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嚇我啊,dr.李!”宇文殤無奈的笑了笑,看著麵前還沒有自己高的少年。


    說實話,這位少年的著裝著實有些古怪:穿著中山裝的藍本的日本立領校服——詰襟。金色的扣子上刻著由鋼筆、蝙蝠的翅膀交叉在一起,上麵還有一頂王冠的黑白校徽。頭上頂著一頂黑色的大簷帽,上麵亦別著黑白的校徽。看起來好像是什麽動漫學校裏的校徽。


    再看他的臉,那隻是一個14、5歲的少年的臉。這樣一個略顯稚嫩的少年竟然能完全壓製宇文殤,他到底是什麽人。


    “話說,博士……你還在穿這樣過時的服飾嗎?”宇文殤盯著dr.李身上的黑色立領校服說道。


    dr.李抬起頭看了宇文殤一眼,然後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氣息,靜悄悄地跨越近6公尺的距離,驀地出現在宇文殤眼前。手伸到和宇文殤頭部一樣的位置,用力的彈了一下。


    “你……汝還真是不識情趣呢,這樣複古風格才配的上我……餘,你知道嗎?”dr.李的目光略顯淩厲,但還依舊是少年那樣神氣黑色眼睛。


    “哦,是嗎?”宇文殤麵無表情地說道。“可是你帶的是大簷帽,配上黑色立領校服的話應該是民國時候的學生帽吧,淘寶上有賣的。”


    剛才,dr.李突然就逼近眼前。明明宇文殤的視線不曾移開,他卻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宇文殤的麵前,用手敲了他的額頭。但宇文殤並不感到驚奇。


    dr.李愣了一下,然後突然按下帽簷,不讓宇文殤看見他的表情,並且故意別過頭,說道,“是嗎……哼,汝不懂,這是餘獨特的眼光!不過既然汝都這樣說了,那麽說明爾等這樣的庶民是不會懂餘的眼光。沒辦法,那麽餘隻好配合你們的喜好換頂學生帽吧!”


    說著,dr.李向後一倒,正好坐在了轉椅上,一個轉身正好麵朝自己那台有六個顯示屏的超級電腦。鼠標不知什麽時候被他握在手上,屏保消失的時候露出了淘寶網的頁麵。而且登陸的帳號還是那種幾乎天天都網購的vip。dr.李真的在網購一頂學生帽。


    宇文殤就在一旁觀賞著架子上收藏的茶葉、咖啡豆和香料,直到耳邊的鼠標滴滴聲停止。


    他迴頭望去,dr.李從房間一隅的小冰箱裏取出一罐可樂坐在了椅子上,開可樂之前往嘴裏塞了一顆紅色的棒棒糖。


    “對了,博士,剛才的視頻給我看一下吧。”宇文殤說道,雙手插在帽衫的兜裏。


    “那個數據嗎?”dr.李邊含著棒棒糖邊喝可樂。不可思議,兩個都是從嘴裏進去,味道卻大相徑庭。


    說著,他點開了桌麵上的一個視頻文件。出現的畫麵正是剛才房間裏看不見的攝像頭拍攝的dr.李靠近宇文殤的過程。


    從視頻上看,dr.李隻是普通地行動而已,宇文殤卻好像完全沒看見。dr.李究竟是用什麽方法隱蔽自己的行動?令宇文殤就好像是看漏了他的動作一樣。


    宇文殤看完之後,歎了口氣,“果然還是化解不了啊……體術——‘移影’。”


    “應該是殺人術——移影,才對吧。”dr.李糾正道,“餘結合了古老的殺人武術的唿吸法與步法而自創的招數可不是體術能比擬的。”


    殺人術,為了殺人而誕生的招數。完全是為了殺人而殺人,每一擊都是致命的,每一擊都是致死的,每一擊都是無法抵擋。這便是自dr.李——李燁羽從殺掉第一個目標之後的10餘年裏研究的招數。


