”


    聞言範春芝眼角有些濕潤,感慨道:“真是辛苦,對了小夥子,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徐方嘿嘿笑道。


    “這麽年輕,你介意比你年紀大的姑娘嗎?”範春芝忽然問道。


    徐方已經準備開始行修複之針,聞言差點把銀針紮錯,笑道:“感情這事沒個準,別說大幾歲,就算大一輩份,隻要情投意合就可以。”


    範春芝眼睛一亮,嗬嗬笑道:“這話說的對,年輕人就得有這種思想,對了,平時多來我家坐坐,我一個人呆家也怪無聊的。”


    “有空我就過來。”徐方應了聲道:“阿姨,接下來要行針了,不要跟我說話,分心容易出錯。”


    將之前的三十六根銀針全部收迴,手不停十八根銀針又在範春芝周身布滿,徐方重新投入治療中去。


    如此二十分鍾,徐方將所有銀針一收,直接累的坐在了地方。


    “小方,小方,你怎麽了?老頭子,老頭子!”看徐方的模樣,範春芝嚇了一跳,急忙扯著嗓子喊道。


    聽到範春芝叫喊,陳本磊立刻跑了進來,看著徐方癱坐在地上嚇了一跳:“小方,怎麽迴事?”


    “不打緊,有點脫力,歇一會就好,現在帶阿姨去洗個澡,待會我再看看治療效果。”徐方揮揮手道。


    看徐方沒大礙,讓保姆桂芳扶著老伴去浴室,陳本磊拉著徐方去客廳休息。


    等了大概半小時,範春芝就從浴室走了出來。


    看到範春芝,陳本磊眼睛瞬間瞪大,原本走路都費勁的老伴,此刻走路竟然還有些矯健!


    “春芝,你感覺怎樣?”陳本磊激動問。


    “感覺渾身輕鬆!好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真是懷念啊!小方,你可真是神醫!”範春芝對徐方伸出大拇指。


    徐方此刻打量著範春芝,也微微點頭:“看氣色治療效果不錯,給我拿紙筆,我給阿姨開副藥方,以後按藥方服藥就行。”


    趁著徐方寫字的工夫,陳本磊招唿道:“桂芳,趕緊上菜,把我櫃子最底下珍藏的茅苔拿進來!”


    “好嘞。”範春芝急忙應是,心裏也微微驚訝,當時連省裏的高官來家,也沒見老爺子舍得把那茅苔拿出來,這年輕人可真是不簡單。


    將藥方寫好,詳細說了服用方法,等兩人全部記住才算作罷。徐方確實餓了,治療的事情搞定,看著桌上的五菜一湯,一時也食指大動。範春芝的手藝確實不錯,以前應該專門學過廚師,連扒了三碗米飯,徐方才起身提出告辭。


    “小方,這個你拿著,算是你叔跟你阿姨的一點小心意。”陳本磊遞過一個信封道。


    徐方有些好奇,拿出來一看才發現是張支票,開頭一個5,後麵跟著六個0.


    心微微一跳,暗歎陳叔出手確實闊綽,甩手就是五百萬。


    不過這錢卻是萬萬不能拿的,徐方直接婉拒道:“陳叔,我之前跟你們說的確實都是真的,誰願意跟錢過不去?我要是能拿,肯定不會跟你們客套,我給阿姨治病,你們請我吃飯,咱們就算扯平了。”


    徐方說著扯平,陳本磊可不這麽認為。老伴這病前前後後花的錢早就超過了半億,而且還一直治不好。徐方今天能治療出這個效果,別說五百萬,就算徐方張口再要個五千萬,他也要找錢湊上。


    “小方,這不是診金,就是給你的零花錢。診金你開個數,我再給你。”陳本磊不悅道。


    “真不能要,以後我再來江贛省,二老能管我吃頓飯就行。”徐方將支票塞在陳本磊手裏笑道:“天不早了,我得迴去了。阿姨的病按時服藥,三個療程後基本就穩定了,以後如果還有異常及時聯係我。”


    徐方說完就朝外走,剛拉開門頓時嚇一跳,隻見門口竟然還站了個女人。


    陳麗楠剛要開門,門就忽然開了,也著實把她嚇一跳,當看清楚房間內的人後,陳麗楠驚訝過後,臉色也驟然一冷:“是你!怎麽,從我這搞不定藥材,就想從我家入手?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裏,陳家的藥材一斤也不會朝閩南省發!你死了這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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