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恩下班後,準備去外麵買點東西,剛好碰到劉通兵,問道:“哎,劉通兵,今晚不加班嗎?”

    劉通兵很開心的說道:“啊,是美女啊!不加,我請假了。因為明天是國慶節嘛,我約了陳小英去看海。”

    陳曉恩聽他一開口就說陳小英,心中有點不舒服,道:“恭喜啊,她答應做你女朋友了啊!”

    劉通兵停下車道:“沒有啦,隻是說陪我出去走走,放假了,一個人不好玩。你上哪兒去啊?我送下你。”

    陳曉恩突然覺得有點喜歡坐劉通兵那還不算破爛的自行車了,於是坐了上來,說道:“你會順路嗎?等下你可不要覺得煩喲。”

    劉通兵道:“為美女服務嘛。光榮著呢!不如,我再請你吃飯吧。你吃過了嗎?”

    陳曉恩笑道:“吃過了你就不請呀!太虛假了喲。”

    劉通兵道:“請的!你話都這樣說到位了,不請的話,我不假死了啦!”

    於是劉通兵把陳曉恩帶到一個小賣部,坐在外麵的登子上,劉通兵買了兩罐可樂道:“你吃過飯了,我請你喝可樂吧,不要嫌棄了啦,我那麽窮,隻請得起這個的。以後啊,等我有款了,請你上大酒店的。”

    陳曉恩無所謂的道:“好吧!這也算你的心意吧。哎,說說你和陳小英是怎麽認識的?”

    劉通兵可愛的道:“嗯。二零零四年八月十六日,從新疆迴到家,我好迷茫,不知道該做什麽。在老家不會、也不能種田,要做其它事,又沒有錢。雖說打了幾年工,可沒有存到一點錢。若出去打工,到廣東,工作一點都不好找,工資又低,我不會去的了啦。去重慶,我才辭了工,在眾人麵前說過大話的,迴去太沒麵子。再說要找工作還要先投入錢的,我一點錢都拿不出來。從重慶離職時,有一千多塊錢,都被我花光了,但花得值得。想到公司的對手全進了派出所,我心裏是涼快的。特別是連已經辭工了的都沒有幸免,我更是解氣,其實這是他們自找的,我隻不過是根‘導火索’罷了。這就叫平身沒做虧心事,哪怕半夜去撒尿。其實,我是佩服沈洋波的,所以我學他。他用邪敵正都有這麽好的效果,更何況,我是以正製邪呢?

    好了啦,不要催我啦,馬上說到陳小英了。那天,我在車間上班,有個個子嬌小的靚女過來找文容說話。我覺得那個女子真有味道,就問小耗子那是誰。小耗子以調侃的口吻說:“她叫陳小英,才二十歲,沒有男朋友,你去追嘛。”我聽到心中高興極了,這個車間隻有我帥點,年輕點,沒結婚。我好有希望。為了確定,我問文容說:“容姐,剛才和你說話的是誰呀?”文容說:“漂不漂亮哇?”我說:“漂亮!”她又問:“我和她比,哪個靚些?”我說:“你成熟漂亮,她不及你,但她沒嫁人,我隻有泡她了,不然就泡你了。”其實,文容醜得不得了。

    文容笑說“她有男朋友了。”我心中一沉,問:“不會吧?”她又笑說:“你去追嘛,有機會喲。”我想:她可能是騙我的,不過我聽了也喜歡。我說:“好嘛,我追。”她又說:“我們廠裏的,有很多人追她,都沒有人追到,你追不到的。”我不服,我說:“我要試一下。”她說:“追她的那些人不是老板的兒,就是很有錢的技術工。”我想:居然有錢的人都追不到,那就是和我一樣隻重感情,不重金錢的女孩子,有戲的。所以,我暗下決心:陳小英我追你定了。

    過了兩天,我正在焊工工位上坐著玩呢,陳小英拿來了一個代碼為l5的新產品,在手上一甩一甩的向我走來,我也看到了她。我的心在狂跳,心想是不是找我的,我該說什麽呢?小英來了,笑著對我說:“這‘家夥’是你檢查的吧?”我說:“是我管的,我可隻管氬氟焊,除了焊的問題外,其它的可不是我管的喲。”她再笑,媚媚的,我看呆了。模糊中聽她說,好像就是焊上有問題。我接過來,一把丟在了廢品中。可能廠裏的檢驗沒有人如此大膽的吧,把次品當廢品處理的。不過就因如此,我才深得車間主任的欣賞。

