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裏的過客,還有一些人注定是你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的迴憶,而還有一些人隻不過是一個噴嚏罷了,這些人讓你歡樂、憂愁、苦悶、思念、憤怒、不屑一顧、棄如蔽履。


    這一切,據說都是因為,冥冥之中的緣分。


    相逢即是有緣,如有來世,定當惜“你”如金!


    “九指,你真的要去?”


    “是的,我必須去。”


    “哪怕前方是龍潭虎穴,哪怕粉身碎骨,哪怕那個女人不是人,並不存在,你也?”


    “是的,我也毫不退縮。”


    “你,你這是為了什麽?”


    “隻為問心無愧。”


    .........


    2016年12月1日,一群童奴從貿易中拯救出來,在這之前,他們在船裏吃、喝、拉、睡,依船期先後,短則數周,長則數月。


    為了減少管理上的麻煩,進入漆黑的船上後,他們不得隨意移動,也不能梳洗沐浴。為了避免有人飽食終日,無聊生事,獄卒們總是確保他們恆常處於饑餓乏力的狀態。


    從我記事起便是童奴中的一員,無父無母,孤獨無援。長期在惡劣的環境下生活,吃了上頓沒下頓,導致我從小營養不良,長大後麵黃肌瘦,似乎一陣風吹來,都能把我吹倒了。


    因為七歲那年忍受不住饑餓的痛苦,趁獄卒放鬆警惕悄悄溜出牢房,偷白麵饅頭時被獄卒發現,而砍斷了左手的小拇指,船上有一位神棍老道士見我孤苦伶仃,且命運坎坷,便為我更名改姓為:孤九指。


    被解救出來以後,我便受到黨的召喚,貫徹落實為人民服務的高尚理念,於是便報讀了警校,可是因為警校發生的一點兒詭異事件,讓我從此遠離為人民服務的宗旨,漸漸落魄成為一個偵探,而那些曾經想盡辦法討好我的人,也漸漸露出本來麵目,就連我愛的人,也離我而去。


    我是個偵探,隻對靈異事件、不可能死亡、不可破解的懸案等等感興趣,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成為了警校的一大汙點,因為在警界,相信科學,是永遠堅持不變的方針。


    我的導師告訴我:“無論案件多麽的複雜,最終的真相隻有一個,真兇就藏在眾多的嫌犯之中,不管是殺人手法多麽的殘忍、血腥,那都是人為!”


    導師的話一直被我當成座右銘。我想,如果我沒有真實的經曆過,可能我自己也不相信,世界上除了人為殺人,還有......


    冬季,夾雜著雪花的北風,唿唿的吹,就好似刀子一般,讓人臉頰生疼,片片飄飛的枯葉層層疊疊,掩蓋住了生命中的過往痕跡。那光禿禿的枝椏,呈現出荒蕪、淒涼,這世界上,是否還有一處叫做“溫暖”的地方?灑滿陽光?照耀心房?摒棄陰霾?


    “叮咚.....叮咚。”一陣門鈴聲將我吵醒,我睜開朦朧的雙眼,揉了揉眼睛,隻感覺腦袋昏沉沉的,揉了揉太陽穴,我皺著眉頭將幾乎要塵封一個世紀的窗簾拉開,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我條件反射擋住陽光,適應片刻才緩過來。


    而這個時候,門鈴聲再次響起,我咽了咽口水,掃視一遍雜亂的房間,胡亂一撥弄文件,在下麵找到了杯子,我倒了一杯水,搖搖晃晃的身體向前走,反複的睜眼、眨眼,來到門口,我一把拉開房門。


    “我的天呐,九指大神探,你的房子有多久沒有收拾了?”


    我的老板,陳衛東,穿一身道袍,小胖墩,是一個半吊子道士,據我了解,根本就不會抓什麽鬼,完完全全就是忽悠,不過他有一個能力,社交特別的廣,在警界也有不少的人脈,一旦有靈異的案件,或者是其他非正常死亡的案件都會來找我,所得的酬勞,他三我七。


    破獲的案子有很多,但是真正的靈異事件,我卻是一個都沒有遇到,別說鬼,連鬼影子都沒有見過,我之所以這麽熱衷於靈異事件,完全是因為那件事......


    我喝了一口水,瞥了他一眼,發現他麵色略微蒼白,衣領上有些許的汙漬,仔細一看可以發現衣袖上還有白色的奶酪,說話時牙齒上貼著一片韭菜葉子,鞋子上還有不少泥垢,褲腳也有點點血跡,


    “今天有案子?”我問了一句轉身走向沙發,然後坐在上麵。


    陳衛東捂著嘴,白了我一眼:“這一次是真正的靈異事件,報酬高到嚇的你大晚上裸奔,但是你有沒有把握?”


    我揉了揉太陽穴,瞥了陳衛東一眼:“我合作好幾年的搭檔兄弟,你去了命案現場,受不了血液的刺激你嘔吐我能夠理解,但是你能不能改一改你的生活習慣?總是這麽不講究,邋遢。”


    “喔....我的兄弟,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我喝完杯子裏剩餘的水,抿了抿嘴唇,語氣平淡,說道:“給你兩分鍾時間考慮要不要告訴我所有事情的過程。”


    “額...好吧,你這家夥每次都這樣。”陳衛東理了理衣領,從懷裏拿出來一張照片,遞給我以後,眉飛色舞的說:“我收到消息可是第一時間就趕過去了,這些照片除了我,就隻有警察的手裏有了。”


    “嗯...我想,這就是你暈血的原因吧。”


    陳衛東一愣,幹笑一聲,撓了撓頭說:“嗯,是的,其實還是因為,這女孩死的實在太過血腥、詭異......。”


