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南京解放民國亡,豫皖散下蔣匪幫。

    趁我大軍向南進,建立基地夢還鄉。

    百萬人馬已丟盡,數千草寇豈稱王。

    我軍到處民紛起,大別山頭放毫光。

    正當卜正才所在團正在梁園休整時,我解放大軍南下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長江北岸,進行水上練兵。這百萬大軍的聲威驚破了敵膽,沿途所過,無論是國民黨的正規部隊,還是地方政權,也無論是土匪頑特,或散兵遊勇,無不紛紛繳械投降,接受改編,聽候處理。

    當時,大別山有一股曆史慣匪,匪首姓嶽名歧山,外號“嶽葫蘆”。“葫蘆”者,顧名思義,其一是:外形又尖又圓又滑,說明此匪狡猾異常,善於鑽營;其二是:大腹能容,“不知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說明此匪詭計多端,難以捉摸。正是如此,這外號取得恰如其人。嶽匪手下有兩個主力團,番號叫“老六團”、“老八團”,還有數十股散布在鄂、豫、皖三省的遊擊支隊和遊擊大隊,總人數約萬 .原受國民黨節製,就是不受改編,不受調遣,從不肯遠離他所控製的勢力範圍。國民黨也對之無法,隻好封他一個“鄂、豫、皖三省剿匪總司令”的空頭銜,以便節製。他的總部原設在大別山中心金家寨一帶。我軍南下時,他派人找我軍聯係,願意投降。我軍即命令他所部在六安集中,聽候處理。開始嶽匪表示服從,立即把兩個團開到六安駐紮。我軍也派出好多幹部去嶽匪所部做改造工作。

    不意到四月下旬,我百萬大軍橫渡長江,解放了南京,宣告了蔣家王朝的滅亡。嶽匪卻突然叛變,槍殺了我派去的幹部,還包圍攻打我地方黨政機關,使我蒙受重大損失。此時,我渡江雄師正向南追擊逃敵,無暇顧及。皖北軍區命令卜正才所在團立即奔赴出事地點,殲滅此匪。團黨委接受任務後,立刻召開幹部會議,層層動員。當時部隊廣大指戰員都是一致要求快點過江參加解放東南沿海的戰鬥,根本沒有留在這裏剿匪的思想準備。現在聽說要留下剿匪,一個個思想不通。認為幾個小土匪能成多大氣候,縣大隊就可以對付了,殺雞焉用牛刀。有的人認為留在這裏剿匪是倒了黴,不如過江打大仗捉大魚痛快,在這裏剿匪,頂多抓幾個小魚小蝦有什麽用。因此,幹部消極,戰士情緒更低落,有的還公開表示抵觸情緒。團黨委深知不解決這些現實思想,剿匪任務是難以完成的。有鑒於此,團黨委決定先從黨內發動,做過細的思想工作。於是用一整天的時間分別召開營黨委擴大會、黨員大會,最後是軍人大會,反複講清剿匪的重要性和意義,說明土匪對人民群眾危害性。所謂土匪就是當地的流氓地痞,是當地惡棍,是騎在人民頭上的“太上皇”,是地地道道的地頭蛇、攔路虎,對我黨我軍危害極大。我們既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絕不能置之不理,不能看著人民在水深火熱之中而不去解救他們。渡江大軍南進是為了消滅那裏的敵人,解放那裏的國土和人民,我們西去消滅國民黨殘餘勢力解放大別山區和人民。目的都是一樣的。最後團長說:“有些不健康的思想危害很大。要知道,‘嶽葫蘆’是有幾十年曆史的有名的匪首。國民黨軍隊對他也無可奈何,束手無策,隻好睜一眼閉一眼,聽之任之。難道我們也能這樣做嗎?我們能允許他胡作非為,橫行霸道嗎?”他提高嗓門問:“同誌們,你們說能不能?”“不能!”迴答是肯定的,聲音是有力的。“不能怎麽辦?”團長又追問一句。“消滅他!”戰士們更加宏亮的迴答。“對。消滅他!國民黨辦不到的事,我們共產黨一定能辦到。不過我們不能小看這些土匪,他們都是亡命之徒,是社會的渣滓,很頑固的。這和打國民黨正規軍不一樣,任何輕敵麻痹,都會招致損失,上次我團三營攻打巢湖夏金蘭匪部吃過的虧還小嗎?”

