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伸懶腰,起身,招千楓進來。看看身邊已經冰涼許久的位置,微微歎口氣。哎,這官可真不好做。每天都要起那麽早去上朝。

    “怎麽笑成這樣?”我有些疑惑的看著千楓。

    “原來昨晚禦史大人就迴都城了。”千楓伺候著我穿衣。

    “那我以後天天裸睡,看你下次怎麽判斷。”隻要他在都城,他就會來我的屋子過夜。有時趕在我睡覺前,有時是我睡著了後才來。我睡覺很沉,隻要睡著了,輕易醒不了。隻是從那次下棋之後,不管睡前做不做運動,他都喜歡將兩人衣服褪去,肌膚相親。還記得某夜,正好他趕在我入睡前進屋,做完運動臨睡前,我曾好奇的問,為何不做運動也要脫我衣服?當時他很無賴的說,這樣抱著睡有感覺。無奈之下就隨他便了。以至於時間上了,反倒成了千楓判斷他有沒有來過的依據。

    奇怪,為何一個禦史總是到外地去辦理公務?“尹家女兒天生鳳命”,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句話。

    “千楓,尹尚書家世代為官,具體都是哪些官?還有關於那個民間傳說是怎麽起來的?”這禦史府裏很多都是從尚書府裏出來的侍從,想必他們的嘴巴應該沒有宮裏的緊。

    “公主尹尚書家世代高官,很有實權卻從不濫用,而且尹家一直很平平順順,沒有什麽起起落落,都城裏百姓的口碑很好。尹家女子的確有點皇後命,每任太子登基,都會立尹家的女子為後。不過,她們所生的皇子卻從來無緣九五之尊的寶座。”

    沉思片刻後,我開口:“千楓,以後你在府裏行事更要小心一些。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也許尹家就是曆代皇帝在宮外的眼睛。”尹家曆代為官,身居要位,皇室曆代皇後還皆出於尹家,而且曆代皇帝對尹家似乎都很放心,不然尹家不會一直平平穩穩,沒有大起大落。這背後一定有點古怪。拿不到史書,一些東西收集不到。我隻能大概判斷,估計開國皇帝那一代,皇室一定和尹家有過什麽誓約,而且這個誓約一定很厲害,一直有效的約束著皇室和尹家,沒出什麽差錯。

    “千楓明白了。”

    “公主在想何事?”

    “我在想,要不要派林總管進宮,學習一段日子。”

    “……”

    “難道,一個樂趣又要消逝了?”倉庫事件後,林總管又路路續續想了些招數,想抓千楓小辮子。開始還有些新意,基本一天一個招數,逐漸的是幾天一個招數,還越來越沒創新。距離上次陷害未果都好幾天了,也沒見他有什麽動靜。

    “禦史大人應該快迴都城了。”仲圖離開都城去外地辦事已有十幾天了。

    “他迴來也沒多少用,白天也忙著看不到人影。我還是很無聊~~對了,千楓,你手裏有沒有其他人送來的宴會邀請貼?”

    “……公主,要是您幾個月前有這份熱情就好了。”

    這麽說來,因為我一直都不參加她們的宴會,所以現在都沒有人來送了麽?唉,做人做事都要有恆心。怎麽才堅持了幾個月就放棄了?

    “算了,千楓,筆墨伺候,我準備練習書法。”這一陣子一直沒顧得上練習。

    “公主,哪個桌上?”

    “就放在外屋的那個桌上,想來也沒有人來拜訪。”沒有書房,就湊合著用其他代替了。

    “啟稟公主,左明善左公子求見。”

    “……請他進來。”

    “是。”

    “公主,這……”千楓看著眼前的紙筆。

    “大致收拾一下,就這麽放著吧。”我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就今天想起來練字,還偏巧就有客人上門拜訪,幸好和左明善關係不算太陌生。

    “……戀玟你怎麽想起在這裏……”

    還是被嚇倒了麽?難道客廳的桌子就不能用來當書桌麽?“這樣比較方便。”我尷尬的笑笑。

    “也是,反正都是桌子,怎麽用都成。”左明善很快恢複反應,溫和微笑道。

    “今天這是刮的哪股風?怎麽想起來看我?”

    “東南西北風。”明善依舊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又在拿我開心了。”

    “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街上最近新開了一家酒樓,聽說是食物風味獨特,與都城內的很是不同。有沒有興趣一同去?”

    難道我看起來很貪吃?怎麽大家開口都提這個。“何日去?”有人請客,為何不去?

    “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如何?”

