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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喬買了一些點心迴來,不過大家也就嚐了嚐,沒有胃口吃太多。


    倒是關衡嘴饞得很,想吃這個想吃那個,梁喬買的時候專門跟老板打聽過,還上網查了資料,挑的都是他也能吃的東西。


    喂他吃了一些,梁喬就不讓他再吃了,關衡纏著她還想再吃一塊,梁喬直接把東西放到了離他挺遠的桌子上。“晚上吃太多對腸胃不好。”


    “哦……”關衡沒再鬧,打了個嗬欠。


    他泛起困來,關徹他們三人又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梁喬留在醫院陪關衡。想送他們下樓來著,又不忍心把關衡一個人丟在這裏,她猶猶豫豫地,蔣瑜便道:“行了,不用送了,早點休息。”


    梁喬迴頭看了一眼,對上關衡巴巴的眼神,頓時更不忍了。“那你們路上小心。”


    目送著三人離開,她關上門,走到床邊摸了摸關衡的臉,俯身吻他。


    隻是一個淺嚐輒止的輕吻,她很快就退開,臉也趴在床上,跟關衡貼在一起。


    “老公……”


    關衡眨了眨眼睛:“嗯?”


    “我愛你。”梁喬又在他鼻尖上親了一口,“很愛很愛。”


    嘴角不可抑製地上揚,關衡甚至覺得受的傷都值了,趁她離開前在她鼻尖也迴親了一口,語氣不無得意地道:“我早就知道了。”


    兩人就用這麽姿勢趴著輕聲說話,關衡是真的困了,眼皮子打了會兒架就徹底睡了過去。梁喬小心地給他蓋上毛毯,在他床邊又守了很久,最後才到另一張小床上去睡。


    大概因為心裏惦記著他的傷,整夜都沒睡安穩。後半夜關衡似乎亂動扯到了身上的傷處,輕哼了一聲,梁喬立刻就醒了,跳下床跑過去,他卻沒了動靜。


    梁喬又等了幾分鍾,確定他沒再亂動才迴去躺下。


    封淼淼在餐廳被製服後直接扭送到了最近的派出所,民警錄好口供了解完情況後,因為聯係不上她的家人,決定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


    這些都是第二天關徹過來看望關衡的時候透露的,據說是下午要派人去。


    蔣瑜讓家裏阿姨煲了有利於傷口愈合的湯,帶過來逼著關衡喝掉。梁喬被警察聯係去錄口供,就趁著她在的時候往警局跑了一趟。


    是一位姓李的民警同誌接待的梁喬。


    根據目擊證人的口供,民警已經對昨天餐廳那場事故有了很全麵的了解——聽說是那個有精神疾病的瘋子趁著人多混到廚房從火上端下來一鍋滾水,也不知道是什麽仇什麽怨,直接朝人一如花似玉的姑娘潑了過去,然後姑娘的男朋友英勇地撲上來,擋下了那一鍋滾燙的水。


    小李同誌對那對鶼鰈情深的小情侶是同情又欽佩,當然也非常看不慣那個惡意傷人的精神病患者。


    梁喬路上買了一條軟中華,錄完口供後偷偷塞給小李,然後沒費什麽唇舌就被破例允許在封淼淼被帶出來後見了她一麵。


    封淼淼的狀態很糟糕,原本還挺正常的打扮已經狼狽不堪,被兩位民警同誌帶出來時目光有些呆滯。不過在看到梁喬的一刹那,眼神立刻變得兇狠惡毒起來。


    嗬!梁喬冷笑一聲,把包隨手往地上一丟,大步朝她走過去。


    封淼淼同時也劇烈掙紮起來,兩位民警一時沒防備,竟然被她掙脫。不過並沒有什麽卵用,她逃脫的下一秒梁喬已經走到跟前來,飛起一腳踹在她肚子上,她整個人幾乎是飛出去的,重重摔在地上。


    這一腳的氣勢和力道根本不輸訓練有素的特種兵,饒是見多識廣的民警也愣了。


    而且有膽子在警局裏動手打人,還帶著一身王霸之氣的,可真不多見。


    就在他們愣神的功夫,梁喬已經走過去對著封淼淼猙獰的臉又踢了一腳,小腿被封淼淼抓住,她狠狠一蹬,一下將她的牙踢掉兩顆。


    兩位民警反應過來想阻止,被小李同誌攔了一下:“來,抽根煙吧。”