    我接過照片,看了一眼,照片裏第一張是一個女孩上吊的場景,四周牆麵全是鮮血,地麵上有一些雜亂的家具、玩偶,進屋的正上方還有一台電腦。


    最明顯的就是女孩上吊的地方,那是在一個吊扇上麵,女孩的脖子都成了“s”形,想來骨頭也全部都碎掉了。


    陳衛東走進房內,先是打開窗戶透透氣,然後來到我身邊,想坐下,卻發現沙發上全是雜物,並沒有坐下,而是站著,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著:


    “今天早上,h市一位叫林百強的市民報案,聲稱在今天早上9點10分發現了自己大女兒林珊珊的屍體。根據口供,林珊珊是在12月5日晚上10點20分左右進入自己的房間,就那一刻開始,一直到12月7日,也就是今天早上,林百強發現林珊珊幾天都沒有出來,於是便敲門,很明顯是沒人開門,無奈之下隻能撞門,進去的時候,才發現林珊珊吊死了。”


    陳衛東說著說著便皺起了眉頭:“最奇怪的就是,根據法醫的判斷,發現林珊珊在12月5日晚上的午夜十二點身亡。警方調查到,在死亡之前的兩個小時,還直播過一個....算是最近人氣比較旺的靈異直播,林珊珊好像熱衷於此,經常去野外啊還有陰森的地方啊之類的。”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這是一起不可能死亡的案件。為什麽說不可能死亡,是因為現場的吊扇距離開關有足足四米遠,而且吊扇距離地麵大概有三米高,林珊珊的身高不過1.5米,算上搭板凳的高度,也不夠綁上繩索在吊扇上。”


    “如果不是靈異事件,這人要怎麽才能在封閉的房間裏麵將繩索綁在吊扇上,而且還打開開關?要知道,當時家裏的門窗緊閉,家裏隻有林百強一家人,沒有外人到過他們家。房門也沒有被撬過,監控裏麵也沒有嫌疑人出現。但是.....我是說但是,在林珊珊家的電腦上卻出現‘直播失敗’四個字。”


    我再次看下一張照片,那是一個男孩的照片,臉色蒼白,並且呈現一種扭曲的表情,想來死前是受到了極大的痛苦,衣服整潔幹淨,頭發卻是濕的。


    我揚了揚照片,再問:“這一張照片,也是今天早上的?”


    陳衛東重重點了點頭,說:“今天早上h市有一名叫張薇薇的女士報案,聲稱今天早上8點10分發現了自己兒子李天明的屍體。根據口供,李天明是在12月5日8點20分走進自己的房間,從那一天開始,一直到今天,才被張薇薇發現。根據法醫的斷定,死亡的時間是12月5日午夜十二點,在死前進行了靈異直播,和林珊珊差不多,死亡的房間裏,那電腦上也出現了‘直播失敗’四個字。”


    我略微觀察手裏的照片,自言自語說道:“看李天明的死狀應該是溺水身亡,可是衣服沒有濕,頭發卻濕了,那這麽說的話,是被少量的水淹死的。”


    陳衛東豎起大拇指,道:“的確是你說的這樣,當時警方隻在房間裏麵找到李天明洗過臉的洗臉水而已,李天明就是在一盆連螞蟻都淹不死的水盆裏被淹死的。同樣也是房門緊閉,沒有撬門的痕跡,現場也沒有打鬥,也沒有李天明掙紮的痕跡。”


    我再次翻開下一張照片,這是一個成熟的女人,年齡大概在二十五歲,身材火爆,死狀恐怖,雙眼瞪大布滿了血絲,半張著嘴,麵色蒼白,四肢用力扣緊地麵,身體略有蜷縮,看起來就像是生前受到了極大的恐懼。


    “嚇死的?”我問。


    “其實是心肌梗塞。這死者是單身的女性,家裏就隻有一位母親,喜愛鬼故事,靈異事件,也擔當了靈異直播的主播,在死前也進行了靈異直播,也是在12月5日的那一天走進房間,在12月7日被其母親發現,法醫的判斷和前麵兩個是一樣的,都是在午夜十二點死亡,且家裏房門沒有任何被撬過的痕跡。死因是因為熬夜太多,導致的死亡,但是根據其母親的口供來看,死者最近並沒有大量熬夜上網。最主要的就是,電腦上也出現了‘直播失敗’四個字。”


    “這三個人都是同一個靈異直播的主播,三人分別直播一晚上,其中李天明才直播一次。”


    我點了點頭,略微思考,站起身說:“想調查的話,這三個死者共同點就是靈異直播間,相信警察肯定會調查這個直播間,所以就要靠你去拿一點警察調查到的成果。至於死亡時間一致,很可能是蘊含了某種訊息。”


    陳衛東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剛要說什麽,我閉上眼睛,背著手說:“事成之後,你四我六。”


    “額...這個嘛....”


    “你六,我四。”


    “好像....可能...大概....”


    我白了陳衛東一眼:“你七我三,如果不行的話,我就自己去調查。”


    陳衛東嘴裏喊了三聲“好”並且快速的離開房子,好像是害怕我反悔一樣。


    我坐在沙發上思考,三個人都是在同一個時間死亡,就算是三個人去三個地方同時殺害三個人,也不可能讓時間都固定在午夜十二點,也很明顯是說不通的,現在隻有看陳衛東的調查。


    靈異直播....靈異直播,怎麽也是因為靈異直播,難道......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之間就到了正午,我換了一身衣服,略微打掃一番走出房間,剛剛到樓下,口袋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陳衛東打來的,我接通後,便聽見他的說話聲:


    “調查的資料我已經得到了,還是老地方見?”


    “嗯...老地方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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