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沙雕小說看多了,偶爾換換口味虐一下也不錯。


    紀心言看得津津有味,好奇故事將如何發展,琢磨著迴去後把下部也借來。


    等她合上書行程已經過半,多數乘客早已進入夢鄉。


    然後,她戴上眼罩也開始睡覺。


    再然後……她睜開眼,就穿進這個鬼地方了。


    紀心言按捺住心中驚駭,將斷劍握得更緊。


    從兇案現場,到馬車上的字,再到許老三的名字和他所做的事,她可以肯定這是小說開篇的一場兇案。


    因為是開篇,她印象深刻。


    死者是一家人,家主姓石,本是個生意人,用半生積蓄捐來一個小官,成了東陽縣九品主簿。


    而被紀心言打暈的兇手許老三,是石主簿給自己雇的「代筆」,專門幫他寫公門文書。


    許老三家窮,舉全家之力供出這麽一個落魄秀才。


    秀才再落魄也是有功名在身的文化人。


    許老三一方麵看不上隻有臭錢一心鑽營的石主簿,一方麵又眼紅人家有錢就能當官。


    時間一長,酸味越來越重,直到石主簿要上京述職時終於爆發了。


    一個小破主簿有什麽職好述的,必是打通關係,攀上了京城的大人物。


    許老三雖膈應,但還幻想著能跟去京城。那邊貴人多,說不定哪個看中他的才學,到時一步升天也有可能。


    然而石主簿不但不帶他,連自己的家仆都遣散了,隻剩下三個小丫頭和兩個仆衛。


    留給許老三的是十兩銀子遣散費。


    許老三氣得差點吐血,酒後對自己二哥倒苦水。


    許老二是個粗人,沒讀過一天書,形象也很猥瑣,平日裏不愛種地,到處亂混,和一些不務正業的人來往。


    聽了這事,他立馬想出個主意——搶劫。


    光是哥倆還不夠,許老二又叫上學過拳腳的混混朋友黑子。


    三人等在上京必過的小道邊,借著許老三與石主簿的舊識關係,趁人不備,殺了對方措手不及。


    小說中,殺人搶錢後,許老二與黑子分贓不均吵了起來,一通互毆。


    結果,許老三這個文弱的書生成了最後贏家,獨自帶著珠寶離開。


    是「獨自」。


    在原書裏,這個案子除了許老三外,沒有一個活口。


    石主簿一家多是死於刀劍外傷,隻有一個小丫鬟特殊。


    她因為手腳被縛,掙紮中被人推倒,腦袋撞上路邊尖石而死。


    思及此,紀心言動動腦袋,越發覺得左額角疼得厲害。


    她上手輕輕摸了下,忍不住倒吸涼氣,那裏果然有個創口。


    她歎了口氣,目光掃向一具仰麵向上的男屍。


    華麗的衣衫、養尊處優的圓潤身形,那應該就是石主簿了。


    她不敢盯著屍體太久,移開視線,低頭看看自己的滿身血跡,愁容滿麵。


    按照劇情,很快會有一隊人馬途經此地。


    但這些人,紀心言並不想見。


    在《血劍長空》中,江泯之出場前已經接連殺了二名貪官汙吏,並在死者身邊留下六字血書。


    其中一人是臨淮省淮安城知府趙至衍,從四品朝廷命官。


    他的死在淮安城內炸了鍋,一時間成為街頭巷尾熱議之事。


    由於趙至衍貪汙受賄,多行不義,名聲很差,使得江泯之的殺人行為不但沒讓百姓畏懼,反而被部分人暗中敬佩。


    「忠魂索命」這句話也悄然走紅。


    於是在臨淮省境內,陸續出現數起模仿作案。有為民除害的,也有打著幌子逞兇殺人的。這極大增加了案件調查難度。


    又由於「八千」這個數字頗為敏感,若要調查此案,很可能牽涉朝廷機密。


    臨淮太守俞岩思前想後,不敢獨自擔下此責,便主動上書,求朝廷派人前來調查。


    六字血書果然引起皇帝不安,為了將兇徒一黨一網打盡,他派出頗有實力的親信徹查此案。


    此人是皇帝親隨,炎武司左督衛韓厲。


    這位從京城來的重量級人物,即將經過此地,成為最早發現兇案現場的人。


    許老三自作聰明,在馬車上留下六字血書,以為能混亂視線,卻不知道,他多此一舉地將一件普通搶劫案升級成了重案要案。


    想到書中韓厲用的那些刑訊手段,紀心言打了個激靈。


    她還是先溜吧,去報官好了,衙門總比炎武司好對付。


    她想著腳就動了,尋思著老馬識途,讓馬帶路應該可以迴去。


    然後她發現拉車的馬早就受驚不知跑哪去了。


    ……這開局真夠難的。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龐雜的馬蹄聲傳來,震得地麵顫動。


    紀心言本就慌著,聽到這聲音,下意識就想躲起來。


    她才往旁邊樹林躥了兩步,隻聽「咻」地一聲,風中傳來羽箭破空之音,緊接著眼前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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