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楊正山給家裏的每個人都發了一份紅包。


    楊明誠等人自然不用多說,他們的紅包都是楊正山花費了點心思準備的。


    楊正山讓官廳的工匠們給楊明誠、楊明浩、楊雲雪、林展、王雲巧分別打造了一柄長槍,打造所用的材料是楊正山托盧二爺買來的精鐵。


    每一杆長槍的造價都在五十兩銀子之上,雖然算不上神兵利器,但要比軍中的製式兵器好很多。


    這樣的長槍對楊明誠和楊明浩來說不算什麽,但對楊雲雪、林展和王雲巧來說,卻是一份難得的禮物。


    他們的年紀雖然小,但畢竟已經練槍數年,之前用的都是木槍,今日終於有了一杆屬於自己的鐵槍,三人自然是驚喜萬分。


    “謝謝爹爹!”


    “謝謝師父!”


    三人抱著自己的長槍,拜謝道。


    至於那些嬤嬤或貼身小廝和丫鬟,就不用楊正山操心了,楊明誠這些主子自會另有紅包。


    他和王雲巧最是感激楊正山,經曆的越多,看的越多,他們對楊正山的感激就越深。


    首先是宋大山帶著一大家子過來給楊正山拜年,接著是楊明鎮等楊氏子弟,楊正山都不吝嗇,都給他們包了一份不小的紅包。


    如今楊家有很多下人,而這些下人之中不乏有一些跟他們一樣都是失去親人不得不賣身為奴的,與這些下人相比,他們無疑是幸運的。


    他還是很大方的,過年過節都會給府中的下人發個紅包。


    雖然他們現在還不是武者,但是他們的潛力和天賦會遠遠超過楊明誠三兄弟。


    “是,弟子定不會辜負師父的期望!”林展鄭重的說道。


    “小的在!”吳海連忙從門外走進來。


    裏麵的錢不算多,普通的下人也就二十文錢,而像吳海、丁秋這樣的,楊正山會給二兩銀子。


    他們喝下的每一碗靈泉水都會成為他們基礎的一部分,等他們年齡到了,真正的踏上修煉之道,必將會一飛衝天,一鳴驚人。


    楊正山看著他們,麵帶慈愛的笑道:“好好修煉,莫要辜負了我對你們的期望。”


    其實今年楊正山分出的紅包已經算少的了,去年在迎河堡,整個屯堡的孩子都跑來給他拜年,單單是兩文錢的小紅包,他就發了幾百個。


    可是與被賣到其他地方的下人相比,楊家的下人也是幸運的。


    並且楊家還教他們讀書,傳授他們武藝,這樣的待遇絕對不是下人該有的。


    吳海退去,不過這發紅包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家裏人發完了,但還有其他人要來拜年。


    等紅包發完,眾人喜氣洋洋的紛紛散去,楊正山笑嗬嗬的走迴臥室,又拿出一個木匣來。


    “吳海!”楊正山喚道。


    一個女兒,兩個徒弟,這三人才是楊正山精心培養的對象。


    算算年紀,今年楊雲雪已經十四歲了,林展和王雲巧也已經十三歲了,最多再有兩年,他們就能成為武者了。


    楊正山將身邊的兩個笸籮遞給他,說道:“給下麵的人發下去吧,每人一份,圖個吉利!”


    楊家沒有那麽多規矩,也不會折磨下人,隻要認真做事,楊家就不會苛待他們。


    他來到西屋,見鬱青衣正在愣愣出神。


    “在想什麽?”


    “想我那幾個徒兒!”鬱青衣迴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她也是有徒弟的人,也是三個徒弟,最大的一個十七歲,剛剛成為武者沒多久,最小的才六歲,是她前兩年撿到的孤兒。


    “等外麵的事情結束了,你就可以迴去看他們了!”


    楊正山知道她這是想家了,這很正常,大過年的一個人孤身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能不想家嗎?


    “什麽時候能結束?”鬱青衣有期待的目光看著楊正山。


    雖然她現在並不清楚楊正山所說的事情是什麽,但這不妨礙她迫切的希望這件事早點結束。


    楊正山想了想,“快則兩三個月,慢則一年吧!”


    走私案的大體情況,秘武衛已經摸透了,唯一的問題就是還沒有查到慶王府的線索。


    之前他們盯上的那個雙刀武者已經離開了安源城,如果這個雙刀武者真的與慶王府有聯係,那應該很快就能有所收獲。


    若是始終找不到與慶王府有關的證據,呂華和秘武衛也不可能在這上麵耽擱太久。


    楊正山估計呂華等不了一年,別說一年,半年可能等不了。


    畢竟呂華是秘武衛鎮北司提督,而鎮北司負責的可不隻是重山鎮,整個大榮北部都是鎮北司的監察範圍。


    呂華已經在重山鎮拖了很長時間了,不可能一直這樣拖著。


    “送給你的!”楊正山將手中的匣子遞給鬱青衣。


    “給我的?”鬱青衣一怔,隨即眼中露出了欣喜之色,“我可以打開嗎?”


