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太君打點好一切,讓收集情報的線人出去打探消息。

    而這個夜晚,端洮樺正在月下給穆多侖補習劍術。

    這當真是所謂的臨時抱佛腳,但有時候抱了比不抱好太多了。

    端洮樺立在月下,紅衣在清輝下交相唿應。她用隨手折好的枝椏做劍,跟著穆多侖對戰。

    但為何是端洮樺與之對戰,而是其他人呢?

    這個將軍府內有著數以百計的護衛,各個有著他們的獨家功夫,但早先,他們已然將自己的絕活一個個地展示給穆多侖與端洮樺兩個人看,之後,隻能看他們有多少的悟性了。

    說到底,護衛對穆多侖小侯爺此時才開始學武術是不抱希望的,畢竟明日就要到山中試煉了,一個下午加一個傍晚的時間根本不夠,徹夜學習不可取,畢竟他們總是要休息的吧,否則明日的身體定然是吃不消的。

    但端洮樺卻是堅決讓他們展示他們的絕活,他們當時麵麵相覷,最終也隻好在他們麵前表演了一番。

    本來他們真的是完全不信他們會在短短一段時間內學會的,但那個時候端洮樺對穆多侖的一段對話卻讓他們懷疑起了人生。

    那是時候,端洮樺極為隨意地問了一句。“全記得了?”

    眾人皆去看那木木站在一旁觀看了許久的穆多侖,卻見穆多侖道:“記是記的,可是有些什麽用?”

    眾人幾乎沒有嚇暈過去。

    他們學了多年才略有小成的絕招,竟然都被穆小侯爺記下來了?而且穆小侯爺還覺得這個沒用。

    但他們混混沌沌地來到自己廂房之時,才麵色難看地詢問其他人。

    “你們說,穆小侯爺當真全記得了?”

    有人垂眸,摸著下巴。“我倒不這麽覺得,這可是我們幾人學了多年的絕招,怎麽可能全部記得。再怎麽樣,也得學個幾個月才能初窺門徑吧。”

    他們一咬牙,便屁顛屁顛地跑到了院落,偷偷往裏麵瞧,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穆小侯爺竟然真的正在模仿他們剛剛使出的絕招一招一招地與眼前的端姑娘喂招呢!而且那一招一式打得竟然還算是有模有樣。

    他們淚流滿麵,躲在灌木叢中悄然離去了。

    天賦在此,他們怎麽以前就沒有發現穆小侯爺是塊璞玉呢?

    想他們學習了這麽多年的各種絕招,竟然就這般被學了去,

    而且還挺有模有樣的……

    眾人再次混混沌沌地迴了自己的廂房,決定當這件事情是個夢。

    再說此刻,穆多侖站在端洮樺的對麵,滿頭大汗,衣服幾乎已經貼上了他出汗的肌膚,讓他全身不舒服。

    端洮樺擺著姿勢,繼續不斷進攻。

    她使出的自然是昨日所學的蛇身無形劍,她雖是已經學了個大概,但苦於沒有合適的人跟她對招,也就無法使出那劍術的潛力。現今,穆多侖需要學點招式為明日防身,而自己也正好可以練練自己的劍術,達成自己的劍風,豈不是一舉兩得。

    端洮樺算盤打個挺好,穆多侖卻是累得滿頭大汗。

    他之前因為穆老太君所說的話而受到了刺激,便認認真真地學了護衛的招式,但現如今,卻是感覺身體沉重,所謂的惰性竟然就這般簡單地摧毀了他的向上之心。

    他一邊徒手格擋住端洮樺擊來的一劍,一邊忙不迭地節節敗退。“不打了,不打了!”他的汗水沾濕了他的衣裳,眼睛越來越疼,而眼前的木枝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而它的身形也漸漸地消失無蹤,害得他得費盡心力去聽那風聲,才能堪堪躲過那人的攻擊。

    “你怎麽這般弱,不過幾個時辰便受不了了?”端洮樺才懶得與他廢話,直接傾身而上,身形飛快地竄到了穆多侖的身前。

    看著突兀出現在他麵前,幾乎要與他麵容緊貼的容顏,他驚慌地節節往後退。

    但端洮樺正在興頭之上,哪肯放過這次練習的機會,自是繼續奮起出擊,讓穆多侖的防守越加潰散。

    “你能不能不要隻會躲,雖說那些功夫都是防身的,但總有幾招是可以主攻出擊的吧!”端洮樺繼續向前,眼看穆多侖就要被逼到牆角,她立刻蹙著眉頭問道。

    穆多侖羞紅了臉,手上腳下動作不變,“這……我還沒練熟,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可以隨便使出來啊!?”他吸了一口氣,險險地躲過端洮樺的枝椏,大驚失措。“還有你這身武功到底哪裏學來的啊?”

    他清楚記得,端洮樺一段時日之前明明根本是沒有武功的,否則當他們落入山崖,當小孩落水之時,她怎麽可能不使出來?

    “昨日學的。”端洮樺木枝一壓,再次將木枝抵上了穆多侖的胸口。她攏眉,有些不喜。“你怎麽總是輸給我?”

