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陳德家中,韓旭帶著痕跡組前來調查。


    這次和上次搜查陳德家裏不同,上次警方隻是主要為了查找他老婆吳玉的物品,對於陳德,因為他有不在場證明而忽略。


    陳德夫妻兩個住在市中心的豪宅裏,裝修很是豪華。“嗡嗡”的蒼蠅在客廳裏飛舞,檢查人員私下尋找有用的信息。韓旭看著蒼蠅若有所思。


    隻見幾隻不知道從哪飛來的蒼蠅圍著客廳飛舞,然後在桌子上的水果上盤旋落下,在擺放著幾個蘋果和梨子的果盤上落下。水果裏好像有什麽銀色東西,隨著陽光照進客廳,反射出一種刺眼的光。


    韓旭揮手趕飛蒼蠅,拿出果盤上的水果,隻見水果下壓著一把尖銳的水果刀,還沒仔細查看,剛剛被驅散的蒼蠅,又“嗡嗡”的落在水果刀的刀刃上。


    “小李,把熒光燈拿來。”


    看到這邊情況,痕跡科的一個年輕人拿著一個大功率熒光燈走了過來。韓旭把客廳窗簾拉上,拿著特質的保護眼鏡的眼鏡戴上,屋子一下子暗了下來,然後就在桌子上對著水果刀照了起來,隻見水果刀上顯示出藍綠色的熒光。


    “藥水。”


    知道要什麽的年輕人,拿出一個試管,裏麵裝著白色藥水,接著用棉簽在水果刀刃上,顯示藍綠色部分的地方刮了刮,然後把棉簽放進試管,均勻搖晃,很快藥水變紅。


    人的血液,韓旭心裏想著。


    “把水果刀送到實驗室做dna檢測,記得告訴他們,加急檢測。”韓旭戴著手套,小心的把水果刀用白布包了起來,放進證物塑料袋後,對著身邊的警員說道。


    接到命令的實驗室,第一時間對水果刀做了檢測,沒過多久檢驗結果就出來,放到了張光的辦公室前。


    “什麽?在陳德家裏發現帶有石濤血液的水果刀?”被張光喊來辦公室,看著他桌子上的實驗報告,一臉震驚的高健驚聲道。


    “老高,咱們都沒想到,看著沒有聯係的兩個被害者,其實是一個人。”


    感覺被戲弄的張光看著高健苦笑道,不過有了新的線索,接下來就好辦了,兩人第一時間去了審訊室,提審陳德。


    又一次坐在陳德麵前,張光有些明白為什麽上次這個家夥會死咬不鬆口。雖然他沒有殺了他的老婆吳玉,但是卻殺了其他人,一旦交代,還是免不了受刑,不如死咬,他們沒有證據,最後隻能放了他。


    “陳先生,我們又見麵了?我來介紹下,這是我們刑偵隊的副隊長,高健。”


    陳德還是如上次一樣,變化不大,隻不過臉色稍差,看來不長的時間關押,對他的心理刺激還是不小的。隻見他看了眼張光,然後又轉向高健,眼裏充滿不解,不知道麵前的警察到底要做什麽。


    “陳先生,我這次和張隊來,有件事情詢問你。我正在調查的一名死者,名叫石濤,你認識嗎?”


    高健話音一落,對麵的陳德陡然一驚,神色極其不自然看著他,好像發生了件可怕的事情一樣。


    “他是誰?我不認識。”


    “真的嗎?”


    “恩。”


    “陳德,事到臨頭你還想狡辯?這是我們在你家發現的水果刀,上麵有被害者石濤的血跡,而且法醫也證實這把刀與死者傷口形狀符合。我們問過你家保姆,證實這把刀一直就是你家的,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說什麽?”


    “啪”的一聲,看著陳德依舊死咬不鬆口,高健突然拍了桌子,然後拿出塑料袋套著的水果刀,厲聲說道。聲音之大,包含著憤怒,他像是要把這幾天查案不順,在領導麵前受到的氣都發泄出來一樣。


    “沒什麽說的,我要見我的律師。”


    被高健突然其來的喊聲弄懵的陳德,短暫思考後,看了眼對麵兩人,說了話後低著頭,他知道這把沒處理刀讓他無法善了,為了減少刑罰他決定和律師商量後再說。


    那天殺了石濤以後,記住石明說的要處理好作案工具,他穿的衣服都讓他燒了,唯有這把他當時急迫間從家裏拿的水果刀留了下來。本來作案錢他準備買新刀的,後來害怕被查到,就用了家裏的水果刀,事後也是想扔掉的,不過怕家裏的保姆看出異樣,擦掉血跡後就沒在理,沒想到現在成了懸在他脖子上的達摩利斯之劍。


