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唐瑞這話,心裏覺得格外的難受。可是我還沒有說什麽,劉秘書先不悅的皺眉說道:“胡說八道些什麽呢?怎麽又提瘋這個字兒?你能不能消停會兒?”


    認識劉秘書這麽久了,我可從來沒見過他對唐瑞不敬的時候。


    聽他這麽教訓唐認真,我覺得格外的新奇,好像他們兩個人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是發小。而不是那麽空洞直白的上下關係。


    劉秘書似乎注意到了我在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別過臉去不再看我了。但是他手裏該做的事兒一樣也沒少做,甚至今天的劉秘書,似乎越了不少權,連自己老板都教訓上了。


    我和他一塊費勁將唐瑞弄了上去。看著他那副爛醉如泥的樣子,我與劉秘書兩個人的表情幾乎如出一轍。


    心疼,氣憤,還有那麽一點點的無可奈何。


    劉秘書想了想,還是決定離開:“林小姐,有勞你照顧老板了。”


    “你放心好了。”我看了看唐瑞躺在床上還不老實的樣子。完全意識到自己今天晚上可能要好好照顧他,估計睡不安生了。


    劉秘書點了點頭,轉身要走。


    “劉秘書請留步。”我滿腹心事的叫住了他。


    他轉過頭來看著我。問道:“林小姐有事?”


    “今天唐瑞和誰一起吃飯了?是不是有什麽不順心的地方?”


    劉秘書頓了頓,這才開口對我說道:“對不起林小姐,你如果想知道這些的話可以去問老板,我不方便告訴你。”


    “我知道了……”我怎麽忘了,除了唐瑞,劉秘書不對任何人負責,也從來不給任何人麵子。我要是想問他公司或者唐瑞的事兒,恐怕沒那麽容易。


    等屋裏的人走幹淨了,我去廁所裏攪了一條毛巾出來給唐瑞擦了擦臉。他就算是迷迷糊糊的,人也不是那麽安分。我費了好大一番力氣還是沒能把他的衣服脫下來,我也就隻能解開他的扣子,幫他擦了擦身上。


    他鬧了一會兒。就這麽睡著了。


    床上這個衣衫大開,放浪形骸的男人真是我認識的那個唐瑞麽?


    這才過了幾天,為什麽他就變得那麽狼狽?


    我坐在窗邊,看著他疲憊的醉顏,心裏覺得難受。


    是不是為了我?


    我想不通,也不敢深想。


    原本我想把和石少卿兩個人見麵的事情和他說的,我想讓他查一查是少卿的底細,如果有可能的話,唐瑞和他能夠合作是再好不過的了。石少卿需要機會。而唐瑞需要的是資金,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正好互補。


    但是現在唐瑞沒法子聽我說任何事情了,他已經醉了。


    他的身上突然猛地一顫,突然趴在床沿幹嘔,我連忙拿了垃圾桶過來給他吐,一邊用手拍著他的後背,想讓他覺得舒服一點。


    酒氣和一股難聞的味道在屋裏彌散開,讓人覺得荒唐無措。


    我為他擦幹淨了臉頰,端了水給他漱口。最後看他真的睡熟了才敢去廁所將這一地的狼藉收拾幹淨。


    那股刺鼻的味道很難聞,但我更知道喝到嘔吐不止的地步,大概需要喝多少的酒。


    唐瑞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有人敢像欺負新人一樣的欺負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把唐瑞拿捏成這個樣子。


    我坐在浴室的地板上,扶著冰冰冷冷的浴缸無聲痛哭。


    為唐瑞收拾滿室的狼藉我不會覺得委屈,為唐瑞冷落我不會覺得委屈,我隻是看到他從雲端突然被人砸了一嘴的泥巴,感覺像是自己心裏最重要的東西被人毀了一樣。


    是鄧澤麽?


    如果是鄧澤的話,我又能怎麽辦?


    想到了我在銀行保險櫃裏放著的那些資料,我心裏的絞痛感突然緩解了不少。


    是啊,我為什麽沒想到。


    林暢的這個幹爹既然就是個官的話,那麽林耀祖賄賂的人,極有可能都會經過鄧澤的手,或者根本就是鄧澤他本人。


    我隻要能把這一些關鍵的證據找出來,形成他們無法反駁的鐵證,那麽就能將鄧澤將的死死地。到時候他自顧不暇,還哪兒來的經曆對唐瑞出手?


    林家我要,唐瑞我也要。


    我要做的事兒,絕對不能是繼續躲在唐瑞的背後,等著他為我擺平前麵的一切了。


    收拾好了洗手間。將自己臉上的眼淚洗掉。


    我無比堅定的迴了臥室,靠坐在唐瑞的身邊盯著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著了。


    唐瑞睡醒的時候。我還迷糊著。


    他用手摸了摸我的臉頰,發出了一聲極重的歎息。


    那聲音很低很重,像是有一把錘子重重的敲在了我心坎兒裏了一樣。


    我被他的聲音驚醒,有些茫然的看著唐瑞似乎還有些宿醉的臉:“你醒了?頭疼不疼?”


    唐瑞朝著我搖了搖頭,拉著我的手在自己的嘴邊輕輕啄吻:“對不起林抒,讓你為我擔心了。”


    “嗯?你有什麽可讓我擔心的?”我懶洋洋的勾了勾嘴角。用腳丫子踢了他一腳:“你能不能去洗個澡,身上臭臭的,難聞死了。”


    唐瑞的臉色一,有些無奈的苦笑:“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會覺得對不起你。”


    我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也不知道誰,以前我在金碧輝煌的時候剛剛吐過,就吻了我。”


    唐瑞用一種看奇怪生物的眼神看著我,無語的說道:“林抒,咱們能不能不那麽惡心?”


    “不能,誰讓你昨天晚上惡心我了來著?”我跳下床,將窗簾拉開。讓清晨的陽光曬進屋子裏,免得這一個屋子裏隻有死氣沉沉和一種**的味道。


    唐瑞扶著自己的額頭,有些無力的的歎了口氣。終於還是下床走進了浴室裏。


    我故作輕鬆的收拾著床,等到他離開了我的視線,笑容也從我的嘴角漸漸消失。


    我以前從來沒有聽過唐瑞那麽頻繁的歎氣,更沒見過他像是被什麽東西壓住的頹廢。


    這樣的唐瑞,不會讓我覺得窩囊,隻會讓我覺得愧疚。


    我走到浴室的門口,幫著正在擺弄著刮胡刀的唐瑞把牙膏擠上了:“對了唐瑞,你聽沒聽說過一個叫石少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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