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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教組織無論放在哪裏都是令人殺之而後快的存在,既已知道在本國境內存在著這麽一股邪惡勢力,四國就不可能坐視不理,還為此達成了短暫的聯盟協議。


    國家的力量到底還是強於組織個人,在四國齊動的情況下,名為“厭”的邪教餘孽被連鍋端起,一幹人員都獲得了梟首的下場。即便還有漏網之魚,在四國都警惕此事的環境下,也難成氣候了,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無法再為禍人間。


    鳴國境內,某座荒山裏,一聲嘶鳴響起,像是獸類又像是人發出來的悲唿聲。


    “鳳國,鳳國,你壞我好事,我便以覆滅你之江山作為迴報!”披著黑色鬥篷的男子遠遠的眺望著鳳國邊境的方向,想著自己多年經營苦苦支撐的心血就這麽毀於一旦,心中的怒火快要將他燃燒殆盡,此仇唯血可止,此恨唯死可消!


    “大首領,我們接下來該如何?”站在男子身後的一個老者恭敬的行禮道。


    “離開!”男子轉過身,妖冶的容顏在日光的照射下越發的耀眼,使人移不開目光,便是年過半百的老者也有一瞬的癡迷,好在及時迴過神,又道:“那些好不容易培養出的英才就這麽放棄了嗎,此一去,再想找到合適的人可就難了。”


    男子冷笑一聲,伸手掐住了老者的脖子,很輕易的就將他抓離地麵,道:“那些廢物死了有什麽值得可惜的?要不是他們不聽號令猖狂行事,如何會引起鳳國的注意,又如何會導致今天的敗局?哼,死了倒也好,不然還得髒了我的手!”


    老者被掐得臉都青了卻不敢掙紮半分,心知大首領脾性暴戾,不反抗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這一次他估計錯誤了,男子並沒有放過他的打算,手一用力,便奪走了他的性命。若非老者辦事不力,怎麽會讓那些廢物脫離了組織的掌控,以致於步步錯漏,引來四國的圍剿?既然那麽舍不得那些“英才”,就一起死好了。


    隨手一扔,老者就像流浪賤狗一般摔到了地上,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男子不再看老者一眼,抬腳就走,一直站在角落裏的兩個黑衣人跟在了他身後,一模一樣的臉上是同樣的死寂,仿佛已不會再為世上的任何事動情半分。


    男子因修煉的功法的特殊性經常需要閉關修煉,王二丫的屍體被發現前,他正好處在閉關期。誰料這次閉關的時間比預計的長了一點,老者又不如當初明智,讓一些人脫離了組織的掌控,更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使他多年心血一朝覆滅。萬幸他在危機時刻結束閉關,又有一開始準備的替身混淆視線,得以成功逃脫,不然,這一次真是會再無翻身機會,也因此,他對造成這一切的人都無法原諒。


    那些被四國抓住的廢物的生死,他不在乎,橫豎除了老者和他的兩個近衛外再無人知曉他的真實麵目,那個替身也死在了圍剿行動中,以他的名義,消除了四國顧慮。如今老者死了,知道的人就更少了,他現在最需要做的便是找一個地方潛伏,慢慢恢複元氣,圖謀後事。而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決定前往鳳國,會一會傳說中大愚若智的肅元帝,和那個備受矚目的少年英才雙蓮。


    “雙蓮是嗎,我很期待與你的見麵!”男子輕笑一聲,眼底升起了一絲冷意。


    而在這位大首領帶著兩個近衛前往鳳國的時候,王二丫鬥智鬥勇,以生命作為代價曝光此事的行為受到了肅元帝讚譽,被追封為郡主,封號“勇”。其家人獲賜白銀萬兩黃金千兩,良田百畝,奴仆三百,避暑莊園一座。王二丫也算死後獲得了榮耀,但對她的家人來說,自然是她活著比這些賞賜來得更有價值。但人死不能複生,至少她的付出得到了帝王的認可,也使她的名字為民眾所知謹記。


    此事一了,雙蓮領著灼日小隊即將返迴小皇城,燕語滿心不舍卻忍住了衝動,隻將自己準備的一些必需品弄成了小包袱塞到她的懷裏。青離站在一旁,很想取代燕語的位置,但這段時間的接觸也使他摸透了雙蓮的一分脾性,不敢再生妄動。


    “走吧!”雙蓮將小包袱放好,摸了摸燕語的頭,騎上馬,對其他人下令道。


    妞丫等人騎上馬,正準備夾緊馬腹,就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等等!”