    經過大會小會的反複動員,部隊情緒扭轉過來。特別是黨員和幹部紛紛表態,堅決服從命令,愉快地接受剿匪任務。和大家一樣,卜正才一開始聽說要留下剿匪,這些不愉快的思想他也有。在部隊整頓結束時,他代表全連向營團黨委寫了請戰書,要當渡江“尖刀連”,爭取第一船在江南上岸。天天盼望著向江邊開拔,一下乍聽到剿匪消息,怎叫他沒有思想包袱呢?這次聽了顧團長的動員,他如釋重負,很快帶領大家順利地轉過了思想彎子。

    思想問題解決了,部隊又恢複了原來的活躍情緒。部隊開到合肥,受到了軍區首長的接見,更大地鼓舞了士氣,休息一天,即刻上路。

    四月下旬,雖日漸轉暖,但由於陰雨天氣多,還是乍暖乍寒,部隊仍穿著自己縫製的棉衣。聽說山裏氣候還要冷一些,所以當有的戰士拆掉棉花,擬穿夾衣輕裝前進時,均被製止。實際上,這些棉衣經過一冬天的摸爬滾打,早已千瘡百孔,破破爛爛。有的棉花都露出來掛在外麵。有的雖自己動手加以縫補,但粗針大麻線,很不雅觀,看上去更象叫花子一樣。不同的是他們拿的不是打狗棍,而是步槍。

    別看這支部隊服裝破舊,不夠威武,不引人注目,可是大別山嶽匪卻非常重視。他們設在合肥的坐探,早已飛報過去了,說:“不能小瞧這支穿著不整齊的部隊,他們的裝備是第一流的,堪稱武器精良,戰鬥力很強,原是主力部隊下來的。”敵人這一情報確實摸得準。此時卜正才所在的團編製滿員,每營四連,機炮連有重機槍6挺、60迫擊炮3門。團部還有82迫擊炮連。步兵連每個班一挺輕機槍,一支衝鋒槍。衝鋒槍有湯姆式和司登式兩種,湯姆槍是老式的8公斤重,新式的司登式隻有6公斤重,最受歡迎。卜正才所在七連,裝備也最好,9挺輕機槍,有6挺是加拿大造,性能最好,從水裏拿出來就可以打,不會爆炸,不會卡殼,聲音象重機槍一樣。另外3挺是日本造的38式帶刺刀的機槍。機槍上刺刀是我們聞未所聞,見未所見的。聽說日本軍隊還沒有來得及普遍裝備部隊就投降了。這些武器還是從敵人的倉庫裏繳獲的。性能也很好,打起來“叭咕叭咕”的響,特別是晚上,聲音更是清脆悅耳,非常好聽。機槍通常是班長掌握,兼作射手,衝鋒槍固定由副班長使用,所以火力很強。想想當年一挺機槍還不能找連發,現在真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由於土匪事先摸到了我軍的底,對我軍的到來,都是避而不戰,完全采用我軍原來的遊擊戰術,我進他就退,我駐他就擾,我疲他就打,我退他就追。所以一路上我軍暢通無阻,偶爾從高山密林裏打來一陣冷槍,我軍一還擊,他就跑了,從不敢和我軍正麵交火。沒有幾天,我軍就直搗匪巢,占領了嶽匪盤踞的中心——金家寨。

