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月:“這幾天不要迴去,我和導演約時間,你自己親自去道歉!”  說完這句話,遊月既不安排這幾天謝雨洲的住宿,也不和他多說兩句,便打開辦公室的門,彎著背脊走了出去。  幾日之後,遊月約到了導演的一局飯。  這是一位很年輕的導演,他叫林久,以前拍文藝片拿過一次獎,然後出去學習,剛剛學成迴來,這一次要拍的是一部商業片。  林久定了一家價格不貴的餐館,看上去也不是想趁機大宰一頓。  “算了算了,其實吧,我之前也沒覺得你和我的男主角很貼臉。”酒過三巡,林久開始借著滿嘴跑火車,抒發自己的真實情感,“現在這個還貼一點,也算因禍得福了。”  謝雨洲默默聽著。  “但是啊,你這步棋,走得太絕了。”林久舉起酒杯,籲出一口帶著酒香的氣,“我是不會跟你計較的,可這個世界上有不透風的牆嗎?沒有。”  林久:“你在圈子裏麵的口碑,從此就這麽毀了,你覺得,以後還會有戲拍嗎?”  這一句話,是醉話,卻又不是。  它裏麵的道理是真的,很清晰,很精準地戳中了遊月的痛點,也戳中了謝雨洲的痛點。  遊月看了一眼謝雨洲,卻又想到,即使現在謝雨洲改變主意,卻也什麽都晚了。  遊月絕望地閉了閉眼睛,壓抑住自己內心翻卷的痛苦。  謝雨洲舉起酒杯,輕聲道:“謝謝導演指點,真的很對不起……”  “但是,我做不到去當我們隊伍裏麵那個……先離開的人。”  林久沒聽到這句話,他已經醉了,抱著酒瓶往油膩的桌子上一撲,神鬼莫知。  ·  “我是很喜歡演戲。”謝雨洲抬手,擦幹了自己的眼淚,他抬起頭,看向原曉,眉頭緊緊皺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即使梨花帶雨,也還是讓人忍不住憐惜。  原曉心中一疼。  他聽謝雨洲繼續說:“但是比起演戲,我更喜歡你們,喜歡和你們在一起,喜歡only we。”  不st six,而是only we,那個組建時起來以為隻是互相利用,結果,卻走到了現在的組合。  謝雨洲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組合。  、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大家都知道,組合這個東西,它其實真的是很難一直一直合體的。尤其是國內。  所以為了走到一起,偶像要放棄多少,犧牲多少,才能夠守護一個組合的完整啊。  在我心中,only we是很不一樣的組合。我也很喜歡他們。  以及,哥哥的cp林久小導演初次登場,鼓掌鼓掌。第79章   “隊長, 如果你還是不相信我真的很喜歡only we,那你跟我去一個地方!”最後, 謝雨洲說。  原曉聽完剛才的敘述, 對於謝雨洲隻有心疼, 隻有愧疚,怎麽還可能不信任?  “我信你。”原曉忙說, “對不起雨洲,是我錯了, 我不應該……”  “不,隊長。”謝雨洲打斷了原曉, “你一定要跟我去!還要叫上大家, 現在就去,馬上就去!”  謝雨洲這一次非常固執,不等原曉答應, 他已經衝出去喊其他人。  謝雨洲衝到課程裏麵首先碰到的是韓呈, 韓呈看了他一眼, 謝雨洲微微點頭,很快, 韓呈也幫著他勸起大家來。  幾個人一頭霧水地被帶下地下車庫,踏著夜色,按謝雨洲給出的地址, 往b城郊區趕去。  謝雨洲帶他們來的是一處民房;在晚上每家都亮起燈光的情況下,中間有幾層是黑暗的,明顯不是住宅。  民樓的年數有點長了, 電梯肮髒又狹小,隻能裝六個人。  電梯顫顫巍巍地將六個人帶上三十三樓,謝雨洲輕車熟路地找到其中一間防盜門,拿鑰匙開門。  開燈後,原曉輕吸了一口氣。  這個民房所有的房間全被打通了,裏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樂器——靠著窗的架子鼓,一塵不染的電子琴,薩克斯和古箏一色,二胡和小提琴齊飛。  如果忽略此地的位置和環境,說它是一間小型樂器博物館,也沒有人會不相信。  “這裏是……?”原曉問。  “是我學樂器的地方。”謝雨洲穿越過客廳,徑直往貼著吸音棉的窗邊走去。  在那裏,一台架子鼓臨窗而放,閃閃發光的。  謝雨洲走到架子鼓旁邊,拿起鼓槌:“這裏就是我去補的課。”  原來是這樣,原來補課指的是這個。  並不是表演方麵的學習,而是樂器,能夠成為組合成長動力的樂器。  原曉忽然想起來了,很早很早以前,那一頓重逢香氣的火鍋旁邊,謝雨洲就已經為今天的一切埋下過伏筆——他在學架子鼓,為了組合,從第一次分別就開始。  歉疚,驚訝,感動。  韓呈早已知道,程鋒不動聲色,其餘人都是同樣錯愕又帶著歉疚的表情。  