    “當然可以!”楊正山捋著胡須,笑道。


    鬱青衣打開匣子,裏麵是一支紅寶石的鎏金釵,鮮豔的紅寶石鑲嵌在鎏金釵上,顯得格外的耀眼。


    看著上麵的紅寶石,鬱青衣先是欣喜萬分,後又有些低沉的說道:“大人,這是不是太貴重了。”


    她也是女人,又豈會不知這鎏金釵的價值?


    這一件小小的鎏金釵怕是要上百兩銀子。


    “我給你的,你就拿著!”楊正山摸了摸鼻子,說道。


    這紅寶石鎏金釵本來是他給楊雲雪攢的嫁妝,不過現在嗎?


    他隻能跟自己的便宜閨女說聲對不起了。


    爹以後再給你慢慢攢嫁妝,現在爹先用的你的嫁妝給你找個後娘吧!


    若是楊雲雪知道他的心思,說不定會罵他一句渣爹。


    不過可惜的是楊雲雪不知道。


    “謝謝大人!”鬱青衣低頭,臉頰又變的通紅了。


    楊正山見她滿臉紅霞,這心不由得猛地跳動了幾分。


    “我給伱帶上!”


    說著,他也不容鬱青衣拒絕,直接拿起匣子裏的鎏金釵,然後將鬱青衣頭上的銀釵給取了下來。


    隻是他似乎忘記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他不會梳發髻。


    銀釵剛取下,烏黑如瀑般散落下來。


    楊正山手忙腳亂的想要將這一頭秀發挽起來,結果越挽越亂。


    那雙練過千機手的手掌的就如同十根胡蘿卜一般不受控製。


    他這般笨拙的樣子把鬱青衣給逗笑了。


    清脆的笑聲迴蕩在房間內,然而楊正山卻看呆了。


    如此明豔的鬱青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羞紅還未褪去,明豔的笑容又爬了上來。就如同盛開的玫瑰花一般,嬌豔的讓人想要摸一把。


    楊正山真的摸了,手放開了柔順的發絲,落在了那紅潤的臉頰上。


    笑聲戛然而止,鬱青衣臉頰發燙。


    房間內的氣氛變得曖昧起來。


    楊正山都能聽到自己心髒的跳動,心中的猛獸仿佛要衝破牢籠了。


    可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吳海的聲音。


    “老爺,玉露姑娘求見!”


    狂躁的猛獸瞬間被壓製住,曖昧的氣氛被打破,鬱青衣如同一頭受驚的小鹿猛地跳起來,披頭散發的逃進了臥室。


    楊正山身體僵硬的拿著鎏金釵,臉色刷的一下陰沉了下來。


    喵的,老夫很生氣!


    氣氛都烘托到這裏來,結果被人打斷了。


    楊正山沉著臉走到堂屋中,吳海站在堂屋門外,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而在不遠處玉露姑娘正帶著丫鬟和婆子安靜的站著。


    今天的玉露穿著一身淡藍色的夾襖,眉眼間畫著淡妝,不想之前那般豔麗,倒是多了幾分少女的清秀。


    就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楊正山一時間居然無法將眼前的玉露跟之前那個半遮半掩妖豔誘人的舞姬聯係在一起。


    看著玉露,楊正山眉頭微微皺起。


    “進來吧!”


    玉露走進堂屋,福身一禮。


    “妾身拜見老爺!”


    聲音還是那邊的柔弱,隻不過語氣中的情緒似乎有些清冷。


    楊正山坐在主位上,上下打量著她。


    突然間,他發現這位姑娘似乎不是想象中的那邊柔弱,改變了他之前對她的印象。


    妾身!


    楊正山眉頭繼續皺著。


    “我並沒有納你為妾的意思!”楊正山說道。


    玉露抬起頭,露出了白若凝脂的鵝頸,“老爺,我已經進了楊家的門!”


    “嗬嗬,這楊家的門在哪裏,不是這個院子決定的,而是我來決定的。”


    楊正山輕笑一聲,他的目光變得陡然變得銳利起來。


    感受到他的目光,玉露微微一顫,突然間她仿佛有種被看透的感覺,就好像身上的衣服全部消失了,整個人赤裸裸的站在楊正山麵前一樣。


    剛剛還鎮定自若的情緒,此時變得慌張起來。


    “妾身,不,奴婢給老爺拜年!”她跪在地上,拜道。


    沒錯,她隻是一個奴婢,沙平川說她是幹女兒,但實際上手裏攥著她的賣身契。


    沙平川將人送給了楊正山,卻沒有給楊正山賣身契。


    這人是楊正山的,還是沙平川的,還確定不下來。


    楊正山凝視著她,爾後目光移到了她身後的兩個婆子和兩個丫鬟身上。


    這段時間她們住在這裏,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楊正山的眼睛。


    玉露很老實,從未出過繡春苑,可是她身邊的這兩個婆子似乎有些不老實,經常找借口在院子裏亂逛。


    “你這兩個婆子有些不懂事,我就先讓人幫你教導兩天!”


    楊正山本來沒打算處理這兩個婆子的,不過此時她們既然自己撞上來了,那也沒有必要留著了。


    至於沙平川那邊,不過是兩個不懂事的婆子罷了,沙平川還能為此跟他翻臉不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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