    大家對了個眼神,心照不宣地扭過頭。


    精神病人殺人傷人都不需要負法律責任,昨天那個英雄救美的男朋友受再重的傷都隻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吞,別說討個公道,連一毛錢的賠償都拿不到。


    尤其是這個瘋子戰鬥力奇強,昨天到了警局後沒少鬧事,一群人都快被她折騰瘋了,大家心裏都窩著火呢。


    “我記得曾經對你說過不打女人,今天我收迴這句話。”說話的同時梁喬又朝封淼淼肚子上踹了幾腳,直踹得她嘴角溢出血來。


    要不是不想觸犯法律,她弄死這個瘋子的心都有。


    那邊民警見差不多了,把封淼淼從地上拉起來,隨便拿塊破布給她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和腳印,就押進了車裏。


    打了一頓氣也沒消多少,梁喬有些鬱悶地迴到醫院,剛好遇到站在樓梯拐角抽煙的關徹。


    “大哥。”


    關徹瞥了她一眼:“去警局了?”


    總覺得大哥知道的並不止於她去錄口供……梁喬頓了頓,而後想到這些上層社會把控經濟命脈的大鱷們在各種地方有些眼線也不足為奇,誠實地點了點頭說:“錄完口供氣不過,打了她一頓。”


    “現在氣消了嗎?”關徹語氣淡淡地問。


    “……沒有。”明顯是鬱悶的語氣。


    關徹扯了下嘴角,不知道算是笑還是嘲諷。他慢慢抽著煙,梁喬等了片刻,見他不再說話,轉身打算迴病房,關徹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又開口。


    “你太心急了,”關徹指間夾著已經燃到一半的香煙,在越來越淡的煙霧中幽幽看了她一眼,“那裏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


    這話聽起來似乎別有深意。梁喬腳步一停,迴身探究地看向他,“那……哪裏是我們的地盤?”


    關徹又是輕輕扯起嘴角,不過這次梁喬看得很分明,是那種萬事盡在掌控,輕鬆中又帶著一絲不屑的笑。不得不說,大哥看起來真的比關衡那個二貨要聰明沉穩很多。


    “我們家給四院捐過一棟樓。”關徹言簡意賅道。


    四院?


    梁喬慢慢反應過來,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關徹這一聲把她視為自己人的“我們家”,還是這句話中得到的信息量。


    第四人民醫院,簡稱四院,是c市的精神病院,另外一個名字叫做“瘋人院”。


    “嗯,不錯。”梁喬一本正經地評價道,“大哥和爸爸真厲害!”


    這就叫上爸爸了?


    關徹迴頭瞥了她一眼,眼底多了一些笑意:“你倒會順杆爬。”


    梁喬笑嘻嘻聳肩,轉身迴病房。


    關家將全國最好的專家從b市以及其他幾個城市請了過來,組建了一支豪強陣容的專家團隊,雖然會診過程中分歧和爭執頗多,但最後的結果還是很好的,關衡的傷勢很好地被控製住,沒有惡化到需要植皮的程度,但其他大大小小的手術還是要做。


    梁喬跟萬千請了一個沒有期限的長假,當然主要原因是幕後大老板是她男人,沒人敢說什麽。不然人家枕邊風一吹,雜誌社都分分鍾得跟著改名。


    大約是關衡那天的那番話起了作用,蔣瑜之後對梁喬的態度好了許多。其實她自己也很清楚,根本不是梁喬的錯,不過當時聽到關衡是代替梁喬受的傷,她是真的氣到了。


    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去為了別人受苦受難,她不知道別的父母會是什麽反應,反正她是接受不了。


    不過接受不了也沒辦法,養了快三十年的豬說丟就丟,攔都攔不住。


    其實那天的事梁喬也沒放在心上,這段時間又全心全意照顧關衡,沒事就跑到關家或者打電話跟阿姨請教各種滋補湯水的做法,本來一個好好的廚房殺手,愣是金盆洗手重新做人,成了半個賢妻良母。