謝雨洲遠比他們所想做得更多……  謝雨洲沒有看到這些表情,他低著頭輕輕撫摸過架子鼓,然後迴頭,露出笑容。  緊接著,謝雨洲飛快轉身,坐到架子鼓後,熟練地揚起剛才他拿在手中的鼓槌。  “我不想成為給組合拖後腿的人。”謝雨洲說,”從來不想。”  兩個鼓槌交叉,謝雨洲讓它們在空中輕輕一敲,然後,他的表情驟然變了——不再是平時那個活潑愛笑的謝雨洲,他變成了一個有些酷,很嚴肅的鼓手。  右手的鼓槌在手掌中一轉,謝雨洲舉重若輕地在架子鼓上敲了一下,“咚”的一聲,開啟了今晚的表演。  原曉震撼地站在原地,聽這一場由一個人帶來的強大演出。  謝雨洲的架子鼓打得出人意料的好,架子鼓或許是半路出家學的,但他卻難得的具有與生俱來的節奏感。  鼓與鑔的配合,手與腳的配合,謝雨洲的鼓槌和腳踩在不斷地變化和配合,交響出一種令人目眩的音樂。  不像是他一個人在打架子鼓,倒像是某個合唱團在五個人麵前,展現一場別開生麵,氣勢雄渾的合唱。  原曉聽了一會兒,他忽然猛地一轉身,飛奔到古箏後,按開開關,手指猛地撥動古琴琴弦上頭。  他以一種勢不可擋的姿態橫插進謝雨洲的演奏中,這本該是突兀的,打斷性的。  可是!  琴聲和鼓聲不費吹灰之力地完美結合,緊接著,抓住一個一轉即逝的空隙,姚嘉瑞的蕭聲橫插而入。  三種樂器,三種不同的感覺像三道光在空中飛舞,於半空中碰撞到一起,“砰”地,變成絕美的夏日花火。  程鋒盯著實際空無一物的天花板看了半晌,然後,他踩進了樂器中間唯一的一塊空地,非常自然地跳起舞來。  如果仔細去看的話,他主要是和的琴聲舞蹈,卻也在細節上兼顧了另外兩種樂器發出的聲音,渾然天成。  陸方知本來正在欣賞音樂,突然看見程鋒進去跳舞了,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過,這個沒反應過來,也不過寥寥數幾十秒。  “媽的!鬥舞也不提前說一聲!”陸方知熱血地扔下自己的厚外套,加入程鋒身邊。  你pop我就loking,你wave我就breaking,如果有個編舞師出現在這個群魔亂舞的現場,保不準會直接暈過去。  醒來之後,一人一拳把人給打暈,然後往他們腦門上貼十張大字:  “不要混搭!!!!”  但是!是誰規定的不允許混搭?!  舞蹈,音樂,這些東西都是自由的,是渾然天成,和風雪一樣自然地寫在人類基因中,而jazz舞也好搖滾樂也罷,這些卻是後天被人類抓出來的分類。  後天規定的模式怎麽可能壓抑得住自然想要唱與跳的天性?!  樂器,聲音,舞蹈,動作,激烈的碰撞似乎溢出七彩的火花,這一場明爭暗鬥慘烈無比,卻又和諧無比。  當鼓聲終於敲響最後一下,音樂戛然而止的瞬間,程鋒猛地一個定格,反而是陸方知趔趄,腳底一滑,摔倒在地。  摔倒在地的陸方知頭昏腦漲,看了一圈站著的所有人,發出一聲振聾發聵的疑問。  陸方知:“話說,我們究竟在幹什麽啊?!”  “錄了嗎?!”原曉沒空迴答陸方知的問題,而是熱烈地看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握著手機的韓呈。  韓呈點點頭,說:“從頭到尾,錄了。”  “太好了!”原曉驚喜點頭,拿過韓呈遞給自己的手機,他猛地轉向大家:“我宣布st six二輯的主打歌,就在剛才誕生了!”  “剛才?!誕生?what???”陸方知全然懵了,“剛才誕生了什麽???我怎麽沒理解。”  “我喜歡。”程鋒無視陸方知,笑起來,“主打歌叫什麽名字?”  “主打歌叫……”  “百無禁忌!”  ·  一月初,趕在柚子娛樂的日常打歌節目上線前一周,各個其他平台打歌節目開錄前幾天st six二輯,宣布發表。  專輯名為——《百無禁忌》  這個專輯名立刻引發了網絡熱議:什麽叫百無禁忌?為什麽會百無禁忌?他們想表達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等到第一波購買專輯的粉絲和樂評人聽完,大家才終於明白百無禁忌的意思。  是真的,太可怕了,太y了。  這張專輯,是真正的“百無禁忌”!  從音樂風格來說,藍調,爵士,鄉村,搖滾,c-pop,民謠,house舞曲,甚至小眾的靈歌,應有盡有。  從舞蹈方麵來說,從街舞的breaking,pop,wave到古典舞的扇舞,水袖,或者是拉丁舞皆有涉獵,不過比重或多或少。  最可怕當屬專輯同名的主打曲《百無禁忌》。  那可真的是……極盡混搭之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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