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鳶沒有想到方楚楚竟然當著眾人的麵迴敬她一巴掌,她惱羞成怒,芊芊玉手再次揚起,方楚楚順手抓住她要向自己甩過來的手,把方雪鳶重重的一推,方雪鳶一下子便被推到在地。方楚楚冷漠而疏離的望了一眼被推倒在地上的方雪鳶,“蕭夫人,誠如你說的那般,我好歹也是王爺的侍妾。你說我的奴婢偷了你的手鐲,這事當然不能聽你一家獨斷,如果你請來蕭老爺蕭老夫人還有蕭公子,我這裏自然也會把王爺請出來,雙方坐下來裁斷看看我的奴婢是否偷了你的鐲子。如果請不來蕭老爺,蕭老夫人他們,那一切都免談。”

    方楚楚不屑的睨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向倚蘭的方向走去。

    方雪鳶被方楚楚當著這滿院丫鬟的麵這麽一推,她感覺到全所未有的恥辱。再者,因為她毒打簡兒的那件事情讓蕭家人對她都頗有些微詞。蕭瀛甚至可能休掉她。

    而在她受苦受難之際,方楚楚卻是安然無恙的享受著夜辰朔的寵幸。

    方楚楚那個卑賤的女人怎麽能夠爬到她的頭上去呢。

    那個下賤的女人,她一輩子隻配匍匐在地上舔她的腳尖。

    她絕對不能讓方楚楚過的比她好。

    趁著方楚楚轉身之際,她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瘋了般的躥了過去,用盡全身的力氣揪住方楚楚的頭發。女人和女人的打架,最忌諱的便是揪住對方的頭發了。方楚楚被她揪住頭發,又失了先機,哪裏鬥得過方雪鳶。

    方雪鳶發了狠的揪住她的頭發,又握緊拳頭重重的去打她,嘴裏厲聲的叫嚷道,“方楚楚,你得意什麽啊。你個賤人,破鞋,狐狸精,人盡可夫的女人,你為什麽不去死,為什麽總是要破壞我的好事……我今天就要把你送去見你那薄命的娘親。我還要讓我娘親讓方富貴把你們母女在宗譜裏除名……”

    原本還站著不敢上前勸的那些丫鬟,這下看到要出人命的,害怕過後被怪罪,便都往前去勸,就連倚蘭也忍著身上的傷痛,往方雪鳶的方向去扯。

    也可能是人處在發怒的狀態,身上的力氣會猛的變大。那些上前相勸的人的丫鬟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打一雙,方雪鳶不但打掉了上前相勸的人,還扼住方楚楚的脖子,隨時都可能置方楚楚與死地……方雪鳶一直以來偽裝的溫柔麵容在那一刻變得猙獰,方楚楚被她扼得臉色變青,唿吸漸漸的就有些困難了。

    “方楚楚,你去死!”從她的口中冷冷的吐出幾個字,她準備最後用盡全力,結

    束掉方楚楚的生命。隻要方楚楚死了,那就代表她還是最後的勝利者。

    “方……雪鳶……我死了……你也不會好過……”方楚楚艱難的從自己的喉間擠出話來。方雪鳶卻是興奮地盯著她由青變紫的麵容,嘴角的嘴角嗜血而陰毒。

    “住手!”人群中突然傳出一個厲喝聲,方雪鳶扼住她脖子的手一僵,迅速的轉過身子,發現長壽已經推著蕭瀛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場中了。

    看見蕭瀛,方雪鳶的臉上有過短暫的晃神,但很快的被取代,她揚著嘴角,笑的一臉猙獰的看向方楚楚,“喲,你的情夫來了。”雖然她現在被關進庵堂裏,但她在蕭府的眼目還是有的。今早有丫鬟稟報蕭瀛帶著一個戴著幕麵的女子出去,她心裏第一懷疑便是方楚楚在勾引蕭瀛。然後隨便尋了個借口到聽風閣一看,發現方楚楚也不在,心中不由得更加堅定她那個猜想了。

    方楚楚趁著方雪鳶出神之際,手緊緊的拽住她的手臂,用自己鋒利的指甲全力的掐到她的肉裏。

    方雪鳶沒有料到方楚楚會來這麽一招,“啊”的一聲痛唿,鬆開手,把方楚楚重重的往地上一推。方楚楚被她這麽一推,身子重重的往地上一摔,膝蓋處碰到地上的沙子,摔的不輕。

    方雪鳶抬手看了一眼被方楚楚掐的流血的傷痕,又瘋一般的向她撲上去。蕭瀛在旁邊盯著方雪鳶,見她有又有上前抓人的意圖,他心中一恫,全身突然緊繃起,不知哪裏來的一股力氣,朝著方楚楚倒地的方向撲過去,擋在方雪鳶麵前。

    “公子……”長壽尖聲的喊了起來,一顆心直接提到喉嚨處。

    方雪鳶完全沒有料到蕭瀛會這般的維護方楚楚,在蕭瀛撲上來時她的拳頭已經握緊的向方楚楚打過去了。如今蕭瀛擋住方楚楚,方雪鳶的拳頭便直接打在蕭瀛的身上。

    蕭瀛蹙著眉,蒼白的嘴唇簌簌顫抖著,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公子……”長壽慌忙奔過來,方楚楚微怔了下,聽到長壽的唿喊聲,她立馬收神,伸手去扶蕭瀛,“蕭公子,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蕭瀛蒼白的臉頰露出一抹極淡極淡的笑容,眼神有些渙散的搖了搖頭。