    加上蔣瑜態度的轉變,兩人關係緩和不少。


    那些觸目驚心的傷處,光是看一看梁喬都能想象得到那種痛,她也知道,關衡切身感受到的,隻會比她想象的更多。


    她的心疼又愧疚在對待關衡的態度上表現得很明顯,那叫一個百依百順,簡直要把他寵上天。


    關衡從沒喊過一聲疼,剛開始都努力地忍著,後麵被她慣得小脾氣和肥膘與日俱增,疼得受不了也不說,但是會發脾氣,擺臭臉、摔東西都是小事兒,厲害的時候藥也不吃,不肯配合治療。


    這種時候誰來哄都不好使,隻有梁喬能治住他。


    他小打小鬧梁喬都慣著,不過要是不肯配合治療,梁喬就會生氣。她生氣了也不會打他罵他,就沉默地看他一會兒,什麽也不說,然後開始掉眼淚。


    每次她一哭,關衡就會立刻消停下來,然後兩個人角色互換,換成他哄她——承認錯誤、好話說盡,然後保證下次不再犯。


    盡管他隔天疼狠了還是要這樣鬧。


    護士們老開玩笑說梁喬很會拿捏男人,但其實她是真的自責,更是真的心疼。


    不過不管是手段技巧還是真情實感,都不重要,關衡吃這套就行了。


    關衡在醫院足足住了一個半月,傷口沒有感染過,恢複得也好,不過雖然有最傑出的專家和最昂貴的藥,依然留下了一些疤痕。


    背上還好,傷得不重,而且可以藏在衣服裏麵。脖子上那片有些難搞,留疤是不可避免的。


    醫生說這些疤痕不可能完全消除,隻能通過治療盡可能地淡化,不過也是需要時間的。


    傷口慢慢恢複後,關衡就開始擔心自己的顏值了,專門在病房了裝了一麵大鏡子,各種小鏡子也讓梁喬買了一堆,每天有事沒事照鏡子,對著自己的疤痕唉聲歎氣。


    他總擔心梁喬嫌棄他醜,每天都要她保證好多遍,但還是不放心。


    老媽和大哥因為這個都很嫌棄他,一個大男人,每天為了一點疤痕哭哭啼啼對影自憐的,丟人!


    不多這段時間雖然承受了很大的痛苦,卻也是關衡有生以來最享受的日子。老爸老媽、哥哥,還有他最愛的那個女人,每天都把他捧在手心裏哄著照顧著,簡直像個小公舉。


    除此之外經常有朋友過來探望,尤其是高翰那一幫人,隔三差五就過來,雖然也不會為他做什麽,但就那麽坐在那兒陪他聊聊天,給他枯燥的生活添點樂趣,就已經讓他很滿足了。


    這事兒關衡專門交代了不讓告訴爺爺,怕他老人家擔心,然而最後他還是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消息,領著三叔家的曉微從北京飛了過來。


    不過那時候關衡已經快出院了,傷勢已經好看許多。爺爺看到還是很心疼,連連歎氣。


    倒是曉微,一聽大人說當時關衡的慘樣,啪嗒啪嗒就掉起金豆子。十二歲的小姑娘,可招人疼,抱著關衡的脖子在他最嚴重的地方親了一下,淚眼婆娑地說:“二哥不疼!”


    把關衡給心軟得喲。


    不過奇怪的是出院那天大家都突然有事不能來接他,派了司機過來。關衡雖然失望,卻也沒說什麽,收好東西把坐在床上晃腳丫的曉微拎下來。


    “走吧。”


    曉微懂事地伸手要去接他的包:“二哥,我把你拿!”


    關衡笑著把包舉高:“這包比你還沉呢,小心把你壓成紙片。”


    曉微不高興地噘嘴:“你不讓我幫你裝東西,也不讓我那包,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已經畢業了,馬上就要升初中了!”


    “哎喲真厲害!”關衡樂了,拉著她出門,“我這可都是成年男人的東西,可不能讓你一個小姑娘碰,這是我的*,懂嗎?”