    “那我迴內屋,換一下衣服。”

    “好。”

    左明善想得很周到。他定了一個窗戶麵迎大街的包間。基於吃螃蟹引發的惡劣事件,這次,每道菜都是他先吃,然後我才跟著吃。

    “他們幾個呢?”仲圖有公務去外地辦事,沒道理其他幾個也不在吧?

    左明善看了我一眼,停頓了一下,微笑,柔和清亮的嗓音響起:“思遠跟隨父親去軍營了,現在就我一個沒有成家的男子……”

    我心領神會,想起宴會上那眾女子的目光……我極力忍著,以免笑出聲來。原來太受歡迎也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想笑就笑吧。”左明善表情有些無奈。

    我不客氣的放聲大笑。“戀玟你怎麽了?”左明善有些狐疑的看著我。

    “……我的錯覺麽?好像聽到了有音樂……”酒樓怎麽會有古箏的聲音?

    “不是錯覺,的確是有人在彈奏古箏。”

    我有些驚訝,這個社會人們如此講究風雅?吃飯還有古箏配樂?我以為就開宴會時才有。“那有沒有歌舞?”

    “……戀玟,有歌舞那就可以改宴會了。”左明善又有些無奈,“怎麽,戀玟對這個很感興趣?”

    “有點兒。”

    “那戀玟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去就來。”左明善起身離開包間。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看著撩簾而入的女子,她手抱古箏,麵帶薄紗。

    “不知道戀玟想聽什麽?”左明善微笑看我。

    “我對這個,研究不深,你做主吧。”

    左明善說了一個曲名,那個女子開始演奏。我壓住滿腹的好奇心,靜靜聽著。沒什麽音樂細胞,聽不出什麽好壞。而且讓我感興趣的不是曲,是那彈曲的人。幸好我是女的,不然像我這麽一直盯著人家看,恐怕得被當成色狼。

    “謝謝明善今天的招待,吃的很盡興。”我禮貌的道謝。

    “戀玟客氣了。有人和我一起享用美食,我吃得也很盡興。”

    “對了,那個彈古箏的女子是什麽人?”

    “有一部分是青樓女子,有一部分是良家女子。”

    這麽就說完了?我無語,“那怎麽區分呢?”

    “不帶麵紗的都是青樓女子,帶麵紗的部分是青樓女子,部分是良家婦女。”

    不太像明善平日的說話風格,這個話題不適宜談論麽?算了,迴去問千楓吧。“對了,明善,你可有中意的女子?”左明善也該成親了吧?

    “……戀玟,到禦史府了。來,小心下車。”左明善沒有迴答,起身,下車,將我扶下去。

    “那我先迴府了,你走好。”禮貌的和明善道別。

    我好像又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千楓,在酒樓賣藝的女子有什麽差別?說詳細點。”

    “在酒樓包間裏做表演的通常都是青樓女子。帶麵紗的表示賣藝不賣身,不帶麵紗的表示賣藝也賣身。從青樓出來去酒樓的,都是青樓裏的紅牌,她們隻去上了一定規模的酒樓。也有一些非青樓女子,若才藝好,也可以在酒樓表演。她們也戴麵紗,一般這樣的女子都是屬於那個酒樓特定的。這些酒樓內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不管帶不帶麵紗,在酒樓內都不可動手動腳。”

    還是千楓說得詳細,一聽就明白了。“若有人一定要壞規矩呢?”我就不相信,大家都那麽遵紀守法。

    “酒樓一般都有護衛,而且若是壞了規矩,那這人是要被都城內所有的酒樓和青樓笑話的。”

    “千楓你好厲害,知道的好多。青樓裏的紅牌都出去表演了,那青樓裏的生意怎麽辦?”

    “……公主,不是千楓知道多,是公主久居宮中,不了解民情。青樓一般入夜後才開門迎客。一般來講,酒樓晚上是沒有才藝表演的。”

    “明善,為什麽每次都隻請我一個人?”那次後,左明善經常請我去逛酒樓,品美食。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人多一些吃飯香。不過若太多了,我的銀子就不夠用了。”

    我看看他,“明善,理由不過關,重新來過。”傻子也不相信那個理由是真的。

    “……戀玟,你說話越來越客氣了。”

    “謝謝,這是我的美德。誰讓你的理由一聽就……”敢說反語損我。

    “和你說話比較輕鬆,而且咱們兩個口味也相近,所謂誌同道合。”

    “怎麽樣,你躲著的人走了麽?”我隨意問道。

    “還沒呢,……”明善頓了一下,閉口,抬頭看我, “你怎麽知道?”饒有興趣的開口詢問。

    “我隨意猜的。”我無辜的對他眨眨眼。

    “戀玟,據說過幾天要開一家新酒樓,聽說……”

    為了美食,我忍。“每次都靠窗,還是靠近大街這邊,最要重的是你的眼神,明顯是在小心翼翼的尋找什麽,當你眼神確定後,你總會向我這邊靠近,做出外人看來比較曖昧的動作。”可憐的明善,不過現在的女子為了愛情也很大膽呢。

    “戀玟你怎麽就不想,我是因為對你非常傾慕,所以才借機靠近呢?”