    她吃驚的問我:“你不要這產品了嗎?”我說:“產品不重要的,我有個很重要的問題要問你,這才是最重要的。”我挑挑眉毛,笑嘻嘻的望著她的大眼睛,不帶色迷迷的那種喔,很正大光明的、坦蕩的。她好奇的問:“什麽問題嘛?”我說:“你有男朋友了嗎?”她有點慌,不好意思的說:“沒有。”我剛想又說話,她又說了一個字:“有。”我說:“麻煩,耿直點兒,究竟有沒有啦?”她說:“你問這個幹什麽呢?”我說:“我想約你一起去玩,如果有男朋友了就算了,免得惹麻煩啦。”她說:“玩玩,可以呀,我沒有男朋友的,你是小弟弟嘛,是這個車間最小的,姐姐我帶你看下城市嘛。”我賊笑著說:“我可不比你小喔,我大你兩歲喲。”她說不信,我豪爽的拿出身份證來,她看了很吃驚,說了兩句話後就走了,我一直沉醉在興奮之中。

    經過多方了解,知小英是我們車間的包裝前的檢驗員,就是fqc。在二樓工作,也是胡清波胡主任管的。我又自高興,馬上就晃到二樓,手上還拿了一個產品,作為借口。來到二樓,在推車工位,十幾個女工之中,果然見到了陳小英。她正專心的檢產品呢。

    我‘寶篩篩’的說:“嗨,我找你有點兒事喲!”小英看了我一眼,向我走來。正在這時,一個電話打來找我,是‘重慶巴山’集團,摩托車售後部的師兄:譚川。他說他做了信息處理員,工作爽慘了。問我怎麽跑到浙江來了,不是在新疆的嗎?我又跟他瞎吹了一通。

    小英見我吹得提勁,水靈靈的眼珠兒轉個不停,我好心動喔。我掛了電話,她要看我的手機。我給她看了,她說:“好大喲!”我說:“大一點,才有氣質噻?”她低著頭“嗯”了一聲。她迴到工位上做事了,我卻跟著她過去,看著她做事。她問:“你不去做事嗎?”我說:“我這種人才,還用做事嗎?那一點小事,我早就搞定了。”她關心的說:“你沒事做,也不要在這裏玩呀,被人看到了,告訴了廠長,你就會被開除的。”我不在乎的說:“不會的,我是跟著我們車間主任混的,我們車間主任不開除我,就沒有人會開除我的,所以,我隻要做好了我車間主任給我的工作,我就什麽都不怕了。”她針風相對的說:“是廠長大,還是車間主任大?”我說:“廠長是大,不過我的車間主任也說的起話。跟著車間主任混,就要對他忠心,其它的人,我不甩賬的。 ”她又說:“如果廠長見到你在這裏玩,要開除你,你的車間主任還保得下你嗎?”我認真的說:“肯定保得下,不過,我不會給我的車間主任添麻煩的,廠長來了,我還是曉得躲的。”然後,我又說了我們車間主任的許多好話,給車間主任‘貼金’我是不會臉紅的。小英卻說她要申請去拋光車間做檢驗。我問為什麽,她卻說這裏的工資太低了。我感覺這隻是她的一個較大的借口,不是真實原因。不過我沒再問,也不清楚她為了什麽。胡主任來了,沒有生氣,但有點著急的對我說:“哇,劉通兵,我到處找你呢,你還在這裏玩,泡妹妹嗦。樓下的刀架,你去幫我搞定。”我有點不好意思,說:“沒有泡妹妹,我馬上去搞定。”我下樓工作了。

    胡主任對我越來越好,我也很感激他。他覺得我這樣的人,在這裏可能做不了幾天,我對他說:“你對我很好了,我會做下去的。”胡主任說:“隻要你好好的幫我做事,我會給你安排好的,你的工資我也會幫你調的。”我說:“我知道你對好,我也相信你,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不過我還是經常在玩,因為這些工作一到我的手裏,很快就被我解決了。另一個是,胡主任也沒有給我安排很多的工作。