    曉微“哦”了一聲,眨眨眼睛說:“是和喬姐姐一起用的東西對吧,我知道。”


    “……”關衡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從哪學的亂七八糟的。”


    曉微晃晃小腦袋,頭上漂亮的小辮子還是喬姐姐給梳的呢。“對了,喬姐姐說c市有個地方很好玩,二哥今天有時間嗎,可不可以陪我去看看?”


    關衡其實想迴公寓來著,想了想還是說:“行啊。”


    小姑娘難得放假過來玩一趟,還是陪她玩玩吧,其他的事不急,來日方長。


    曉微拉著他上車,甜甜地跟司機問了聲“叔叔好”,然後就讓他開車去之前約定好的地方。


    搞得關衡哭笑不得:“合著你早跟司機說好了啊,剛才隻是通知我?”


    “不,剛才是禮貌地邀請,二哥不想去可以拒絕的。”曉微煞有介事地說。


    關衡摸摸她頭:“我拒絕會怎麽樣?”


    “不怎麽樣,”曉微彎著眼睛笑,“司機叔叔今天隻聽我的,你不想去也得去。”


    關衡笑起來,揪著她的小辮子扯了一下:“毛都沒長齊呢還敢跟我玩這套,一會兒把你賣給動物園喂老虎信不信?”


    “切~”曉微很不屑,“你敢賣我喬姐姐不會放過你的,喬姐姐可喜歡我了呢。”


    小姑娘嘰嘰喳喳鬧了一會兒就倒在他腿上睡著了,關衡也閉著眼睛養了會兒神,睜開眼的時候車子剛好停下,前排司機恭敬地道:“二少,到了。”


    關衡拍了拍曉微的肩膀叫她起來,隨意往外麵瞄了一眼,卻發現車停在皇庭會所的門口。他一愣:“怎麽到這兒來了?”


    司機道:“梁小姐吩咐的。”


    關衡又是一愣,她今天不是要去參加朋友的訂婚宴嗎,讓司機把他帶到這裏做什麽?


    曉微揉著眼睛爬起來,還處在茫然中。關衡拉開車門下車,腳落地的瞬間,心口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化開了。


    那一地柔軟的鮮紅色玫瑰花瓣,鋪就成一條長長的紅色地毯,一直延伸到皇庭大門內。


    他好像,猜到了什麽。


    曉微從車上跳下來,牽起他的手:“走吧,小公舉。”


    關衡低頭,“誰教你這麽叫的?”


    “喬姐姐啊。”曉微想了想,又補充說,“還有大哥、爺爺、大伯和大伯母。他們說你現在是小公舉,一定要順著你哄著你,讓你開心,讓你滿意。”


    關衡嘖了一聲,這一群都是什麽人呐!


    曉微牽著他沿著花瓣鋪就的小路慢慢走,走到一半就按耐不住,仰起頭問他,“你不問問我為什麽要來這兒嗎?”


    關衡緩緩勾起嘴角:“我知道。”


    曉微狐疑地看他一眼:“那你知道裏麵有什麽嗎?”


    “有我的寶貝。”


    走到門口的時候曉微停了下來,鬆開他的手說:“剩下的路二哥要自己走哦,我隻能送你到這裏。”


    關衡明白,交代道:“讓司機送你迴家,不要亂跑。”


    “嗯。”曉微點頭,“放心吧,我都是初中生了。”


    說完自己蹦著跑迴到路邊,遠遠朝他揮了下手,爬上車子。


    關衡看著她上車離開,才走進去。


    皇庭裏麵燈光都亮著,但卻空無一人,玫瑰地毯從弧形樓梯上一直往上延伸,他緩緩拾階而上,心底竟然是一片寧靜。


    很奇怪,但是又好像就該是這樣子的。


    走廊盡頭的2888,他記得,並且印象深刻。


    那扇門半掩著,他走過去,輕輕推開,看到暖色燈光下滿地的玫瑰花瓣,和中央各色玫瑰擺成的巨大心形。


    花海中,心尖的盡頭,指向沙發上一襲火紅色長裙的女人,她手裏端著一隻高腳水晶杯,杯中紫紅色的液體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在燈光下閃著異常漂亮的色澤。


    那個女人笑意盈盈地望著他,紅唇輕啟,笑問一句:


    ——這位帥哥,有沒有興趣喝一杯?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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