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花楚楚在樓頂吃便當,她不斷地盯著門洞通道,希望水墨會如昨天相約——以後每天中午一起吃便當,可是等她吃完,水墨也沒有來。花楚楚一陣失落地吃完下樓,洗好飯盒迴到教室,看到香菇頭正在啃著麵包用功學習。


    自從花楚楚開學那天跟香菇頭說了那番《伏尼契手稿》的話,香菇頭就如同變了一個人,每天上課認真聽講做筆記,中午經常一邊吃飯一邊看書,今天連餐廳都不去了,直接在教室啃麵包學習。


    花楚楚經過,瞟了一眼就發現香菇頭有一個公式寫錯了,於是對他說:“你這個數列算錯了。”


    香菇頭驚訝地抬起頭,花楚楚輕鬆地給他講了一番,香菇頭恍然大悟。


    “你怎麽……”


    “都說了我們是天才少年團了。”


    “你的倒數第一,真的是假的?”


    花楚楚聳聳肩不說話,香菇頭想了想,突然咧嘴傻笑,說:“我知道了,花楚楚,你一定是外星人派來幫助我的!你一定是偽裝的特異功能的人。”


    花楚楚笑著,很配合地認真點點頭。


    “那你幫我看看,我這幾天的筆記有沒有漏洞!”香菇頭把一個厚厚的本子放到花楚楚麵前,花楚楚隻用了半個午休的時間,就用紅筆標注並注解了所有錯誤細節,香菇頭簡直對花楚楚崇拜到五體投地。


    花楚楚看看水澈,這家夥據說午飯同樣是在教室吃的,也在埋頭苦讀,隻不過他苦讀的,是少女漫畫。


    花楚楚趁水澈不備,將漫畫抽走,一眼看到漫畫裏男主將清純的女主角摁倒在床上。


    花楚楚臉一紅,說:“你在看什麽呀!你看看香菇頭都這麽用功了,你都不覺得羞愧嗎!”


    水澈著急得伸手搶,說:“別搗亂,剛到關鍵時刻!”


    “你現在的愛好,從女優寫真集變成少女漫畫了?”花楚楚嘴角抽搐。


    “水清說了,這可都是愛情聖經、撩妹寶典、戀愛秘籍、約會大法,我也是在學習好嗎!”


    “你一個風流情聖還需要學習這個?等等,你該不會是為了明天的約會而在做功課吧!”花楚楚震驚道。


    水澈看著花楚楚,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無奈說:“你不要管,快還給我!”


    “水澈,我可告訴你,你如果期中考掉出50名,就絕對沒飯吃!”花楚楚叉腰的樣子簡直如同一個歐巴桑悍婦。


    水澈搶迴漫畫,無奈地看著花楚楚,於是趴在桌子上,埋頭悔恨,我真是腦子被驢踢了,怎麽會對這個歐巴桑動心……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是特長選修。


    此時花楚楚和水清、阮巧巧坐在手工課的課堂上,每個人麵前各種材質的布、毛線、針線包、紐扣等等……


    手工班全是女生,隻有水清一個男生,如同鶴立雞群,十分顯眼。


    許多女生都在興奮地偷瞄水清,誰都沒想到校草水清會選擇手工課,即使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水清的取向,但是還是為他的顏值傾倒而抱有幻想和好感。


    “水清,沒想到你會選手工課。”花楚楚小聲說。


    “開玩笑?我的手工藝可是一流的,就你那些娃娃的衣服,還不如我小時候自己做的!”水清自信道。


    花楚楚選擇這門課,其目的之一就是能為自己的娃娃們做些漂亮的裙子,網上一些著名的娃衣設計師,一條娃娃的裙子能拍賣到8000塊,這實在讓花楚楚這種貧窮愛好者難以置信。


    “請大家從針線包裏拿出一顆針,現在我們來學習紉針……”講台上,女老師講解道。


    然而此時,水清眨眼的功夫,花楚楚都沒有看清他手的動作,帶著殘影般飛快的在空中舞動,針上的那根線放佛帶著魔力一般,在水清手中的布上來迴竄動,一般人都是一針一針縫,而水清的針線同時螺旋纏繞,花楚楚感覺水清手裏的針放佛一把帶著寒光的劍一般在空中揮舞,而水清的每個動作都熟練而專業得光芒四射。就在很多女生剛剛學會最簡單的走線時,水清已經做好了一件小小的牛仔外套。


    “喏,拿去給你的娃娃穿!”水清扔給花楚楚,語氣輕鬆地說道。


    花楚楚震驚地看著這件手工精製的小衣服,拿在手裏愛不釋手。


    “水清,你不是要攢錢嗎!”


    “嗯,是啊!”水清頭也不抬地繼續縫製下一個。


    “你知道,在娃娃圈裏,很多土豪,動輒幾十萬買一個娃娃,還有很多人拍賣自己製作的娃衣,昨天我剛看到,一條blythe娃娃的手工白色小紗裙被拍賣到了8000塊!我覺得,你販賣自己的設計和作品,說不定比你以前去夜店駐場賺得還多!”花楚楚翻出一條微博給水清看。


    水清一看,兩眼放光,說:“我都不玩娃娃好多年了,沒想到現在這麽多人玩得這麽狠!”隨即水清嘿嘿笑起來,說:“看來不就不之後,我的願望就能實現了!”