    迴頭看去,是一個約摸十三歲的男孩,隻見他跑得臉蛋紅紅,上氣不接下氣,眼睛卻瞪得圓圓的,生怕雙蓮她們走了。見他如此,雙蓮等人便停下了動作,看這可愛的男孩想要說些什麽。城門口,為圍觀此次再立大功的灼日小隊的風采的人擠得滿滿當當,卻還是給男孩讓出了一條道路,因為已經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


    “我的名字叫王二子,是王二丫的哥哥,你記住了,因為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王二子跑到雙蓮身側,大大的喘息了一陣,抬起頭瞪著雙蓮,大聲說道。


    “……”眾人一愣,隨即將視線落在了雙蓮身上,看她會對這膽大的男孩說什麽。緊跟在男孩身後卻還是慢了一步的王老板心中一緊,正想把兒子拽迴來,卻見雙蓮彎腰一隻手拎起了男孩的衣領,微微一笑,道:“好啊,我等你來戰!”


    說著,雙蓮親了親男孩的臉,大大的抱了他一下,在他耳邊輕聲道:“既然說出了就要做到,做不到也不能氣餒,記住,活著才有希望,希望一切都有可能!”


    在王二子沒反應過來前,雙蓮再次彎腰,將他輕放在地上,朝王老板看了一眼,就下令出發。馬鳴聲響起,灼日小隊在眾人的視線追逐中漸漸遠去,而王二子也終於迴過神,撲到娘親的懷裏,哭了起來,他一定會做到的,他一定會連同二丫的份成為他們夢想中的人。王老板抱著兒子,想起二丫,心裏又是一疼。


    已經失了一女,她不想再失去一子,將兒子護在羽翼下,讓他順利長大,接過手中的生意,是她能想到的最安全的辦法。更何況帝王的賞賜很豐厚,即使兒子什麽也不做也能吃穿不愁,就這麽安安穩穩的度日難道不好嗎,為什麽一定要去參軍?可是兒子已經拿定了主意,她又有什麽辦法改變呢,難道要捆住兒子?


    “娘,你放心,我一定會變強,讓誰都不能像對待妹妹那樣對待我!”王二子抬起頭,滿是淚痕的臉透著令人驚懼的堅定,他不小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娘親的顧慮。但請容許他自私這麽一次,冒著生命危險的挑戰,雖有喪命可能,卻會讓他無憾,安於娘親羽翼之下,或許可以得以善終,但他隻怕夜夜難眠。


    王老板看著兒子,半晌,歎息了一聲,到底什麽都沒說,牽著兒子走了。


    燕語也帶著府裏的下人離開,青離跟在後邊不知在想什麽,眼神似有掙紮。


    而一直站在角落裏的展越收迴了放在雙蓮離開方向的視線,看著燕語的背影,眼底升起一絲殺意,卻很快恢複平靜。燕語出身低微,往後衝破天也就是個側夫,倒是那個青離身份不同,若讓雙蓮對他動了情,這正夫之位可就難說了。在劉明迴來前,展越一定要盯好這兩個男人,若膽敢威脅劉明的地位,斬草除根!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站在你麵前的人是我。”展越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個身體是刑部尚書展越的,不是他的,便是日後身份暴露,他的顏雙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他更不能用別人的身體碰顏雙,那是一種玷汙。唯一能填補這個遺憾的人,就是今世的劉明,曾經的他,所以他要加緊時間將劉明錘煉出來。


    想著,展越想起了一件事,迴到府裏立刻書信一封,派人送到東街的巷尾。


    東街巷尾的一戶人家被人敲門,過了一會才打開,是一個麵若桃李的女子,收了信和銀子後再次關上門。女子走進裏屋,打開信看清楚上麵內容,仔細一想,提筆寫了一行小字,就派人送到南街。幾經周轉,正在軍營裏苦苦訓練的劉明收到了友人送來的包袱,說是見天氣轉涼怕他忘了添衣,就給他準備了一些送來。


    “哇,你這個朋友交得好啊!”念藺看著那一包新衣,眼睛晶亮的說道。


    “你要是喜歡也可以挑兩件來穿,我和你身形不同,但我這朋友買衣都喜歡挑大,你可以找找看合適的。”劉明整理著衣服,聽著念藺話語裏的羨慕,頭也沒抬的說道。念藺也不客氣,當下就挑起來,卻隻拿了一套深藍色的夾棉中衣。


    同帳篷的人都羨慕劉明和念藺的友誼,卻沒有插入的意思,因為他們也有自己的圈子。念藺換上中衣後,得瑟的晃來晃去,叫隊長拍了一掌後腦勺,消停了。


    劉明好笑的搖搖頭,想起雙蓮,心裏又是一陣莫名的顫動,總感覺自己應該靠近她,但又像是隔著一道無形的牆,讓他無法靠近半分,到底為什麽會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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