    幾天來的翻山越嶺,深入匪穴,和土匪多次的小接觸,使卜正才思潮起伏,感慨萬千。晚上他打開日記本 ,寫道:“世事反複,人難逆料。二十二年來,國共兩黨兩度合作,兩度破裂,先後打了十四年。蔣介石居然不承認國中有內戰,隻說是有剿匪,好了,現在正好顛倒過來,國民黨政府已經被推翻,所謂中華民國已經滅亡。我們現在有權利說:東南沿海、西南、西北各一部,才是殘餘匪幫。我們在大別山才是真正地剿匪。國民黨是反人民的,它所謂的‘剿匪’,隻不過是邪惡壓迫正義。魔鬼戰佛祖是不可能取得勝利的,而我軍今天剿匪則是‘吊民伐罪’。不管敵人玩弄什麽花招,等待它們的滅亡隻是時間而已。”卜正才寫到這裏,突然聽到轟轟兩聲手榴彈的爆炸聲,接著又聽到一陣機槍射擊聲。一打聽,原來是土匪有意騷擾。他並不在意,返身繼續寫自己的日記:“現在土匪也學會了我軍遊擊戰術‘十六字訣’: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可是它是反人民的,隻是土匪,是逆曆史潮流而動的。它沒有群眾基礎,得不到勞苦大眾真心實意的擁護,被裹協為匪的部分勞苦群眾遲早是要覺醒的,一旦群眾了解真相,掌握真理,它們就會徹底完蛋了。”卜正才寫到這裏,才合上他每天必寫的日記。這時,他又聽到一陣激烈的槍聲,他知道這又是土匪的騷擾,隨即走到外麵看看,正好遇到武連長查哨迴來。他告訴卜正才,上級通知各連都要放雙哨,並且要有一個潛伏哨,一個班不準脫衣服睡覺,隨時準備應付土匪襲擊。其他人員照常休息。排以上幹部要輪流守夜,以防不測。我現是第一個下麵交一排長,最後再迴到連部。你大概明早三、四點鍾接班。現在已十點了,快抓緊時間睡一覺。明天還有戰鬥任務。接著兩人分別入室就寢。

    次日七連奉令向東南方向搜索土匪,兼負籌糧任務,因帶的糧食不多,隻夠一天了,必須預先準備。誰知剛一出城,即遭到土匪襲擊。一名戰士受傷。卜正才立即帶一排向敵占山頭衝去,二、三排一麵跟進,一麵掩護。土匪開始還頑強抗擊,企圖用火力阻止我軍衝鋒。在我軍強大火力的壓製下,戰士們很快接近山頭。土匪一看不妙,掉頭就跑,被我軍當場擊斃兩人,打傷數人。逃跑的土匪也很狡猾,分成兩路,一路向東南方向逃跑,一路向西南方向逃跑。卜正才帶著一排追向東南方向這股土匪。武連長也就抓著西南這股土匪不放,率二三排追了過去。誰知道這一分開兩路追擊,竟失去了聯係。這股土匪約有四五百人。裝備較差,隻有4挺輕機槍。當卜正才率一排戰士衝上山頂時,看到土匪逃跑後留下的搭帳篷的遺址,拋下一地的食品包裝紙和罐頭盒、餅幹、香煙之類的東西。亂七八糟,說明土匪昨晚在此過夜的。卜正才沒有停留,一直追下山。土匪連翻兩座山頭,卜正才追到最後一個山頭的時候,土匪突然消失了。下山見前麵兩頭都有路,找來找去找不到土匪一點痕跡。這時,又不知二三排的下落。沒聽到槍聲,估計不會有大問題。於是提醒大家,人人都要提高警惕,防止中匪奸計。沿途一麵搜索,一麵前進。想找一個村莊,找一個人問問路,卻連一點影子也沒有。轉來轉去,不意過了中午。這時,大家才感到腹中饑餓,又無幹糧,隻能找點泉水喝喝。他們順著山溝裏一條看來常有人走的道路,慢慢走去,又過了兩個小山,才發現前麵有幾戶人家。大家非常高興,誰知到跟前一看,竟室內空空,渺無人影。隻好又繼續前進,抬頭遠望,看不盡的重重大山,過不完的條條山溝,真是到了山重水複疑無路的境地。這時已是下午三四點鍾的光景了。戰士們已快有十個小時粒米未嚐,更是饑腸轆轆。眼見天近黃昏。他們還不知此地離城多遠,心中未免焦急,卜正才身上帶有指北針。他此時隻能憑感覺來判斷金家寨的位置。大家精疲力竭,沒精打采地慢慢走著。忽然在一個拐彎處,他們遇到了兩個牧童,一問才知離城還有十五裏。問明了道路,大家心裏有了底,精神一振,自覺地加快了腳步。等他們走迴駐地,已是夜幕沉沉,早已過了晚飯時間。好在炊事班已留下飯菜,武連長在焦急地等著呢!晚飯後,卜正才和武大山兩人交換了一下情況,彼此處境一樣,共同感覺,土匪地形熟悉,大多數是當地人,關係複雜,真假難辨。這種遊擊對遊擊的剿匪方法是不行的。聽說團部正在開會,明天可能有新的變動。於是卜正才洗洗整整,準備睡覺。睡前他又拿出日記本,把今天剿匪所遇寫了一段。他覺得今天經曆富有詩意,深思片刻,疾筆寫道:

    群山環抱金寨城,形勢巍峨天自生。

    山城不大名聲遠,荒郊曾經出紅軍。

    二十年來多變化,昔日貧民水火中。

    道路崎嶇急河隔,深山搜匪失西東。

    寫好詩,上床休息,一夜無話。

    次日上午接到通知,在此休息一天,要大家洗洗整整,但要提高警惕,駐地周圍各個山頭都要放流動哨,防止土匪再來搗亂。由於當地居民,幾乎家家男性青壯年都被土匪抓去,強迫為匪。現在我軍進剿,土匪散布謠言,說共軍對通匪、和匪有來往的都要殺頭坐牢,何況匪屬?所以我軍一到這裏很難找到一個人,就是這個原因造成的。我軍住在這裏,別說籌糧,就是找一個向導也不容易,隻住了三天就離開了。我軍一撤退。土匪消息靈得很,馬止就跟蹤騷擾,專打我後勤和病號掉隊人員以及收容隊,弄得我軍病號、勤雜人員都不敢走在後麵。於是各連做後衛時,都把主力排放在最後,以防不測。就這樣,也不能保證完全無事。一次在通過一條大山穀時遇到懸崖絕壁,下麵是條大河,急流翻滾,水急浪湧,很是嚇人。本來沒有路的,硬是人工在陡壁上鑿出一條石徑來,隻能容一個人扶著石壁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才能通過。這一段大約有50米長,若是一個年輕人空手走,大概五分鍾就可以過去。如果挑著擔子,扛著槍,那得小心,起碼得0分鍾才能通過。至於老弱病殘那就難說了。有的根本不敢走,有的恐怕要前有人拉,後有幫扶有了保險才能過得去。時間就無法計算了。我軍前麵大隊人馬通過時,聽說有兩匹好馬就在此掉下去,還好跌在河裏,水深流急,沒有淹死,跑到對岸,叫土匪收去了。後來幹脆馬匹均從水裏走,用長繩牽著才過來的。可見石徑之難走。這天正巧是七連後衛,卜正才帶二排走在最後,就是在通過石壁時,遇到土匪從河對岸山頭上向我攻擊。土匪以為大部隊都過去了,這最後幾十個人還是不手到擒來,留給他們的勝利品。於是機槍、步槍一齊向石徑小道射擊,全力封鎖此處,殺傷我軍。卜正才一看,子彈打在石壁上碎石亂飛,即使未被槍傷,也會被小碎石砸傷。同時打得石壁上塵土飛揚,使人眼睛難以睜開。“停止前進,原地臥下!”卜正才大聲喊道。部隊臥下後,立即進行還擊。可是南方大山,山高林密,綠樹重重,根本看不到人影,隻能向槍聲的出口處盲目還擊。相持不到十分鍾,突然轟轟兩聲爆炸聲從土匪躲藏的地方傳來,接著升起兩團大煙柱。隨即又是轟轟兩聲,土匪的槍聲停了。卜正才明白這是團營首長關心他們,用迫擊炮來支援了。團82迫擊炮連有一位全團聞名的神炮手。卜正才抓住土匪慌亂停止射擊的片刻,立即命令大家快點通過,安全地走過了這一道險關。事後得知有一名小匪首的屁股被炸掉一大塊肉,鮮血淋漓,才嚇得眾匪鬼哭狼嚎地逃跑了。