    “明善,這個玩笑不太……”我麵色有些尷尬。我現在已經是他人妻,我不想發展什麽婚外戀出來。

    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欲言又止。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室內一片沉靜。恰好這個時候,酒店跑堂的送來了我們點的東西。

    看著眼前的女子,我疑惑,不知道她為何而來?

    “公主,聽說您婚後第一天,尹禦史就沒留著家,而是上朝了?”據說是朝中某高官的女兒,沒辦法,她自報家門的時候,我走神了,也不好意思再讓她報一遍。

    “不用聽說,而是事實。”我微笑。尹仲圖的風流賬?摸不著頭緒,繼續聽她說。

    “恕民女愚鈍,隻知道您是公主,卻不知道您是第幾公主?”

    “她們都叫我九公主。”我不相信你上門之前沒調查過我。這種招數是氣不到我的。

    “恕小女子愚昧,以前隻聽說念薇公主,夢嵐公主的名號,不知道您平日喜歡做什麽?”

    “我什麽都不擅長。”我微笑,繼續等她發問。

    “……”那女子有些傻了。看看她的表情,我歎氣,這麽點兒道行就敢上門挑釁,現在的孩子,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恕我直言,可否直接告訴我你的來意。你是為尹仲圖麽?他可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還是你想對他做什麽?”

    年輕女子臉一下紅了,咬咬牙,緊緊扯著手裏的絲帕,看那個手帕的變形程度,我懷疑她把那個當成我了。

    “這位小姐,如若你再不開口,我隻有請我的侍女送客了。”

    “……你,你,你都成親了,都是別人的娘子了,怎麽還能不顧禮節,整天霸著左公子?”

    我張了張嘴,呆滯了一下。“所以,你上門來是為了?”

    “請尹夫人自重,把左公子還給我。”

    “你找錯人了。而且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你剛才那句話對我是多大的侮辱。”我神情有些發冷,看看她,“同為女人,給你一個建議,既然你的目的是左明善,那你直接找他去溝通,你來找我是沒用的。心在他身上,他若不肯把心給你,即使天下隻剩你一個女人,他也不會看你一眼。”

    “千楓,送客。”我起身,轉身迴房。

    “這次我不去了。”我笑著看著對麵坐著的左明善。

    “為何?”明善挑眉看我。

    “前幾日心儀你的小姑娘上門來找我了。”我笑笑,喝口茶。連不怎麽外出的官家小姐都能聞風找上門,我還是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比較好。

    一向溫柔似水的明善眉頭皺起來,似乎有些生氣了,隱約流露出幾分霸氣。是我看錯了麽?我心裏有些疑惑,依舊微笑不語。

    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從下身傳來一股刺痛,皺眉,睜眼,發現出外地辦理公務消失了整整兩個月的人,現在正伏在我身上,努力工作。幹澀的身體沒有經過濕潤就被異物闖入,感覺真不舒服,“仲圖,別,不舒服”,我推。他抬頭,看到我醒來,手指覆上我的唇,緊跟著他的唿吸逼近,舌伸了進來。身體隨著本能反應。

    運動結束,我的神智反而清醒了,仲圖從來不會在我沒反應的時候動我的,今天這是怎麽了?感覺他在生氣。靈光一閃,想起前幾日來拜訪我的女子。不會吧……怎麽有這麽多麻煩。

    “仲圖,睡了麽?”輕聲試探一下。

    “……沒。”

    “仲圖,你在生氣。”我用了肯定句。

    “……嗯。”

    “……因為什麽?”八九不離十,估計就是那件事。

    “……以後有空的時候,我多帶你出去走走。這次迴來後……暫時可以不用那麽忙了。”

    我怎麽就大意了,既然尹仲圖是為了看管我才娶的我進門,沒有道理成親後就不監管我了。想必我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

    “好啊。”男人的占有欲啊~~隻要是自己名下的,不喜歡也不許別人指染,嘖,壞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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