    高健還待說什麽,旁邊的張光從先踢了他一下,對他打了眼色,示意他安靜下來。


    然後,張光對著陳德語帶關切的說道:“陳先生,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現在不交代,律師來了一樣要交代,到時候上了法院我們告你延誤案情。律師或許能幫你減免刑罰,但是我們也能讓你增加刑罰。”


    “不,別這樣。”陳德被這話嚇到,急促的喊了聲。


    “陳德,那你要怎樣?我再給你機會,好好想清楚,到底交不交代?雖然吳玉不是你殺的,但是石濤的死你逃脫不了責任。你現在老實交代,到時候我們和法官說明,說不定可以給你從輕處罰。李淑慧現在懷著孩子,你不想那孩子一出生就沒爹吧?那時候李淑慧不僅要忍受你突然坐牢,生活沒有依靠,還要和孩子忍受旁人的風言風語,你想過後果嗎”


    張光重重的喊著陳德的名字,使得他腦子就像地震一樣驚的身子都動了一下。張光的話的確說到了他心裏的最深處,真正使他害怕的是張光最後那句話。陳德現在什麽都無所謂,最關心的的還是李淑慧和她未出世的孩子,謀殺吳玉,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交代,石濤是我殺的,我老婆是另一個家夥殺的。”


    ……


    審訊室裏,一陣不長的談話還未結束,陳德把自己知道的案情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來。


    讓刑警隊的兩個隊長十分震驚的是,陳德交代的案情如此簡單又複雜。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這兩個看似毫無關聯的案子,兩個根本沒有關係的受害人,竟然有著這麽不尋常的聯係。


    高健心裏更是感慨,怪不得石濤的案子如此詭異,原來兇手是和陳德來了一手交換殺人,這樣他們每個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了,不過,另一個兇手到底是誰呢?這一瞬間,這段時間高健詢問過的石濤生活裏的人,一個又一個的在他腦海裏出現,然後又被他排除,最終他竟然還是沒有頭緒。


    “你說那個神秘男人事後聯係過你?”


    “一共兩次,你們抓我前還和我通過電話。”


    “你就不知道他是誰嗎?”


    “不知道,每次見麵他都打扮的很嚴密,根本看不清長相。”


    “那你沒有懷疑過嗎?”


    “有過,案發前我也查過石濤。那人對我了解頗深,我卻對他一無所知,但是石濤朋友圈裏,符合他那樣穿著的人根本沒有,後來殺人後就沒在查了。”


    陳德的話讓本來喜悅的兩人涼了下來,他們沒想到另一個神秘兇手竟然隱藏的這麽深。


    “他最近和你通話有什麽變怪異的地方,不同於以往?”


    “事發後那次他和我通話,沒帶口罩,我聽他聲音像是生了病。”


    “生病?你確定。”


    “對,反正聲音很細小虛弱,還有些沙啞,咳嗽不斷。聽他的意思,最近晚上天氣轉涼,生病了。”


    “你現在能和他聯係嗎?”


    “不能,都是他打我私人電話,我不知道他的聯係方式。”


    審訊室外,高健和張光走了出來。陳德提供的信息讓他們深感棘手,雖然暫時抓到了一個兇手,但是另一個卻像個隱藏在幕後操縱木偶的操控師一樣,整個案件除了動手殺人,其他時候從來沒有出現過,毫無蹤跡。


    “老高,對於另一個兇手,你有什麽看法?”


    “兇手很狡猾,我們現在可以先追查電話來源,既然他與陳德聯絡,說不定下一次還會繼續聯絡,我們安排人守株待兔。”


    “恩,也好。石濤的案子是你負責的,剛才陳德的描述,你想想和你談過的和石濤有關係的人裏,有沒有人和陳德說的很像?”


    “我也在想呢,不過想了半天,就沒有記得石濤的朋友裏最近有人感冒生病的。”


    “會不會兇手與石濤很長時間不聯係了?”


    “這點有可能。我安排人再擴大一下搜查範圍吧,兇手對石濤工作情況如此熟悉,肯定去過現場。我按照這點排查下以前辭職或被辭職,與石濤有過矛盾,最近又感冒的家夥。”


    “也好,辛苦了。走,先和我去包局長麵前匯報下案情吧,我估計老局長聽這案情都會覺得不可思議,這案子可比我們破獲的多數案子有趣的多了。”


    “恩,是有趣的很。不過,也難辦的很,這幾天破不了案,都被罵了多少次了。”


    “哎,別提了。別說是你這邊一點進展都沒有,我都接近真相了,結果第一次審問陳德沒進展。龍恆的人質問了局長,局長後來不也找我批評。”


    兩個刑警隊的隊長,剛剛得到案件的關鍵信息,相互調笑著向著不遠處的局長辦公室走去,案情越來越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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