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慕容驚瀾將眼淚硬生生得收了迴去,冷冽的眸子赤紅如血,又幽深如墨,他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領子,陰狠得道:“你在騙朕!皇後好好的!朕的孩子好好的!”


    賈禦醫嚇得一個字都說不出。


    慕容驚瀾竟然鬆開了手,再次命令道:“去,你再去看看,一定要保住孩子!”


    “陛下!”所有的禦醫撲通撲通跪在地麵。


    慕容驚瀾見他們一個個跪下,抬手指向他們,緊抿著唇,深吸一口氣後對他們再次命令:“你!你!還有你!全部起來!朕再說最後一遍,想要保住腦袋的就快去保住朕的太子!”


    “陛下息怒!微臣這就去看!”這幾個禦醫嚇壞了,立馬站起身子走到床邊。


    同時,又有幾個嬤嬤快速進了帳子。


    不知過了多久,賈禦醫再次跪地,對慕容驚瀾迴稟道:“陛下,微臣給娘娘服用了一顆玄極丹藥,這丹藥是微臣前不久煉出來的,有保胎作用!微,微臣已經盡力,能不能保住還看老天的造化!”


    他的話音停頓了一會兒,再次磕頭迴稟:“陛下,微臣還有一事要迴稟。微臣能確定太子是被人用藥物害的,因為不久前,微臣給皇後把脈時,她的脈相還算穩固,隻需要靜養就能恢複。”


    這話一出,慕容驚瀾恍然迴過神,方才痛苦的雙眸再次變得猩紅,渾身散發出暴戾的氣息,目光掃向半碗魚湯,厲聲下令:“是不是這碗魚湯!查!”


    很快,禦醫就查出來,磕頭迴稟:“陛下,這湯裏有落胎藥啊!劑量不多,但藥性極強,隻需要半滴足以讓孩子斃命!”


    “是這碗湯?真的是這碗湯?”慕容驚瀾指著碗,顫聲自言:“是朕,是朕親手喂她吃的……”


    那碗魚湯是她在昏迷時,他親手在帳子裏熬的,怎麽會有毒?難道捕撈上來的時候就帶毒?不對!這魚是星劍親自捕撈!


    “你在哪裏捕撈的?”慕容驚瀾偏頭問星劍,一雙清眸已有溢滿殺機。


    “屬下就在那條小河邊。”星劍迴答。


    “用手撈的還是用了工具?”慕容驚瀾一個問題緊扣住一個問題,不留絲毫破綻。


    星劍頓時恍然:“屬下用了網捕撈,這網是在小廚房裏拿的,它就擱在角落!”


    慕容驚瀾的臉色蒼白,雙鬢的白霜越加的刺目。


    “傳令下去!”慕容驚瀾深吸一口氣,那雙泛著寒光的雙眸嗜血猩紅:“先將小廚房的人全部喚過來。同時再搜,所有帳子都不許放過,定要將毒物查出來!”


    “是!”星劍和星墨領命。


    此時,月如染和伏詩嫻正準備就寢,卻聽到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


    “還要不要人睡覺?我去看看!”月如染披上外衣拉開了簾帳,外麵的場景讓她倒抽冷氣,所有的帳子都被拉開,拿刀侍衛氣勢洶洶得衝進去搜查。


    “尊者,得罪了!”其中三四個侍衛走到她麵前抱拳,領頭的居然是星墨。


    星墨的地位雖沒有星劍高,但因為她是女子,又得慕容驚瀾器重,所以月如染看她早就不爽快了。


    她幻化出長劍,冷聲喝斥:“怎麽?你們連我們都要查?要查什麽?”


    “查了就知道,請尊者讓路!”星墨再次抱拳,目光平靜中透著冷厲。


    月如染哪裏受過這樣的氣,星墨說到底也是奴才,慕容驚瀾腳邊的一隻狗,竟敢動她的帳子?


    她手腕微翻,鋒利的劍鋒扣住星墨的咽喉,目光像是淬了毒液:“不說我是尊者,公主千金之軀還在裏麵,怎麽?你們都不想要腦袋了?”


    “陛下的命令!誰若違抗,格殺勿論!”星墨目光一厲,也顯出了殺氣。


    “月姐姐,讓他們進來!”月如染也披著衣服走到了帳門口,她的臉色蒼白,不斷咳嗽著。


    “多謝公主!”星墨對著她拱手,隨後偏頭命令身後的侍衛:“搜!任何角落都不能放過!”


    這些侍衛就如同野狼,果真什麽地方都不曾放過,就連同枕套都搜得仔仔細細。一會兒功夫,整個帳子一片狼藉。


    “星墨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伏詩嫻走到星墨身邊,聲音柔軟。


    星墨麵無表情得迴道:“以後自然會知道,公主不必多問!”


    伏詩嫻雪白的小臉僵住了,粉嫩的雙唇因為憤怒而微顫,真的都是些見風使舵的東西!


    “星墨大人!沒有!”


    “星墨大人!我們這裏也沒有!”


    四五個侍衛向星墨迴稟。


    “現在可以滾了吧?”月如染的語氣囂張,目光更是充滿了厭惡。


    星墨又掃了一眼帳子,最後頭一偏,下令:“我們走!”


    月如染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麵色早已鐵青,拳頭捏得緊緊。星墨這隻母狗,總有一天要弄死她!


    “月姐姐,能讓陛下大動幹戈的人除了那賤人還會有誰?”伏詩嫻挑眉,原本憤怒的小臉此時倒是多了一抹笑容:“要我猜,那賤人應該是落胎了。”


    “怎麽會?方才不是聽那些禦醫說孩子保住了?”月如染說到這裏幾乎要將拳頭的骨頭捏碎。居然被她逃過一劫?


    “不,不對!肯定後麵又發生了什麽事!”伏詩嫻的神色突然又變得緊張,同時又帶著不解:“難不成還有其他人要害那賤人?給那賤人下了落胎藥?”


    “尊者……”門口突然傳來那安虎子的聲音。


    “是小虎子!”月如染立即打開營帳,隻見那太監側身匆匆對她道:“皇後娘娘的孩子快保不住了!陛下大怒,要搜所有人帳子。”


    “本尊又沒做過!”月如染急聲解釋。她的確沒做過這件事,可不知為何,還是有些緊張。


    “還有一件事。” 安虎子又低聲對月如染道:“尊者,我方才看到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正匆匆向陛下的帳子趕,像是剛從火堆裏跑出來。”


    “剛從火堆裏走出來?”月如染的腦子轟然炸開,渾身發冷。該不是良君兒沒死吧?若她沒死,那張留言字條就會被揭穿。


    她袖子裏剛好藏著一封良君兒筆跡的書信,這是月景榮給她的,所以她才能模仿她的筆跡。“好了,尊者,奴才先離開了!”安虎子左右張望了一下就快速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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