    他剛才和宇文殤開玩笑的每一招每一式亦是殺人術。


    鞋底藏刀和迅速踢擊結合的殺人術——脛鐮(螳螂前足脛節鐮刀狀的意思)。


    使對方脫臼甚至將肢體一部分拆下來的殺人術——卸拆骨。


    不用眼睛的射擊或投擲鋼珠的遠距離盲眼殺人術——滴穿。


    徒手借助對方前衝的力量,從而間拿出人的肋骨,甚至內髒,但不讓對方留一滴血的暗殺絕技——噬穿。


    再加上結合了古老的殺人武術的唿吸法與步法的殺人術——移影。


    李燁羽(即dr.李,下文亦是)雖然今年隻有14歲,但是習得或是自創的殺人術早已過百,精湛的殺人術牢牢的烙印在血脈和神經中。


    例如移影,利用的原理既是人類隻要還算在生物的範疇,就不可能像機器那樣,將眼前所見、耳朵所聞的一切詳細地辨識出來。即使大腦確實能看到、聽到那些事物,人的意識也不可能去仔細辨識。


    若是將眼睛、耳朵所接收到的一切全部經由大腦一件一件辨識、分析,腦漿會負荷過熱。因此人類的大腦會將優先度低的情報塞進“清醒意識中的潛意識”,借由放棄辨識這些情報來減輕大腦的處理負荷。


    所以移影就是將自己的存在滑進對方的“潛意識:當中。而效果就是對方明明看得見自己,卻沒辦法察覺到。對方的大腦與雙眼確實捕捉到自己的行動,意識卻將之歸類於不必要的情報,因此無法辨識。


    “汝要不要順便領教一下餘結合了‘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的太極拳和八極拳的殺人術——玖碎零崩?”李燁羽笑道,將可樂一飲而盡。


    “我才不要跟你這個能徒手擊殺數名持槍目標的怪物對戰呢……再說,你在學校當上了學生會長的話長期不出席行嗎?”宇文殤問道。


    “所謂學生會長,便是清剿校園中反對利己勢力的角色……餘隻有湊夠出席數就行了。”李燁羽說道,將嘴裏的棒棒糖拿了出來。


    “是是是……(初)中二的學生會長,”宇文殤符聲道,然後說道“能不能拜托您把汝啊、餘啊這樣的稱謂換掉。”


    “既然你們這些愚民承受不了的話,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用你們的說話方式吧。”李燁羽高傲的說道,將棒棒糖又塞迴了嘴裏。


    宇文殤頓時心裏一陣無奈,雖然宇文殤很尊敬他——這位父親的故友,世間頂尖的博士。但真希望他這幅中二的性格改一改,雖說他也到這個歲數了。


    李燁羽年僅14歲,但卻是一名不折不扣的鬼才。跟聞人夏欞這位雙學位博士還有過之而無不及,12歲讀完博士,之後2年一直呆在自己獲得的獎學金而搭建的研究所裏。雖然別人不知道他幹了些什麽,不過他每三個月拿出的研究成果都很令人驚訝,怪不得他有“人間奇跡”這個稱號。


    而世界上唯一值得他尊敬,或者說有資格交流的那便是宇文殤的父親。所以宇文殤成為殺手後跟他依舊進行過多次來往。至於李燁羽為什麽殺過人,為什麽研究殺人術就不得而知了。


    這所研究所裏隻有李燁羽一個人,其餘的房間都是自我演算的計算機,而空調就是為了防止機體過熱的保險。


    “那麽……”李燁羽向下壓了壓黑色的大簷帽,“宇文殤,你這次為什麽來找我?”


    “博士,你知道這是什麽嗎?”宇文殤從衣服裏掏出從倫敦迴來就一直掛在脖子上的銀色銘牌。說起來,很像劉傢溯和洛勒萊的狗牌,但材質卻是純銀而且上麵完全空白,沒有任何信息。


    “哢……”李燁羽吃了一驚,咬碎了嘴裏的棒棒糖,“你為什麽會有這個?!”


    他果然知道什麽!


    “在倫敦父親的實驗場所找到的,那麽博士你究竟知道些什麽?”宇文殤眼神終於變得狠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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