    此時,阮巧巧麵無表情地望著和水清有說有笑的花楚楚,若有所思……


    ……………………


    晚飯時,水墨隻喝了碗湯,就迴自己房間了,花楚楚失落地看著水墨的背影,他已經一天沒跟自己說話了,水墨到底在氣什麽,難道自己在沒察覺的情況下,做了什麽讓水墨不高興的事?


    夜晚,花楚楚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下樓到廚房喝水,經過水墨的房間,看到水墨門縫裏透出亮光,這麽晚了,水墨也沒睡嗎?


    如果有誤會,還是好好解釋清楚比較好。花楚楚想著,於是深唿吸一口,敲了敲水墨的門。


    敲其他三隻的門,花楚楚從來不會緊張,水清甚至允許她不敲門也能進,可是每次跟水墨說話,花楚楚都會緊張得小心翼翼。


    “請進……”


    裏麵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


    花楚楚輕輕推門走進去,卻沒有看到房間有人,衛生間亮著燈,門虛掩著,裏麵有輕微的水聲。


    “什麽事……”又是有氣無力的微弱聲音。


    花楚楚推開衛生間的門,定眼一看,水墨躺在浴缸裏,煙霧繚繞,是在泡澡。


    花楚楚和水墨同時愣住了。


    花楚楚張了張嘴,驚到失聲,本能地瞬間轉過身去,緊張地手足無措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洗澡,我我我,我還是先出去好了!”


    從來沒有人會進水墨的房間,所以水墨洗澡也從來沒有鎖門的習慣,這麽晚了水墨以為是英叔照例給他送藥,所以習慣性地說請進,沒想到推開門的竟然是花楚楚。


    水墨立刻恢複了冷靜,說:“哦,沒什麽,又沒有看到什麽。”


    “可……可是……畢竟……總之……你先洗澡吧,我我我,我先出去。”花楚楚語無倫次地說。


    “洗發水……”


    “啊?”


    “我的洗發水用完了,英叔大概忘記了。”水墨說。


    “這……”花楚楚此時完全大腦空白。


    “借我你的。”水墨的語氣完全聽出任何波瀾。


    “啊!你……你是說,我……我……幫你……拿……我的??”


    “嗯。”


    “哦哦哦,好,我上去給你拿!”


    花楚楚點頭如搗蒜,飛快地跑上三樓,臉紅得都要冒煙了。慌張地拿上自己的洗發水和護發素,往一樓跑,跑到水墨房間的衛生間前,自己踟躕了,怎麽拿進去?怎麽拿進去?雖然水墨在泡澡自己也看不到什麽,但是畢竟男女有別,這麽私密的事情……而且對方是水墨啊,天啊,花楚楚感覺自己又要噴鼻血了,不然叫醒水清吧,讓他拿給水墨。


    “拿進來!”水墨的語氣冷靜中帶著一種命令。


    “那……那我捂住眼睛……放你洗臉池上,你自己起來拿。”


    花楚楚捂住眼睛,隻能透過小拇指縫看到地板,一步步挪到浴缸旁的洗臉池邊。


    水墨躺在浴缸裏,溫暖的水和泡沫包裹著他,他頭發濕漉,不知是因為泡澡的原因還是因為花楚楚是女孩子,他蒼白的臉上出現了紅暈,看起來有了性感的氣色。


    花楚楚成功地將洗發水放到了水池上,正直得全程沒有偷窺水墨,然後又一步步往門口挪。


    “浴衣……”水墨說。


    “啊!”


    “再幫我拿下浴衣。在床上。”水墨冷靜地說。


    “哦……好……”花楚楚臉紅到脖子,緊張到聲音顫抖。


    花楚楚拿起床上白色的浴衣,繼續捂住眼睛,倒退著往水池挪。


    也許是因為太緊張,也許是因為沒看清路,走到洗手台前,花楚楚一個中心不動,在瓷磚地上滑倒。


    伴隨著一聲尖叫,花楚楚跌倒在水墨的浴缸裏,後腦勺咚地一聲磕到了瓷磚牆上,而手裏拿著浴衣,一下摁到了水墨赤裸的胸膛,浴衣在水裏正好蓋住了水墨的身體,但是花楚楚正好跌坐在水墨的大腿上。


    被嚇得心髒狂跳的花楚楚,捂著疼痛的後腦勺,疼得呲牙咧嘴,想起來,卻上半身完全跌在水裏,雙腿朝天,怎麽也使不上力站起來……


    花楚楚轉頭與水墨四目相對,這才迴過神來,自己是滑到跌進了水墨的浴缸,而且,自己正坐在水墨的大腿上……也就是說……水墨下麵,一絲不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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