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澈把重重地關上門,反鎖,把花楚楚扔到沙發上,然後蹲在地上翻箱倒櫃。


    “你……你要幹什麽!”花楚楚抖如篩糠。


    水澈翻出來一條手指粗的麻繩,抻了抻,走過來,黑著臉威脅道:“說,你都聽到了什麽!”


    花楚楚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說:“水澈,我不會亂說話的,你放過我吧!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


    花楚楚這一哭,倒把水澈嚇了一跳。他幾乎是笑得蹲在了地上,被花楚楚一臉哭擰巴的醜相逗得直拍地板。


    “我就知道,你肯定誤會了吧。”


    “啊?你們剛才不是……”花楚楚抽噎著吸溜鼻涕!


    “哎……”水澈長長地歎了口氣。隨即沉默,似乎是在組織語言,不知該從何說起。


    “水澈……你該不會……真的跟自己的養母……”花楚楚小心翼翼地顫抖著聲音說道。


    “你想死嗎!這又不是網絡小說!”水澈惡狠狠地迴道。


    “可是,她剛才說的那些話……”花楚楚疑惑地問。


    “看在你看bl漫畫的份上,我覺得你應該可以理解……”水澈說。


    “這跟bl漫畫有什麽關係……”


    “哎……如果你不是剛才偷聽到,讓我不得不解釋給你以免誤會。這件事說來話長,是水家的禁忌,否則絕對不會讓你知道的!你發誓,你絕對不會說出去,如果你泄露出去,就……就一輩子都是處女!!!”水澈表情十分嚴肅地說。


    “好,我發誓,如果我泄露出去,到死都是老處女!”花楚楚認真的舉起手發誓。


    水澈滿意地點點頭,隨即說道:“你知道為什麽老爺子今天會因為我們上了熱搜而生氣嗎?”


    “為什麽?”


    “並不是因為怕我們身份曝光遭到綁架,也不是怕商業對手搞事情,更不是怕對水澤的星途有什麽影響,是怕他我們被收養的事情曝光,進而曝光他的身份……”


    “他的身份?”


    “嗯,他是個同誌。”


    花楚楚驚訝地張大嘴巴,捂住臉,臉色都綠了。


    “他和夢姨年輕時,就是紅顏知己。老頭子據說有一個同誌愛人,很年輕就去世了,從那以後老頭子再也沒有找過另一半,後來他的事業越做越大,也將夢姨扶持了起來,你知道的,在三四十年前,同性戀是不被社會允許的,所以老頭子為了掩人口舌,給家人交代,就與夢姨合約結婚,給了她名和利,但是從未跟她有過夫妻之實。所以收養我們,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其實到今天的社會環境,一個位居高位、社會形象正麵的著名企業家出櫃,也是很難被世人接受的。”


    花楚楚的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小時候夢姨也住在這裏,我把她當媽媽,比較粘她,她對我也是很好,但是卻對水清很刻薄,她們經常吵架。後來等我16歲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嗯……她突然爬上了我的床……”


    花楚楚滿臉通紅,感覺就要暈倒了。


    “喂,你不要亂想,什麽都沒有發生!!!”水澈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冰鎮的蘇打水,扔給花楚楚。


    “其實我可以理解,夢姨這些年和老頭子形婚,也正值中年,一定也寂寞孤獨冷吧。你也知道,我正值青春期,研究了一堆島國影視作品……我明白夢姨的意思,但是我一直拒絕和抵觸她這個行為。於是她就惱羞成怒,白天折磨水清,不準他穿女裝像女生,晚上就來我房間撩撥我,我當然不為所動。雖然我老少通吃,上到80,下到8歲,隻要是女人都愛我,可是我也是有原則的,老頭子對我們不錯,不管怎樣,從名義上,她還是我們的養母,我怎麽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水澈越說越自戀,花楚楚翻了一個白眼。


    “後來有次她動手打了水清,水清跟老頭子告狀,老頭子就以孩子們打擾她寫作為由,勸她跟我們分開住,給她在市中心買了間公寓,她就搬出了這裏。最近兩年,我感覺她是不是精神狀態不太好,每次來,都跟我哭哭啼啼、糾纏我不放,最近,我看到她寫得暢銷書,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叫《孽子》。”


    花楚楚使勁點頭說:“那是我最喜歡的書之一。”


    “我看了以後不寒而栗,她把對我的意淫,竟然寫得那麽細膩多情、感人至深,要不是我知道這靈感來源,我都不認識那書裏的男主竟然寫得是我!”


    “雖然你這麽說……但是以我對你的了解……以及對《孽子》的深刻理解和剖析,我覺得,你完全有可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花楚楚懷疑地說。


    “喂,我要是饑不擇食,那怎麽對你沒有下手!我還是有原則的好嗎!我真的沒有跟她有任何越軌行為,都是她幻想出來的,我越來越覺得她精神狀態不正常了。是不是女作家都這樣?!”


    “額……她是我最喜歡的女作家之一,我一直以她為榜樣……你這樣說,真的顛覆我三觀了……”


    “哎……其實她也挺可憐的……我一直認為,她對我的畸愛,其實是對老頭子報複以及對自己恨吧,有些人就是這樣,自己跟自己過不去,隻能把情感投射和發泄到別人身上,讓自己產生幻覺。”


    花楚楚驚訝地看著水澈,想不到神經大條的水澈,竟然有這樣細膩的觀察和總結。


    “我很懷疑,水墨對你是不是就是這樣,不然他為什麽對你這麽好,我實在不明白!”


    “屁咧,我和水墨是比較投緣,他才不像你這麽膚淺以貌取人,水墨是可以看到我美麗的心靈的!”


    “你現在也這麽會臭屁了!”水澈笑著說。


    “還不是被你們傳染的!”


    “不過,老爺子跟你說了嗎,水墨要帶你去德鬆上學的事情。”


    “嗯……”


    “你怎麽迴答的!”水澈緊張得向前探了探身子。


    “我……我還沒想好。我是不想去的,可是水墨……”


    “三塞,我拜托你,你千萬不要答應!”水澈兩眼放出星星祈求說。


    “我就知道,你肯定最不希望我去!”


    “有誰會希望,自己的家教24小時跟著自己啊!你們不要慣著水墨這些壞毛病,讓他自己成長!”


    “你少來,你就是不想學習!”


    水澈躺在地攤上,翹著二郎腿,晃悠著說:“我是真的很不擅長學習啊!”


    “你知道如果你們考不進精英班,就要零用錢減半吧!”


    “別提這事兒,一提我就頭疼!”


    “明天開始,好好上課,來不來隨你!”花楚楚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喂,不許答應,知不知道!”水澈在身後大喊。


    花楚楚不理她,上樓走迴自己的房間,一邊走一邊感覺身心俱疲,這一天天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果然,這個家沒有一個正常人。


    想到這,花楚楚一陣失落,自己最喜歡的女作家,一直引以為目標的榜樣,竟然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麵。


    花楚楚決定重複一遍《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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