    經過兩天多的行軍,部隊來到了霍邱縣重鎮葉家集一帶。團部就設在葉集鎮上。這是一個水陸碼頭,商貿集散之地,交通發達,特產豐富。土特產較多,特別是茶、麻。茶有六安瓜片聞名全國,黃麻以霍山產量最佳,聞名遠近。對初來乍到的部隊來說,還有一點興旺發達,生意繁榮的景象。

    團部在這裏召開了兩天的連以上幹部會,總結了前一段剿匪的經驗教訓,重新製定了剿匪計劃和方針,宣布了剿匪的政策。特別是清算了輕敵思想,拋棄了過去專靠槍杆子打大仗的作風,丟掉速戰速決,恨不得一戰成功的幻想,批評了有些同誌急於求成總想快點消滅土匪好去江南參加解放全國戰鬥的想法。團首長帶頭作了自我批評,團長說這些錯誤思想,團領導也有。這次孤軍深入就說明了這個問題。部隊一下子插到敵人的心肚裏去,遠離黨的領導,失去了群眾的支援,怎能不事與願違,勞而無功呢?幸虧我們發現得快,及時糾正這個錯誤,否則,勞民傷財損失還要更大呢!

    問題找到了,辦法就有了。這辦法就是從外向裏逐步推進,先建立基層政權,設立縣以下的區、鄉政府,接著普遍發動群眾,宣傳黨的政策。反複宣傳“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以及“首惡必辦,協從不問,立功受獎”十二字方針,印成布告到處張貼。部隊各連還設立宣傳員,每到一個村莊,就把這些方針政策變成口號、標語用大筆書寫在牆上,使得家喻戶曉。部隊每到一處,配合新建立的人民政府開展政治攻勢,廣泛接觸群眾,培養積極分子,特別是對匪屬進行攻心活動,動員他們去叫迴自己的親人。經過一段時間以後,有了初步成效。凡迴來的土匪一律表示歡迎,不抓不捕。還開了幾次政策兌現大會,對無重大罪惡的小匪首當場宣布釋放,鼓勵他重新做人。對帶槍迴來有立功表現的,當場給予物質獎勵。對主動迴來坦白交待的,不追不問,鼓勵他迴家好好生產。這樣的大會特別見效。會後,匪屬紛紛去父喚子,母叫兒,妻尋夫,妹找哥,一時掀起高潮。這一政治攻勢,起到了立竿見影的作用。土匪隨之土崩瓦解。匪徒越來越少,向我人民政府靠近的人越來越多了。這一可喜局麵的出現,大大鼓勵了我軍剿匪的情緒和信心。大家迴想剛來剿匪時每到一村,十室九空,找不到一個人影,死氣沉沉的淒涼景象。對比現在群眾能主動找上門來向我軍通風報信,這一變化是多麽巨大啊!從這裏悟出一條真理,光憑武力是不能解決一切問題的,武力隻能攻破堡壘,征服肉體,而黨的政策則能攻破匪眾,征服人心。從這裏還進一步地體會到毛澤東同誌教導的“政策和策略,是黨的生命”這一顛撲不破的真理。

    土匪雖被大批瓦解,但多數還是被抓被騙的協從分子。那些罪大惡極、死心塌地地與人民為敵的反動分子,反動骨幹,還有上千人分布在三省的廣大地區。這些頑固分子都是死硬派,為害特別大。不消滅他們,遺患無窮。要徹底消滅他們,看來一個團的兵力是太少了。一個團隻多管一二個縣不得了,這三省地界縱橫幾百裏,大小十多個縣,都是空白。這些空白點就是漏洞,匪首又怎能擒拿住呢?有鑒於此,上級又調來兩個團,成立了一個師部,叫90師。原33團就改為270團。大大增強了剿匪的力量。

    正是:增兵添將征頑匪,不獲全勝不收兵。

    欲知以後剿匪情況,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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