    長壽飛快的抱住蕭瀛,把他小心翼翼的安置在輪椅上,又使人去喚大夫過來。方楚楚從地上爬起來,擔心的想要上前去看蕭瀛的病情,畢竟剛才替她擋了方雪鳶的一拳。可她腳下的步子剛挪了幾步,袖子便被人扯住,她迴頭去看,卻發現

    倚蘭強撐著身子扯住她的袖子,對她搖了搖頭。

    方楚楚深唿了口氣,腳下的步子又收了迴來。

    院子裏一大群的丫鬟嬤嬤都因為蕭瀛忙慌了。方雪鳶一見蕭瀛為了方楚楚弄成那副模樣,她心冷如冰,還想戳竄著上前要來打方楚楚。可是早已有外院的七八個丫鬟齊刷刷的上前製住了她,方雪鳶掙紮不得,便隻能在嘴上叫嚷著,“方楚楚,你個狐狸精。你勾引別人家的相公,你不得好死……”

    那些丫鬟見方雪鳶越罵越難聽,加之蕭瀛那裏已經被長壽送迴去了,幾個丫鬟便也壯著膽子押著方雪鳶也迴去了。

    院子裏很快的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柳芊芊那裏的幾個丫鬟探頭探腦的往她們這裏看,倚蘭扯著方楚楚的袖子把她拉迴了房子,關上了房門,阻斷那些丫鬟的探頭探腦。

    “夫人,你沒事吧。”倚蘭忍著身上的痛把方楚楚安置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方楚楚搖了搖頭,反而站起身,又把倚蘭安置在椅子上坐下,問道,“他們沒有打傷你吧?”

    倚蘭揚起她那張臉汙的小臉,“沒有,倒是夫人你……脖子上都有瘀痕了……”

    方楚楚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這點傷,沒事的。”她以前在方府時,比這個更嚴重的傷都受過,這點不算什麽。

    倚蘭眼神黯然了下去,輕歎了口氣,幽幽道,“夫人,還是得想辦法,快點做好主人吩咐的事情,離開這裏才好啊。”前一個柳芊芊,後一個方雪鳶,這倆個女人沒有一個是省心的。

    方楚楚苦笑了下,澀然道,“倚蘭不喜歡跟著我嗎?”

    倚蘭驚覺自己說錯話,忙道,“不是,隻是……倚蘭覺得現在在靖王府過的有些憋屈。”想她也練了那麽多的功夫,剛才還被那幾個嬤嬤強按在地上被亂打了一桶。看到方雪鳶那樣欺負方楚楚,她也不能幫忙,想想這些,她就覺得鬱悶。

    方楚楚低頭看她撅起的嘴巴,也大概摸清了倚蘭心裏所想,迴頭給她斟了杯茶,遞給她,輕聲的安慰道,“放心吧,我們不會再在這裏待很久的。”

    “可是……”倚蘭從她手裏接過那杯水,也不喝,隻怔怔的看著她,“可是本來主子是想讓夫人你和柳芊芊合作,利用柳芊芊之手,和離的。可是現在……柳芊芊那麽得寵,她又怎麽會同意與你合作呢?”

    方楚楚見她說話時臉上擔憂的神情完全不似假的,她心裏一暖,剛和自己的妹妹撕破臉皮,現在的她

    覺得能有倚蘭這樣的人關心她,她心裏很滿足,很幸福,輕笑著說道,“你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中。現在就等林妙雲的那個肚子了。”

    倚蘭疑惑的挑了挑眉,“為何?”為何要等林妙雲的肚子?

    方楚楚輕盈的眸底露出道道的陰光,目光從倚蘭的臉上越過,殘忍的盯在她身後的那個大花瓶,“倚蘭,你說如果夜辰朔和柳芊芊成親後,他們沒有孩子,隻有林妙雲或者李豔有,你說夜辰朔會怎麽樣?”

    倚蘭眼皮一跳,敏感道,“夫人是要讓柳芊芊懷不上孩子。”

    “不!”方楚楚迴答的斬釘截鐵,“我是要讓夜辰朔和柳芊芊成親後,永遠都沒有能力懷上孩子。”

    倚蘭細細琢磨著方楚楚的話,眼前似是有一道亮光恍然晃過,她驚訝的抬起頭望向方楚楚,期期艾艾道,“夫人,你是……”

    方楚楚目光越來越冷,冷到笑容也冰涼,她打斷倚蘭的話,“夜辰朔毀了我和我的孩子,像夜辰朔這樣的男人又有什麽資格當父親呢。在他的眼中,隻有柳芊芊生下來的孩子才是個寶,別人的孩子都隻是柳芊芊孩子的陪襯。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離開之前,把靖王府的水攪混點,讓夜辰朔和柳芊芊這輩子都甭想有他們自己的孩子。”

    方楚楚使勁的咬著唇瓣,把剛才的那番話說完。

    她是個善於記仇的人,夜辰朔對她做的這些事情,她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忘記了。她也不是什麽普度眾生的聖女,無法把傷害轉化成寬容。

    她心裏隻有一句話:既然夜辰朔當初把她拉到這地獄裏,那她現在也會不客氣的把高高在上的夜辰朔拉向地獄的。沒有理由她在地獄裏日夜煎熬著,夜辰朔卻佳人在懷,享盡榮華富貴。

    倚蘭怔怔的看著方楚楚那孱弱的身影,覺得她全身都染上了悲傷與哀憤,那一刻,她的心也似被感染了,既柔軟又酸楚。她沒有沒有再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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