    這個廠有點大,人有點多,所以,我卻沒再見到陳小英了,可能她已經去了拋光車間了吧,我心中很失落。我常到她原來工作的地方去了解她的情況,才知道,她周圍的人全是車間主任的親戚,還有一個是車間主任的老婆。怪不得車間主任對我這麽好,肯定是那天我給小英說的話,被胡主任老婆聽到,給胡主任說了。

    我給同車間的老鄉張誌洪也是陳小英的老鄉說了我很喜歡小英。洪說:小英這種女的,隻愛錢,你找她,是靠不住的。我對他說:“你不知道,這種女孩子,其實是不在乎錢的。隻因為許多人追她,而又不如她的意,要拒絕又怕傷害到對方,所以才貶低自己,說自己是愛錢的人,讓人知難而退。其實真的一個愛錢的人:當她喜歡上了你,她是絕對不會說她是貪錢的人的;如果不喜歡你,她為了她再找個有錢的人,也不會說她愛錢而拒絕你,這樣有損她的光輝。再有,就是追她的這些人當中,有錢的就自信,沒錢的就自卑,所以說她愛錢。你說是吧?”張誌洪是搞不懂的。

    我讓張誌洪帶我去拋光車間找小英,我找到她了。她在認真的工作,辦公室裏隻有她一個人。對於我這個東遊西逛的人來說,她見到我也不是好稀奇的事。我卻很開心,我對她說:“好久都沒見到你了,好想你。你答應過我的,有空要和我一起去玩的喲,還說要帶我去逛餘姚的。”她說:“等我有時間嘛,你看我在上班呀!”她沒有不理我;她給解;,她沒有拒絕我的要求,我好喜歡,我認為:我和她是必然‘有戲’的。

    下午,我又見到她一個人在辦公室裏。我忙迴到車間,用了十分鍾的時間,寫了一張字條:小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緣分讓我們相見,使我感動莫明。曾在紅塵之中,閱人無數,無人有你的清雅脫俗,撼我心弦。既然相識,可否讓我們加深了解,讓我沐浴你的可人氣質。恰又到中秋佳節,我們都有空閑,可否陪我一遊?得允,我心定會感激涕零,不知所以;若拒我千裏,我心當如冰凍死灰。期盼首肯,劉通兵書,2004/9。

    我寫完,匆忙趕到小英的辦公室,卻見到很多人在。不過,我很有勇氣,我大方的交給了她,她也大方的把字條揣進了兜裏。我對她的舉止更是欣賞:如果她說不要,證明她小氣、沒有性格;如果她問這是什麽,證明她不成熟。隻有她這樣做,才是最得體的,所以我佩服。

    快下班時,我去找她,問她看了我的字條嗎?她說:“看了,我沒有你說的那麽好。”我說:“在我心中,你比我能寫出來的還要好百十千倍。可以在中秋和我一起去逛逛嗎?”她認真的說:“中秋我要到親戚哪裏去,真的不可以不去的,太對不起你了。不如,我國慶節陪你去玩嘛。真的,我國慶節一定陪你一天。”雖然我的目的沒達到,但我還是好開心。因為她給了我合理的解釋,還約好幾天後的國慶再去玩。特別是她說陪我,這個‘陪’字,聽得我心裏很能舒服。我相信她,所以我這段時間沒有去煩她,怕影響她的工作。

    中秋後的第一個晚上,在她辦公室裏,我把特意帶給她的兩個小小的月餅給了她。她收下了,我很高興。我發現:我很賤,我送東西給別人,我還很高興。然後就和她聊天,我淡淡的說了我的一些經曆。她說:“聽你說話,和你的經曆、水平,你現在做這個工作,是不是特委屈?”我說:“沒有啦,隨遇而安嘍。真心話來的。我從不說不真心的話,但我會說笑話,可也是用心說的。”她嫵媚的笑著。到下班時,我騎車陪著她來到了她的租房附近,她說叫我不用送了,我就沒送了。隻提醒她,後天國慶了,我早上七點到這個地方來接她。她說可不可以帶上她的妹妹一起去,我說可以呀。

    所以,明天國慶節,我想,我和陳小英一定會過一個愉快的國慶的。美女,你說對吧!”

    陳曉恩聽得身如其境,雖然他說的很多人都不認識,但懂他的意思。陳曉恩覺得:“這個人,好有趣喲。可惜,人家明天就去談朋友了。不然,我明天沒事,有他一起,肯定不會無聊的。他很健談。”

    天色已晚,各自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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