    穆多侖:……

    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他撇了撇嘴。“我可不會跟女子打。”

    眉頭一挑,端洮樺笑著問:“你說什麽?”

    那語氣中的威逼姿態過甚,穆多侖立刻啞了聲。他扭過頭,紅著臉轉移話題。“你能不能離我遠點?你身為一個女子怎麽就不懂害臊呢?”

    “……”端洮樺看著眼前臉紅成豬肝色的穆多侖一陣無語。她作為一個女孩子還沒有覺得哪裏害羞的,你一個漢子含羞個什麽勁啊?搞得好像我有強迫良家婦男似的。

    手中的枝椏扔到一旁,端洮樺退開了幾步,果然看見眼前的穆多侖鬆了一口氣。

    她心中覺得好笑,又問:“你今日可是練熟了點?明日可是一堆人,也不知道從哪裏就會出來一群人,你也知道,你現在可是天子誅殺的對象。”

    “我知道。”穆多侖的聲音又沉下來了。

    端洮樺明白他現在心中的複雜,也明白這件事情對他的衝擊不可能一蹴而消,定然是要用時間來撫平的。

    “那你還不好好練一下?”端洮樺挑眉,“明日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比試,若是不能帶人進去,你不是非常不安全?能學一些是一些。”

    端洮樺繼續道:“而且你又不可能像你那內裏人格一樣武功超群,以一敵十。再者,你也根本控製不了人格的改變啊……”

    “……”穆多侖總覺得這句話極為刺耳,是對他能力的蔑視。“我總是有點自保能力的,你不要把我當做三歲孩童好嗎?”

    “不是我想把你當做三歲孩童啊……而是你身體裏真的有個三歲孩童啊。”端洮樺想起他身子裏的多多兒,捂頭揉眉。

    又開始說他身體裏的人格了……

    穆多侖望著眼前麵露無奈的紅衣女子,有點覺得心煩意亂。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人格實在是一個多餘的東西。自己的身體就是自己的,憑什麽要分給他們?

    他唿出一口氣,沉下聲音,連口氣也變的不好。“我先迴去了。”

    他說完,便轉身迴自己的房間。

    端洮樺奇怪地望著那人的背影,總覺得剛剛穆多侖好像是在生悶氣。但她很快也就沒有再當一迴事,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向中庭那個林間深處走去。

    她要去看看,那個白衣老人到底還在不在那。經過今日的練習,她總覺得自己有些東西總是不明白,所以使出來的時候也是極為不順,大大給她的攻擊力打了折扣。

    一步一步地向那林中走去

    ,池塘中央依舊蛙聲陣陣,穿透了樹林。

    月色似雪,白茫茫的一片,樹葉間清輝斑駁。

    腳下的樹葉因為被踩壓,而發出“哢嚓哢嚓”地聲響。

    “師傅,在嗎?”她再次來到那破草屋的門前,卻看那草屋的木門依舊是那般搖搖晃晃地擺在一旁,連修理一下的痕跡也沒有。

    她無奈地走上前,將那木門搬起,隨後……直接拆卸了下來。

    做完這些,她正準備往那屋裏探頭,卻聽身後一陣熟悉的聲音。“喂喂喂喂,你把貧道的木門的拆下來是幹什麽啊?”

    聽那驚恐的聲音,定是白衣老人。

    端洮樺立刻迴過頭,但一點也沒有半分被抓包的羞愧的意思,反而道:“您的木門反正都已經搖搖墜墜了,倒不如直接換個新的。”

    白衣老人站在月色中間,滾圓的肚子依舊那般圓滾滾的,但眼中卻並沒有一絲責怪,也沒有之前語氣中的驚恐。“你總是有說法。”

    端洮樺輕笑,“師傅,我還以為您今日不在了。”

    白衣老道滿身酒氣,顯然就是剛剛喝過酒,他步履蹣跚地走過來,又再次坐在了那之前坐的一個石墩子旁,“今日你來,所為何事啊?”他打開酒壺,濃鬱的酒香味頓時撲鼻而來。

    “關於昨日的劍術,徒兒有幾事不明……”端洮樺正準備詢問,卻看白衣老道擺了擺手,又指了指林間某處。

    “你去問你大師兄。”

    端洮樺一愣,旋即朝那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隻見樹林間,一抹模模糊糊的身影,由於在黑暗中,看得極為不真切,但那高大挺拔的身姿倒是卓為不凡。

    眯著眼,又仔細端詳了一陣,那身形動了動,從那片黑暗之中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白衣老道咕嚕咕嚕地喝著酒,麵上微醺,紅暈爬上了他的臉頰。

    然而,這月色之下,這霧色之中,那抹熟悉身影的熟悉麵容卻是令端洮樺震驚。

    ……穆多侖?!

    作者有話要說:那啥……作者君有罪……

    我這麽晚更……

    因為我去砍了大綱……orz

    因為這本書實在看得人太少了,於是我決定……還是就把謎題解開就結束吧。

    那長到死的武林故事……咱們就別這麽細致了哈

    不過會完結的,麽麽噠~

    請繼續追逐我

    【筆筆:待我成神之日,便是重修之時!

    中性筆:孩子,想太多,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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