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父母給的好樣貌還有機靈討喜的性格,或可往上鑽營一二。


    但這幾日接觸下來,她似乎對自己的本錢並不自覺。


    他朝天無聲歎氣,準備迴屋,剛走了兩步忽然停下,轉頭朝紀心言伸手。


    「拿來吧。」


    紀心言莫名:「什麽?」


    「我的栗子。」


    紀心言:……


    她右手撫上肚子,呐呐道:「這個……」


    韓厲挑眉。


    紀心言道:「糖炒栗子要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所以,」韓厲目光掃過她小腹,「你就趁熱吃了?」


    「不是大人自己說沒興趣嘛……」紀心言訕笑。


    忽地,她猛的一拍巴掌,恍然大悟似的高聲道:「我明白了!」


    韓厲直皺眉,還以為她怎麽了,隻聽這丫頭嚴肅中又帶著絲絲興奮地說:「大人,您是那種,嘴上說不要其實心裏很喜歡!」


    韓厲:…………


    紀心言肅正神情,認真道:「大人請放心,下迴不管大人怎麽說,我一定會堅持送給大人,絕不自己收著。」


    說完,還慎而又慎地點了點頭。


    月上柳梢,屋中燭火搖曳。


    韓厲摘下纏棕帽,放到桌上。


    「說吧,白天怎麽迴事。」


    原野依舊氣惱:「我被那丫頭耍了。」


    韓厲哂笑:「不錯,還敢說出來,勇氣可嘉。」


    原野一梗脖子:「誰能想到她一個丫頭片子敢往男子淨房去,也不怕被人看見了笑話。」


    「跟了一天,跟出什麽了?」


    原野收了火,有些喪氣道:「到處打聽價,什麽街邊小販,米麵糧鋪,金銀飾品,胭脂水粉,連書局都去了。還跟一胭脂老板打聽賃店的價格。除此之外,別的什麽都沒幹。」


    他說到這,又想起什麽,補了一句:「買了不少零嘴。」


    韓厲問:「沒有人接近她?」


    「沒有。」原野肯定道,「她的樣子和那身衣服都太打眼,再加上是白日鬧市,顧忌難免多些。」


    「白日鬧市才更適合碰頭。」韓厲道,「她躲淨房就為耍耍你?」


    原野覺得心塞,但還是細細迴想一遍,說:「錯不了。」


    韓厲沉吟片刻,問:「她的來曆查出來了嗎?」


    原野道:「隻能查到五年前她在丹陽省唱過戲,不知為什麽離開戲班。唱的是小穆桂英一類的刀馬旦,所以會點功夫。去年中遇上石主簿跟著進了府。她中間肯定換過名字身份,多的暫時查不到。已經傳書丹陽衛所去辦了。」


    隻是一個戲子,不是什麽大人物,查起來很有難度,何況時間又短。


    韓厲不語,似在思索,緩道:「她與安王……」


    「像是沒有關係。」原野道,「雖說五年前的經曆不好查,但那時她年紀小,臨淮距離京城又遠,應該沒去過京城。當年安王入京時,按年紀算,她生沒生出來都不好說,扒著安王家譜查,也找不出跟她這個年齡對得上的女孩。」


    韓厲手指在桌麵上輕叩:「難道真是我想多了。」


    他琢磨了會兒暫時作罷,提起別的事。


    「你是不是該吃解藥了?」


    原野嗯了聲:「還有一個多月。」


    「此去京城尚需半月,等查到兇手,你盡快迴去向皇上稟報。」韓厲說著,壓低聲音安排,「接下來幾天,我們去畢府……」


    原野上前聽他吩咐,不斷點頭。


    ☆☆☆


    紀心言發現,炎武司的人少了。她有兩三天沒見過原野了。


    雖然到了晚上,右側廂房仍會亮起一排燭火,但客院明顯冷清不少。


    又過了一日,就連韓厲也不見了。


    這是要開始走劇情了吧?她暗自心慌著期待著。


    這天清早,她剛出房門,就見一隊身穿黑底紅紋錦袍的炎武司司使從拱門魚貫而入。


    這些司使都很麵生,並非韓厲帶來的人。


    打頭的也不是韓厲,而是俞岩。


    紀心言對俞岩見過禮,往他身後看去。


    一看不要緊,這隊司使中竟有一位白發老者。


    老人披了件黑色大氅,裏麵穿著簡單常服,他似乎很不滿意被護在當中,眉頭緊皺著,一臉不耐。


    目光掃到紀心言時,他頓了頓,哼道:「總算姓韓的還知道給我留個丫鬟。」


    俞岩愣了下,明白他誤會了,道:「這位姑娘並非府中婢女,是韓大人帶來的。」


    他不提韓厲還好,一提韓厲這位老者更生氣了。


    「怎麽,他韓厲的婢女,老夫還不能使喚了?當年老夫與陸驍喝酒時,他連在旁邊提壺都不配!就算陸驍也不敢把我從自己府裏抓出來。」


    俞岩暗歎不語,心道韓厲將燙手餑餑扔到自己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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